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死一般的安靜,落針可聞!
半晌過后,梁玉堂的母親周心蓮吐出一口濁氣喃喃的道:“堂兒怎么會跟他有過節的?”
曾淑兒照著徐清風的描述,原話向周心蓮敘述了一遍,只是沒有說出她心中所想的那些,她還不敢現在就說出來。
“具體什么原因我們都不清楚,得等梁玉堂同學醒過來之后才知道。”曾淑兒怕梁玉堂父母胡亂猜測又解釋道。
梁徳云聽完這些,一臉懊惱的說道:“這孩子,怎么會這樣呢?我那單生意徹底黃了!”
“都什么時候了?還記得你那單破生意?孩子還沒那幾個破錢重要?”周心蓮一聽丈夫還只是一心惦記著生意,就火從心底來,指著丈夫的鼻子罵道。
梁徳云見妻子在罵他,頓時心生悔意,趕緊堆著笑臉道:“對不起,我不就是念叨念叨嘛。孩子當然比錢重要啦。”
周心蓮本來就心碎的不得了,孩子這事還不知道怎么去處理,那心底的怨氣都無從發落,丈夫又一個勁兒嬉皮笑臉,她無名之火一下子就轉移到丈夫身上去了,一捶掄到丈夫身上,口中叫道:“我叫你笑,我叫你只知道錢!”
隨著妻子的拳頭像雨點一樣落在他的身上,梁徳云知道現在他唯一的能做就是,保持沉默和繼續保持沉默!
周心蓮見丈夫再也不吱聲了,打著打著就慢了下來,她打了一會兒,感覺心里的不快都發泄的差不多了,長吐一口氣,坐在了手術室門口的鐵椅子上,用手撐著頭,什么也不說了,靜靜的看著手術室的大門。
“手術費是你們誰付的?”梁徳云見妻子安靜了,心里又才放心了一點,隨既向曾淑兒幾個人輕輕的問道。
“我們幫忙代付的。”曾淑兒幾個人還沒開口,她媽媽從鐵椅上站起身來說道。
“媽?”曾淑兒嗔怪的看了一眼媽媽。
“曾夫人?您怎么在這兒?剛才只顧著和孩子他媽爭吵,沒有注意您還在這兒,讓您見笑了。真是太謝謝您啦。”梁徳云順著聲音轉過頭,看到曾淑兒的媽媽,連連躬身道歉的說道。
怎么說梁徳云在壟來縣也算是有錢人家,雖然現在生意不怎么景氣,但壟來縣幾個有錢的人他還是識得的。
曾淑兒的母親微微笑了一下溫柔的說道:“我叫黎月珍,叫我名字就好,不必拘禮。咱們孩子都是一個學校上學,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不必掛懷。”
梁徳云從肩包里面拿出一摞錢遞到黎月珍面前說道:“謝謝,謝謝。這是你們剛剛幫忙付過的手術費用,收好。真的非常感謝!”
黎月珍也不推辭拿著那一摞錢抽二十張出來放到梁徳云手上:“不客氣,我們只是墊付,也只是盡一點綿薄之力,孩子們都認識,舉手之勞是應該的。”
“這個就當給你們的感謝吧。”梁徳云把那二十張又推回去說道。
黎月珍又再把錢推回去說道:“不行!這個不能收,這是做人最基本的原則,請你收回去!”
見到黎月珍有點兒慍怒了,梁徳云也不再敢多說什么,把錢往肩包里收好,然后說道:“曾夫人,那您看您現在有空嗎?一起去吃點夜宵吧?也讓我略表感謝。”
“都說了,叫我名字就好。也別什么您您的,我聽著很不舒服!”黎月珍真的有點怒了,她非常不喜歡別人這么對待她。
梁徳云連忙點頭說道:“不好意思,我給忘記了。”
黎月珍向曾淑兒招招手:“淑兒,我們該回去了。”
梁徳云見邀請他們吃夜宵的建議直接被無視了,感覺是不是自己有點唐突了,畢竟人家是壟來縣數一數二的大家庭,不愿意與他們這些人為伍也是很正常的。頓時就有點兒泄氣,覺得以后還是少和上流層面的打交道為好,畢竟他們還不是一個圈子里面的。只覺得黎月珍剛剛表現出來的那種平易近人全都是假的!
等到女兒來到跟前,黎月珍對梁徳云揮揮手說道:“吃夜宵就不去了,現在已經很晚了,孩子明天還要上學,我們就先回去了,謝謝你的好意,心領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再見,孩子們,再見。”
梁徳云心頭一震,立馬就想抽自己幾個打嘴巴子,這么好的人,自己還去懷疑人家,人家剛剛還幫助過兒子嗎?想到這里急忙向黎月珍母女揮手說道:“好的,下次有機會再說,再見。”
幾個人跟黎月珍母女一一道別后各自又走到手術室門口,梁徳云勸兩個孩子道:“你們兩個早點回去休息吧,你們不是也得上學嗎?這兒有我們在就可以了。”
徐清風正要說話,李文志搶著說道:“梁伯伯沒事的,我們等手術做完了再走吧。”
就在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擦著額頭上的汗從里面走了出來,梁徳云趕緊跑上去關切的問道:“醫生,我兒子怎么樣了?”
那個醫生先是白了徐清風一眼才說道:“已經過了危險期,患者傷勢很重,暫時還沒清醒過來,不過你們放心,患者已無大礙!”
梁徳云幾個人跟著醫生的話語心里不斷的起伏,說道傷勢很重的時候心都只差提到嗓子眼兒了。直到聽到最后四個字,心里的大石終于放了下來。
醫生再度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接著道:“打他的人還真能下得去手,有一處縫了二十來針,現在患者身體狀況很是虛弱,需要多休息,最好不要吵到患者休息,你們留下一個人看著就行了,以免出現意外情況。唉,一個多小時的手術,累死我了。我得先去休息會兒。”
梁徳云馬上說道:“謝謝醫生,辛苦了!”
醫生交代好這些后就往電梯里走去,剛進電梯又退了出來對著梁徳云小聲說道:“有件事,我得告訴你,你兒子送到醫院來的時候,不知道是誰做過簡單的止血處理,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梁徳云聽得呆了呆,正要追問的時候,那個醫生卻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手術室門口一個手推車推了出來,梁玉堂全身包著雪白的紗布靜靜的躺在手推車上,徐清風幾個人連忙上去幫那兩個護士把梁玉堂往病床上推著走去。
一行人把梁玉堂弄到病床上后,護士就開始做各種處理,打點滴、上心電圖等等忙的不亦樂乎,一小會兒,終于忙完了,又開始給梁徳云交代一些應急情況及處理事宜,交代完后兩個護士就去別的病房查看去了。
留下周心蓮照看著兒子,梁徳云招手叫徐清風兩人出去一下,等走到有家屬休息區的地方,他停下來說道:“堂兒現在還沒醒過來,你們先回去睡覺吧,你們明天還得上學,都快十一點了。”
徐清風正要說話,李文志一把把他拉到身后說道:“好的,梁伯伯,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放學后我們再過來。”
說完,拉著徐清風就朝電梯口走去,徐清風掙扎了一下,想要說點什么,卻直接被李文志拉著走的遠了,愣是什么都沒有說出來。
梁徳云看著兩人走遠,身影漸漸消失在電梯里,他深深的瞥了一眼已經關上的電梯門,思索著醫生說的話,那么那個人到底是誰?徐清風?又或是李文志?
隨著下課鈴聲響起,星期五的最后一堂課也上完了,落冰瑩站在講臺前面交代了一些周末的作業后說了聲放學,只見整個教室的學生一哄而散,瞬間走的干干凈凈。
“徐清風。”徐清風正準備招呼李文志一起去醫院看梁玉齊去,聽到落冰瑩老師在喊他。
徐清風停在原地轉過頭來問道:“落老師,有什么事兒嗎?”
落冰瑩氣喘吁吁的趕過來,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你們這是要去醫院嗎?我跟你們一起去!我是你們的班主任,應當是要看看我的學生去的。”
看著美女老師一臉嫣紅,徐清風指著花壇旁邊的石墩,示意她坐下:“落老師,你跑的累了,先休息下,我們就走。”
“清風,我去宿舍那點東西。”話沒落音李文志就朝宿舍跑過去了。
看著李文志跑的沒影了,落冰瑩讓徐清風坐在自己的身旁說道:“徐清風,上次我叫你看電影的事,你沒忘記吧?”
“嗯,記得。”徐清風答道。
落冰瑩伸了伸潔白如玉的腿說道:“那就好,今晚七點,到電影院門口集合哦。”
她潔白的玉腿上并沒有穿絲襪,就這么暴露在空氣中,晶瑩剔透,筆直修長,簡直無可挑剔。腳上一雙白色的涼鞋,一雙粉色的短襪把好看的玉足包裹著,那滴得出水來的皮膚極具誘惑力,雖然她還沒有結婚,卻任然呈現出一種成熟女人特有的擋不住的魅力,徐清風只看的口干舌燥,竟然癡了。
“唉,在干嘛呢?”落冰瑩見徐清風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腿,本來就嫣紅的臉又上了一抹紅韻,更顯得嬌艷欲滴,美艷不可方物,她輕輕拍下了他的肩膀說道。
徐清風被拍的猛然驚醒過來,連忙把頭別過一邊,臉上火辣辣的燙起來,恨不得地上有個洞馬上鉆進去。
并沒有責備他的無禮,落冰瑩站起來說道:“李文志來了,我們去醫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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