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略帶輕蔑說道：你那個年代的人們追名逐利、各個道貌岸然，又有sei會是無縫的雞蛋？就算大海撈針真是撈上來一個，也可能是此人思維謹慎，每當想到利弊事情都能摘下心有靈犀，可他可能就沒有一點點齷齪事嗎？

    齷齪事？翟云霄連忙想到自己家的電腦硬盤。

    比如說，你看一個妹紙十分正點，忍不住意淫一下，回家忍不住看點小黃片；或者你很討厭你的領導，時常念叨他怎么不死，甚至都想制造一場車禍讓他就此長眠；再或者你是一個極端的種族主義者，但對外的言行算平等友好，沒有引起有色人種的強烈反感。這些人類心底里的秘密在理論上心有靈犀都能讓我們一探究竟。

    那些身處高位的人，當然在社會形象人格品德上是沒說的，但那都是外在的，內心里想一想而且又絕不會做又不犯法。但是這些閃念之間的小心思一旦被傳播出去，嘿嘿，就會各種輿論甚囂塵上，道德大棒輪番進攻，肯定會有各種網民一邊擼管一邊鍵盤俠：大罵對方道貌岸然，內心齷齪無比，應當羞愧難當，面對美女就應該目不斜視，心無旁騖，對待領導就該忠誠無比，忠心勤勉，對待其他民族就該一視同仁，真心相待。

    翟云霄驚呼：那還不如出家當和尚。只怕這些人的內心要比他們罵的人要骯臟千倍萬倍，烏鴉落在豬身上，只看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

    我們很討厭這些人，但我們也需要這種人煽風點火。這種類似獵巫行動的道德審判任sei也承受不了，把他腿上風口浪尖我們再慫恿各大媒體大肆炒作，任sei手眼通天權勢滔天，當然除了世界上少數幾個新聞不讓隨便報道的大佬，任sei也只能乖乖舉手投降。嘿嘿，總之一句話，折磨不死他？

    那sei還敢惹你？

    當然。你應該深有體會的。四爺停頓了一下：我隨手搜到一條信息，你那個年代，有個市長帶頭滅火，本來是件好事，可就因為穿了一件相對昂貴的羽絨服被人上傳到了互聯網，就立即引起了網民一致口誅筆伐，說市長一個月才掙多少錢？怎么能買得起這么貴的羽絨服？一定是貪污了，一定是受賄了，后來他趕緊出來辟謠說是女兒在國外買的，還是高仿貨，絕沒有所說的那么貴。結果還有人不依不饒，他的女兒憑什么出國啊？哪來來的錢出國啊？是不是以后全家都要出國跑路啊？弄的是心力憔悴疲于應付。你說他貪污不貪污可以通過正規渠道查他，要公平正義，有理有據，但就憑一件羽絨服來斷定，未免過于武斷，這網民的呼聲也實在是太不理性，這不是道德大棒是什么？問題就在于sei都不敢當著所有人的懟回去：我就是一點問題都沒有，我就是一點都不怕查，我就是不在乎所有的批評和辱罵。

    我們利用的就是這點讓所有想跟云霄公司作對的人害怕，想整我們，我們就讓他當出頭鳥，受到網絡紅衛兵潮水般的口誅筆伐再置頂頭條。在當時，人腦中的數據會在第一時間上傳，沒有經過修改是可以作為呈堂證供的，所以我們披露的信息都是真實可靠的。

    翟云霄心里一冷，隨即釋然：就憑自己硬盤里那些硬通貨，就算大白天自己分分鐘孤單寂寞的時候都會小小的遐想一下，豈不被道德大棒打成了肉泥？好在云霄公司還算和自己有關，只有我弄別人的份兒，沒有別人弄我的事情！

    其實云霄公司這樣做也沒做過幾次，第一是大部分人已然看懂了形勢，其次我們還向一些當權者提供一些信息渠道，有利于他們鏟除競爭對手、便于升官發財。其實大家心知肚明，云霄公司肯定是收集了大量的大腦信息數據，但也不點破，漸漸從不怕死變成惹不起，再從欣然笑納到花錢購買。這么說吧，云霄公司只要扶持sei，sei就能扶搖直上，sei不待見云霄公司就只能在內斗中被淘汰，真是有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快感呢！這感覺現在我是感覺不到了，翟爺到時候和我祖上翻云覆雨時可要不驕不躁，我現在說的是輕松加愉快，但歷史的使命壓給你們確是千斤重擔，一定不要辜負我們這些后代的期望啊！

    最后這句話讓翟云霄聽著這個別扭。可也是，你們今天神仙般的生活不就是靠我這開國功臣玩命打拼下來的嗎？可沒有你們今天的指引我也沒這個機遇啊！

    繼續說剛才所說的隱私，四爺接回剛才的話題：你以為國家會替百姓保護隱私嗎？表面上當然是的，但實際上他們比所有人更想得到這些數據，只恨自己沒有發明出心有靈犀。

    云霄公司做到了幾千年來歷朝歷代各個國家都想卻無法做到的事情，那就是深知老百姓的想法，知道sei對我忠心不二，sei對我心懷不滿，簡直是治理國家統治人民宣傳思想化解危機的終極利器。在法治社會他們又不能對心有靈犀進行巧取豪奪，更不敢明目張膽的國有化一家股份制企業。所以只能選擇和我們合作，在心有靈犀剛剛展露出潛力的時候變大力對我們進行扶持幫助推廣。

    至于嗎？

    必須至于。四爺很自信的說：我就舉一個例子，在你的那個時代，恐怖主義盛行，而且有越來越多的獨狼行動，造成各種重大的人員傷亡，上演著一次次血腥慘劇。所以當心有靈犀誕生后，很多國家的有識之士很快意識到這種東東雖然侵犯了人們的隱私，但絕對可以預判出某某人要實行犯罪和恐怖行動。雖然那些人很多都是在想一想的階段，沒有具體實施恐怖手段，但是預防的作用不可忽略，隨著心有靈犀的強制普及，恐怖事件發生率成直線下降，犯罪率也隨之下降。就沖這一點，你贊不贊成所有人都戴上心有靈犀？

    翟云霄問：就不會出個斯諾登，弄個心有靈犀棱鏡門什么的，讓你們臉面無存？

    四爺十分自信：姑且不說我們可以關注每一個相關人員的心理動態，預防出現這樣的反水，就算出現了也不怕，整個世界的腦聯網都是我們的，我們可以制造無中生有，也可以讓所謂的丑聞消弭無形。

    對啊，你們真他媽厲害呀！翟云霄又問：那我就是不戴心有靈犀，你們還能怎么樣？

    四爺哼了一聲：有前科和案底的人必須戴。在心理分析下有犯罪傾向的人也必須戴，這可是法律通過的強制手段，沒有為什么。

    那如果我把一切都掩藏的很好呢？這么看都是個正常人，突然就計劃犯罪了，怎么辦？翟云霄設身處地的問。

    個別的激情殺人我們的預防是來不及的。但是對那些有預謀的犯罪，除非你不通過任何工具用任何方式和這個世界溝通交流，更不會出現在街上，出現在他人的視野和監控設備中，大數據會按照人類的行為邏輯對每個人的所作所為進行分析。當你的行為出現反常，接觸的人中有不安份子，我們就會把你作為重點監控目標。換言之就是把有可能的犯罪分子陷入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之中。

    那恐怖主義其實不是沒有活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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