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悅耳又熟悉的聲音聽得蘭子義心神蕩漾,他回頭掀開額前披發(fā),只看見月兒從身后來的車中探出腦袋來調(diào)皮的對蘭子義說道:
“侯爺這么狼狽,難道是遭了賊了?有你家三哥護著一般賊人怕是都難得近侯爺?shù)纳怼`。婆疫@眼拙的,三郎不就在這嘛。我說三郎,你身衣冠尚可,怎么侯爺?shù)木推茢〕蛇@副模樣了?你撇下侯爺自己一個人逃了?”
桃逐兔與月山間一座府邸里待了這么久,也知道她習(xí)慣說風(fēng)涼話,于是他也不和月山間嗆嘴,只是說道:
“月姑娘你一人便有一隊人馬伺候,我只孤身一人卻要照顧少爺和仇家先生一共三人,我是沒辦法做的更好,你要是真關(guān)心少爺就趕緊讓他車吧,我們已經(jīng)走了半路了,實在是沒法繼續(xù)丟人。”
月山間聞言白了桃逐兔一眼,他道:
“這等廢話還用你來說?”
接著她便掀開車簾,隨車跟著的侍女仆役們就哪來凳子伺候蘭子義登車。蘭子義見到月山間的車隊便是見到了援兵,可算是松了一口氣,一想到自己終于不用再受這份罪了,他就高高興興的踩板凳,正要車是時蘭子義忽的忽的想起還有別人跟著,于是他停下腳步回頭說道:
“三哥,兩位先生,一起來呀,文若先生舊傷還犯了,怎么可能走得動?”
仇文若聞言連忙搖手道:
“使不得,使不得,我等外人豈能擅自攪擾衛(wèi)候內(nèi)闈?”
在旁的桃逐兔可沒興趣聽仇文若謙讓,他跨前一步抓住仇文若的胳膊,架著他就往車走,只聽他道:
“文若先生你就別在這糾結(jié)了,個車有什么內(nèi)闈不內(nèi)闈的?少爺?shù)能饺貛の叶加碴J過,這算什么,你只管車就是了!”
桃逐兔這樣一動手仇孝直也跟著一并扶仇文若車,四人登車后月山間便催促著車夫繼續(xù)趕路。
了車后仇文若與仇孝直仔仔細細的將車內(nèi)布置看了一遍,他兩人并【】未想到,這輛從外面看不算很大的車,里面的空間竟然如此充足,不僅完全有地方安置車的四人,更有寬裕的位置擺放家具,什么柜子,桌子,連同晾衣的衣架,梳洗用的盆架都一應(yīng)俱全,光仇文若眼中所見,車內(nèi)就放了三處水壺,一處是泡茶的熱水,一處是洗臉的銅壺,還有一處是放在缸中備用的涼水。
在車正中還有一處火正燒的木炭噼啪作響,眾人圍坐在火盆周圍,月山間則把蘭子義請自己做的短榻,這一男一女隔幾而坐,幾放著一個熏香用的小爐,爐旁則散亂的堆放著月山間的首飾和手絹紗布。
月山間舀起水放在桌山,拿著紗布沾了替蘭子義擦拭臉污垢,她說道:
“衛(wèi)候,你這是跟誰打架了?怎么會成這種樣子?”
蘭子義嘆了一聲說道:
“別提了,真是遭了無妄之災(zāi)。”
接著蘭子義便向月山間說了旁邊街的發(fā)生的亂象。事情說完后蘭子義還不忘說道:
“幸好月兒你來了,要不然我們這幅樣子再招搖過市,明天京城里就會傳說我蘭子義落魄當(dāng)叫花子了。”
月山間聞言戳了蘭子義一指頭沒好氣的說道:
“你呀,都走了半路了,街人早就把你看過,還想著別人不說你?你可知自己早就把人丟到九霄云外去了!”
月山間話雖這么說,可手卻沒下給蘭子義收拾的活,她專門挑了一根金絲楠木簪子出來重新給蘭子義梳理發(fā)髻,同時她還把自己存放簪子首飾盒遞給了右手邊的桃逐兔,她道:
“三郎,挑一根出來收拾收拾自己的頭發(fā),然后傳給兩位先生,讓他們也挑一根用。”
桃逐兔接過木匣隨手拿了一根,然后就把盒子遞給仇孝直,他重新綁了自己頭發(fā)后說道:
“月姑娘你好陣仗啊,只不過出趟門你卻帶了這么豪華的一輛車。我看你這麻雀雖小五臟卻是俱全,光首飾就放了好幾盒。”
月山間冷哼道:
“你以為這京城里誰都和你蘭家一般寒酸?家中仆役沒幾個不說還全是借的,平時吃喝不是大塊肉就是大碗面,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我自從進了你少爺?shù)拈T就沒再過一天好日子,想吃些精致的菜品還得央求我爹從宮里替我弄,天可憐見,我的日子過得是得有多難?”
說著月山間又嘆了一口氣,然后她親手捧起蘭子義的腳替他給淤青處藥。
對面仇文若拿了簪子又將首飾盒遞還給月山間,他月山間道:
“我在家中從未見過這輛車,又聽月姑娘剛才話里的意思,難道這車也是宮里的。”
月山間道:
“當(dāng)然是了,這車是我爹用過的,爹爹看我可憐便把車賞賜給我做我的步輦,這才方便了我出門。話說到這我還是得說衛(wèi)候兩句,每年皇賞賜你蘭家的錢以億萬計,你家都把錢花到哪去了?怎么日子過得就和一個叫花子一樣?還說今天這模樣走在街丟人呢,我看你也就配這么走著。”
蘭子義聞言笑道:
“賞賜的錢再多那也是賞賜給邊關(guān)的,修繕城防,發(fā)放餉銀,制造武備,那樣不是燒錢的活?賞賜再多又有幾個子能落進我家口袋里?月兒我可告訴你,你和我在京城還有玉盤珍羞供你奢侈,等有朝一日你跟我回了落雁關(guān),那里可就只有風(fēng)沙牧草供你吃了!”
月山間聞言用手狠狠的捏了蘭子義的傷口一下,這一下疼的蘭子義都叫出了聲來,月山間道:
“你個臭韃子,還想把我拐到邊關(guān)去?你想的美!就算我有朝一日跟你去了落雁關(guān)我也要帶至少二十輛車來馱我的行李,我才不去受你那份罪呢!”
桃逐兔聞言嘆道:
“得,少爺啊,你要的這位姑奶奶真要回了關(guān)里可不得把將軍他們?nèi)細馑馈!?br />
蘭子義苦笑道:
“三哥你倒是回去問問,誰敢生氣啊?”
接著蘭子義問月山間道:
“月兒,說了這么多閑話也該說說正事了。你那邊過關(guān)了嗎?”
月山間道:
“要是別人來我怎么也都硬闖進城過關(guān)了,可偏偏我這來的是杜畿,有他個三品大員來查
我,我就只能任人下其手了,衛(wèi)候可知那杜畿把我所有箱子全都開了一遍,連我藏在衣服底下的錢都搜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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