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之向來遵循家主的意思,得了席綰燈的吩咐,沒有猶豫,徑直應聲,一個回步便打算將墨風禾帶走。
心頭猛然一顫,羞怒更甚,墨風禾腳步上前,不顧久之要攔著自己,一步躍到了案桌前,兩手重重地拍在了案桌上,視線居高臨下,狠狠地瞪看向席綰燈。
“席綰燈,你什么意思?!”
席綰燈的手已是再次摸上了那本通體黑色的冊本,已是打開到一半的動作,隨著墨風禾那聲怒吼,緩慢停住,漠然的嘴角勾起一個格外淺薄的弧度,席綰燈抬了眼,眼中厲光泛泛:
“看樣子,兩儀谷的這兩個月,你沒有白待啊。”
“如今,都是敢這般高聲說話了。”
聲音里滿是陰寒之意,席綰燈的眸光同樣陰毒不已,看著那個早就沒有了單純之意的墨風禾,音調(diào)邪邪出口。
“啪!”
兩書狠狠地拍在了案桌上,墨風禾眼中已是滿滿的恨意:“玩我?”
眉頭高高一挑,席綰燈的面色上滿是不置可否。
唇角的笑意寒意和恨意交雜著,墨風禾死死地盯住了席綰燈的眸子,不錯過一絲一毫她眼中的情緒。
剔去她的仙骨,將她綁來魔界中這自己不知曉的地方,卻又是一句話都不多言語,就要讓讓人將她重新送回兩儀谷。
她席綰燈,把自己當做什么了?!
席綰燈沒有絲毫的動作,不過抬著眼,靜靜地看著墨風禾那惱羞成怒的模樣。
“大膽!!!”久之的神緒,終是在墨風禾拍那第二下桌子的時候回過,一個邁步,手中妖氣狠狠流出,直直的襲向了墨風禾的后背。
席綰燈的視線則是一直看著墨風禾沒有動,余光瞥看到久之的動作,單手抬起,示意久之收手。
眼眸驚了一瞬,久之自是會了席綰燈的意思,迅速收回了那即將觸碰到墨風禾的妖氣,腳步規(guī)矩地退開了一些。
“下去吧。”眸子依舊冷冷地看著墨風禾,席綰燈眉頭輕輕一挑,吩咐的話音落了下來。
得了令,久之的視線略顯焦灼地看了墨風禾一眼,末了,恭敬做禮:“是。”
旋即再無停頓,轉(zhuǎn)身離開。
離開廳門的時候,久之心頭斟酌了一瞬,還是反手,將那廳門關了起來。
廳內(nèi),瞬時間變得一片安靜。
墨風禾依舊雙手撐著案桌,眸中的恨意一覽無遺,死死的盯著席綰燈,似是要將她看穿。
席綰燈反倒是變得氣定神閑了起來,面色上一片淡然,除卻那雙黑色瞳仁中,依舊是濃烈的陰毒。
相視足足半晌的功夫,墨風禾的聲音終是率先出口:“綁我入魔界前,你并不知曉是我,便是說,于你而言,我是有價值的。”
兩儀谷中,太多大惡的事情,墨風禾不是沒有看見過,幾近每時每刻、兩儀谷中的每個地方,皆是會有人死去。
墨風禾自然也格外清楚,若是再在兩儀谷待下去,自己根本不知曉還能活多久。
在這席居的兩日,墨風禾早就是做好了打算。
如今沒了仙骨,仙界自然是回不去了,若是真的在這魔界待下去,好好修習妖術,倒也不失為一種法子。
眼眸里一陣失笑,凝神看了墨風禾一瞬,席綰燈緩緩站起了身子,視線高出墨風禾足足半個頭,女子一聲輕笑,萬般輕嬈的模樣:
“墨風禾,你慌了。”
篤定的話音帶著熱意,拂過墨風禾的面,席綰燈笑了笑,一片悠然的模樣。
縱然在兩儀谷有兩個月的功夫,可墨風禾的磨練,終究是不夠,不過一句話,便已是讓席綰燈看了個通透。
話頭一窒,墨風禾的身子也是隨著席綰燈的起身而直了起來,步子下意識撤開了一步,眼底的慌亂一閃而過。
“如今你沒了仙骨,那仙界,已沒了你的容身之地。”
“兩儀谷那樣的地方,又只會把你吞地連渣都不剩。”
“除了魔界,你還能去哪兒?”
腳下一步一步,緩緩從案桌后走出,直至墨風禾的身前,席綰燈淺黑色的唇略略一勾,笑意妖媚十足。
停頓了片刻,席綰燈似是輕嘆了一口氣,而后接著輕笑道:“沒了你,我還可以挑旁人,你覺得你能有多少價值?”
一句反問悠悠然落下,席綰燈的身子越發(fā)靠近了墨風禾,沖著她,揚起一縷極為深意的笑。
寒涼和絕望,一瞬間將墨風禾的心頭所包裹,先前所有的氣勢全數(shù)消散,女子的腳步不斷向后退去,眸中,滿滿的都是驚恐。
看著墨風禾逐漸退開的腳步,席綰燈的心頭倒是泛起了一絲莫名的玩味,腳步越發(fā)靠近了墨風禾,逼迫著她不斷地向后退去,直至腳下一軟,重重地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
身子前傾,雙手一把按在了那椅子的扶手上,席綰燈將墨風禾鎖死在了自己的手臂和那椅子間。
視線由高而下,緊緊地看向了墨風禾那雙驚恐害怕的眸子,吐息如蘭,淺淺的熱意落在了墨風禾的面上。
“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淪落到兩儀谷的?”
袖中的雙手死死緊扣在一起,墨風禾的眼淚早就是在眼中打著轉(zhuǎn),顫抖著,看著這個自己完全陌生的另一個模樣的席綰燈,所有的鎮(zhèn)定都是不復存在。
哭腔滿滿,墨風禾的聲音顫抖地厲害,看著氣勢滿滿的席綰燈,愣了許久,這才落了聲:“你……會留我嗎……”
“嗬。”一聲輕笑出口,席綰燈眼底越發(fā)想要發(fā)笑,末了,撤開了腳步,目光移開,看向了廳門方向位置,“那便看,你的故事,精不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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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絮,你當真不吃點東西?”
祝雅站在馬車外頭,一把撩起了車簾,向著里頭探去一個肉嘟嘟的腦袋,沖著衛(wèi)絮笑落了聲。
衛(wèi)絮正靠在軟墊上側(cè)躺著,聞聲,睜開眼,看向了祝雅的方向,輕搖了搖頭,輕落了話:“不了師姐,我有些困,想再多睡會兒。”
一日不到的功夫,四人所乘坐的馬車已是行到了一處鎮(zhèn)子模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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