“不可能!”
邱斕伊的聲音很微弱,但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子地固執。
薄初淮拉開椅子緩緩坐下去,抬起一杯紅酒一飲而盡,嘴角立馬染上一抹血紅,夾雜著那絲上揚的弧度,更顯妖冶萬分。
“你以為,他還是七年前的他嗎?”
“……”
邱斕伊沉默了,臉色剎那蒼白。他們突然之間的和好,在現在想來,感覺其實太突然得也是無理可尋。
提起包,邱瀾伊正準備離開,卻被薄初淮一把拉住,他緩緩轉過身,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悲傷。
“他要的資料,現在想必應該已經拿到了,但至于這個東西,我們一起來賭一賭吧!”
隨即,薄初淮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邱斕伊一把攬入懷中,雙手揉著她消瘦的肩頭,俯身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一股淡淡地體香,在他鼻尖縈繞,觸動著他心底的渴望。
嘶……
布料撕扯破碎的聲音瞬間響徹耳膜……
一股噴灑開的熱氣,伴隨著耳邊急促的呼吸聲,不斷地縈繞在她的腦海中。
突然,門被一把踢開,重大的響聲剎那間將兩人拉回現實。
薄初淮驟然抬眸,一雙布滿血絲的瞳孔此刻陰邪恐懼。
他迅速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邱斕伊的身上,緊接而來卻迎上了一個暴力的拳頭。
身子順著力道直接后仰貼到墻壁,薄初淮舔舐了一口嘴角的鮮紅,慢慢挺直腰板面對著薄以安,儼然一副毫不在乎的高傲。
“來的速度真快,難不成你一直都在聽著的?”
一句話,尤如導火索,突然之間激怒了對面的薄以安。
薄初淮云淡風輕地從他身邊經過,腳步突然停住立正。
“居然敢用你的女人來作釣餌,以安,你果然長大……”
話語未斷,揚手又是一拳,薄初淮彎著身子,有些吃力的喘著粗氣。
薄以安并未停歇,上前仍然拳腳相向,整個屋子,頓時亂成了一團。
邱斕伊不由裹緊身上的外套,對于面前的場景,已然大腦一片空白。
此刻的她,既沒有思考,也沒思想。
良久,她厭煩了面前的這場打斗,突然張口嘶聲力竭的喊到,“夠了!”
一聲喊叫,薄以安突然松開了揪著薄初淮的衣領的手,薄初淮從頭到尾,都沒有還手,渾身已然是傷痕累累,血跡斑斑。
他順著桌角爬起來,微微整理了一下外套,搖搖晃晃地走了出去。
屋子里,突然只剩下兩個人,和無止境的寂寞空間。
良久,薄初淮突然朝邱斕伊走過來,一雙深邃地瞳孔,血絲滿布,神色一如往常的冷漠。
他垂眸瞥了邱斕伊身上破碎的布料,揚手一把憤怒地扯掉她披著的外套,漆黑的眸子微微發顫。
不堪入目地場景,突然暴露在空氣中。
一股莫名地沉默感,牽扯著心底一觸即發的壓抑。
他的身子遲疑了片刻,隨即俯身霸道地吻下,死死地扣住她的手心。
薄以安眼眸緊閉,腦海里滿是他剛剛闖進來的場景,在一直不斷地猛烈吞噬著他僅存的理智。
“滾開……”
邱斕伊憤怒地推開他,眼底淚光閃爍。
她俯身撿起那件外套,轉身準備離開,手臂卻突然被狠狠地抓住。
薄以安的聲音,如同幽靈一般,淡淡地響在她的耳旁。
“你和他,做了嗎?”
啪……
響亮的一耳光瞬間打破了這份即將爆發的不安感,邱斕伊嘴角露出一抹凄涼的笑容。
看起來,更像是自嘲!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不是解釋,不是安慰,不是問候,而是……
和他,做了嗎?
看來,的確如薄初淮口中所言,她果然,還是不太了解,這個,七年后的,薄以安!
薄以安突然松了手,臉上的紅腫卻仿若毫無感覺,他盯著邱斕伊遠去的背影,聲音冷冷地夾雜著一絲命令地口吻。
“邱斕伊,你給我站住!”
結果,她的身子只是突然停留了片刻,卻沒有站住,而他也沒有追上去!
滿腹的話語,他在路上就已經想好要怎么說。
從他聽到薄初淮想要對她動粗的剎那,他就瘋狂地馬上趕過來……
房間里隱約還可以聽見回旋的優雅音樂聲,淡淡地輕輕地,卻帶著悲傷。
薄以安突然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是現在這副模樣,他更希望,即將要去坐牢的那個人,是自己!
……
邱斕伊一個人漫無目的走在街頭,她走走停停,似乎一直在等一個熟悉地腳步聲。
可是,從街頭到街尾,那個聲音,卻始終沒有出現!
走了很久很久,夜色已深,空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地潮濕味道。
行人越走越少,路上越走越安靜……
有人回頭指指點點地看她,卻也因為她這狼狽地模樣,也沒壞人動心思。
直到走到腿軟了,疲憊了。邱斕伊突然摸出手機,按亮屏幕,看到干干凈凈毫無消息的屏幕,她突然按下了關機鍵。
再次放進包里,卻恰巧從包里摸出來了一把鑰匙。
看來,她還是勉強能找到地方去的!
咔嚓,打開門,邱斕伊本能地按下開關,房間里,熟悉地場景再次展現在她面前。
一滴清淚,突然從她的眼角滑落。
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坐在茶席面前,穿著旗袍笑臉盈盈的女人,正緩緩回頭,一如既往地朝她張開雙臂,給她一個最大的擁抱。
“戶戶……”她上前朝著那個茶席走去,卻一個不留意,直接撲倒在茶席上,手臂被梯子硌得生疼。
她突然不想爬起來了,也似乎沒有這個力氣爬起來。
她離開這里,不過幾天,仿佛黃粱一夢。
現在,夢醒了,什么都沒有了?
他不過就是利用你……總有一個人要負責,不是他,就是我!
你和他,做過了嗎?
“哈哈,我和他,做過了嗎?”
邱斕伊趴在地上,瘋狂地放聲大哭,剎那間,她突然覺得自己回來的意義,似乎已經在慢慢地煙消云散。
……
次日午后,驕陽似火。
“你們聯系上薄少了嗎?”
“不知道,今天薄總親自拿著法院傳票去了法院,那,我們那個證據還交不交?”
“那打電話聯系薄少啊!”
“薄少不接電話……等等,打通了……”
……
刺眼的陽光投進屋內,把原本漆黑得毫無光亮的房間突然照亮。
薄以安從一堆雜物中爬起來,手底,是一抓一大把的玫瑰花。
但是,卻手捏而碎,已然焉萎……
他伸手夠著不停震動地手機,腳下一堆瓶子被碰撞得叮叮當當作響。
“薄少,今天一早,薄總就一個人去了法院,我們的證據還要不要……”
“交,交上去,偷稅漏稅,三年以上,七年以下……不讓他進去的話,你們就自己滾!”
啪嗒……
電話突然被掛斷,隨即被他一把用力的扔到了幾米之外。
薄以安突然張開四肢癱軟在地上,手指卻仍然夠著旁邊的酒瓶子,揚手直接灌下。
刺激的酒水從嘴角滑下,順著下顎,脖頸一路流淌到地上,散發出一股異樣難聞的酒味。
隨著陽光的一點點射入,在封閉地空間里,更加快的味道的腐變,酸臭味越加明顯,薄以安卻仍然無力地灌著酒水,不耐煩地眼眸微瞇,側身躲過那抹刺眼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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