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地執(zhí)行了【各個擊破】的戰(zhàn)術(shù),只花了大概一小時時間就已經(jīng)清理了七八位可疑分子。
其實柳泉只是表現(xiàn)得比較兇殘而已,手段還是很單一的:先是擊倒,然后趁人不備追加一記遺忘咒,最后再讓跡部已經(jīng)吩咐好的可靠幫手――老管家米迦勒統(tǒng)一帶走,送往柳泉指定的地點【冰帝校園保健室】。
柳泉覺得有點饑餓。一看時間已經(jīng)接近晚上七點半,感覺好像突然像是心防被攻破一樣,饑餓感瞬間就主宰了她的意識,讓她的胃里咕咕叫了起來。
“噫,糟糕了,機器人快要斷電了――”她帶著點憊懶似的語調(diào)開玩笑地說道,“我上一頓飯還是七個小時以前吃的呢――我們班不會總是出現(xiàn)那種‘不給打手吃飽飯’的糟糕雇主吧?”
跡部微微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她指的“糟糕雇主”,除了自己之外,好像還有昨天早上在班里意圖給她這個“跡部君的前女友”一點顏色看看、卻被她反將一軍欺負哭了(?)的那個他連名字都沒記住的奇怪轉(zhuǎn)學(xué)生。
好像是慣常的【女神經(jīng)病欺凌乖巧小公主】的腳本,并且整個過程也似乎如那個轉(zhuǎn)學(xué)生所愿一般毫無差錯地在他眼前上演了。然而當(dāng)他站在教室門口的時候,卻一點都沒有如那個女生所愿地,感到對自己那個名義上的“前女友”的憤怒。
是啊,她就是個蛇精病。可這件事他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他見過她因為喪失才能、失去希望而更加狼狽、更加偏激的面孔。說起來,和那個時候相比,她把那本封面臟兮兮還破了洞的課本啪地一聲甩到轉(zhuǎn)學(xué)生的課桌上,喝令那個來歷很可疑的轉(zhuǎn)學(xué)生向她的課本道歉時的模樣,可比她之前宣布從網(wǎng)壇引退后的表現(xiàn)要好得多。
坐在因為晚餐時間已過而難得地空無一人的長餐桌旁,注視著餐桌對面的那個女神(經(jīng)病)用難得優(yōu)雅的動作飛快地把牛排切成小塊再放進嘴里,跡部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仿佛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想起來是什么時候感覺能夠再信任面前這個人一次的呢,大概就是她勇猛地把課本拍在對手的桌上,喝令對方道歉的時候那種表情吧。
……是很不錯的表情呢。讓人想起――她曾經(jīng)在球場上面臨劣勢的時刻,也能咬著牙拼命地拿下勝利的回憶。
而與此同時,手速飛快地切著牛排,并且同時還要保持咀嚼的姿勢文雅得幾乎做作的柳泉:……裝逼好痛苦。
即使是速度已經(jīng)盡量很快了――同時還要兼顧文雅度以免失禮――的吃法,柳泉仍然沒能撐到完全吃完,就迎來了新一波野怪(?)。
說起來之前在跡部邸的各處解決掉的蘇妹子們,一開始還是單槍匹馬上陣,不知道是因為對自己的戰(zhàn)力太自信,還是因為覺得沒有必要向自己的那些可惡的競爭者們低頭求組隊,總之,解決起來也容易得多。后來她們聰明了一些,改成兩人一起,不過當(dāng)然也不是曾經(jīng)活躍在著名的油小路和倒幕戰(zhàn)爭中的原新選組一番組代組長的對手――不,甚至用不到那種曾經(jīng)讓她賴以生存的劍術(shù),就足以獲得勝利。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系統(tǒng)菌替她抽到了這個世界,真的是一種……難得一見的歐氣四射啊?
可是這次和前幾次都不一樣。大概是因為懾于柳泉的威力,野怪……不,穿越來的蘇妹子們不再是三兩成群或者單獨行動了,而是結(jié)伴一起走了進來――當(dāng)然這其中能夠很清晰地看出誰最為強勢――率先邁入餐廳的那一位,當(dāng)然就是今晚自己最為強勁的對手了。柳泉暗想道。
這么想著,她暗暗嘆了一口氣,放下刀叉,以一種更為優(yōu)雅而做作的姿態(tài)用餐巾沾了沾嘴唇的四周,然后雙手交叉放在桌上,故作不解地望著那些走進來的女生們。
……四個。也不是棘手到一次對付不了的人數(shù)。她正這么想著,就聽見坐在自己身旁座位上的跡部大爺很不高興地從鼻子里哼了一聲。
她的笑意仍然掛在臉上,像一個牢固的面具。身體則微微向著自己被騷擾了兩天的可憐隊友那邊傾斜了一點點,低聲問道:“怎么回事?”
跡部大爺可能一看到這些女生就煩得像是柳泉家的夫妻兩人看到自己不成器的長女,從臉色到聲調(diào)無一不煩惡。
“嗤,就是那個走在最前面的人,”他下巴輕輕往前一抬,示意柳泉去看,“她的行為最為可疑,竟然……很快就騙取了我祖父的好感!如果本大爺今天再不盡快出手的話,說不定哪天起來就被她給算計了!……”
柳泉有點疑惑,“算計?怎么算計?……夜襲嗎?”
跡部大爺一窒。或許是他沒有想到這個女神(經(jīng)病)已經(jīng)完全沒有恥度下限可言,想法比那些可疑分子更驚悚;他看上去已經(jīng)被不可靠的隊友弄得更是煩不勝煩了。
“你的腦袋簡直比那些可疑分子還危險,給我收起那些不切實際的妄想!”跡部sama臉色都沉了下來,一臉霸道總裁煩死了的氣場。
柳泉:……我這里還有很多老梗沒來得及問出來您就變了臉嗎……作為一位炒雞受歡迎的同人男主人選來說,您這種承受度未免也太低了一點啊?……算了這些都不是重點。
“……抱歉。”她毫無誠意地飛快道了個歉,趕在一波野怪到達戰(zhàn)場之前更快地低聲問道:“那么這個女生到底是誰?為什么還能……呃……影響到你祖父?”
跡部大爺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這種動作他極少做,然而長得帥就是有特權(quán),別人這么翻白眼分分鐘有變成死魚眼刻薄臉的危機,他這么做就是酷炫狂霸拽到不行――然后低聲答道:
“她自稱叫做‘東月琉璃枝’,家里也是什么本大爺聽都沒有聽說過的本國第一世家之類的背景,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在昨天早上出現(xiàn)在這里的,聲稱因為家族和本大爺家是世交,還和本大爺是……呃,‘青梅竹馬’的關(guān)系,”他很難得地打了個磕絆,大概是要復(fù)述一遍這位閃閃發(fā)亮的瑪麗蘇小姐更閃閃發(fā)亮的人設(shè),簡直等同于一再挑戰(zhàn)他理智和恥度的下限吧。
“……所以剛從英國回來就要寄住在本大爺家里,而且雙方家庭還打算讓她和本大爺……呃……”
跡部大爺再度噎住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簡直不能更好看了。
柳泉察言觀色,大致也猜到了這個蘇妹子蘇爽到極點了的人設(shè),試探地問道:“……呃,所以令祖父因為并不是網(wǎng)球部的成員,所以未能免除被這個世界的混亂所影響,接受了這樣的設(shè)定,打算……那個,讓她或者其他人作為你的結(jié)婚對象什么的?”
跡部大爺默了片刻,然后梗著頸子用一種因為打算遮掩自己的憤怒與難堪的情緒、因而顯得有點像是逞強似的口吻回答道:“……差不多就是類似的意思。你可以這么理解。”
也許他在原作里那個單純的網(wǎng)球世界中可以做個心無旁騖的冰帝之王,酷炫狂霸拽、氣場兩米八,又強大又傲慢,還兼?zhèn)洹案挥胸?zé)任感的雞婆屬性”;可是現(xiàn)在,在這一團混亂的糟糕世界里,他眼看著自己生活的世界乍然天翻地覆,熟悉的同學(xué)和友人,甚至是家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影響和牽連……而他作為未受影響的人之一,還要壓抑著自己心中的疑惑、驚訝和不安,努力維系正常的生活秩序與軌跡,多多少少還是會有一點點動搖的。
柳泉望著他那張年輕至極的側(cè)臉,感到了一陣同情。她不由自主放柔了聲音,說道:“……這一切都會過去的。沒有人能強迫你做任何事,因為――”
她頓了一下,看到跡部因而有點驚訝地轉(zhuǎn)過頭來看著她,忽然覺得自己接下去要說的臺詞實在有一點羞恥play。可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說完,于是她輕咳了一聲,繼續(xù)說道:“……‘勝者是跡部’,是吧。”
冰帝call用這種低緩的敘述口吻說出來未免有點喪失了全場齊喊的氣勢,然而冰帝之王突然覺得,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口吻,好像也不錯。
他好像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情沒那么惡劣了,于是端正了神色,高傲地抬起下巴注視著那幾位來歷不明、卻理所當(dāng)然似的占據(jù)了他家宅邸,現(xiàn)在還要欺騙他的家人、試圖霸占他身旁那個位置的女孩子。
他對爭強好勝的女孩子并沒有什么惡感,而且,不如說是他很欣賞這一類型的女生才對。然而他可沒興趣做那個被爭奪的頭獎,那樣讓他覺得自己不過是一件無生命的物品,完全沒有任何地位和尊重可言。
就這么被當(dāng)作透明一樣,眼看著那些突然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里的女生,好像猛獸搶食一樣地把他當(dāng)作那種瑟瑟發(fā)抖的弱小動物般爭搶,而且毫不掩飾想要把他吞食入腹的渴望――這才是最糟糕的感覺。
他可以容忍被人當(dāng)作標靶,也可以被人當(dāng)作對手,甚至可以被人當(dāng)作敵人一樣地來憎恨和追趕也無所謂――然而,他可不是什么能夠被人任意捕食然后拆碎吃掉的兔子啊摔!
他冷冷地哼笑了一聲,眼看著那幾個女生走到了餐桌面前。
“夜安,柳泉君。”那位自稱叫做“東月琉璃枝”的女生昂起頭來,用一種非常優(yōu)雅甜美的語氣說道。
她站著而柳泉坐著,這樣一來氣場上柳泉難免要輸個幾分。不過作為一位名聲在外的偏執(zhí)狂蛇精病,這都不是問題。
柳泉笑了一聲,用右手托著下巴,露出一種興味十足的眼神來望著那位東月琉璃枝小姐。
“有何見教,東月小姐?”她的聲調(diào)平穩(wěn),既沒有刻意到虛偽的溫柔,也沒有尖刻的冷漠。她就那么安安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里,甚至壓根沒有去看坐在自己旁邊的跡部景吾――然而這種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似乎產(chǎn)生了壓倒一切的氣場,就仿佛無聲地表達出一個意思――“跡部sama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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