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御抱著金鈴,他身后跟著的事東方澈,對面的額長老一個個對著他懷里的人虎視眈眈,他抱著人的手緊了緊,斬釘截鐵的道:“不行!”
“家主,現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時候啊!”二長老苦口婆心的勸告。
“家主,你要什么要的女人沒有,金鈴小姐是個好女人,但是她畢竟是燈芯。”
幾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東方御抱著人拔腿就走,幾位長老攔不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開。
“怎么啊,大哥?”四長老問,這燈芯成了夫人還懷上了少主,這該怎么辦?
“無論她是誰,這燈芯不能留著。”說話的事二長老,他依舊笑著,但是語氣里沒有半點的人情味。
幾人面面廝覷,大長老摸著自己的胡子,道:“家主和夫人是結了契的,家主應該能壓制住夫人的靈魂。”
“大哥?”二長老不贊同道。
“什么都別說,等少主出生了再說。”大長老嘆了口氣道,像是妥協了一般。
東方御抱著金鈴疾步往房間去,他現在滿心都是金鈴的情況,完全沒有注意到半路上來偶遇他的謝微瀾,東方澈跟在他們身后,沖謝微瀾點頭。
東方御一腳踢開房門,將金鈴放在床上,東方澈隨后關上了門,東方御握著金鈴的手給她輸送靈力。
金鈴現在渾身疼的難受,那種靈魂都要被撕扯出來似的疼痛,痛的她連在昏迷中都痛呼出聲,斷斷續續的喊著東方兩個字,連金鈴都這樣痛了,更何況是跟她結了單契的東方御,他惹著靈魂撕扯的疼痛給金鈴輸送靈力,金鈴慢慢的平復下來,東方御悶哼出聲,他身邊站著的東方澈趕緊扶著他空著的那只手,“哥哥怎么了?”
東方御痛的臉色蒼白,顫抖著嘴唇半天才說出話來:“沒事。”那聲音像是在極力忍耐什么一樣。
“哥,你臉色很不好。”東方澈不相信他說的沒事這種鬼話,從小到大東方御如同一座不會倒塌的山,佇立在他面前,為他遮風擋雨,從來沒有想這個樣子,那種臉色蒼白,渾身顫抖,額頭上的冷汗直流。
東方御只是搖頭,從未停止輸送靈力,東方澈看的著急,自從他找回心臟后,感情越發的明顯了,“哥,嫂嫂不是和你結了契嗎?你直接安撫她的靈魂不就好了?”何必這樣給她輸送靈力呢?
東方御握著金鈴的手,他能感覺到金鈴的靈魂得到靈力的疏導已經慢慢的平靜下來,直到天已經黑透了,子衿不放心找了過來,順到江眾人的晚飯帶了進來,下去金鈴這件事被壓了下去了,除了幾位長老和東方兩兄弟之外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包括子衿。
她拿著兩個食盒推門進來,先是看見東方澈滿臉愁容的坐在桌子邊,里屋里面已經就是金鈴和東方御了。
“大哥,怎么樣了?”
東方澈趕緊起身接過子衿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再將人父子椅子上坐好,“你身子重,在房間里等著就是了。”
子衿拍了拍東方澈的手,道:“我沒事的,只是你這么晚了還沒有回來了,聽秦莫離后來說嫂子似乎身體有些不舒服,我就過來看看,順便將阿景帶過來的晚飯拿過來了。”
“以后這種事讓別人來做,別讓我擔心。”東方澈吻了吻她的額頭道。
“知道了,怎么樣了?”子衿問。
“沒事了。”東方御從里屋撩開淺色的紗簾走了出來道,他的臉色很難看,腳步都有些虛浮,東方澈趕緊上前扶住他,東方御將半身的重量壓在東方澈身上,他是真的累的很。
“大哥,你沒事吧?”東方澈問,這到底是多厲害的靈魂波動,才需要那么強的靈力才能壓制住。
“沒事,吃了晚飯你們就回去吧,子衿現在需要休息。”東方御道。
“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東方澈有些懷疑了,為什么不直接安撫靈魂,需要耗費靈力這種方法。
東方御回頭看了一眼里屋里面的金鈴,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東方澈夜不在追問了,他跟子衿吃了晚飯,就帶著子衿離開,東方愿進屋來收拾房間,東方御靠坐在椅子上,突然問:“阿愿,你跟在我身邊多久了?”
東方愿忙活著手里的事,道:“已經十一年。”
東方御看著窗外,隱約的能看見屋檐下的燈籠的輪廓還是微微的光,輕聲道:“已經那么久了嗎?”
“家主今天是怎么了?”東方愿問。
東方御輕笑了一聲,道:“沒什么,你先回去休息吧。”
“是。”東方愿拿著食盒離開。
東方御繼續看著窗外,那盞燈籠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已經那么久了,從他擔任家主開始,東方愿跟在他身邊十一年,從他十八歲到他二十九歲,已經太久了。
金鈴是半夜的時候醒來的,她醒過來的時候,房間里有著暖橘色的燈光,東方御拿著一本書坐在床邊,看的極其認真,感覺到床上的動靜,他從書本上將將視線放在床上,看見金鈴醒來連忙將書扔到一邊,臉上都是掩蓋不住的驚喜。
“醒了,身體還疼嗎?”東方御急忙問。
金鈴想要爬起來,渾身像散了架一樣的疼痛,東方御將她扶起來,在她身后墊著兩個枕頭,語氣是金鈴從未見過的溫柔,道:“屋里溫了粥,是齊秀送過來的,你要喝一些嗎?”
金鈴眼神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她一直看著東方御,看著他起身給自己倒了水,拿著湯匙笨拙的舀了些熱水,放在唇邊吹了吹,再遞到她唇邊,“喝些水,再喝粥,粥里放了你喜歡的瘦肉。”
金鈴喝了些水,然后低聲問:“我怎么了?”
東方御的身子一頓,然后道:“沒怎么,就是營養不良。”
金鈴搖頭,“你騙我,要是這樣你絕對絕對不會這么對我,東方,你知道了什么?”金鈴的心里亂的很,她害怕東方御知道了她身上的契約不是他的,又害怕東方御嫌棄她,甚至害怕東方御恨她。
東方御放下了手里的杯子和湯匙,道:“我喂你喝些粥吧。”
金鈴拉住他,東方御坐回床上,金鈴低著頭不說話,東方御也就這樣看著她,最后金鈴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是不是倚望天燈的燈芯?”
東方御瞳孔微縮,立馬否認:“不是!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把你打成一道美麗的風景!”
“東方,我能感覺到,它在叫我,我有印象,我知道你跟長老們說的話,我知道,我都知道,你給我輸送靈力,是不是,是不是……”金鈴眼睛泛紅,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最后破釜沉舟道:“是不是知道我身上的契約不是你的?”
“哐當!”
東方御手里的杯子和湯匙落地,杯子立即就摔了個粉碎,東方御反握住金鈴的手,很多問題想要問,只是到了最后只能干巴巴的說了句,“不重要了。”
金鈴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句話,她淚水奪匡哇的一聲哭出來撲進了東方御的懷里,東方御將人抱住,任由這個人他懷里哭的難過。直到金鈴哭好了,她才從東方御懷里出來,打著哭嗝兒,東方御拿著手絹將她臉上的淚痕擦干凈,柔聲問:“餓了嗎?”
“東方,你不生氣嗎?”金鈴驚訝問,按照東方御的性子不是應該將她打一頓嗎?
“你不吃飯肚子會痛,你先吃飯吧。”東方御道。
金鈴喝了半碗粥,怎么都吃不下去了,東方御放下碗,坐在床邊淡淡道:“睡吧。”
金鈴搖頭,現在她怎么睡得著,她握緊了被子里的手,道:“東方,我身上的這個烙印不是你打下的,是,是你的孫子打下的。”
“我的孫子?”東方御反問,這人是疼傻了,他連兒子都沒有哪里來的孫子?
金鈴淡淡道:“我曾經死了一次,死后無人收尸秦老板將我葬在了南山公墓,我在哪里呆了很多年,直到遇見你孫子——東方謙也。”
“東方謙也?”東方御驚訝這個名字,金鈴以前每次無意識的喊著東方謙也這個名字。
“嗯,我成了謙也的靈鬼,跟在他身邊五十多年,后來長海市我與一百年厲鬼纏斗的時候,無意間觸發了‘荷魯斯之眼’回到了我還沒死的時候,醒來之后我正被人下了藥,之后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金鈴把話說話,房間里一時間安靜的出奇,金鈴似乎能聽見她自己的心跳聲,她不敢看東方御,害怕看到他失望的,厭惡的眼神,她受不了的,金鈴想著想著,眼淚又掉下來了,眼淚滴落了在被子上,暈開了一圈。
金鈴等了很久,直到聽見頭頂一聲嘆息,帶著無奈和寵溺,然后她落進了一個溫暖帶著淡淡檀香的懷抱里,金鈴下意識的抓緊了東方御胸前的衣襟,感受他胸膛下那顆跳動的心臟。
“我在想,你什么時候跟我說明白,鈴兒,我很高興,你跟我說了。”東方御撫摸著她的頭發,輕聲道。
“你不生氣嗎?”占有欲那么強的你,真的不生氣嗎?
“生氣,我怎么會不生氣?但是,什么都比不得你,鈴兒,比起生氣,我更多的是心疼。你說你死后無人收尸,我只恨我自己為什么不早一些認識你。”東方御抱緊她道。早一些認識你,將你護在我的羽翼之下,再也不需要一個人。
“秦老板后來收了我的尸。”只有秦老板還記得她,逢年過節會來給她燒些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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