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墨,大地廣袤,鐵殼部落火光沖天,卻也有它達不到的黑暗。
林武遙望著天空,縱使以他突破后的目力,放眼看去也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火光映襯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
“林武。”
一道雄渾聲音打破林武的思緒,把他拉回現實。
鐵殼阿姆走了過來,最終站在林武面前,他那魁梧的影子直接蓋住林武。
“父親。”
林武俯身行冥族晚輩禮。
“你和那個錢靈智到底有什么······唉,罷了罷了,為父過來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這批貨物歸屬問題。”
鐵殼阿姆欲言又止,顯然他想說的遠不止這些。
“父親想要如何處置這批貨物?”
林武目光炯炯的看著鐵殼阿姆,他看出父親的為難,當即俯身再度行了一個晚輩禮,說道:“父親想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吧!孩兒一切隨父親做主。”
說完,他再次行禮,想要回營。
“這……罷了,罷了,你去吧!”
鐵殼阿姆擺擺手。
“好,那孩兒告辭。”
林武轉身離開。
遠處,黑暗中不斷響起獸吼聲,此起彼伏。
鐵殼阿姆是看著林武離開。
他看著自己這個熟悉的小兒子,突然覺得他是如此的陌生。
“罷了罷了!”
鐵殼阿姆轉身,看向遠方:“是福不是禍,是禍…那就躲不過。”
林武快速的回到營帳,見到了鐵殼元祭等人。
而看到自家主人平安回來,一群小家伙也顯得格外興奮,紛紛繞在林武身邊噓寒問暖,嘰嘰喳喳的像是一群麻雀。
雖然時間分開不久,但是眾人都有一種久違重逢的感覺。
林武知道,這是生死之間的感覺。
而見到林武,元祭則是哭成了淚人,周圍的人不斷地安慰他,他也不停的擦著眼淚,但是淚水卻是越擦越多。
“我還活著。”
林武拍了拍元祭的肩膀,笑著說道。
“嗯!”
元祭笑著點頭,眼淚依舊在他眼眶里打轉。
但是,林武在元祭身上感覺到一絲不同尋常。
“元祭,你突破到銅骨級了?”
因為驚訝,林武的聲音都變得尖銳起來。
“嗯。”
“我們分開才多久,你竟然就突破到銅骨級?”
林武很是欣喜,他不斷地摸索元祭,最終確信他真的已經突破到銅骨級。
“主人,我也突破到鐵皮級了。”
兇牙也喜滋滋的沖上前來,給林武展示他的“強大”實力。
“現在,在我們之中,除了元祭老大,我就是最強的。”
兇牙很開心的展示著胸肌,渾身散發著紫銅光澤,林武一眼就看出他已經達到鐵皮中期。
“喲,不錯,竟然都鐵皮級中期了。咦~伯牙你也達到鐵皮級了?”
林武被眾人團團圍住,他們都在向他展示自己最近苦修的成果。
很快,一個與眾不同的小家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然后一躍而進林武的懷中。
“公紙公紙,看看我,看看我。”
說完,小家伙擠出肉嘟嘟的小肥手,然后在林武嬉笑的目光中,竟然也散發出紫銅色澤。
林武認出這個小家伙,正是赤博的兒子,鐵殼博達爾。
“鐵,鐵皮級?”
林武無言以對,這小子真不愧對他這“重陽體”的稱號啊!
重陽體?這是深夜。
他再看向鐵殼博達爾的目光變了。重陽體的話,夜里是伴生魂的主場。
“你是伴生魂,額,不對,你叫什么啊?”
小家伙虎頭虎腦,雖然他是鐵殼博達爾的身體,但是林武知道,此刻在自己懷中的這個小家伙,絕對不是鐵殼博達爾,而是他的伴生魂。
而且,這家伙臉上怎么青一塊紫一塊,像是被人揍了似得。
“公紙公紙,大家都叫我小家伙,我就叫小家伙吧!”
小家伙笑的很開心:“公紙,小家伙厲害吧!”
“厲害,厲害。”林武笑呵呵,“既然你沒有名字,那我也賜你一個姓名,就叫‘鐵殼夜靈’,如何?”
“鐵殼夜靈,好好聽哦!好好好,小家伙以后就叫鐵殼夜靈了。”
聽到林武給自己起名,小家伙,哦不,鐵殼夜靈開心的笑了,但是他笑著笑著嘴角竟然流起口水,笑容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一副豬哥像。
林武很詫異,他發現,周圍的人似乎對這小子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元祭你說說,博達爾的傷是怎么回事?你揍得?”
“公子,你這可冤枉我了……你不知道這臭小子在夜里根本不睡覺,每晚都朝人家未嫁女子大營里沖。所以每天早晨都會被打的鼻青臉腫的回來。”
林武終于知道這個小東西為什么身上都是傷痕。
雖然他是鐵皮級,但是那些成年冥族可都是銅骨級強者,所以被揍就不奇怪了。
“那你們不知道攔著他?”
“公子啊!我們攔了,但是攔不住啊!你不知道,這小子實力很強,在我們之中,除了老大和兇哥,我們根本不是他對手。”
所有人都對鐵殼夜靈怨聲載道,甚至有人把自己身上傷痕給林武看,這是被他打傷的。
但是這都是小傷,以他們狂血級的體魄根本沒事。
見到了一張張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容,看到他們變得和十幾天前完全不一樣,林武頗為欣慰。
但是他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心里有些空蕩蕩。
“對了,元祭,我沒看到你騙到的那只兔子,他在哪里?”
元祭捂著臉,這“騙”兔子讓他頗為難為情。但是說起正事,他也認真起來。
“主人,那只兔子應該是在你出事的那晚消失了,我也是第二天才發現。”
之所以這樣說,不僅僅是因為他當時為林武的失蹤而分心,還有就是除了林武,他只是兔子最稍微接近的人。
之所以說是“最稍微接近”,是因為這兔子根本不鳥其他人,而元祭拿著好吃的靈丹妙藥去接近他還得看這兔子的心情,不然元祭也可以歸屬在“根本不能接近”那一類。
所以他才會第二天才發現兔子離開。
“這么說,他已經離開七天了?”
想起這事,林武心里若有所失,他總覺得自己仿佛失去了很重要的東西。
只是,小白(他給白兔起的名字,兔子當時誓死不從,但是林武依舊固執的叫他小白,久而久之兔子竟然對這個名字產生免疫,欣然接受)到底有什么秘密呢?
“等會……兔子?”
“兔子,兔子的爪印不是那種······那種······”
林武想起來自己醒來后發現的那些雜亂無章的小腳印。
“難道我是被小白救了?”
林武本來還在奇怪,自己在野外昏迷七天,怎么可能會毫發無損的回來,這可是最為兇險的冥原,吃人的野獸不斷出沒,即使是在部落里也要讓弱者居住在強者周圍以便保護他們。
在野外昏迷七天還能活著回來,這簡直是奇跡。
想起這些,他轉身就去小白平時散步的地方,果然,在這里也發現小腳印,和那些腳印一模一樣。
現在,林武終于明白,自己,是被小白那家伙給救了啊!
雖然當時在自己周圍已經雜草叢生,但是林武還是敏銳的發現藏在下面的小腳印,想來肯定是小白在那里替自己驅趕了其他的野獸。
“不對······不對,我昏迷的那兒離戰斗地方不遠,在我昏迷的這七天,大兄他們肯定經過我昏迷的那塊地方,但是卻沒有發現我,這。”
林武心神一震。
況且他醒來之后環視四周卻沒有發現那個白胡子的尸體,而在不遠處卻多了幾塊帶肉沫尸骨,說明那個白胡子肯定已經被其他野獸分尸,而且那兒凌亂錯雜的巨大腳印,都說明那些野獸是狠茬子。
小白怎么可能讓他毫發無損?
“莫非,我只是被那些小腳印給救了?”
林武的腦海中突然竄出這個念頭,然后就再也控制不住這個可怕的念頭。
能用腳印驅趕其他野獸,倒不如說是“隱藏”掉他,這也就解釋了為什么大兄他們經過那里卻沒有發現他。
只是這種種手段,能是一只區區的“白兔”能夠擁有的?
答案是肯定的······是肯定不可能的。
林武不傻,雖然重生之后,他的實力已經消失,但是他的見識卻仍然停留在上一世。
這種種手段,都不可能是尋常小獸可以擁有。
他已經暗暗決定,明天必須回到那里查看。
“各位。夜已深,都早些歇息吧!”
“好。”
兇牙等人緩緩退出,他們在外面已經新建了一頂帳篷。
至于元祭,也趴在大帳主臥旁的次臥,這七天來,他太累了,所以很快就陷入熟睡。
冥七安靜的睡在側床,她從林武回來便沒有說話,但是她流的眼淚分明不比元祭少,但是現在她也安靜的睡著。
而對于鐵殼夜靈,黑夜的到來對他而言就像是對別人而言的白天,正是“新一天”的開始。
他躡手躡腳的想要趁著林武不注意偷跑出去,但是卻被突然出現的林武從身后擰起來。
“至于你,跟我一起修煉。”
說完,林武就拍了一下小家伙屁股,把他扔在床上。
鐵殼夜靈也想過反抗,但當他被林武擰出去,看到林武一腳把訓練用的黑鐵石踩的粉碎,就一下子閉上嘴,然后回來就乖乖的閉上眼陷入冥想。
···············
天空上,肉眼看不到的地方,風起云涌,一股能夠影響天地的恐怖氣息正在蟄伏。
“看樣子,那只神獸崽子不在這里。”
這道聲音像是從遙遠的世界傳來,無比滄桑。
而這聲音一出現,整個天空都在顫抖。
“黑龍,你確信沒在騙本尊?”
而聽到這道聲音的質疑,不遠處,一團形似蛟龍的黑霧急忙出言解釋:“古神,就算給小的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騙您啊!”
“這樣最好。你是我五萬年前的故人遺脈,若非如此,此次雷罰本尊也不會出手助你,只是你······小子,不要忘了眼角的傷疤是怎么來的。還有不得我神令,不許出現在其他神邸面前。”
說完,黑影再次蟄伏。
“是。”
蛟龍黑霧渾身顫抖,他的目光掃過萬里下的鐵殼部落,然后也消失在空中。
但是在消失之前,他的眼角恐怖的傷痕若隱若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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