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柳泉又揮動魔杖沖著那個小混混來了一記“愈合如初”,眼看著他肩上的傷口愈合起來,就好像從未受過傷一樣,才施施然走回手冢和跡部面前,一抬手一按手/槍的某個部位,咔的一聲響,已經將彈夾卸了下來,展示給那兩人看。
里面靜靜躺著全部的七顆子彈。一顆都不少。就像是從未擊發過一樣。
手冢和跡部一時間都有點驚訝。
“你這是――”手冢先發問了,指了指那個彈夾。
柳泉動作很嫻熟(?)地啪地一聲把彈夾又推回去,晃了晃那支槍。
“修復咒。很好用的。很適合我這種一生氣就喜歡砸東西的女神經病。”她開玩笑似的說道。
手冢和跡部一瞬間都露出吐槽不能的表情。
柳泉當然也沒有期待他們兩人能作出什么良好的評論,所以又聳了聳肩,走到手冢的網球包之前,彎下腰從里面把那條大毛巾拽了出來,很仔細地把那支槍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現在應該沒有指紋了。”完成這一動作之后,她笑嘻嘻地用那條毛巾托著那支棘手的警槍,又回頭沖著兩大部長說道。
“喂……你是慣犯嗎,這都能想到……?!”跡部大爺終于忍無可忍。
柳泉一愣,哈哈大笑起來。
然后她托著那支警槍,走到貝拉特里克斯的身旁,毫不猶豫地就把那支槍塞進她的衣袋里。
跡部大爺一愣,隨即暴怒。
“你以為警方是傻瓜嗎看不出你這算是嫁禍?!她是什么時候進入的東京塔?!那支槍又是什么時候被人發現丟失的?!即使要虛構一個故事的話也不能露出這么多破綻讓別人去抓!”
柳泉聳聳肩,仍然是一副平淡的語氣。
“是的,一切都很有疑點。但是,只有這些疑點能夠說明什么呢?破案難道不需要講求證據,就可以將人入罪嗎?”她攤了攤手,“假如讓我用別的方法解決槍的問題,也不是不可以――我可以把槍變成其它東西,比如一根棒球棍或者一只網球拍什么的――你們喜歡哪一種?”
兩位部長糾結了。
把搶奪警槍的責任推在別人身上似乎不太好……即使對方是惡役。但自己攬下來呢?那可是犯罪,而且確實是出于性命交關的危急時刻……
柳泉等了一分鐘,終于決定還是由自己來擔當這個惡役吧。
……說起來她在之前的世界里又不是沒有對活人――對惡人――下過手,從那種黑暗中掙扎過來的自己,和現在這里站著的兩位不管從哪一方面看都是十足十的陽光少年,本來就畫風不一致吧?所以不能一起愉快地玩耍,也不是什么令人驚訝的事情吧?!
她很無謂地把警槍順手變成一根發圈――為什么又是發圈?!――然后放進了自己的制服口袋里。
“我等一下會順便把它再放回那位警官的口袋里的,這樣總行了吧?”
兩大部長默然。
似乎眼前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了――所以這個折中的方法實際上已經是最好的選擇。
柳泉又走回那個先前被跡部大爺開槍擊中的小混混身旁,蹲下身去,將魔杖的杖尖頂在他的太陽穴上,仔仔細細地從他的腦袋中――拉出一束銀白色的細絲來!
手冢和跡部覺得自己現在就是在看一場魔術表演。
“那、是、什么?!”跡部勉強控制著自己的面部不要抽搐。
他眼看著柳泉信雅不知道做了什么,又把那束銀白色的細絲原樣注入了那個不良的腦袋里,然后頭也不回地答道:“是他的記憶。”
“記憶……是長那個樣子的嗎?”手冢吃驚地問道。
“啊啊,我還以為‘記憶’的本體怎么說也應該長得像一本畫冊什么的呢。”跡部附和。
……好了你們兩位是打算在我的面前顯示你們的cp感嗎霓虹男子網球的未來主將們!
柳泉實在吐槽無力,隨口說道:“我順便修改了一下他的記憶,把跡部君開槍擊中他的那一段消掉了。”
跡部一愣,“……哈?!”
柳泉終于回過頭來,臉上閃過一絲很奇特的表情。
“所以跡部財團不需要擺平這件事了。我也可以。”她用一種干巴巴的語氣說道。然后也許是為了善后、也許是為了避免無話可說的尷尬,她走到其他那幾個早就束手就擒、中了昏迷咒被東倒西歪地集體堆在墻角(?)的小混混身旁,挨個編輯了一遍他們的記憶絲。
……終于感受到hp里的魔法部也并不是一無是處的了。至少巫師的戰爭蔓延到麻瓜世界里以后,會有人來替巫師們收拾爛攤子、修改相關人等的記憶什么的……
先前那種故作輕松的堅持忽然讓人感到毫無必要了;她索性一個人將惡役擔到底。
“現在,在他的腦海中,故事是這樣的,”她開始講述那個自己剛剛才編成的新腳本。
“貝拉特里克斯是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壞女人,雇傭了他們想要對我們不利――這一點完全未經改動。劇情一直到我們在展望臺上開始戰斗為止都沒有任何變化,只不過,我們之間的戰斗就是簡單的打斗,不牽涉到任何魔咒或警槍等等超科學的或違法的行為……在我們躲避在這堆展柜之后的時候,也許是因為那兩個不良試圖逃跑,所以貝拉特里克斯殺害了他們。接著,在激烈的打斗中,貝拉特里克斯本人也突然倒了下去,原因不明,也許是因為某種內在疾病……”
柳泉看了一眼那個仍然昏倒在地的小混混。
“假如我解除他所中的昏迷咒的話,他就會很快醒來。”她向跡部和手冢解釋道,“然后他只會記得他不敢以一敵三,后退的時候自行絆倒,撞到了后腦暈倒了。這就是全部的故事。”
她的目光投在他們兩人臉上,一時間竟然流露出了幾分凜冽的意味。
“所以請牢記這個腳本。不要弄錯了。這種超科學的事情,一般人是會恐懼且不肯接受的。”
“我原本就清楚,打贏并不是什么問題,因為我明白自己必須要做到什么樣的事情,懷著必須打贏,必須在這里活下去的決心……但是我知道,打贏之后的事情,才是真正糟糕的事情。”
那雙明亮得懾人的眼睛漸漸暗淡了下來。
“果然……會被當作是怪物呢。無論是偏執狂、深井冰,還是怪物,其實都不是一個女子高校生真心想要成為的吧。”
她仿佛自嘲似的低聲笑了一笑。
“明明是這么美妙的日子,我卻永遠失去了兩個朋友,這真是……沒有比這更糟糕的平安夜了。”
她的語氣很平靜,但其中卻隱約蘊含著一絲傷感。
從剛剛那扇為了使用飛來咒而被她打破的落地窗外,對面遠處的摩天大樓上安裝著的巨大廣告屏里,正在循環著播放和圣誕節有關的廣告。相搭配的廣告歌,也穿過飄起細小雪花的黑夜,從窗子的巨大破洞里傳入展望臺上。
【雨過了深夜
就會化作雪了吧
night,holynight
你一定不會來了吧
獨自一個人的aseve
night,holynight】
那一連串的廣告顯然是從以前到現在一系列廣告的集合,因為廣告里的人物打扮得和現在的流行并不完全相同;現在,當她抬起視線,望見那個巨大廣告屏的時候,屏幕上顯現出的廣告詞,正是“你想見的人,也一定想見到你”。
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能力,會拯救你的朋友,但也有可能,會讓你的朋友離你而去。即使是這樣,你也要毫不猶豫地前進嗎?
柳泉深吸了一口氣。
即使是這樣,又如何?
因為在新手村里的那個跡部景吾不是對她說過嗎。
【你聽從你的內心最想追求的事物,為此作出犧牲一切的覺悟,并且付出令你痛苦的努力……這樣的選擇,不是比什么都要珍貴嗎?】
你們的生命……你們的平安喜樂,就是我最想追求的事物。為此我已經披荊斬棘,艱難跋涉,千山萬水,去斬殺惡龍,去對抗世界,一往無前。
即使被疏遠,即使被誤解,即使被憎恨……即使是這樣,我也要毫不猶豫地前進。
……所以說這都是什么見鬼的爛腳本啊?!瑪麗蘇先是變成了公主,然后翻越了高山,穿過了大河,擊敗了惡龍,成為了勇者……最終救出了王子。可是,再往后呢?公主卻并沒有得到快樂。她又變成了孤獨一人,而王子依然是王子,高高在上,遙不可及,近在眼前,卻仿若遠在天邊。
【埋在心底的愿望
看起來也不會實現了
還以為在今晚
我就能有勇氣說出來
night,holynight】
那首廣告歌,這么唱道。
隔窗相望,廣告屏上的女主角幻化成了另外一位,廣告詞也變成了“無論如何,今夜我想與你相見”。
冰冷的夜風吹在她的臉上。她忍不住輕輕抽了抽鼻子。
就這樣吧。
這一定就已經是任務順利完結的時刻。
修正至少十位因為世界崩壞融合而出現的不合理現象與不合理角色――而她在這兩天之內修正的角色還不夠多嗎?
而且,她總是要離開的。完成了這個世界的任務,她僅剩的逗留時間已經不足12小時了――即使現在就道別,應該也沒什么值得遺憾的了吧?
她回過頭,靜靜地望著這兩位剛才貝拉特里克斯特意點出的王子――網球的王子,在動漫里永遠年輕、永遠進取、永遠強大、永遠充滿希望與未來的人物。
“現在你可以報警了,手冢君。”她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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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處進入個人線結局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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