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內容被掃描下來后,給我們提示的方向很多,這讓我的思緒一刻都沒能停下來,念頭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先是壁畫上的大遷移,而后是開啟墓室的大門,還有這里的建造者,他們在這里到底花了多少時間呢。
并且,在此期間他們是如何得到印骨師的幫助,與之又有怎樣千絲萬縷的聯系呢?
我想,這又會有太多的可能吧,甚至不了解這些骨架中所獲得的信息,是否可以為我解惑。
我心不在焉的想著,不知不覺間老鐘已經把這里大半的尸骨都掃完了。
可忽然,他停下了動作,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當即回頭看向我。
我被他這突如其來的一盯,沒回過神來,當即問了句,“怎么了?”
“你沒發現什么地方不對嗎?”老鐘神情凝重,似乎意有所指。
我剛才全神貫注的在想這骨頭上記載的內容,甚至物我兩忘,一時間也沒明白過來他這是什么意思。
抓了抓腦袋,我讓自己回過神兒來,又看了看他手里的掃描儀,接了句,“是這骨架上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老鐘沒有回答,伸手奪過我手里的手電,徑直向我身后照了過去?
“你真的也沒發現這里太安靜了嗎?其他人呢?”跟著他的目光,我徑直看了過去,就見在這墓室里,竟然除了我們兩個之外,就只剩下那些人骨了。
其他人呢?
我們剛才都在各忙各的,根本沒有察覺他們是什么時候不見的,要不是老鐘感覺這么久沒聽到動靜,回頭去看,我估計自己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些。
在這不足三十平米的空間里,三個大活人無緣無故的消失,我們不可能沒察覺的,即便是他們自己離開的,可是有什么發現也應該告訴我們一聲,不應該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把我們丟在這里吧。
我們現在,已經把這里大半的骨架都檢查了一遍,這時間不算短的,可是周圍很安靜,我們又都很專注,他們到底是什么時候不見的呢?
這樣想著,我和老鐘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剩下的這些骨架上,之前我們檢查那些骨架的時候,都沒事,這說明他們消失的原因與其他的骨架有關。
老鐘現在也沒時間再去掃描上面的內容了,目前找到其他人才是關鍵,當即他收起了手里的東西,和我一起湊到剩下的骨架身邊。
它們確實不同于我們發現的其他骨架,那些骨架的姿勢都是半靠在墻壁上的。
它們的死因還有死狀,讓我們感覺很糾結,唯一發現不同尋常的地方就是手勢。
這些骨架靠在石壁上,臂骨由于身體的支撐,懸在了半空,手指卻有意無意的指向了對面的斜上方。
我和老鐘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這種可能——莫非他們是發現了這個線索才不見的。
手電光立刻又掃回到其他骨架身上,只見我們一路走來觀察的那些骨架,都是一樣的姿勢——半靠在石壁上,身體平坦,雙手低垂在地面上,簡直連頭骨都呈現出自然的低垂狀態。
比起我們身邊的這幾具骨架,那些骨架顯的再正常不過了。
又回過頭來,我們先查看了這些骨架的其他地方;其他不同于別的骨架的地方。
這些骨架很大,而且其中一個骨架上竟赫然少了三塊骨頭。
發現這具骨架后,讓我下意識的想起來我們收到的那份檔案里所說的故事。
印骨師!多出來的奇特骨骸?還有從身體里爬出來的怪物?以及那骨骸上所刻的文字。
這一切都有所聯系嗎?我目前還不清楚,唯一確定的只有眼前所看到的這堆骨頭,它們身上有著奇怪的文字,以及缺失的地方。
至于這些文字與檔案里提到的,在那個敦铘記憶里是否相同——這個關鍵性的線索是否成立就不知道了。
“你怎么了?”老鐘見我盯著那個骨架發呆,以為我發生了什么,便問了這么一句。
我搖搖頭,并沒有告訴他我的想法,“沒什么,你看這些骨架上的刻文與其他骨架上的一樣嗎?”
“不同!”老鐘說著,又伸手指向這骨架的咽喉,“你看他們身上的刻痕,它們并不工整,與我們之前發現的截然不同,到像是后來被人刻意加上去的。”
“除此之外,它們的死相也有很大的疑點,這些人是早于其他人存在的,因為他們是被害的,胸骨附近有明顯的黑色,這是中毒而死的癥狀。”
聽老鐘說到這里,我也點了點頭,“可是這些被害的人早于其他人,但刻下文字的時間則晚于其他人,這又是什么情況,難道說這里來來回回不止一次?”
老鐘皺著眉頭想了想,這才回答說,“也許他們是后來的闖入者,而不像另外的骨架,由一開始就被保留在這里,作為這處墓穴的隨葬者。”
說著,老鐘又把手電沿著那骨架所指的地方照了過去,在對面的斜上方,是一張風水圖。
圖中所指的是十六個代表著風水學說中的標志,它們被聚集在一起,形成了一種制衡,將所有的氣運聚集在一處。
沿著這幅圖再向上移動,在這墓室的上方,我們又有了發現,在對應著那張風水圖的情況下,呈現在頂部的是一個圓形的裝置。
那東西看起來像是金屬,與風水圖上對應的十六個標志的是十六種野獸的頭形,分別是狼,蝙蝠,豹子,貓頭鷹,蛇,狗,豺,猞猁,蟾蜍,烏鴉等等。
這些動物多為夜間出沒,有幾個我叫不上名字,但是應該也都是出沒在夜里的。
被這些獸頭包圍在中間的是一個圓形的圖騰,像是一些古文糾纏在一起形成的。
我用便捷式相機把這張圖拍攝了下來,可是在按下快門的一瞬間,我感覺眼前的事物快速的變化。
剎那間的恍惚之后,才終于回歸正常。我揉了揉眼皮,又看向那個圖騰,感覺現在好像少了點什么。
收起相機,我們準備去到那些獸頭身邊考察,說不定導致他們失蹤的機關就在上面。
雖然不太確認他們會丟下我們發動機關,而且還在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的情況下離開,但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
說做就做,我算了一下這里的高度,差不多三米左右的樣子,隨后就決定讓老鐘騎在我身上,去查看上面的裝置。
老鐘的身子骨不算很重,我稍微用力,就把他頂了上去。
“怎么樣?能夠到嗎?”我一邊說著,一邊向上看去。
老鐘把手電咬在嘴里,慢慢的從我肩膀上座了起來,雙手拉著那些獸頭,慢慢的撐起身子。
借著老鐘的手電光,我更清楚的看到,這些獸頭刻畫的都十分傳神,尤其是那些眼睛,每條紋路都顯的惟妙惟肖,如果看的失神了,真害怕那些生物活過來,從上面一躍而下。
等老鐘完全站起來后,伸手在那些獸頭上用力試了試稱重,見沒什么問題后,才把全身的力量移交到這些獸頭身上。
從我身上離開后,我一邊揉著肩膀,一邊從下面給他打著手電。
在手電光下,老鐘沿著這些獸頭周圍的石壁摸索著,而后從口中取出手電,把光芒打了過去。
“這里有許多空洞!似乎是某種機關的傳送裝置。”說著,他慢慢的把懸掛在半空的身體晃到了石壁上,并在那里借力,讓自己暫時保持平衡。
老鐘這把年紀,有如此身手也實屬不易,這與他常年在外面奔忙的原因有關。
他的手臂十分粗壯,上面青筋暴起,手指慢慢的在那些獸頭上移動著,尋找機關的運作條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感覺身邊有什么動靜。
一種輕微的摩擦聲在耳邊回蕩,當我下意識的甩開燈光,尋找聲源時,撇到不遠處,一具骨架上慢慢的爬出來一個黑漆漆的小東西。
燈光一閃而過,我頭一次沒看清楚,當即又把手電打了過去,這次我終于看到那是什么東西了。
這是一只個頭不小的黑殼兒蝎子,它從一具喉骨發黑的骨架上爬了過來,被手電光這么一照,背后那高高翹起的毒針散發出微微黑芒。
我隨即后退一步,躲向了一邊,并回手去摸插在腿上的匕首。
可是,就在這時,我感覺從身后傳來一種吸力,那種吸力從上方而來,當我追著手上金屬的匕首看去時,就見一條黑黝黝的東西正從老鐘右手扶著的那只貓頭鷹的獸頭上爬出來。
“小心,你手邊有東西爬過來了!”我沖他大叫了一聲,隨即就把手電光照了過去。
聽到這話,老鐘剛要去看自己手邊的獸頭,卻被我忽然甩過去的光線打住了眼睛。
“你干嘛呢?”老鐘嘀咕了一聲后,手指忽然一哆嗦。
在那白色的光柱下,我感覺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因為從獸頭里爬出來的蟲子有很多腳,像蜈蚣,但又不是,黑色的身體上,反射出亮光。
“你先別亂動!”我又說了一句,便慌忙去背包里翻找董書辰給我們的白色粉末。
因為光線和位置的不同,老鐘根本看不到躲在售頭陰影處的那種怪蟲子,所以被我這么幾句話說的不敢亂動了。
見我又去背包里翻找,他不禁又問,“你搞什么,我手邊到底有什么!”
“說不好,可能你已經觸發了什么機關,我看到從一個獸頭的口中爬出來一只怪蟲子。”
終于,我找到了那些白色的粉末,伸手一抓,才明白那竟然是未加工過的硫磺粉。
這東西很烈,而且我只手去抓,感覺皮膚上一陣奇怪的麻痛感。我咬了咬牙,一把向那些骨架撒去。
可就是這股濃烈的硫磺味道快速擴散時,老鐘的手一滑,手電當即落在了地上。
剎那間,老鐘身邊陷入了黑暗,我暗罵一聲該死!立刻騰出手來,把手電光打了過去。
可手電光下,我看到的竟然只有那些獸頭——老鐘也不見了。
心里一機靈,我不敢相信剛才那不過幾十秒的黑暗,老鐘觸發了什么機關,才會不翼而飛的。
手電光在頭頂反復的照了幾圈,除了老鐘,上面的一切都很正常。
我又立刻把手電光拉下來,在周圍的石壁間晃動,卻依舊沒有發現老鐘的身影,他沒有從上面掉下來。
我的目光在手電光下投入了黑暗,好像在手電掉下來的瞬間,躲避在黑暗里的那些獸頭,在上面把老鐘整個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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