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sep 10 08:00:00 cst 2016
133.紫銅閥門
俞老幺其實就是若干個和他一樣,就是黃*區(qū)的失地農(nóng)民,就是若干個在周邊的那些大型企業(yè)、建筑工地、船廠、火車車廂、高架橋,過山隧道工地,以及那種現(xiàn)在正在黃大軍的車前耀武揚威超車的平板貨車上順便"順"點東西的人物,就是若干個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閑人中的一個。
白天大家都是眼明手快的到處去撿,入夜以后就把那些白天已經(jīng)看好,卻不方便搬運、或者是公開拆卸的東西運回來,當?shù)夭簧俚娜硕歼@樣做,大家彼此全都心知肚明,大哥不說二哥,我好你好大家好,又不是拿你家的東西,你不拿人家也會拿的,那些當官的拿得更多呢。
那些失竊的單位企業(yè)當然會向當?shù)氐墓卜志謭?,市局也下過無數(shù)次督查令,可黃*公安分局幾乎都是當?shù)氐拿?,低頭不見抬頭見,誰還沒有個三姑六爺八大舅的,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而嫌那些報案的保安多事,"你們當頭頭的牙縫里稍稍掉一點,不比那些多多了?"
那些企業(yè)也只好暗嘆:"人心不古,社會復(fù)雜。"可俞老幺無疑是他們那一帶最能干的盜賊之一,因為他有自己建立的一條銷贓的渠道,于是就有人和他合作,就有人讓他坐地分贓,就成了一條*作業(yè),這就是他能夠與黃大軍一拍即合的原因。只是因為絕大多是都是偷盜之物,來路不明,也經(jīng)不起搜查,更是見不得人,也只有趁夜晚偷偷轉(zhuǎn)移了。
昨晚黃大軍去的時候,俞老幺不在家,他老婆說是有人給她老公打來電話叫他去收貨,還給黃大軍倒了一杯酒,炒了幾個菜,讓他和幾個當?shù)貋韼兔ι宪嚨霓r(nóng)民一起宵夜。他知道俞老幺很久就已經(jīng)不再直接去偷盜了,其實和他現(xiàn)在所干的一樣,也是收廢舊的,周邊收來的那些東西就藏在他家那間以前當過火籠房,現(xiàn)在墻上還是黑乎乎的一片油煙的平房里。
他就和那些農(nóng)民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著電視,然后把車裝好了,等著俞老幺回來。誰知一等就快要天亮了,那些農(nóng)民打了半天麻將,還是不見他回來,就都回家睡覺去了,他就在空蕩蕩的堂屋里等著俞老幺,他終于在國慶節(jié)的清晨回來了,把一個又大又沉的紫銅閥門扔進了他的車里:"狗日的,敢騙老子!把老子騙去守了整整一個晚上,就這么點東西,還找老子要了一百塊錢!"
黃大軍聞到了一股濃濃的化肥味道,他就知道那個紫銅閥門是從化工廠偷來的,極有可能剛剛從正在運轉(zhuǎn)、或者是維修的管道上偷著卸下來的,那可是劇毒、易燃的管道,他動了一下心,用手電照了照那個閥門,看了一下紫色的管壁上打下的鋼印,果然是江城的一個朋友要的型號,也就高興起來。
他又從俞老幺的身上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那種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做過那點事的味道,就知道他為什么會去了整整一個一晚上的原因,就笑了笑。他也知道,這個閥門到了他的那個朋友的手里,用機油清洗一下,再加個包裝,2000元只多不少,他只需要把這套閥門托運到另一個城市的某一家店鋪,也可以到手千把塊,只是舉手之勞,何樂而不為呢?
"算了。"黃大軍把兩張百元大鈔塞進了俞老幺的衣袋里,還給他嘴里塞了一支煙:"辛苦你了,累了**沒睡。"
他就開著江鈴輕卡離開了。
黃大軍的車開得不錯,他可是有駕照的,而且一直很謹慎,就和那句眾所共知的交通宣傳詞說的那樣:寧停三分、不搶一秒。如果說起來,他真的是一個交*很喜歡的那種駕駛員,遵守交通秩序、懂得交通法規(guī),對自己的車輛了如指掌,而且中規(guī)中矩,那些交通錯誤一次也沒有犯過。
這不僅僅只是因為他的這輛江鈴輕卡后面的貨箱里裝的那些東西早已嚴重超載,那樣的話他倒不是十分的在意,清早回城的本地牌號的汽車,上街執(zhí)勤的交*一般都不會很注意,他們大多都是才剛剛上崗的毛孩子,還得有一段時間的適應(yīng)過程,再說他已經(jīng)在這輛貨車的底盤上加裝了不少的減震器和負重的零件,從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任何超載的痕跡,那個同益停車場的女老板李曼就笑話過他:"這還是汽車嗎?你干脆改裝成一輛坦克算了。"
笑話歸笑話,事實就是事實,這也說明他的車結(jié)實著呢;但他還是很謹慎,從不超車,也從不闖紅燈,他不希望因為超速行駛和違反交通法規(guī)而被突然從路邊竄出來的交*揮手攔了下來,那就麻煩大了。因為這輛江鈴輕卡不僅是偷的,而且連牌照也是假的,更要命的是,他的車牌、行車證也是假的。
車不是他偷的,是葉茂林從外地偷了回來賣給他的。葉茂林是他租住的那棟陳舊的兩層樓的房東,一個成天無所事事、花天酒地、喜歡偷雞*狗、剛剛二十歲出頭的刺頭青。那天大清早就把這輛車開到了他的那個收購廢舊的門面門口,按了一下喇叭,從車窗里探出那個染成黃毛的腦袋,沖他笑笑:"這車不錯吧?剛從中原順來的。老黃你要不要?都是熟人,就兩千吧。"
他知道那個叫葉茂林的小伙子是個標準的城市混混,因為家里有兩棟樓房,還在市場上有幾個門面,什么也不想干,什么也干不了,就靠著出租房屋的租金過得很瀟灑、很滋潤的。老爸跟著別的女人跑了,家里就只剩下他和**媽,對了,還有一個小姨,當然就是**的那個離了婚的妹妹,就在他家住的那棟四層樓的樓下開了一家經(jīng)營煙酒糖茶、副食日雜的小賣部,家里有了兩個女人把他看成祖宗似的,外面有錢也很瀟灑,小混混的日子當然舒心的很。
葉茂林每天無事到處晃悠,和女人鬼魂,還有些手腳不干凈,不過不是那種小偷小*的蟊賊,也不是像黃大軍這樣外地來的收破爛的,而是出去偷車,用他的話來說,就是"順車"。手順的話,三天兩頭都會開一輛回來顯赫一下,然后倒騰出去,也就有了**,就去花天酒地,也就是來得容易、去的瀟灑。
黃大軍鉆進了那個很干靜的駕駛室打量了一番,這輛江鈴輕卡上路還只有兩年,跑了也還不到五千公里,保養(yǎng)的也還不錯,打開點火開關(guān),發(fā)動機也很有力,又是一輛廂式貨車,那些貨放在里面,后面一把大鎖,也不顯山露水的。他就動了心,也就買下了,這樣的好事哪兒去找?只要他注意一點,不被峽州的交*抓住,就不會被扣車,就沒有任何破綻,中原交*還會查到這里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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