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sep 03 14:00:00 cst 2016
120.癮君子
余麗華是一家保險公司的銷售代表,只要完成了自己的定額任務,就還是*悠閑的,工作也不算累,又是坐辦公室的白領,有空的時候還可以在桌子底下偷偷看幾頁小說,也很安逸的。只是回到家里,就像打仗似的,雖然沒有孩子,可還得給自己的男人做飯,這是一個做妻子的職責,她無怨無悔,只是李臘元的脾氣太壞,三天兩頭就在家里發火,大吵大鬧,鬧得一家人雞犬不寧,連公公婆婆都受不了他的暴躁脾氣,早就跟著他們的小兒子搬到另一座城市里去了,就有些老死不相往來的感覺。
還有,只要吃過晚飯,李臘元對自己女人的興趣就來了,就會把她拉到*上去,她就得一次又一次的聽任她的男人不厭其煩的在她身上做著那種運動,翻來覆去、不厭其煩、津津有味,而且興趣十足,不把她折磨的筋疲力盡、死去活來,李臘元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對于這些,余麗華也認了,作為女人,在*第之間誰還不一樣得滿足男人的生理上的那些需求嗎?只是有一次,她在聽見羅美玲的那首《不能說走就走》的時候曾經觸及自己的痛楚而淚流滿面:"停止這一切折磨,也讓眼淚將我淹沒。男人殘忍的眼眸,看不見女人的痛……"
可惜好景不長,隨著改革開放的經濟大潮呼嘯而來,隨著那些**信仰的崩潰、拜金思潮和"一切向錢看"的觀念甚囂塵上,同時也隨著人民覺悟的不斷提高,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認識到,與其讓自己的孩子練就一身的肌肉,還有學會那些很少能派上用場的搏擊技術,倒不如到那些雨后春筍般興起的那些職業培訓中心、電腦學校里學門手藝,長大后也好在社會上求得自己的生存空間,就是自身條件有限,也可以到南方那些發達的城市去打工,也好混口飯吃。
時代在變,觀念也在變,李臘元他們的武術學校很快就辦不下去了,很快就土崩瓦解了。改行?他不干:"都三十歲的人了,改行能干什么?"當保安,更不干:"穿一身灰皮,給那些有錢的人守大門,那還不如一條狗!"做點小生意,掉份:"當老師的人蹲在街邊叫賣,熟人看見了還要不要臉?"
李臘元就在家里閑呆起來,本來就是南正街的人,父母留下來的房子又在二十四號樓,也就喜歡在樓下的曲廊里與人打牌、下棋,可是打牌的技術不好,下棋又經;谧,就沒有人和他一起玩。開小店的楊大爹就勸過他:"一天到晚這樣吃著女人的飯、花著女人的錢又有什么意思?外面海闊天空,何不出去打一片屬于自己的江山?"
李臘元討厭這個老家伙,從不和他說話,可是其他的二十四號樓的人也都和他不對勁,誰也不理他,也鄙視他,就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那個張廣福就揮著手趕他走:"爬遠一點!自己出去賺了錢再來玩牌,別瞪著眼睛看老子,有本事和我過過招,看看誰是花架子?"
他不敢,張廣?墒巧倭炙鲁鰜淼,社會上的老大可不是吹出來的。他就守在自己的家里專門和自己的女人從事*上運動,卻總是不能讓余麗華的肚子膨脹起來,慢慢的也就灰心喪氣了,就出去找別的女人去快活,可是囊中羞澀,社會上不要錢快活的女人又太少,就有些無聊了。
有些原來在那所武術學校的同事提議,現在南方的有錢人都時興健身,那些形形**的健身館和高爾夫球場到處都是,不就是讓那些有錢人運動運動,減減肥、消耗一些脂肪嗎?再說武術改成健身不是易如反掌嗎?他就動了心,找余麗華拿了一些錢就興沖沖的跟人家走了。
幾個月以后,余麗華在街上碰見了李臘元的那個同事,原來他們在南方碰了一鼻子灰,人家健身房不要外鄉的健美教練,還要考證,他們都是一些初中都沒有畢業的人,根本想都不用想,再說人家的有錢人興趣廣泛,玩過了健身又轉向打高爾夫球去了,他早就回來了。李臘元出門看了些花花世界,不想回來了,就在那里呆了下來,就在社會上閑逛,就認識了當地的一個老大,也就跟著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了,那個同事在安慰她:"長得紅光滿面的,看樣子混得不錯。"
她卻有了一種不祥的預兆,彼此之間的聯系慢慢的一點也沒有了,家里沒有看見他一分錢的收入,又在社會上憑拳頭說話,當然也就是別人的打手了,不是醉生夢死,就是傷天害理。余麗華的擔心在三年后就得到了證實,那個黑老大被***門當作當地的黑勢力給打掉了,烏合之眾紛紛落網,根據李臘元后來自己的吹噓,他當晚正在和一個做皮肉生意的女人睡覺,她不知從那里聽到了這個消息,有些可憐他這個外鄉人,就協助他連夜逃了出來。
當李臘元在三天以后敲開了二十四號樓自家大門的時候,余麗華簡直驚呆了:那個肌肉發達、骨骼粗大、脾氣暴躁、眼睛圓瞪的武術教練不見了,出現在她面前的是一個骨瘦如柴、滿臉胡須、一頭亂發、搖搖欲墜的骷髏架子,一個就像要被一陣風吹跑、幾乎瘦得*形的卑賤男人,見面后的第一句話就是向余麗華要錢,"煙癮犯了,我得去買點煙抽。"
余麗華的心一步步的沉到了水底,她擔心他在那邊染上了毒癮。這個女人的擔心又一次得到了證實,李臘元其實早就染上了毒癮,而且毒癮大的可怕,**、***、**、嗎啡、k粉、***什么都行,什么都會,而且花費極大,每天都得流著鼻涕、打著哈欠、迫不及待的去翻余麗華的錢包,然后神秘的失蹤幾天,之后就又會精神抖擻的回家來折磨她。
二十四號樓的人最痛恨這樣的癮君子,會同社區居委會還有緝毒*察把李臘元送去強制戒毒,誰知放出來以后那個家伙依然如故,毒癮反而越來越大,膽子也越來越大,家里的冰箱、洗衣機、冰箱、家具,甚至連鋁合金窗戶也成了他換取毒品的東西,那個像鐵塔一般的馬長喜就在二十四號樓的樓下大呼小叫:"媽的,那是一條毒蛇,你們這些人為什么還要姑息養奸?就不能瞪大眼睛,不讓那個家伙進來嗎?"
大家早就這樣做了,甚至對那只叫老虎的牧羊犬也囑咐過了,只是李臘元總會有辦法溜進來,就像一具沒有靈肉的飄浮不定的陰魂。
國慶節的清晨,余麗華在冷水的沖洗下打著寒顫、面色如紙、淚如泉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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