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再沒有半個文字了,我知道這個人決定離開,并且再不會回來了。
可是最后,他到底有沒有如愿以償,離開這里呢?
我知道,寫下這些的時候,這個人已經油盡燈枯了,能夠走出去的希望其實并不大。
手電光射向了前面的黑暗,似乎在黑暗中隱藏著什么,那也許就是這個人所渴望看到的希望吧。
心里裝著這種憧憬,或許他真的也能走出去,去繼續自己未完成的心愿。
可想到這里,我又看向了柳冉,果然看到她正楞楞的盯著一些內容看的移不開目光。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明白寫這些內容的人,真的就是我猜想的那樣。
他就是柳慶春的師兄,很多事也和這個人有關,如果這個人還在這里的話,柳冉最想問的應該就是柳慶春的尸骨所在之地吧。
遺憾的是這么久了,他早已不在,即便僥幸離開這里,恐怕也不在人世了吧。
我安慰自己,別想這么多,他既然會給我們指引,也說明這是條可行的路,因此他才把我們引到這里,希望我們能從這里逃出去呢?
可好的一面出現后,所對應的負面情況也隨之而來?
當時他的情緒已經很不穩定,看那變淡的痕跡,也不難看出來,這個人已經病入膏肓,做出這樣的一個判斷,難道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們給他陪葬?
這個念頭的出現,打消了眼前憧憬的希望,也許他也沒能離開,而我們也要留在這里。
此時,我已經沒有什么心思再去多看那些刻文了,心里想的,與柳冉完全不同。
現在自身都難保了,那里能像她,還去考慮找柳慶春的尸骨。
可我剛下來,卻又忽然停住了,腦海中閃過一道光芒,當我急忙去抓時,才又把自己的心思拉了回來。
他這么急著離開,似乎是因為他發現了什么,難道在這里,他其實已經找到了一個自己要的答案。
又回頭,看了看石壁上的刻文,那些模糊的地方,或許真的是我們錯過了什么?
他給我們指路,找到這里,那也就不是什么湊巧了,可能除了這些之外,他還想要我們在這里發現其他的什么。
我走出那條裂縫后,坐在地上開始回想,如果我是他的話,面對這樣的絕境會怎么做呢。
又看了看地上蝙蝠的尸體,我立刻排除自己的一個想法,把精力放回到面對絕境的事情上。
自己必須帶著發現的線索離開,可是如果我沒有辦法離開呢,那在這里發現的線索不是白白浪費了嗎?
這么算來,不如我想辦法,指引其他人來發現這些,如果能逃出去那是最好,萬一我沒能逃出去,也可以讓其他人發現我所做的這些,希望他們能幫我完成這些心愿,帶著我發現的東西離開。
可是,這樣的結果,成功的幾率實在很小,即便有人來到這里,能不能發現自己留下的內容也未可知,即便發現了,會不會幫忙,又能不能活著離開,這些都是未知的。
看那石壁上的記載,這個人對于這條裂縫的了解也僅僅是在很短的一段距離。
第一次進去后,他看起來還很清醒,沒有一直走下去,而且又回來過一次,也許是補充體能,也許是為了留下那些內容。
我不清楚他當時具體的想法,可我能感覺到,后來他徹底的絕望了,也因此才會忽略了那微乎其微的可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后來者的身上。
他當時一定不會像我想的這么透徹,也不會像我這么猶豫不決。
我苦笑一聲,要是我也能這么簡單的想就好了,但事實是我根本沒辦法做到。
事情大概就是這么個樣子,他對這條裂縫并不了解,而且時間上也不會給他機會讓他再多了解的,他必須要孤注一擲的去做一些事情。
至于我們,能不能找到他留給我們最重要的線索,能不能帶著這些線索出去,那就更加無法估測了。
前路漫漫,不知道是絕境還是生機,但卻是唯一一條出路,也因此那個人才選擇從這里離開。
即便對這里不了解,可我們也沒的選了。
看著這條裂縫,我們即將走向前人所走的這條路。對于這條路所帶來的希望,那僅僅是前人自己看到的,至于他所經歷的結果是什么,與我們是否一樣,就要等我們自己去發現了。
坐在石洞里,我心里胡亂的想著各種可能,有關于那個人的,還有柳慶春的,以及那個人說的故事。
上面說敦铘的異變,與我看到的檔案不謀而合,如果這里的內容,是起因,那現在記錄在檔案里的就是結果了。
那個敦铘身上已經發生了異變,只是我們不知道,也可能永遠沒辦法知道,那個人在這里找到的東西。
或許一切都遲了,敦铘身上的異變已經發生了,誰都沒辦法改變了。
我們因為不同的目的來到這里,卻在不同的軌跡上,發現了相同的地方,相同的人,這真的會是一個巧合嗎?
有關于敦铘還有這里的一切,都太復雜了,我現在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明白,最后只好先放一放。
就在這個時候,東方也慢慢的醒了過來,我看他醒來,立刻招呼柳冉過來。
燈光下,東方的目光在我們之間晃了晃,最后問了一句,“剛才發生什么了。”
我們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就又問他之前聽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
但他的回答,和我們一樣,意識中只聽到了那陣古怪的聲音,
我猜想,這一切都與那些蝙蝠的死有關,因為你殺死了它,才會通過蝙蝠的死亡看到它記憶里的某些東西,并被這些東西吸引到這里。
而吸引我們來到這里的,就是被那個人所安排的,在蝙蝠死亡的時候,它們的記憶化為了那張紅色的臉譜,里面記載的都是那個人的內容。
那也是他最絕望的時候,因此強烈的求生念,使一切拼湊了起來。
說著這些,我們在這里吃了點東西,補充好體力后,才準備正式進入這條山體裂縫。
這條裂縫很長,應該是因為墓局內的氣運聚而不散,達到一定程度后才外放直周圍的山體,使山體震裂,形成了我們現在所看到了這些縫隙。
而圍繞在墓穴周圍,呈現出一個圓環的石洞里,應該也有很多這樣的裂縫,因為震波會像周圍擴散,但釋放出的力量卻并不均勻,因此裂縫的形狀也就有所不同。
不清楚其他裂縫的情況,但就目前我們所知道的線索,這些裂縫出現的距離也是不均勻的,而且我們走的這一路上,根本沒有發現另一個和現在這條裂縫同樣明顯的地方。
坤天斗上,指針所指的前面差不多就是我們進來時的入口,如果這條裂縫夠長,承受的震力夠大,完全可以在山體中撕開一道出去的路來。
在這種未知的環境之下,我們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運氣足夠好,最起碼在這為數不多的裂縫里,我們能有幸選到一條較長的;足夠穿過前面的山脈。
狹窄的裂縫里,我們抬頭向上看去,可以看到頭頂無邊的黑暗,但那種黑暗很奇怪,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又好像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我們走在這條窄窄的縫隙里,憑借著手里的光柱,不要向前進發。
前面的路讓我感覺快要窒息,因為我有種奇怪的錯覺,總感覺兩邊的山壁在不斷的合并起來,要把我們擠壓在這里。
我知道這只是我的心理作用,如果山體真的在合并的話,只需要幾秒鐘就能夠讓我們永遠留在這里。
面對這種窒息感,我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可又不敢和東方說話,因為那樣的話,會加耗這里并不多的氧氣。
越到縫隙的深處,通風的地方就越少,頭頂也不知道有沒有通風的地方,所以我們必須要小心,以免被憋死在這兒。
這種安靜的氛圍下,總是會讓我向上看去,渴望著那條縫隙在不斷的擴大,放我們離開。
但事與愿違,我們已經走了小半個小時了,也沒發現什么類似出口的地方,心里計算著距離,我們應該已經走入了山體的中心地帶。
與此同時,我忽然發現頭頂的裂縫也越來越小,直到完全的消失。
黑暗中,我身體靠著冰冷而潮濕的石頭,把手電向上面照了過去,那里無邊無際,燈光射出的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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