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鐘第一個想到的人選就是一位熟用編織術的老者,這個人以前從事過修宮毯的工作。
更善于使用手中的金屬軟絲,用于修補哪些宮毯破碎的的部分。
而這樣的工作,需要極好的耐心,還有手里對工具的控制程度。
宮毯的編織,都是按照一定規律的,因此修復它的時候,也需要工匠師傅小心的延續著它的編織程序繼續下去,直到修復工程完畢。
而這種布藝的損壞,也是很有偶然性的,因此修起來極為復雜,目前唯一還精通這門精妙編織術的,是一門姓裘的人家。
他們的師承很淵源,隨著一代代人對先進文明的激進,這些勞什子的手藝,也就逐漸的落寞了下來。
說到這里,老鐘把箱子收了起來,現在是沒辦法打開了,只有等回去后,請那位老者幫忙,或許還能找到辦法打開。
在醫院里待著的時間里,我又拿出百舟給我的東西,之前沒時間也沒機會細看,現在才來得及仔細查看這東西的形狀。
那東西呈橢圓形,有鵝蛋大小,表皮上刻畫著復雜的花紋,但在光芒下,我卻很難分別出那是畫的什么。
這東西若我隨身攜帶,顯的很惹眼,在回來我路上,百舟讓我藏在衣服里,但還是顯得有些鼓鼓囊囊的。
為了方便,我去附近找了家精品店,買了個帶有密碼鎖的鐵皮箱子,并在里面放上軟泡沫,填充里面多余的空隙,隨后才試著把東西放進里面,并設置好密碼。
隨后,我又找來一塊磁石,將箱子貼在病床的床底。
安排好這些后,我才終于舒了口氣,可以安心的休息一下了。
自從被百舟一大早拉出去查案,我就沒好好休息過了,現在事情終于暫時告一段落,我也就放下那些擔心,睡了過去。
夢中,我迷迷糊糊的看到一個背影,那人穿著一件大紅的長袍,留著一頭黑色的長發。
而在我和她之間似乎隔絕著一層水霧,一種朦朧感彌漫在我們周圍。
我問她你是誰,她卻沒回答,也沒回頭,似乎是沒聽見我說的話,當我又問了一句,并向她走過去的時候,才忽然聽到她和我說,她看到了行兇者是誰。
我立刻問她,可她又不回答了,過了好一會兒,才接著說,那個人是為了我藏在床下的東西,上面記錄著的一張圖紙,痛過這張圖紙,就可以找到傳說中的神王面具。
“他們為什么要找神王面具?”
“因為一個傳說,從十幾年前,他們知道世上曾有人被復活的那天開始,他們就在尋找著所有具備著重生之力的東西。”
“他們要復活什么人?”
“一個死去近千年的人,那個人曾是他們的始祖,但過去了這么多年,有一部分人,依舊沒有辦法學會自生,即便他們已經變的強大起來,那也只會讓他們變的自私,也因此在他們心中,始祖的力量永不消退!”
“那我該怎么做?他們會找到復活的辦法嗎?”
對方搖了搖頭,“不知道,如果說能的話,是最好的,但對于這些人而言,重要的不是方法而是結果。”
“結果?!”我想了想,又問,“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真的不明白嗎?”那個人笑著說,“想要復活一個人,本就是一件困難的事,而且還是一個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更是難上加難了。假如這世上的人,都可以用重量來劃分的話,每個人的重量都有所不同,輕的人對于這個世界微不足道,只要用相同重量的人就可以還回他的生。”
“相同的道理,對于這個世界擁有巨大重要性,影響力的人,換回他生命的東西,就需要更多,多到分量足夠與這個人的分量相等!”
我似乎明白這些話的意思了,但剛要接著問,卻感覺周圍的世界一陣旋轉,那個人的聲音在耳邊不斷回蕩著,“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樣,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了。”
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我依舊在回想著夢里的事情,可想來想去,心里總有些不確定的東西。
那些東西似有若無,好像依舊隔著一層霧氣,讓我很難看清楚,也因為這些,更讓我對夢里那個自己和醒來時的自己,感覺是判若兩人。
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急忙抓過來一看,屏幕上顯示有一條未讀短信,發信人的名字,竟然是百舟。
我以為他有什么發現,可打開短信后,卻發現上面只寫了一句話——“速來警局!”
看著這四個字,我一頭霧水,心說難道百舟已經請王探長幫忙抓住了那個兇手?
可又一想,為什么他之前不讓我告訴王探長我們的計劃,而且看樣子也并不想讓警察摻和進來。
依他的說法,兇手要的是他們家族陵的圖紙,自然希望自己動手處理,而且兇手對他們也有一定的了解,這說明兇手的身份不同尋常。
既然他有這樣的打算,應該不會請警局的人幫忙,可短信上,又為什么會讓我去警局呢?
心里想著,我決定給他回個電話,但電話剛打過去,就被對方掛斷了,聽著滴滴滴的忙音,我心里更覺奇怪。
不打通的電話?莫非他在警局出什么事了?又或者說兇手就在警局里,而現在他正在抓捕兇手,沒時間接我的電話?
這些想法出現的剎那,緊接而來的就是王探長,如果兇手在警局里,那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這個王探長了。
但這僅僅是我自己忽然想到的一個猜測而已,是真是假,現在也沒個結果。
心里亂七八糟的想著,我立刻起身下床,并向床下的那口鐵皮箱子看了一眼,但最后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匆忙的離開醫院后,我打車去了警察局,可那里卻空空的,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甚至連值班的人都找不到一個。
我皺著眉頭在這里轉了幾圈,心里更加著急,按理說警局再怎么樣也不應該一個人都沒有的!即便是王探長有問題,也不可能把所有人都弄出去吧!
心里想著這些,我更覺這空蕩蕩的地方一陣詭譎,當即就準備離開,可剛回過頭去,就聽到一聲怪叫。
那聲音從頭頂傳來,我下意識的回頭,就見一顆血紅色的腦袋正懸在半空,幾滴血落在了我的額頭上。
我立刻后退了幾步,抬手擦了擦,感覺血還是熱的,這人應該死去沒多久。
沿著人頭向上看去,就見上面懸下來一根繩子,而人頭就是被這根繩子,吊在大廳的頂燈上的。
從我現在的方向往頭頂看去,可以看到在這個人頭上帶著一副臉譜,樣子是血紅色的,這讓我不由自主的想起來在那古墓里,東方臉上的樣子。
血沿著臉譜滴在地面上,發出了極輕的聲音,但在安靜的氛圍之中,這種聲音卻顯的極其刺耳。
我不知道今晚,這里的人都去那里了,可我必須馬上離開這里,找到大家,找到任何一個人。
這個兇手竟然敢在警局行兇,其行為猖獗,行事果斷,恐怕不是我一個人能對付的。
門就在我身后,可是等我回過頭,向門口沖去的時候,剛才的聲音又出現了,而且方向就在我的斜上方,那人頭懸掛的地方。
被這聲音嚇出了一身冷汗,我咬了咬牙,回頭大喊了一聲,“是誰,有種的跟老子出來,別整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嚇唬人。”
我的聲音在大廳里回蕩,但回答我的卻只有安靜,似乎根本沒有其他人了,可那聲音的來源,也絕對不是人頭可以發出來的。
目光沿著門口的墻壁,躲避著那顆人頭,一直看向了通向二樓的樓梯,那里有很大一部分面積是燈光照不到的。
沿著樓梯向上看去,黑洞洞的扶梯讓我望而卻步,隨即又回頭看向門口,我就在這兩者之間猶豫了起來。
想了一會后,我最終沒有走向門口,但也并不急著上樓,而是拿出了手機,給百舟打了過去。
當鈴聲響起來的時候,我的心也忽然一沉,難道百舟真的已經……
我又立刻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看他離開時的樣子很從容,他自己應該能對付,可我們對兇手并不了解,萬一他的判斷有所誤差呢?
心里雖然這么想,我還是追著這陣鈴聲,慢慢的走上了二樓,在二樓的樓道里,我用手機上的手電筒,照著腳下的路,一點點的走向那鈴聲傳來的地方。
這陣鈴聲是從樓上的一個審訊室傳來的,我走過去后,發現門是被人虛掩著的。
透過門縫,我先向里面看了過去,感覺里面很安靜,可當我慢慢的推開門時,就忽然聽到一陣尖利的叫聲,那聲音出現的極其忽然,剎那間震的我耳朵嗡嗡作響?
正在我準備用手去捂住耳朵的時候,門后猛的撲過來一股奇怪的煙霧,在這陣霧氣里,一張模糊的臉譜出現在我的面前,隨后我就感覺面前的事物不斷的搖晃了起來,最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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