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未落,顧一笑很粗魯的抓住我的手說:“不許開這種玩笑,也不許再說這樣的話。我告訴你,陶然,你兒子只能你自己照顧,要是你死了,我絕對不會對他好的。”
他說話時語氣惡狠狠的,我嚇了一跳。
“我重申,你在,我對豆包好,你不在,我認識豆包是誰呀。”顧一笑毫不客氣,“我這個人不會愛屋及烏,愛你的時候,愛豆包,那是本能。你都不在了,我沒勇氣面對豆包。所以,放你下托孤的心思。”
我知道他這么說,是氣我剛才的話,于是握住他的雙手說:“好的,我知道啦。”
他這才稍微露出一點笑意:“你就讓盛清錦鬧,看最后能有多大。鬧到最大的時候,幕后的那人也就出現了。還有,司建連現在是什么態度,到了這個時候還怕戴綠帽子的新聞面世嗎?公布孩子和他之間的親子鑒定報告,一下就打破謠言了。”
“現在有人相信這人嗎?盛清錦已經站出去了,現在沒人相信這個孩子不是司建連的。晚一步,就全晚了。同一件事,不可能讓你用完以后,別人再用的。現在,即使司建連拿出鑒定報告,所有人也都會質疑鑒定報告的真實性。”我看向顧一笑,“你是開律所,做生意的門道你知道的不多。”
顧一笑揚起臉,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一字一頓的說:“陶然,你小瞧我不是。”
“不是。”我馬上反駁,“隔行如隔山,你的事說出來我估計連十分之一也聽不懂。”
我們閑聊這幾句,時間過去了十多分鐘了。我看了一眼手表,腦子轉得飛盤一樣快。
要怎么辦?要怎么辦?現在這個情況要怎么辦?
朱同?
董肖元?
周凌霜?
……
所有與這件事有關的人,我一遍一遍的在腦子里過。
顧一笑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也不知在想什么,我接通司建連電話時,他還是老樣子。
“想通了嗎?”司建連問。
“想通了。”我說,“事情既然要惡化,就由著它繼續惡化下去。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盛清錦身后的人,只有這樣才能阻止事情朝不可控的方向發展。而且,我手里剛簽的那個項目,還有兩周左右就能面市了。我想借這個項目,把這種負面新聞打壓下去。”
司建連在電話那邊長舒了一口氣,半晌,他才緩緩說:“陶然,不管這件事怎么解決,我后悔和你離婚了。”
這就是司建連,壞和好都寫在明面兒上。
“已經離了,說這些有什么用。”我說完,轉回到工作上,“你在那邊盯著,有新動向給我消息,盛清錦背后的人你總能查出來,咱們每人盯一項工作吧。我催新項目的事兒。”
他悶悶應了一聲,聲音里聽不出任何高興的情緒。
顧一笑卻在此時,突然開口說:“陶然,咱倆結婚吧。”
我一怔,看看時間,現在是凌晨一點半。外面烏漆麻黑的,房間里安靜得跟要鬧鬼似的,電話里郵件里都是公司股票要跌瘋的消息……在這一刻,我都快火上房了。顧一笑求婚?還是用這種方式?
“我現在害怕司建連拿著孩子當籌碼。和他比,我弱勢很明顯。而且,你這個人特別看中孩子,我心里怪害怕的。先領個證兒,然后我們再慢慢補求婚儀式,結婚儀式……我保證,該有的程序一個也不會少。”顧一笑滿是擔憂的說。
“顧小哥,這點自信你還是要有的。”我拍了拍他的臉說,“現在,我比較要緊的是解決公司的危機。真沒心思考慮這個。”
“唔。”他重重吐出一口氣。
這個晚上注定無眠,來自各方面的消息都快把我壓死了。我忙完一切,匆忙制定了一份反擊計劃,半夜三點把朱同叫了起來,同意他提的反收購方案,并且我約了第二天一早去和劉明月詳談具體的合作事項。
忽然間,我回到了徹夜加班的創業初期。
東邊的天空開始發白時,電話才安靜下來。我差不多布置好所有的事情,終于松了一口氣。對著落地窗外地平線上的一條紅線,我伸了個懶腰,拖著疲憊的身體站起來,準備去臥室休息。
“你都把我忙忘了,巴巴的等了你一個晚上。”一個哀怨的聲音從角落里響起,嚇了我一跳。
回頭,我看到了坐在沙發一直等著我的顧一笑。
我中間說過幾次讓他去休息,他說打游戲也一樣,就這樣等著吧。后來,我倒是真把他給忘記了。
“快點睡吧,困死了都。”我朝他伸出手。
顧一笑臉上不太痛快,在晨曦的微光里臉上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
“陶然,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他摟著我的腰,聲音淺淡的問。
“沒有啊,你想多了。”我說。
“我也希望自己是想多了。可我看著你忙了一整夜,才知道自己真的是沒用的。要是別的男人,這種事都不會讓你親自動手吧。”顧一笑還是很失落。
“這又不是什么小事,不管是誰也不是打個響指都能辦到的。”我想了一下,“要不這樣,你如果真的有時間,這一次反收購的法律顧問就是你了。”
“我萬一搞砸了呢?”顧一笑搖了搖頭,笑得很勉強,“先去睡覺吧。”
我確定是累,倒頭就睡。
等我醒來時,已經是上午十點半。
我坐起來就看到,顧一笑坐在床頭的飄窗上,手里拿著自己的電腦在飛快的打著什么。
“沒休息一下?”我問。
他聽到聲音才回頭看我,臉上嚴肅認真的表情還未斂去,怔了一下露出微笑:“我在處理一點工作,也比較棘手。你手機一直在響,我怕影響你休息,拿到外面的小桌子上了。”
說完,他走過來親吻我的額頭道:“就算有天大的事,先睡好了再說。”
我剛想反駁,他就又說:“你最近也忙,我正好有個項目要離開一段時間,剛才處理的就是那個新案子的工作。我的工作時長大概是一個月吧,這一段時間我保證不打擾你。記得好好吃飯,好好睡覺。”
“是何蕭的案子?”我問。
“嗯。”他點了點頭,扯出一點苦笑,“其實我上面說的都是廢話,我也知道話不管說得多好聽,解決不了問題,你肯定睡不好。陶然,這段時間你盡量的多保重自己。”
“我知道,你放心,忙你的。”我對他這個古怪的樣子有點疑惑,但轉瞬一想,似乎也沒問題。
何蕭來找他就是為了一個跨國收購的案子,他說要忙一段時間也在情理之中。
“好了,飯在桌子上,自己去吃。我先走了!”顧一笑按了按我的肩頭,轉身以后,他又回過頭來說,“早上我把豆包送到學校了,你不用擔心他。”
他走到門口了又回過頭來,很突然的抱住了我,在我耳邊用很低沉的聲音認真的叮囑道:“我一忙完,馬上回來。”
我被他搞得目瞪口呆。
顧一笑從來沒有這種老成穩重的時間,他這樣子把我嚇住了。
“顧一笑,你給我滾回來。”我看著他走出房門,馬上醒悟過來,跑過去對著樓梯上的顧一笑喊道。
“怎么了?”他一回頭,笑得很燦爛。
“你今天這樣子跟吃錯藥似的。”我看到他的笑,松了一口氣,終于恢復正常了。
“一晚上沒睡,為了十二點以前完成工作,我喝了三杯咖啡了,能不叫吃錯藥么。我沒事,再見!”他向我擺了擺手。
他這回連猶豫也沒有,挺著筆直的背走了出去。
我總覺得他怪怪的,又說不出來哪里怪。顧一笑也有趕工作加班的時候,狀態和今天也差不多。
不過,我沒心思去多想他怎么了,因為手機又像催命一樣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劉明月約我在他們北京的辦事處面談,因為我在電話里已經有了合作意向,所以我們這一次會面比較光明正大。
他們的辦事處設在國貿大廈里,一百來平的一個辦公室,裝修得中規中矩。我在前臺的引領下進了總經理辦公室,劉明月在里面等我。我一進去,她就站了起來。
朱同不在。
她看到我巡視的目光淡淡一笑說:“朱同不在,工作上的事,我互不干涉。”
昨天晚上凌晨三點,我把劉明月從床上拽了起來,拉著她聊了半天關于入股KB的事。劉正航只有這么一個女兒,很是寶貝,從小就是當作接班人培養的。所以,對于公司的事,劉明月百分之八十都能替劉正航做決定。現在,她缺的不過是一張正式任命為總裁的委任狀。
“沒想到他會在,只是想看看看和我談判的團隊。”我說。
“你一個人?”劉明月問。
“前期接洽是我一個人,后期肯定還有各位股東以及股東代表的介入。不過,我這邊的股東在入股初期都有承諾,不能參與KB經營。”我說。
劉明月微微蹙眉道:“我的首要條件就是要介入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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