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御書房內(nèi)燈火通明。
粼城和燕都被攻破的消息幾乎同一時間抵達(dá)京城,昔日的燕國正式歸于蒼月。
與之相較,楚篤被擒,撫州城圍而不攻,朝野中議論不斷。
御書房內(nèi),爭論不休。前朝后宮,兩殿相鄰,攬月殿內(nèi)卻格外安靜。
央央用稚嫩的聲音給三個小朋友講著最簡單的故事,一片祥和。
“御書房內(nèi),朝臣還在議事嗎?”燕都攻破,九兒、季爲(wèi)生、風(fēng)無邪等人已踏上歸途,功成身退,兩國交戰(zhàn)中,鳳家覆滅,風(fēng)無邪恩怨已了,信中只寫道,燕旭弒父奪位后被燕暉所殺,燕都大亂,容靖領(lǐng)兵直取燕京。
似頃刻間,一國覆滅,卻又是希望開端。
晏蒼嵐下令,容靖鎮(zhèn)守燕都十年,鎮(zhèn)國將軍府內(nèi),云瑤正在收拾行囊,準(zhǔn)備前往燕都,不,如今應(yīng)該稱之為燕郡。
蘭溶月并未見云瑤,而云瑤也不曾進(jìn)宮,只托人說了謝謝二字。
“是,前面?zhèn)飨碚f,先前為撫州城爭論了許久,如今燕郡冬日大雪,在處理燕郡百姓度過這個冬日的問題,娘娘,這一站消耗頗大,是否需要開倉賑濟(jì)。”良辰輕聲道,似乎怕聲音大了吵到不遠(yuǎn)處暖榻上的幾個孩子。
良辰、美景留在攬月殿后,等了幾日,蘭溶月便讓兩人貼身伺候,許是在容家這樣的大世家長大,兩人對宮中習(xí)慣得很快。
“不急,朝廷尚未開倉救濟(jì),燕郡初歸蒼月,我們不能搶在朝廷前面行事,聽聞崔小姐從金陵歸來了。”良辰和美景二人能力不若,身邊的人都派出去了,如今兩人倒正好填補(bǔ)了她身邊缺人的空缺。
這個冬日似喜訊連連,零露、靈宓兩人也到了嫁人的時候了。
其實,蘭溶月也想為良辰、美景二人覓一良人嫁了,只是二人拒絕了,說不想一身困與后宅,給足兩人時間考慮,兩人答案依舊,蘭溶月便將兩人留在身邊伺候,同時處理攬月殿日常事務(wù)。
“是。”良辰心中一緊,手中沏茶的動作依舊流暢如畫。
“看來這個冬天,京城喜訊連連啊。”
“娘娘”良辰自知容昀與顏卿的過往,心中為兩人可惜,未曾想,容昀與崔鶯鶯相處大半年后,已決定成婚,稍微停頓,調(diào)整好心虛,“長公主即將北行前往燕郡,容澤將軍協(xié)夫人勢必會鎮(zhèn)守南方,陛下有意調(diào)容大人回京,正好全了崔太傅一片愛女之心。”
入攬月殿后,良辰才明白,前朝和后宮的牽扯,即便如今虛設(shè)六宮,朝堂之上,彈劾依舊不斷。
崔太傅以一片愛女之心,提攜容昀,后者是朝政,晏蒼嵐又豈能不同意。
況且容昀那邊已松開要迎娶崔鶯鶯。
緣分二字太難了。
“如此,很好。”顏卿性子固執(zhí),她心中放不下容昀,但這一輩子她都不會嫁給容昀。
容昀若娶了崔鶯鶯,或許能讓顏卿早些放下,得個自在。
“派人給初晨送一封信,讓她明日入宮見我,再去準(zhǔn)備一份宵夜送入御書房,便下去休息吧。”
“是。”
良辰離去后,蘭溶月走到長廊上,寒風(fēng)刺骨。
“娘娘,今夜天寒,還請早些進(jìn)殿內(nèi)。”身著宮裝卻顯得十分干練的顏卿走了出來,行禮道。
“你也知道天寒,還一直在冷風(fēng)中站著。”
“娘娘放心,冥殿大動,顏卿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蘭溶月回頭,與眼前四目相對,“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
“”顏卿沉默的避開蘭溶月的目光。
“你若真放不下,便去劫了容昀,這亂攤子,我替你收拾。”
顏卿一愣,她心中清楚,若真劫了容昀,鎮(zhèn)國將軍府是武將之首,而崔家又有文臣之首,這朝堂最少有一年不會安生。
顏卿心中震驚,這一瞬間,她突然想到了良辰和美景,留在宮中一生,也未必不好。
看著身邊的人都有歸宿,她心中隱約也想有個家,可聽到蘭溶月這句話,她突然發(fā)現(xiàn),她也是有家的。
有主子的地方,便是家。
“娘娘,如今您是一國之后,切莫任性,不知為何,這一瞬間,我突然放下了。”語落,顏卿的心中似乎瞬間松了一口氣,想著之前身邊人的勸解,初晨、零露、靈宓誰沒有支持過她,站在她身邊。
從最初開始,一直都是她和容昀兩人之間,彼此都不愿意再前進(jìn)一步。
“我突然感化你了?”她怎么不知道,她的話還有這個作用?
“娘娘,從出生我就沒有家,我一直想要一個接受我的家,突然發(fā)現(xiàn),娘娘身邊也可以是我的家,娘娘,還愿意留我在身邊嗎?”
蘭溶月無奈一笑,怎么有一種佛祖的感覺,突然將人給點化了?
“罷了,隨你吧。”
“多謝娘娘。”放松過后,顏卿嚴(yán)肅起來,“娘娘,暗衛(wèi)已經(jīng)被派往撫州,可否要再調(diào)些人進(jìn)宮。”
“不用,宮中留下的人知己知彼就好,冥殿的人并非都是武林高手,他們的手段和你們幾乎同出一脈,京城中有你,我放心。”早在小無雙出生時的意外之后,蘭溶月就在京城安排了不少人,先不說冥殿的人能不能闖進(jìn)宮。
這些人一旦入了京城,不被發(fā)現(xiàn)的概率很低。
下令宮中侍衛(wèi)戒嚴(yán),不過是做給敵人看的罷了。
“屬下定不負(fù)娘娘所望。”
“去休息吧,明早你該出宮了。”
“是。”顏卿走了幾步,停了一下,回頭道,“娘娘,容大人和崔小姐成婚,我會提前送上一份禮,也斷了這份情。”
“隨你。”
蘭溶月何嘗不明白,顏卿這是想明明白白和容昀徹底了斷,同時也安了崔太傅的心。
百人百心,斷了崔太傅這份焦灼不安的心,同時賣崔太傅一個人情,讓他這一派的人日和不要只盯著后宮。
站了一會兒,進(jìn)屋讓宮人伺候幾個小家伙睡覺后,蘭溶月便回了自己的寢殿,拿上一本書,靠在床頭,慢慢翻閱。
午夜時分,晏蒼嵐回到前殿,只見床邊,蘭溶月靠著床頭睡著了,手中的書已滑落,柔情的目光中泛起一抹淺笑,忙碌的疲倦似也瞬間消散,想著一身寒氣,轉(zhuǎn)身入了洗漱間,飛快洗漱后走到床邊,將懷中人兒抱起又輕輕放下。
熟悉的人影靠近,下意識在心口蹭了蹭,“你回來了。”
“嗯,吵醒你了。”
“我在等你。”靠著晏蒼嵐的胸口,閉著眼睛,不想被燭光晃了眼。
“以后我早些回來。”
“好,冷。”說著,往晏蒼嵐懷里靠了靠。
“睡吧。”放下后,又將人擁入懷中,很快,懷中人兒有傳來均勻的呼吸聲。
這段時間他忙于前朝,似乎忽略了她。
低頭輕輕吻了一下額頭,又緩緩閉上眼睛,眉宇間,盡是安心。
攬月殿內(nèi),冬暖華帳。
千里之外,撫州城外,戰(zhàn)鼓錚錚震天鳴,寒風(fēng)瑟瑟無人眠。
半夜奔波,琴無憂領(lǐng)著御賢王的暗衛(wèi)潛伏在城主府四周,只待一聲令下。
“琴公子,可否差點世子的關(guān)押地。”為首首領(lǐng)全身戒備,小聲詢問。
“再等。”琴無憂靠在墻角,手指在墻角的磚上敲出特殊的旋律。
很快,另一面墻開了一個很小的口子,剛好能夠身材嬌小的人側(cè)身而過,很快兩道人影走了出來。
琴無憂向前面的人點了點頭,目光瞬間冷冽看向后面的人,“今夜過后,緣盡于此。”
這一刻紅袖的向宛若喝了一碗濃濃的黃連水,苦澀疼痛到窒息,在她找到落梅,落梅藏身地點暴露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回不去了。
“對“
“道歉就不必了,反正你也不會在乎今夜有多少人為你死。”說著從懷中掏出一個藥瓶丟給紅袖,“忘憂散,能洗去你三年來的記憶,主子心軟一再容忍你,但我不會拿門中的人冒險,主子不忍心就我來,若你不愿意服忘憂散,便自己去藥店買一副砒霜,一了百了,想來世子妃也是惜命之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該如何選。”
對于紅袖這樣一再以外人為重之人,放在鬼門,早就該死了。
“公子,可否有些過了。”一旁的侍衛(wèi)首領(lǐng)有些看不下去,眼前的女子是王爺認(rèn)定的世子妃,也是世子心愛的女子。
“過了?若你覺得過了,我和落梅就此帶人撤出,御賢王不是一直不希望主子干政,我們便如了王爺?shù)囊狻!鼻贌o憂冷冷的看著侍衛(wèi)首領(lǐng),首領(lǐng)只覺心口發(fā)涼,對于蘭溶月手中的這些奇人異事,他一向只聽聞其名聲從未見過真人。
如今一見,卻發(fā)現(xiàn)這些人完全是一些法外之輩,他若再多說一句,他相信琴無憂真敢?guī)顺妨恕?br />
“還請公子給王爺面子?”
“面子,我竟不知道你們王爺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琴某一介商人,未來亦不打算如官場,蒼暝郡琴某一身不涉足也無妨,如今你覺得我還要給你們王爺面子嗎?還是你們王爺又什么我必須給面子的。”琴無憂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一旁的紅袖想要開口,話卡在喉嚨深處,卻發(fā)現(xiàn)早已無法可說。
手中的忘憂散,此刻格外發(fā)燙。
“救出人后,我便服下忘憂散。”
諷刺一笑,“你識趣就好,自此你嫁御賢王府,再與主子無任何瓜葛,你放心,你的過往我會讓零露大致告訴你,我只是不想你從今以后再動主子手中勢力分毫,畢竟你背叛主子一次,兩次,再背叛第三次也就不奇怪了。”
“我”紅袖開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從反駁。琴無憂的一字一句再刺耳,卻都是事實。
她命知道蘭溶月不會置楚篤的生死于不顧,可她還是怕完了一刻半刻。
“別說了。”落梅見差不多了,開口阻止,從前紅袖選擇了一次楚篤,從那一次開始,落梅對紅袖就沒什么好感,如今更甚。
若非琴無憂拿出了忘憂散,她也打算將懷中的忘憂蠱給紅袖服下。
與琴無憂的忘憂散只失去兩三年的記憶相比,忘憂蠱只要一日不解,紅袖便永遠(yuǎn)只有七日的記憶,這可是靈宓精心研制的良品。
不過琴無憂手中的忘憂散是蘭溶月研制的,藥方特殊,又沒有研制解藥,天下間能解毒的人屈指可數(shù),在這屈指可數(shù)的人中,敢解毒的人暫且還沒有。
琴無憂輕嘆一聲,“情況如何,可否找到楚篤關(guān)押的地方。”
“沒有,城主府內(nèi)有一處地牢,不過我懷疑人根本不在地牢之中,對了,千霓受傷了。”
陡然看向落梅,眉頭微蹙,“誰傷的她?”
“下顎骨頭碎裂,看樣子應(yīng)該是蘭梵。”落梅也覺得蘭梵不是個東西,千霓才生產(chǎn)不久,又從粼城到撫州城一路奔波,入了撫州城后,蘭梵隨便將人找個院子關(guān)了起來,不予理會也不讓人伺候,結(jié)果幫我直接把人下顎骨頭給捏碎了。
見過渣的,第一次見這么渣的。
琴無憂擰緊眉頭,暗想,看來蘭梵并不在意妻子和孩子的死活,讓千霓入城策應(yīng),這個決定似乎是錯的,再三思慮,“今夜將人一道救走。”
“嗯。”落梅點了點頭,察覺到身側(cè)侍衛(wèi)首領(lǐng)眼底的不悅,嘴角泛起一抹諷刺,“千霓的功夫不遜色于暗衛(wèi),不會拖后腿。”
侍衛(wèi)首領(lǐng)還未開口就直接被懟了,心頭縱使有再多的不悅和無奈,也只能想著,不拖后腿就好。
“你繼續(xù)說,為何會愿意楚篤不在地牢中?”
“潛藏在府中的人傳出消息,并未察覺到問行入地牢的痕跡,問行這個人就是個瘋子,楚篤落入他手中絕對討不到好,若他只是讓旁人來審問,我是不信的。”落梅將這段時間的情報和問行、蘭梵的性格分析后得出的結(jié)論。
落梅這一批六人,是鬼門六閣繼任的力量,也是蘭溶月親自培養(yǎng)最長時間的一批人,為鬼門中堅力量,所以蘭溶月刻意單獨教了這些人特殊技能,而落梅擅長的便是心理學(xué)和分析學(xué),大局從橫,這才是落梅真正擅長的。
“厲害。”琴無憂對落梅豎起了大拇指。
“當(dāng)初是你自己不愿意學(xué)。”落梅心頭帶著幾分懷念。
“我更喜歡銅臭味,以你所見,楚篤應(yīng)該被關(guān)押在什么地方?”琴無憂直接回歸正題道。
“問行居住的西廂房,蘭梵居住的主院或者書房。”問行就是個變態(tài),又是個天閹之人,這也是為什么問行在東陵**隊的最前線老弱病殘?zhí)铰罚医o這些孩子留下了一生的悲劇。
“三個地方?”琴無憂看了看人選,似乎有些不夠。
“還有地牢和千霓,既然決定救人,最好五個地方同一時間出手,我?guī)巳ブ髟骸!闭f完,直接看向紅袖。
“我去地牢。”落梅的分析雖有理有據(jù),但她還是相信楚篤應(yīng)該被關(guān)押在地牢之中。
侍衛(wèi)首領(lǐng)沉思片刻,“姑娘,你覺得世子爺最有可能關(guān)押在什么地方。”
“我說的三個地方概率都很大,我是人,不是神棍。”落梅直接把侍衛(wèi)首領(lǐng)堵得說不出話來。
“這樣,你去主院,我去書房,通知府中人在同一時間接應(yīng)千霓,孩子今晚帶不出去了,你可以托付的人選。”千霓的身體再帶個孩子,估計殺不出去。
兩人沉默自己,紅袖想到之前寄住的地方,“我有。”
“不勞費心。”琴無憂直接拒絕道,紅袖的妄動導(dǎo)致于之前所有的布局大亂,若明晚動手,絕不會如現(xiàn)在這般被動。
“城主府后院有個洗洗刷刷的地方,等明日攻下?lián)嶂莩呛螅以侔才湃私幼吆⒆印!甭涿芬灿X得不應(yīng)該將孩子嫁給紅袖來安排,更不想救人之后再和紅袖有牽扯。
紅袖心頭發(fā)澀,苦澀一笑,她不是清楚嗎?從做出選擇的時候,她就回不去了,更沒有退路。
“好,這樣安排就只剩下地牢和問行居住的西廂房,你們自己安排,主院和書房這邊你們不放心也可以安排人跟著,一旦入府,想不被發(fā)現(xiàn)幾乎是不可能的,只能同一時間殺進(jìn)去,分散注意力,再同一時間撤出來,方能將損失降到最低。”琴無憂對紅袖和侍衛(wèi)首領(lǐng)道。
“好,琴公子這邊我安排五人去幫你,至于姑娘這邊十人可夠?”這一瞬間,侍衛(wèi)首領(lǐng)覺得自己帶的人太少了,幾處一分散,人根本不夠用,但這已經(jīng)是王爺身邊能調(diào)動的所有人了。
“不用”琴無憂和落梅同時回道,兩人互相看了一眼,落梅繼續(xù)道,“我們習(xí)慣用自己人,既然決定救人,只要楚篤在主院和書房,我們定能將人就出來。”
話說道這個地步,侍衛(wèi)首領(lǐng)也不好再言,“好,多謝了。”
“這是城主府的地圖,我們各自安排,半個時辰后行動。”說話間拿出四份地圖,分別遞給三人,自己也留下一份。
“好。”
琴無憂點了點頭和落梅一起從剛剛落梅出來的暗道撤退,進(jìn)入暗道后,“下次能將暗道挖大點嗎?”琴無憂捏了捏肩頭。
“府內(nèi)的人本來要明日清晨再動,結(jié)果今早就動了,破壞了原定的計劃,這條暗道本來也用不上。”落梅搖了搖頭,到了一個略微寬敞的地方,蹲了下來。
琴無憂也隨即蹲了下來,兩人開始討論。
另一邊紅袖也和侍衛(wèi)首領(lǐng)一同撤到一個更好的藏身地。
“姑娘今日冒進(jìn)了。”侍衛(wèi)首領(lǐng)看著紅袖,小聲道。
從地圖的準(zhǔn)備來看,蘭溶月并未放棄救人的打算,只是時機(jī)未到,他們也卻是焦急的不愿意再等,但貿(mào)然行動絕非上上之選。
“嗯”袖中,紅袖雙拳緊握,看到這份地圖,紅袖明白,琴無憂和落梅那邊早就安排了救人,只是一直沒有找到關(guān)押楚篤的地方,也沒有將撤退的路線完全準(zhǔn)備后,圖中很多都是虛線,這些虛懸原本是撤退路線。
她在蘭溶月身邊幾年,自然學(xué)會了看圖。
“我們先商量一下,救人后的撤退路線,從這些路線看來,撤退的路線是從府邸的正門直接撤出”紅袖細(xì)細(xì)講解道。
“安排周到,從正門撤出,雖然難免會被堵截,但地方開闊,減少暗處埋伏的可能。”侍衛(wèi)首領(lǐng)此刻十分欣賞剛剛分別那個不知名的女子,想要開口詢問紅袖那個女子的姓名,猶豫后打消了心底的念頭,“我現(xiàn)在擔(dān)心的是問行將世子爺關(guān)押在西廂房。”
冷靜后,他愈發(fā)覺得剛剛那個女子的話有道理,自問行出現(xiàn)在蘭梵身邊后,手段狠辣,行事瘋魔,這么一想,他恨不得馬上動手救人,早一刻救人就早一刻心安。
“我先潛入地牢,我有把握不被發(fā)現(xiàn),只是撤出的時候需要人接應(yīng)。”她功夫高,但帶著一個人沒辦法匿藏行蹤。
“你要幾人。”
“五人足以。”
“好,那我?guī)O碌娜送灰u西廂房。”呼出一口濁氣,心頭沉重的有些喘過氣來。
“若地牢沒有人,我會以最快的速度接應(yīng)。”
“不用,地牢那邊若真沒有人,你鬧的越大越好,按照最初的計劃,同一時間撤退。”侍衛(wèi)首領(lǐng)拒絕了紅袖的提議。
目的一致后,靜待時間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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