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極快,不過就是一晃眼的功夫,已是又過去了整整三月有余。
眼看著,衛(wèi)絮在這肖府也是過了快有半年的功夫。
雖肖闕和衛(wèi)絮兩人未有夫妻之實,可整個天河鎮(zhèn)上的人,早就是將那女子,當做了肖家的主母。
說來也是奇怪,衛(wèi)絮來這里不過才是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可鎮(zhèn)子上更多的人,卻是越發(fā)喜歡這個不喜說話的女子。
沒有別的原因,不過就是衛(wèi)絮她,更加關心這些百姓便是。
天色蒙蒙亮,肖闕微微醒來,努力睜了睜眼,腦中緩緩清晰了起來,躺在床上片刻的功夫,聲音沉沉而出:“重云!
瞬時間,重云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家主,夫人早起去了南邊的何家!
重云心思本就細膩,肖闕什么都未問,他便能知曉主子想要問什么。
眉頭微微一凜,肖闕未說話。
“小的安排了幾個做事穩(wěn)當?shù)囊坏栏蛉诉^去的,家主放心!毕袷切りI肚子里的蛔蟲,重云緊接著又說道。
心頭像是釋然了一些,肖闕的眉眼柔軟了下來,起身開始穿衣服。
自從三月前抱了衛(wèi)絮之后,肖闕便再未同衛(wèi)絮同床共枕過,雖同住一屋,卻是分床而睡。
府中,除卻重云,旁人并不知曉此事。
耳力格外靈敏,重云聽到里頭的聲響,等待了片刻,聲音里帶著些許的笑意:“家主。”
肖闕已是穿好了衣袍,抬手正整理著衣服,聽到重云的聲音,低低應了一聲:“嗯?”
“夫人今日做了些甜點湯羹,特意囑咐小的,溫著留給家主!痹缧⿻r候,聽到夫人同自己說這話時,重云心頭都是按捺不住的高興,這么久的時間,今日,是第一次,夫人對家主,有了關切之意。
重云早就想著,若是家主聽到夫人這樣的安排,心頭定也是高興不已。
果不其然,重云的話音剛落下,屋門已瞬時被打開,肖闕的神色明顯帶著些喜悅,大步邁出屋子,卻是在看到重云的一瞬,猛然頓住,握拳抬手,象征性地咳嗽了兩聲,斂下了情緒,故作沉穩(wěn)地問了一句:“在何處!
重云面上是掩蓋不住的笑意,他知曉,家主心頭定是歡喜不已,可又不愿表露出來,垂著視線不去看向家主,口中卻是瞬時落了話:“在主廳!
言罷,肖闕的步子頓時加快,瞬時便消失在了重云的眼中。
末了,重云的嘴角裂開一個大大的笑意,打心底,他是為家主高興的。
另一邊,天河鎮(zhèn)何家。
衛(wèi)絮已是將自己今日準備的物件都送了出去,打算回府。
眉眼間笑意淺淺,對著從頭到尾都客氣至極的何家人,面上也是極為溫煦的情緒:“何家主,前面便是主路,莫要再送了。”
想來,這還是她第一次做著商戶交流之事,平日里,都是她聽重云所說今日家主做了什么,明日家主要做什么。
等到今日,她做這事時,她才發(fā)覺,原來這事,并不是這么好做。
“肖夫人客氣了,何家的生意還依仗著肖家主的照拂,小的這么做是應該的!焙渭壹抑鞯拿嫔蠞M是客套的笑意,看著面前這個柔弱清冷卻又思緒清晰的女子,作為肖家的主母,當真是合適。
絮絮叨叨,兩人也是碎言碎語了片刻,便相互恭敬道別。
一刻鐘的功夫后,衛(wèi)絮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剛坐穩(wěn),外頭便有一個小廝落了聲:“府中用膳早,馬車會行得快些,夫人需坐穩(wěn)些。”
同人交流了幾近一上午的功夫,加之又是早起,衛(wèi)絮自然是有些疲憊的,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在馬車內(nèi)側(cè)躺著,口中低低應了一聲“嗯”便沉沉入了睡。
馬車行得稍快,卻是格外平穩(wěn),不出片刻的功夫,衛(wèi)絮已是完全沉入了睡眠。
恍惚間,那個已是快半年未曾出現(xiàn)的夢,隱約著,再度入侵了衛(wèi)絮的腦海。
又是獨自一人,站在了那片白茫茫的霧靄中。
周遭,依舊如上次一般,寂靜得不像樣子。
衛(wèi)絮孤零零地站在了那一片白色的霧靄中,久久不得動作。
“又是這個夢”
口中下意識地喃喃自語了一句,衛(wèi)絮垂在身子兩旁的手下意識地攥緊了自己的衣袍。
觸摸到衣服的一瞬間,她才發(fā)覺,自己身上的衣裳,和平日在肖府的完全不同。
垂眼看向自己衣裳,衛(wèi)絮的心頭,緩緩涼了下來,腦中思緒完全遲鈍了下來,不得任何的思索。
自己的身上,是她從未見過的白色衣袍。
那衣袍穿在身上,輕柔且溫煦,泛著些許說不上來的柔軟之意。
一片寂靜,卻是有著陣陣的風,吹起了她的白色衣袍以及她的長發(fā)。
腦中遲鈍不已,良久,衛(wèi)絮才是抬起視線,看向了自己的正前方,像是心靈感應一般,女子的視線,瞬時就看向了那人的方向。
衛(wèi)絮終是肯定了,這人,是個男子。
如上次一般,那個男子,一身黑袍,站在了那霧靄的最深處,面龐被白霧遮住,看不分清。
心緒里,一點一點泛上酸澀,這一次,衛(wèi)絮的步子走得很慢,一點一點,向著男子的方向走去。
每走一步,衛(wèi)絮的呼吸便沉下一分。
單手死死地攥緊自己的領口,衛(wèi)絮的步子終是在距離男子約莫還有十步遠的地方停下。
“你是誰?”
字句里,是只有衛(wèi)絮自己能夠感受到的顫抖。
男子面對著衛(wèi)絮,依舊看不清面容,可衛(wèi)絮能夠看清的,是男子那緩緩抬起的,向著自己伸出的手。
呼吸頓住,衛(wèi)絮的嘴角竟是有了想哭的弧度:“你是來帶我回去的嗎?”
看著那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衛(wèi)絮的聲音越顯低沉,心底,分明有一個聲音再告訴她,這個人,才是可以帶她回去的人。
回去回去哪里呢
衛(wèi)絮不知道。
下意識地抬起手,向著男子的手方向伸出,衛(wèi)絮的步子也是跟著一道往前。
這一次,衛(wèi)絮竟是感覺到自己和男子越來越近了。
大片的寂靜中,衛(wèi)絮聽得極為分清,男子低沉且又滿是苦澀的聲音:
“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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