艙底的人由原來的三四十人銳減到了十幾人，食物越來越少，生存的本能讓大家斗得越來越狠，眼里都閃著狼性的光。有人被活活打死，也有人因為被打傷后沒了搶食物的能力活活餓死。
江楠第一次體會到社會的殘酷性。
以前過的那些不過是鄉下人爭風吃醋打架撕逼，而這里才是真正的弱肉強食。
為了搶到食物江楠他們三個也經常是大打出手，不過占江楠的身手好一般都能搶到食物，他們也一直沒有真正打死過人。
江楠和木青英的話題又多了一項，交流功夫，她們把在部隊學的格斗術拿出來討論，有空還比劃比劃，木青英也是受益匪淺，想不到在這里還能提升功夫。
兩人經常是雙劍合璧，所向披靡，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誼。
而那個亞裔小姑娘就躲在他們的庇護下生存下來。
結果兩個月下來，艙底只剩下了六個人。
對面三個白人，還有江楠這邊三個人。
江楠由最開始的溫和也變得狠辣了起來，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
她也從來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
這天突然從窗口丟下了一大包食物，而且還很豐盛，除了有面包還有雞蛋、火腿腸和牛奶。
這段時間大家一直處于半饑餓狀態，見到好東西眼睛都綠了。
江楠看到食物豐盛也沒有貪心，拿了一半就閃到一邊去了。
三個白人忌憚江楠的功夫也沒有去搶，拿了剩下的一半，大家狼吞虎咽吃起來。
不過有了之前餓肚子的經驗，他們都沒有把食物吃完，而是儲藏起了一部分。
誰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有東西吃？
果然，第二天沒有人丟食物下來，剩下的食物一下變得彌足珍貴起來。
江楠把食物在三人間分了，那邊三個白人看見之后蠢蠢欲動。因為她們身材高大消耗快吃得多，剩下的東西遠遠沒有江楠他們的多。
不過因為忌憚江楠遲遲沒有動手。
晚上睡覺的時候，江楠有點想上廁所，一翻身，發現睡在她隔壁的亞裔小姑娘不見了。
她微瞇了眼睛借著船艙里昏暗的燈光看過去，那個小姑娘似乎走到三個白人那邊去了，低著唯唯諾諾的，也不知道是被她們叫過去的，還是主動過去的。
江楠心生警惕，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是在這種環境下，沒有人可以相信。
她看了看另一邊的木青衣，她睡得正香，似乎心無城府，她的性格也直爽，又曾經是軍人，倒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過了一會兒那個亞裔小姑娘回來了，江楠假裝睡著沒有動。
第三天，當頭頂的窗口再次被打開，江楠她們都走了過去。
這次卻沒有丟下食物來，而是丟下了幾件武器。
三根鐵棍和三把匕首。
江楠和木青英最先反應過來，迅速搶到兩把匕首退了開來。
另一個白人搶了匕首，其他人各人撿了一根鐵棍。
兩邊人馬各自退開，戰斗一觸即發。
大家心里都意識到上面的人的確是在養蠱，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雖然還不知道目的，可是誰都不想死。
“啊”對面一個白人舉起鐵棍沖了過來，江楠迎了上去，兩邊的其他兩人也都沖了過去。
鐵棍打了下來，江楠一閃身避過，提腳踢過去，那人用鐵棍一擋攔住江楠的腳，江楠一旋身手中的匕首向那人的頸部劃過去，同時她的余光還注意著身邊的亞裔小姑娘。
昨晚的事不得不讓她警惕，萬一那小姑娘反水，自己這邊就要吃虧。
不過那個小姑娘本來也沒有功夫，抱著鐵棍躲在江楠身后，只是趁機會給對方一個悶棍，暫時還沒看出什么來。
對方的鐵棍又打過來，江楠的手一格擋握著匕首朝那人面門直刺下去。
那人拼命用鐵棍頂著，雙方角力，江楠的匕首離那人的喉嚨越來越近，那人的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突然木青英大叫一聲“小心”。
那個亞裔小姑娘舉起鐵棍朝江楠的后腦勺直擊下去，木青英對付著另兩個人根本無暇過來救江楠。
江楠沒有慌，長腿一個后踢一下把那個小姑娘踢飛了出去，撞到對面的鐵皮墻上撲地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而江楠手上的勁也沒有松，膝蓋猛得朝身下的人撞去，疼得那人一下泄了勁，江楠手上的匕首一歪朝那人的頸大動脈劃了過去。
“噗嗤！”
鮮血像水龍頭一樣噴了出來，噴得江楠一頭一臉都是，她一下呆住了。
她不是沒殺過人，在國的時候就殺過一個土匪和林志堅，可是那個時候用的是毒針，根本沒有什么反應人就倒下去了，也沒有血流出來，所以她沒什么感覺。
可是現在活生生的人被切開大動脈，鮮血噴射，觸目驚心，江楠的心猛得收縮了一下，嚇到了。
她保留著握著匕首的姿勢一動不動，后面的人又打了過來，木青英急了，猛得撲了過來，一棍打在她的后背，她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江楠瞬間清醒，回身拉過木青英閃到一旁。
“你沒事吧？”江楠急問。
“沒事！”木青衣擦了擦嘴角，摸摸背，特么的太痛了。
“是第一次殺人？”木青英問。
江楠眼神黯了一下，“算是吧！你呢？”
“我解剖過尸體。”木青英咧咧嘴。
“我也解剖過，可感覺不一樣。”江楠搖頭。
“習慣就好了。”木青英輕笑一聲。
習慣殺人嗎？江楠有點茫然。
對面也只剩下兩個白人，江楠和木青英對視一眼，殺！
又是一頓混戰，那個拿鐵棍的白人倒下了，最后只剩下一下人緊緊握著匕首縮在墻角里不肯出來。
江楠和木青英也打累了，回到自己地陣營，拿了兩瓶牛奶，兩人一碰，干杯！
“江楠。”木青英忽然說道，“我想走！”
“什么？”江楠有點意外。
“如果這場戰斗真的是養蠱，最后剩下的只有我們倆，我不希望和你自相殘殺！”木青英用手背抹了抹嘴邊的牛奶。
江楠沉默，是啊，如果只能剩下一個人，她和木青英誰都不希望被殺的是對方。
這段時間她們并肩戰斗出生入死，已經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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