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u sep 08 14:00:00 cst 2016

    130．凡人不可貌相

    后來，因為發生了那個女辦公室主任的事，王大力就主動要求到下面的那個山區縣掛職鍛煉去了，老林又在車隊重新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沒有人來找他的麻煩，也沒有人整天拿著出車單要他出去轉轉，只是怎么也沒有了以前的那種悠閑和瀟灑，莫名其妙的感到一種不自在，甚至有種若有所失的孤獨感。

    還是他的女人了解他，說他是和王大力在一起呆長了、呆熟了、呆習慣了、舍不得了，兩個人都是那種正直、純潔、老實、堅定、憎愛分明、疾惡如仇的男人，又是那種不喜歡甜言蜜語，卻能深切的體諒對方而且為對方著想的男人，彼此的感情已經超越了司機和乘客之間的關系，已經把對方看成是朋友了。

    "兩個好男人當然是惺惺惜惺惺了。"林嫂勸他如果老是放不下、不高興，掛念那個王家老四，倒不如索*跟著王大力也到鄉下去："雖然山大一點、坡陡一點、人少一點、偏僻一點、辛苦一點，但心情愉快一些，精神也會好一些，再說又不是很遠。我知道大力是個好人，會有重新出頭的那一天。"

    "你真是我的好老婆，你說的正是我所想的。"老林還是有些擔心自己的老婆一個人帶著女兒在城市里不方便："那你怎么辦？"

    "如果離不開我就索*把我也帶去，反正女兒也大了，紅葉也可以自己照顧自己了。"那個年齡比他大六歲的女人在小聲地對他說："再說那個山區縣反正離峽州也不遠，開會、匯報、出差還有很多機會回來呢，我也可以不跟著你去，在家給你好好待著，只要你心里記得我，只要你能經常回來喂喂我就行了。"

    老林是個老實人，就又一次被林嫂的這些推心置*的話所感動，決定把家里的房門關上，趁現在家里沒有其他的人，就好好喂喂那個滿臉紅暈、顯得**的女人，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才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伴侶。

    后來事情的發展誰也沒有想到會急轉直下，甚至連一點預兆也沒有，連王大力也承認的確沒有想到，峽州這個城市里的主要的領導班子居然會在一周之中轟然倒地。

    先是那個神氣十足的市長突然被**，那個很有領導派頭、*著大肚子的市委書記幾天后也被一群表情嚴肅、一言不發的男人帶走，理由都是貪污受賄、數額**、買官賣官、情節惡劣，將依法查辦。懲治貪腐，這是很平常的事情，可是一個地級市的黨政領導一起落馬則是共和國歷史上從所未有的大事，引起的震動可想而知。

    省委組織部一個緊急電話把已經在家里睡下的王大力星夜叫到了省城，由王大力口里所說的那個老頭子領銜，好幾個省委頭頭一起找他談話，給他傳達了省委常委會昨天晚上剛剛通過的緊急決定。他大吃一驚，嚇得六神無主，就是再有豐富的想象，就是再有科幻般的憧憬，也沒有想到會是他去收拾那個爛攤子。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對那些滿懷希望看著他的人問道："我能不能不干？"

    結果被那個老頭子拍桌子打板凳、連打帶罵的吼了一頓，又被那個很有分量的省委組織部長安撫了半天，王大力才有些委屈的答應下來，不過卻提了一大堆條件，而那些近乎無理的要求也居然被省委很爽快地答應了，由此可見得省委對那座城市的關注程度，也可以看出省委所承擔的**壓力。郁鈞劍曾經唱過這樣一首歌："當你握別溫暖的手淚落幾行，可曾感到背影凝聚著滾燙的目光？每一顆赤誠的心靈都深深理解你，每一個熱切的希望都充滿你的力量。你奔向遠方，帶著親人的希望。你奔向遠方，帶著**的衷腸……"

    從省委大院出來，王大力就和老林馬不停蹄的開始往回趕。在路上，王家老三把剛剛得到的常務副市長的任命告訴了老林，還說了自己的一些為難之處和不得不干的原因。老林當然會目瞪口呆，他慢慢地把東風凱旋停在了高速公路的路肩上，很認真地對他說："大力，恐怕現在你得幫我開一會兒車，我有點暈，得清醒清醒。"

    這個任命的確是出乎幾乎所有人的預料。本來王大力和老林回城那當然是理所應當的，就是輪換和調動也會回到城里來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但誰也沒想到有這么快。只有不到三年時間，就從原本一個普普通通的鎮長、鎮委書記、副縣長、縣長、縣委書記一躍升為這個生產總值、財政收入全省同類城市第一、全省規模第二、有兩萬一千平方公里、四百一十五萬人口的城市的常務副市長，就有人在由衷的感嘆："凡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量。"

    在開過一次轟轟烈烈的全市干部會議以后，有一個小道消息就在坊間流傳，據說新上任的王副市長這個家伙是受到了某位高層領導的青睞，還有那個山區縣的一些老百姓的衷心擁戴，后來是一個中央黨報的大記者半年前在一個本市的女記者的陪同下，跑到那個山區縣里呆了一個星期，把在那個山高皇帝遠的山區縣的大山深處所看到、所聽到、誰了解到、所感受到的情況寫成了一篇長篇調查報告。

    事情太**、提法太尖銳，本市的報紙當然不敢刊登，中央的一些媒體也有些吞吞吐吐的，就以《一枝紅杏出墻來》的大膽標題登載在大內參上，卻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說是一種全新的模式，還有不少的領導、專家、學者、經濟學家**仆仆的趕到那個縣里去考察、研究、探討和再調查。

    那段時間，還在論壇上出現了立場堅定、旗幟鮮明的兩派，爭論倒是熱鬧了很久，直到那個被王大為稱作是老頭子的省委領導人也去了，還說了一些同樣慷慨激昂、令人振奮的話，才算真相大白："對與錯、好與壞本來就要通過實踐檢驗的，為什么不能在一個縣里試試呢？在深圳三十周年會上的講話的中心思想是什么，不能僵化！這個縣的領導就沒有僵化，這里的老百姓不是很滿意嘛！"

    省委領導的講話進行了傳達，當然家喻戶曉，關于那個中央高官的消息沒法得到證實，也沒法從蛛絲馬跡看出他與那位高官之間有什么聯系。又有好事之人在網絡的論壇上爆出一個驚人的內幕，說是王大力在那位高官的家里就比在自己家里還隨便、還受歡迎，還敢于說話，可也只不過是小道消息而已。縣官不如現管，從縣委書記到那位高官之間可謂是關山重重呢。

    老林很欣賞王大力的為人，坦坦蕩蕩、*懷寬廣、落落大方、"做好人、辦正事、當清官"是他一貫的宗旨，而且還身體力行。因為那個女辦公室主任的突發事件，他請纓到了這里，他就是在那個山區縣里開始展露自己的鋒芒的，一步步地展示他的政治抱負的。

    人人都說十年磨一劍，王大力只用了短短三年的時間，就用踏踏實實的工作、敢為天下先的干勁、登高一呼的魄力和我行我素的瀟灑征服了不少的人，也用事實證明了**社會應該是如何構建的，科學發展觀應該是如何實踐的，所以那份有關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一枝紅杏出墻來》的內參才會得到**層的批示和贊許。

    老林轉了一個彎，把自己開的的那輛東風凱旋停在飛檐*拱的天官牌坊前面的小區道路上的時候，朝陽正在冉冉升起，那塊"紫氣東來"的牌匾金光閃閃。老林看見了馬長喜的那部閃閃發亮的奧迪車，還有文學清的那輛灰色的賽拉圖，彼此笑一笑，老林短促的按了一下汽車喇叭，告訴王大力：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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