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夜色撩人!
濃密的花園外,邱斕伊遠遠地就停住了腳步,抬起眼眸盯著那一抹亮燈的地方,心里,剎那一陣揪疼。
她想走進去,但是,總覺得心底好像缺了點勇氣。
她永遠記得,薄以安紅著眼問她的那個問題,而自己卻像一個被當成了利用品的傻瓜。
屋內,燈火通明。
“少爺,夜深了,要不要把隔壁房間的燈關了……”
薄以安從一堆文件冷冷地掀起眼簾,“沒聽到我吩咐的嗎,不管什么時候,那間房的燈,都不許關!”
“是……”
老媽子嚇得直哆嗦,或許是年紀大的記性不好,她居然忘記了這檔子事。
老媽子應聲離開,薄以安拿著文件的手,突然揉了揉發(fā)疼的額心。
鬼知道,那個女人到底要什么時候,才回來!
……
次日清晨,邱斕伊簡單打扮了一下,以便顯得自己不像個二十七八的女人。
剛剛來到辦公樓,就聽到樓上一陣尖銳的諷刺聲,邱斕伊順著扶手走上去,腳步突然謹慎的放得很輕。
“你這咖啡,才多少錢,居然就想著來討好我們?一個新人,多舍得花點本錢投資一下吧……”
隨著一陣嘲諷的笑聲,邱斕伊看到一個穿著工作服,背對著她站著的女人。
女人的手緊緊地拽著裙擺,頭發(fā)上沾了些咖啡汁,小臉被垂下的頭發(fā)擋得看不見,卻也能感覺到她心里瑟瑟發(fā)抖的害怕。
呵,又是一堆欺負老實人的無聊群眾!
邱斕伊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直接索性邁著步子走了出去,隨手端起一杯咖啡,一飲而盡。
“咖啡味道還不錯,再磨碎點更好,看成色,應該是產(chǎn)自德國吧?”
邱斕伊優(yōu)雅地端著咖啡仔細端詳著,穿著極短工作裙的她,大腿一收,直接坐在了旁邊的一排工作臺上。
一雙細而長的大白腿,頓時吸引了一屋子的目光。
“我擦,這新人不錯,就是這身材,我也服了……”
“真有韻味,簡直比那些一天只會奶里奶氣的好多了。”
……
聽著周圍的贊美聲,邱斕伊完美的一笑,嘴角勾勒出一抹妖艷的弧度。
“邱斕伊,居然是你!”
邱斕伊手里端著的咖啡微微一晃,這個聲音,聽起來,似乎很熟悉!
抬眸,邱斕伊這才突然后悔了!
感情她這冒著被嫉妒的方式,要解除的尷尬場景,幫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繼妹,邱雪歆!
天啊!
她為什么突然之間會有一種非常不詳?shù)念A感!
“你認識她?”
潑咖啡的那個人開口了,看著她解到胸口下位置的紐扣,邱斕伊就知道,這絕逼不是一個善茬!
邱雪歆立馬跟個小雞啄米一樣的點頭,隨即跑到她這邊來套近乎。
“花花姐,我告訴你,她可是懷了一個不知道名字的野男人的孩子,未婚先孕跑到外國再回來……”
“邱雪歆,收起你的狗嘴!”
邱斕伊沒想到,這丫頭當真長本事了,看來她不僅是欺軟怕硬,怕墻頭草兩頭倒!
邱斕伊這一吼,雖然邱雪歆被嚇到了,直接閉了嘴。
但是,周圍的人,立馬換了一個眼神看她。
“身材那么好,長得那么漂亮,估計是被很多人上過吧?”
“就是就是……這種臟的要命的,居然還敢來這里上班!”
……
邱斕伊目光惡狠狠地盯著邱雪歆,她卻拉著旁邊的那個花花姐求助。
“咳咳,大家也不要吵了,人家以前是什么樣,也不代表現(xiàn)在還是……況且……我還聽說,她是南宮少爺特意介紹過來的……”
特意兩個字被楊花花咬得特別重,邱斕伊突然覺得有些不妙。
為何一提到南宮少爺,這堆人的目光就變得更加不屑和厭惡。
簡直就是把她和那些抬張凳子坐在紅燈區(qū),見人就叫的低級女一樣!
該死,她這會可是有嘴說不清了!
不過,看模樣,這個花花姐,應該就是這里最大的一個管事的,或者是,權利背景比較大的主了。
邱斕伊直接從桌子上一下子跳下來,面色不改的整理了一下裙擺,笑臉盈盈地朝她走過來。
“這位花花姐,咖啡好不好喝可以亂說,但是這人,可不能亂看!畢竟,你也還不清楚這小丫頭的來路,一個見邊兒倒的人,話能信多少……”
楊花花立馬笑著站了起來,笑聲不覺有些滲人。
她伸手一把搭在邱斕伊的肩頭,手指從她凸出的鎖骨位置微微滑過,引起一陣莫名地瘙癢。
“既然這樣,那不如你告訴一下我們,你未婚先孕,一個人跑去了外國生孩子,這是不是真的?”
邱斕伊咬咬牙,點頭!
笑聲更加劇烈,楊花花并不罷休,正準備開口再次詢問,卻被邱斕伊反問了一句。
“那你,知道我未婚先孕的孩子,是誰的嗎?”
楊花花手指一揚,笑得癲狂。她朝周圍人看著,同時一起哄堂大笑。“誰的,不是一個不知名的野男人的嗎?”
她的目光流轉到邱雪歆的臉上,邱雪歆卻是一臉的鎮(zhèn)靜。
仿佛邱斕伊替自己轉移了尷尬,她心里一點都不自責一樣!
……
“非常不好意思啊,那個野男人就是我!”
邱斕伊剛想把薄以安的名號,裝模作樣地搬出來嚇唬一下這堆人。
可誰知道,身后,一種熟悉的嗓音,剎那響起。
回頭,男人雙眸微瞇,眸底深不可測。
這個人,不是誰,正是薄以安!
邱斕伊萬萬沒想到,在這里果然薄家的勢力太大,能夠囊括的商業(yè)圈子,真的是無所不至!
她連忙側過身子,連忙揚手擋住臉頰,卻被薄以安一把將手抓下來,握在手心。
邱斕伊垂眸,一把甩開他的手,不由后退了幾步。
剎那間,她居然不知道該說什么!
一月多不見,他身上的成熟,氣質,似乎更加穩(wěn)重了不少。
而眼底,卻透著一股子的疲憊!
是不是,在薄初淮進去后,他一個人,真的被迫承擔了很多?
薄以安收回了看著邱斕伊的目光,轉而直逼楊花花而來,修長的手指一把捏住她的消瘦的下顎。
楊花花渾身不由一顫,看到薄以安威逼而來的氣勢,心頭還沒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被薄以安死死捏住!
“所以,你對我這個野男人,有什么要質疑的嗎?”
手指慢慢收緊,楊花花周遭的空氣立馬稀薄得可憐,她被逼對上薄以安一雙陰邪滲人的冷眸,渾身不由緊張得害怕。
“薄總,我……狗眼看人低,呸,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話簡直是……額……”
直到感覺到女人喉嚨間快要窒息的聲音,薄以安這才突然松了手。
被松開后,楊花花咳嗽著后退幾步,手指拼命地撫摸著自己僵硬的臉頰。目光卻依舊怒狠地,盯著對面的邱斕伊!
這個女人,居然背后站的不僅有南宮少爺,還有這個大名鼎鼎的薄家獨子,薄以安!
看來,她這回真的是撞在槍口上了!
邱斕伊趁著這個時機,連忙轉身就準備開溜。
剛剛邁到樓梯口,卻突然被一只手,巧妙地繞過腰間,一把扯入了懷里。
一張俊郎絕倫的面龐,剎那間印刻在她的瞳孔里。
薄以安的眼里,似乎泛著光,幽暗如水的眸子,看得她不由迷失。
說不心動,是假的!
“你怎么回來了?而且,還是南宮煜介紹來的?”
薄以安逼迫她盯著自己,眼底的冷漠和嚴肅,簡直就像嚴刑拷打一樣,只是唯獨少了器具罷了。
“如他們所言,因為我和南宮煜有一腿啊!”
邱斕伊說著努力反手扳開他的手指,那張手掌,可真的大,就光是將她的手心完全包圍,也是綽綽有余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描述得風輕云淡,好像就是在說今天她是坐公交車來的一樣平凡無奇。
她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提包,正準備要離開,卻聽著身后一陣怒吼。
“邱斕伊,你給我站住!”
又是這句話!
邱瀾伊不禁秀眉微蹙,心底一陣厭煩。
她又不是他的奴隸,他的玩物,憑什么他說站住,她就一定要站住。
以前懷疑她和秋墨澤有一腿,后來懷疑她和薄初淮是不是做了,現(xiàn)在又懷疑她和南宮煜是不是也還有一腿。
恐怕,在這整個寧城,也在也挑不出第二個像他薄大少爺這樣的醋壇子了吧!
邱斕伊顯然絲毫沒有停住的準備,周圍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剎那間,樓層里一片空前的安靜。
寧城最具盛名的薄少居然發(fā)脾氣了,哪怕就算任憑是神仙,也無法解救吧!
這個女人,居然敢無視,完全無視他!
薄以安大步朝前邁入,直接上前一把將邱斕扛起來……
“薄以安,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邱斕伊在他身上擺動著,就跟一條就揪起來的泥鰍,只能拼命地扭著身子,卻無法掙脫。
“帶你去見我兒子!”
“……”
身后,一陣唏噓!
薄少實力搶妻!
薄以安剛剛走了幾步,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馬回頭警告著身后的一堆人。
“替我給南宮煜轉告一聲,他要是敢再和我女人有什么糾葛,我保證,讓他在寧城,一個公司都開不下去!”
……
與此同時,懷里抱著美嬌人從床鋪上剛剛蘇醒的南宮煜,突然側身打了一個噴嚏。
他揉揉不舒服的鼻尖,大腦一陣渾噩。
……
“薄以安,我他媽和南宮煜毛線關系都沒有……”
邱斕伊怒了,手章在薄以安身上亂撓,卻無奈都被他完好的避開了。
“最好是!”
“……”
好生氣!
為什么一見到薄以安就好生氣!
明明今天是她實現(xiàn)夢想的第一步,進公司的第一天,怎么就……
成了這個樣子!
邱斕伊憤怒無處發(fā)泄,一把揪著薄以安的耳朵,將嘴巴湊到旁邊大吼出聲,“薄以安,你放開……”
啪嗒……
路過這一排排規(guī)矩站著的男人,邱斕伊話語未斷,整個人就直接被扔進了車里。
薄以安摸著發(fā)紅發(fā)燙的耳側,眉頭隨即皺得很深,一雙狹長地眼眸,透著一抹陰邪的味道。
“邱斕伊,你不知道男人的耳朵是不能隨便用嘴巴靠近的嗎?”
“……”
邱斕伊揉揉發(fā)疼的屁股,剛剛回過神來,就對上了他一張十分不悅的面容。
就像,被點了火的……
火箭筒!
不能隨便靠近?
“為……”
話語未斷,一個濕吻,頓時落了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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