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一早, 柳泉就發(fā)現(xiàn)本丸里彌漫著一股奇怪的空氣。
大家注視著她的眼光都很異樣——可是當(dāng)她認(rèn)真去打探的時候,大家卻又什么都不說, 還是那么客客氣氣又禮儀周到地對待她。
當(dāng)然她也不是沒去問那些新選組的刀, 然而長曾彌虎徹一臉心虛地說著什么“雖然整天一副大哥的樣子,但是我這個贗品畢竟還是看不懂這種狀況啊”;加州清光則鼻子朝天一翹、帶著點委屈似的說“主人不愛清光了嗎?!”,害得她又多花了半小時時間安撫他、并且火速答應(yīng)了下次在萬屋給他買全套新上市的指甲油;堀川國廣小天使一大早就在喂馬,好像忙得連人影都不見——
她困惑了一個上午沒得到任何解答, 最后還是大和守安定替她解了惑。
雖然安定也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不過最后他還是勉強給了她一個答案。
“……從今天早晨開始, 就有好幾個人看到和泉守君從您房間里出來呢。”
女審神者看起來有點吃驚。
“……哈?!這件事你們昨天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嗎?兼桑在試合中打敗了長谷部君所以替他昨晚去值寢當(dāng)番——”
安定的臉色不高興地沉了下來,那種少年音也顯得有點冷。
“……誠然如此, 不過今早大家都傳說著‘和泉守君終于在寢當(dāng)番的時候成功履行了職責(zé)、博得了新主人歡心’的事情呢!
女審神者愣了一下。
“……哈?!這是誰說的?!”
安定:“……不知道!
女審神者拍案而起, 怒道:“這完全就是無恥的謠言!昨晚國廣不是還在房間外面都看到了嗎!我和兼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就是談了談話而已!”
安定嘆了口氣,用異樣的眼神盯著她說:“……正是因為國廣看到了啊!
女審神者:“……看到了什么?!”
安定:“看到了主人您湊過去摸兼桑的身體……然后兼桑也沒拒絕,而且還握住您的手讓您繼續(xù)摸——”
女審神者砰地一聲猛力怒拍辦公桌面, 震得桌上的所有物品都一陣嗡嗡響。
安定又嘆了一口氣。
“……所以說,您的手掌難道不感到痛嗎……”他耷拉著眼瞼,掃了女審神者一瞬間就紅起來的掌心一眼。
女審神者好像要氣瘋了。
“國廣?!國廣會說出這種話來嗎?!我不相信!贝蠹s是氣到了極致,她反而冷靜了下來, 只有聲音聽上去可怕極了。
安定頓了一下。
“我也不相信。”他那清冽的少年音冷冷地響起, “不過現(xiàn)在,大家都在傳說是國廣昨晚因為擔(dān)心兼桑萬一脾氣火爆、要趁機對主人不利而守在門外, 卻無意中目擊了主人和兼!, ‘情投意合’的一幕——”
女審神者好像有一瞬間氣得臉都歪了。
“如果、讓我找出來造謠的源頭是誰——”她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馬上就把他丟刀解池。【退闶窍∮卸仍俑叩牡兑矝]用!”
安定又瞥了女審神者的面部表情一眼。
“……我倒是覺得, 國廣不太可能說出這種對兼桑不利的話!彼^續(xù)冷靜地說道,“明明知道這種事一說出來就會在本丸引發(fā)議論的風(fēng)暴,國廣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即使他真的以為您和兼桑……呃,‘情投意合’的話,也只會默默助攻而已吧!
女審神者瞪著安定,仿佛一瞬間因為感到這段話里滿是槽點而想要吐槽,又有點不知從何說起的樣子。最后,她簡單地放棄了吐槽的機會,甚至扯了一下唇角,表揚了一句:“……不愧是安定啊,分析得太有道理了……”
說了這么一句之后,她仿佛做了什么決定,回過頭就打算走出辦公室。還是安定在她身后喊了一聲:“呃……主人,您要去哪里?”
女審神者站在門口,因為聽到了這個問題而回過頭來望著安定,咬牙切齒地說道:“……去找出這個謠言的始作俑者,然后——”
“然后,就讓他人頭落地去死吧!卑捕ㄎ⑿χ嫠由狭讼掳刖洹
女審神者一瞬間就沉默了。
片刻之后,她沖著安定頷首致意,然后果斷地拉開門走了出去。
在長廊上,她碰到了——
江雪左文字。
說起來,在現(xiàn)世玩游戲的時候,雖然很多人都卡江雪,然而江雪左文字對她這個非嬸還不錯,讓她沒花多長時間就鍛了出來。
——她唯一卡得要死要活就是不出的,就是三日月宗近。
不過,這不是今天的重點。
因為在現(xiàn)世受到了江雪左文字的厚待(?)的原因,女審神者對他還是很和顏悅色的,即使碰上的永遠(yuǎn)是那副生無可戀的冷臉也無所謂。
因此今天她也微笑著向江雪·不高興(霧!)·小公主·左文字君信口打了一聲招呼。
“午安啊,江雪!今天過得怎么樣——”
江雪左文字:“……并不高興。”
女審神者:“……什么?”
江雪左文字:“……你身上,涌動著好戰(zhàn)的氣息!
女審神者微微一愣,然后又笑了起來。
“嘛,我啊,之前是很生氣喔。被謠言困擾著,氣得想殺人呢!
江雪左文字繼續(xù)用那種寧靜到毫無起伏的語調(diào)說道:“……和那個無關(guān)!
女審神者:“……”
沉默良久之后,女審神者突然沖著他露齒一笑。
“當(dāng)然了,我可是很兇的。嗷!”
江雪左文字:“……”
他看著女審神者對自己澆冷水的話不但不以為忤,而且還沖著自己故意齜了齜牙,一副究極無敵兇猛之大型野獸的模樣,一瞬間很難得地覺得完全無語了。
圍繞著這位新任審神者的各種傳言,他也很是聽說了一些。
雖然女審神者并沒有明確說出自己的來歷——最多只有當(dāng)眾對加州清光說的那一句“你折斷的時候我也在現(xiàn)場”,作為她曾經(jīng)是加州清光的前主人沖田總司之友人的證明——然而她本人又曾經(jīng)在什么地方做過什么事呢,好像并不清楚。
他也偶爾聽到新選組的那些刀在一起議論著她,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她也許和新選組有關(guān)——然而對于其他人來說,新選組是歷史上最有名的殺人集團(tuán)之一,就算是在他們活躍著的同時代,也有著被他人不怎么尊敬地說成是“幕府豢養(yǎng)的殺人集團(tuán)”、“鄉(xiāng)下來的浪士集團(tuán)”或者“壬生之狼”這樣的稱謂——和這樣的組織扯上了關(guān)系的話,又怎么可能是一朵完全清白無辜與世無爭的白蓮花呢?
更不要說接近她的時刻,江雪左文字能夠清晰地察覺到她身上的那種特殊氣場——那是一種經(jīng)歷了艱苦的戰(zhàn)爭、經(jīng)歷了無數(shù)勝利和失敗以及痛苦的生離死別才能擁有的,幾乎接近刀劍一般的銳氣和勇氣。
這個少女并不簡單。所以她才會被時之政府作為最后的秘密武器派來這座本丸的吧。
然而現(xiàn)在,江雪左文字并沒有和她握手言笑、從此一起友善合作的意圖。他向著她微微頷首為禮,然后目送著她一路咚咚咚地踩著重重的腳步在長廊上走著,想了想她之前那句殺氣騰騰的話,最后還是略微揚起聲音,說了一句:
“……您的房間隔壁,就是太刀的房間。這件事您知道嗎!
女審神者腳下猛然剎車!她足尖一點,就轉(zhuǎn)了回來,露出吃驚的神色望著他。
然而江雪左文字覺得自己已經(jīng)恪盡了告知之責(zé)。他重新向著她微微一頷首,朝著相反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江雪……在暗示著什么嗎。
在他走了之后,被他留在身后的女審神者苦苦地思索著。
審神者的臥室旁邊,就是太刀的房間。
雖然沒怎么了解過房間內(nèi)的布置,然而誰跟誰合住在一起還是稍微了解過一點的。
前任審神者一定在這方面下過一番力氣。因為這座本丸的房間分配并不是完全以家庭或友人或刀種這種單純的類型來區(qū)分的。
比如左文字一家就住在一起,但是虎徹兄弟則是分開的——蜂須賀虎徹和浦島虎徹住在一起,然而被蜂須賀嗤之以鼻的虎徹贗品、大哥長曾彌虎徹,則是跟那幾把新選組的刀們住在一起。
這種分配房間的方法巧妙地顧及了刀劍之間的各種羈絆和心結(jié),既不會讓彼此不熟悉或者不喜歡的刀劍住在一起、平添麻煩,也不會讓刀劍們住得亂七八糟的不方便管理。
是個心思細(xì)膩的好姑娘啊……不現(xiàn)在不是為此感動的時候。
女審神者又在腦內(nèi)思考了一遍房間的安排表。
江雪左文字和兩個弟弟住在另一邊的房間里,比較靠近打刀和短刀的宿舍。住在接近審神者臥室的太刀宿舍里的,都有誰……?
女審神者的眉心輕輕地皺了起來。
她就這么一邊思考著一邊在長廊上走著,轉(zhuǎn)過一個轉(zhuǎn)角,心中的那些疑惑剛要成形,就看到嫌疑者目標(biāo)之一從不遠(yuǎn)處施施然走過來。
白色的羽織衣角隨著他的腳步而微微蕩起,金色的眼眸從看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微微緊縮起來;白色頭發(fā)的付喪神臉上卻帶著一個貌似輕松的笑容,邁著輕快的步伐走向她,停在她面前說道:“啊呀,這不是新來的審神者大人嗎!
女審神者面無表情地向他微微一頷首。
“鶴丸殿!
她已經(jīng)充分表達(dá)出了自己不想多聊的態(tài)度,然而鶴丸國永當(dāng)然是不可能就這么輕輕放過的。
他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意。
“在這里住了三天之后,您可還愉快嗎?”他用一種禮貌得簡直瘆人的語氣彬彬有禮地問候著她。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