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們應該知道這個人的目的,他不是什么先知,如果兇手就是他派過來的,那這就不是預言,而是一個陰謀了!”
百舟收起他的手機,一句話都沒說,回頭向病床上看了一眼,最后還是搖了搖頭,“我該回去,向他問個明白!如果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說完,百舟又要向外走去,可老鐘忽然起身,問了句,“那個人,你親眼見過他嗎?”
百舟收住腳步,回頭丟了句,“我自然有辦法查到他的位置,如果我有什么消息,會通知你的!”
百舟離開后,我心情變的沉重起來,把那個破手機上的號碼打了個遍,但卻沒有任何發現,因為這部手機本來就是個二手的,很多東西都不是兇手的。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開始收拾東西,東方去他那位親戚家辭行,回來的時候,帶了幾包土特產,說是往回拿的。
我們在這里呆的也不久,所以也沒什么需要收拾的,臨走前,東方問我為什么不等她醒來再走,不是有很多問題要問的嗎?
我擺擺手,她給我們惹的麻煩還不夠多嗎?不告而別反而算是好的了,而且她現在是在醫院,病情也可以控制,我們沒什么擔心的,只要人活著以后有的是機會問。
嘴上雖然這么說,心里卻又怕她再遭遇什么意外,自己又跑去她的主治醫生那里,囑咐他一定要看好病人。
走前又給那醫生塞了個不小的紅包,算是答謝。
對我這忽然的轉變,東方很是意外,可能他也看出來了,我和她的關系不一般,但我不想說太多,只回瞪了他一眼,“我早就和你說了,她有很嚴重的人格分裂癥,我們帶著她是嫌命不夠大嗎?上次在山里沒死痛快還是怎么著?”
見我生氣了,陳海東也過來打援場,可我卻懶得再理會他們。
那個百舟口中的何先知,雖然我不知道他心里打著什么主意,但每次她出意外都是和我們有關,如果我們分開,可能意外就不會發生了。
回去的時候,老鐘打了幾個電話給警局方面的人,并解釋了我們所知道的,又關于兇手的線索,但保留了百舟這個知情人的消息,甚至連那部手機也送了過去。
老鐘訂的是中午的車,我們在車站吃了點東西后,就開始登車,根據車票,我找到了我們的位置。
在車上,我總會留下很多思考的時間,因為看著外面不斷后退的景物,就好像是自己的記憶在不斷的倒退,讓人不自覺的去回想。
車程很漫長,我回想起我們一開始來這里時的打算,看著身邊的背包,和來時差不多大小,但里面卻煥然一新。
那些骨文,那些藤文,還有石球上的刻文,這一切都換去了我們一開始攜帶的謎團。
回憶的中斷處,是那些不時浮現出來的臉譜,窗外快速飛逝的景物不知何時變的模糊,樹不是樹,建筑被拉長很多。
伴隨著現在所看到的事物,那些臉譜揮之不去,他們應對著各種情緒,像是蕓蕓眾生的千萬種形態,可我又是什么呢?
那夢里呆滯木訥的人,真的就是自己嗎?沒有痛苦也沒有快樂,就像是木雕泥塑一般。
老鐘買的車票是軟座,這到方便了我去夢里尋找個答案,可是腦子里;心里都很難安靜下來,所以自己也無緣再見夢里的景色了。
四下無聊,我就開始問起東方,關于木藝的學問了,這趟車很長,東方也悶的發霉,就開始把自己知道的一些常識性的內容和我說了起來。
就這么我問他說,我們熬到了晚上,吃過晚飯后,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這一覺出奇的安靜,那種怪夢再也沒做了,可這到讓我感覺好像少了點什么。
吃過早飯后,我們又是一通聊,但并沒有具體的方向,想起什么來問什么,比如坤天斗,還有周燁,以及十二把飛影仙刀。
我們聊的盡興,卻惹來陳海東的白眼,他對這些完全沒興趣,帶上眼罩,躺在一邊睡覺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我接到了柳冉打來的電話,她已經到目的地了,目前正在尋找具體的地址。
我剛要提示她可以從附近的快遞網點找起,手機就被東方躲了過去。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就沒在理會他們,而東方拿著手機,出去和對方的“秘密會談”了。
回頭看著能在車上一直休息的老鐘,我實在不知道他是怎么睡著的,但看起來可比陳海東睡的死。
陳海東睡覺的時候,總會說幾句夢話,我湊近聽了聽,發現都是些警告性的語言,可能是因為他本身的工作原因吧,
一個人躺在自己的位置上,我讓自己把心靜下來,然后慢慢的合上了眼睛,假睡了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東方拿著手機走了回來,見我們都睡著了,也就沒打擾。
可走到我身邊的時候,我聽到他手里的手機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似乎正在和什么人通著電話。
周圍很安靜,因此他離我這么近時,我可以清楚的聽到手機聽筒里傳出的聲音。
一陣等待音后,聽筒里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男聲,“哈哈哈,東方兄弟,好久都沒收到你的電話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難題,會讓你來打這個電話呢?”
“在一個地方,發現了……”說著,又傳來一陣拉鏈被拉開的聲音,隨后東方從背包里拿出一個東西,這才接著說,“發現了一把匕首!”
“哦!匕首?你是說師父的?!”
“我說不準,但這種樣式,也只有周前輩可以鑄造出來了,如果最近不忙的話,你可以過來看一下嗎?”
對方沉默了一會兒,隨后才笑著說,“以什么方式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世叔可是很明確的告訴過你,千萬不能和我這樣,整天游手好閑的人見面,以免染上什么不正當的嗜好,有傷門風……”
“夠了!”雖然他極力壓制自己的聲音,但聽他這樣的語氣,似乎童年時代受到過什么可怕的陰影。
隨即,我又感覺一股猛烈的目光從我身邊掃了過來,見大家都沒被吵醒后,才又耐著性子問,“我一直不像見你,就是因為你整天說這些!但現在我沒時間和你說笑了,如果有時間就快過來,我會去你家找你的?”
“哦,等一下,你身邊有什么人在嗎?”對方忽然這么一問,讓東方一驚。
“你怎么知道?”
“如果是你一個人,剛才的聲音絕對不會這么有意的壓低,我猜你身邊睡著個男人!”
“我……”東方差點沒被這人氣的說臟話,但他還是忍住了,“你夠了,要是不來后果自負吧!”
說完,東方就要掛掉,可對方忽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了一句,“帶他過來,我想認識一下你的這位新朋友!”
我和東方都是一愣,這個人似乎和東方很熟,但是……
“你不認識他的!”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可以感覺到東方的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幾秒鐘。
“我可記得,你的圈子并不大,令我好奇的是,這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竟然能被你畫入朋友的圈子里,最好也是認識柳冉的,她這個大姐姐,怎么樣也該負點責任,對你的發現,還有你這位朋友的出現!
“不知道你又想說什么,反正你來不來看著辦吧!”說完,東方就按下了掛斷鍵。
通過剛才的對話,我對這個奇怪的朋友,也感覺好奇,但是否真的要和東方去見他,就有待考慮了。
東方掛斷電話后,坐在原來的位置上,似乎正拿著那把夲茱看,那把匕首是我們在古墓里發現的,之前他就說這把匕首的來歷不同尋常,莫非剛才他打電話的那個人就是周燁的弟子?
我想了想,又感覺不大可能,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周燁應該是什么樣的師父,才能如此放縱自己門下弟子?
當然,也不排除這是一位另辟蹊徑的徒弟,可能是已經出師了,較為自由,所以也就口無遮攔起來。
但畢竟都是猜測,又沒見過本人,所以聽那人說的幾句,也不好對他有過多的猜想。
之前我見過那把夲茱,它的樣式很奇特,當時我還在刃口上發現了兩個看不清的字,莫非那是這匕首的名字?
心里想著這些沒頭沒腦的事,就像一團漿糊在腦子里攪來攪去,但面對心里的種種猜測,我只能等,等到了北京后再想辦法問他。
把神經放松下來后,我就睡了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到站了,我們順著人流往前走去。
回到北京時,我感覺有些恍惚,四下里看了幾眼后,好像昨天才剛準備離開這里。
沿著車站向前走,我們找了家小飯店,吃了幾籠包子,老鐘又打了幾個電話,讓人來車站接我們,可剛把電話掛斷,陳海東忽然警惕的對我們說了一句,“小心,周圍有一股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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