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ue mar 31 18:51:37 cst 2015

    “嘎嘎嘎嘎……”

    “唔……”蒙眬中，白雪仙聽得一陣刺耳嘈雜聲，睜眼看到鶌鶋站在枕邊對著她嘎嘎叫。

    “鶌鶋，你是在叫我起床嗎？”白雪仙慵懶起身，望著一旁的鶌鶋微笑道，鶌鶋見到白雪仙清醒，回應幾聲，便振翅飛離石室。

    “耶？鶌鶋，等我。”白雪仙趕緊起身，整理衣裳、頭發，簡單盥洗一番，見桌上擺了幾顆野果，料想必是鶌鶋所放，吃完野果，便走出石室。

    白雪仙走出山洞來到石臺，石臺上未見石的身影，白雪仙俯瞰山谷，見到石佇足在靈池邊，望著池水若有所思，而鶌鶋正站在石的肩上理羽。

    白雪仙提勁施展輕功，踏著石壁翩然躍下，走向沉思的石，輕喚一聲：“石大哥。”

    聽得佳人呼喚，石猛然回神，轉頭望去，“妳醒了？”

    白雪仙點頭應聲，輕撫長發，“我想，我也該離開了。”

    “我陪妳吧。”話出，白雪仙正要開口婉拒，但想起昨日之事，石說過不管怎樣都要跟著她，就算拒絕，石還是會跟來，也不再多說了。

    “妳想……我們要往那個方向搜尋？”

    白雪仙想了想，說：“他們是西安人，原本是西安的衙門捕快，后來因為食尸鬼一事而被免職，他們曾說過之后在西安城外十里，一座小村莊耕田維生，我想他們離開東煌城后，應該會回去那里生活。但我不知道是在西安那個方向？那座村莊？所以我想先到西安，然后在西安附近搜尋，或許有機會遇到他們。”

    石點頭，“嗯，有線索就好辦。”

    “走吧，先跟我去寒冰洞，再下山到西安，沿途我再跟你說我朋友的事。”白雪仙輕移步伐，緩步走向山縫。

    “鶌鶋，山谷就麻煩你看守了，我陪雪仙出去找她友人，會再回來的。”石伸手讓鶌鶋站上，鶌鶋低頭，喉嚨發出不悅的咕嚕聲。

    石出聲催促，“別鬧脾氣，又不是不回來。”鶌鶋只好無奈答應，仰頭呼叫幾聲，便振翅飛到一旁的樹上，目送二人離開山谷。

    石跟在白雪仙身后，一樣的情景，一樣的路線，卻是前后不同的心情。

    沒多久，兩人來到寒冰洞外，白雪仙交待著：“你在這里等我，別亂跑，我進去準備、收拾一番。”說完便開起機關走入洞內，石佇足在外等候。

    自地府一行之后，白雪仙對他的態度已經不如當初那般厭惡，著實令他寬慰不少，當初決定冒險闖入果然是對的，也因此意外知曉自己的真實來歷。

    石欣賞四周景致，望著藍天白云，耳邊響起觀世音菩薩的話語。

    “汝能力強大，身負天命，身肩重任，所謂‘能者多勞’，日后望汝能有所領悟，善用自身能力。”

    “天命？究竟我身負何種天命？”

    石對觀音所言感到不解，這幾日他一直在思考觀音的話，自己避世獨居將近萬年，一直沒發生什么事，一出谷便得知自己身負天命。回想過往，與白雪仙相遇的那刻，為了她離開山谷，也因而闖地府、上天界，似乎冥冥之中已有定數，彷佛他與白雪仙的相遇并非偶然。

    ——像是一段安排好的機緣。

    想到這，眉頭一皺，心中的疑惑更是加重。

    “石大哥。”

    石回神轉頭，白雪仙走出洞門，她已沐浴梳洗過，換上新的裝束，左肩還背個小布囊，渾身散發迷人清香，看得石為之一愣。

    “我準備好了，我們下山到西安吧！”白雪仙緩步走來，石瞧見白雪仙帶的東西，開口道：“我幫妳拿東西吧。”

    白雪仙搖頭，“不用，這是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拿就好。”

    “背著包袱我怕妳累……還是我幫妳拿吧。”

    “不必，我沒你想象中的那么嬌弱，只是背個包袱而已。”

    “背個包袱太醒目了，我聽說人世間有宵小會劫財偷竊，何況妳又是個女子，太容易成為下手的目標了。”

    “唔……”白雪仙想了想，石說的話也有道理，想起當初在西安被騙銀兩，若不是一路上都有桓鴻道三人幫助，說不定真會像師父所說的那樣，會被下手欺負。

    白雪仙瞧石一眼，滿臉狐疑的問：“怎么石大哥你也會懂這些？你不是都隔世獨居嗎？”

    石呵笑一聲，“我看書上這么說的，既然要與妳一同行走天下，多少也要學著點。”

    白雪仙還是有些遲疑，“可是我這包袱里面除了銀兩和干糧，還有我的衣裳……給男人拿女人的包袱，不太妥當。”

    “這好辦。”石從袖袋取出一個小布袋，說：“這是乾坤袋，我連天書和五行瑤琴都裝進去了，也可以把妳的包袱都裝進去，這樣妳就不用背著東西了。”

    “啊，也是啊！這袋子真好用！”白雪仙點頭同意，將自己的包袱塞進乾坤袋里，試了幾次心里想著包袱就能伸手摸到取出，就放心地把包袱裝進乾坤袋里。

    石本想把乾坤袋交給白雪仙持有，但白雪仙認為這是仙物，況且重要的琴與書也在里面，若在她身上弄丟就麻煩了，所以還是交給石保管。

    白雪仙走向師父韜光的墳前，雖然得知師父已經投胎轉世，不在陰間，但還是忍不住拜了三下，向師父道別，兩人便啟程走下山路，前往西安城。

    一路上，石聽著白雪仙敘說著她女扮男裝，初次離開寒冰洞，遇到桓鴻道三人，在西安受到三人不少的幫助時，心中頓時浮現疑慮不安。

    “真的只是朋友嗎？”石心里擔憂，三個未娶妻的男人，遇到天仙般清麗的白雪仙，怎么可能只當朋友看待，而沒有進一步的非份之想？

    再說，就算是“朋友”，也難保不會有愛戀情意產生。

    石想起祈有時會用奇怪的眼神凝望著他，還看得失神，那種眼神，和母親失控的眼神相同，那時的他一直不明白為何母親與祈會有這種奇怪的眼神？直到他愛上白雪仙，體會到愛情的感覺，與白雪仙出谷前往東煌城的途中，見到路人看他的眼神與祈相像。

    那時他才明白，那種眼神，是驚嘆、是迷戀、是渴望、是意欲占有。

    也是那時候他才知道，為何母親總是不允許他與外界接觸？原來自己的相貌在世人眼中，足以傾城傾國、迷惑眾生，就連男子也無法抗拒他那雌雄莫明的樣貌。

    雖然白雪仙最初遇見他，也常看得失神，但并非是迷戀的眼神，像是驚嘆與疑惑，不受他樣貌所迷，還會討厭排拒他，白雪仙算是世間頭一個吧？

    “后來，食尸鬼到西安殺人，他們奉命要抓捕食尸鬼，卻苦無線索抓不到，我受他們照顧，不忍見他們這般苦惱，所以就答應幫忙，也因此被食尸鬼打傷，幸好是遇到子玄救治……”一提到墨子玄，白雪仙語音漸歇，眼中閃過一抹哀傷。

    石惑道：“食尸鬼？怎么地府鬼差會放任一只惡鬼在人間危害？就算要抓，也應該請道士或法師吧？怎么會讓個女子去應付？”聽到白雪仙被食尸鬼打傷，石不免動怒，拳頭一握，“要是再遇到它，我定要用三昧真火燒得它永不超生！”

    聽出石誤會，白雪仙連忙解釋：“不、不，食尸鬼不是鬼，他是人，名字叫韓洛，使劍的，武功很好，只是性情殘暴，殺了不少人，而且聽說他曾弒師食尸，所以才得名‘食尸鬼’。”

    “啊！”聽到“弒師食尸”，石驚呼出聲，沒想到世間竟會有人做出如此違反道德、泯滅良心之事。

    白雪仙繼續說：“食尸鬼他武功跟體力都很好，力氣又大，又會使毒，聽說還會蠱術，根本沒人奈何得了他，我用輕功身法也只能拖延一時，無法得勝，更別說是現在內力大量流失的我……我看他好像對我恨之入骨，一直要殺我，在開封就是子玄為了救我而被他刺傷，我聽說知道他相貌身份的人，無論躲在那里，都會被他找到殺害，所以我很擔心下山之后會遇到他……”

    得知竟有人這樣傷害白雪仙，石為之氣憤，“放心，要是再遇上他，我一定殺了他！”

    “他很厲害的！而且又會用毒……”白雪仙話未說完，石插嘴道：“有我厲害嗎？再說世間毒物無法傷我，我看他還有什么本事！”

    “你……”白雪仙見到石心急氣憤的模樣，有些吃驚，向來冷靜沉穩的石，應該不會如此才是。

    難不成是聽到食尸鬼打傷她的事，所以才生氣？

    白雪仙輕輕發笑，“呵，既然這樣，我就放心了，你也別這么生氣，若不是他，我也不會遇到子玄。”

    白雪仙這句話，讓石瞬間沉默，內心無奈。

    白雪仙發覺石的情緒變化，開口化解氣氛，“不說了，我們趕快到西安吧，時近正午，我覺得肚子餓了。”

    石點頭應聲，兩人朝西安城前進。

    一進西安城，城內人潮仍是多得讓石咋舌，投來的視線仍是不少，還有人看得目不轉睛，因而相撞，石已經習慣被注目，放棄遮掩，不理會旁人，跟著白雪仙走在街道上，但白雪仙進到城中不急著找店家用餐，反而是先帶石到一處錢莊兌銀。

    白雪仙取出一張兌票，道：“掌柜，我要兌換一百兩，二兩兌成銅錢，其于一半兌銀兩，一半兌寶鈔。”

    錢莊掌柜看著兌票，便知是大戶，恭敬道：“請姑娘稍候，馬上為您備妥。”掌柜交待手下按照白雪仙的指示準備錢財。

    石本來不懂錢財之事，之前趕往東煌城時，曾見白雪仙取錢出來過，心感好奇，出聲詢問，但白雪仙那時不太理他，是后來回到山谷，他觀看天書才知曉人世間獲取物品、食宿、車船等事，都是要給“錢”才能得到，否則就是犯法，還會被抓去囚禁坐牢的。

    昨夜無意入睡，也無心彈琴，石便觀看天書，了解在世間生活要注意的事項，以免惹上麻煩，或是又惹白雪仙不高興。

    掌柜準備好白雪仙要的錢財，將一只黑色布囊放在臺面上，道：“姑娘，這是您要的，除了銅錢、銀兩，寶鈔各有不同面額，好利姑娘花用。”

    白雪仙微笑接過：“多謝。”白雪仙取出些許銅錢，放進掌柜備好的小錢袋當作零用，其余收到自己的行囊中。

    掌柜又開口叮嚀：“若是姑娘覺得沉重不便，歡迎再來兌換，我們‘招財錢莊’有分行廣布各省城，財貨互通。只要是我們的客戶，到各城的‘招財錢莊’都能提存兌換！”

    “謝謝。”白雪仙與石離開錢莊，在街上尋找客棧食肆，解決中餐。

    西安位處絲路起點，有許多往來商旅進入城內，也因此街道客棧林立，好提供商旅住宿之需。

    一時之間，白雪仙不知道該去那間客棧吃好？

    正苦惱時，眼前一面黑底紅框的金字招牌，引起白雪仙的注意。

    “‘有間客棧’？好奇特的店名，我們就去那里吃飯吧。”

    白雪仙跟石走進“有間客棧”，門旁的店小二見到財主上門，笑臉迎上，“呦！歡迎光臨！兩位姑娘是要打尖呢？還是住店？”

    聞言，白雪仙噗嗤笑出聲，連忙掩嘴，石的表情僵硬，沉聲怒道：“我是男的。”

    店小二慌張驚叫，連忙道歉：“什么？原來是位公子？請恕小的失禮、有眼無珠！只是公子長得太好看了，以致于錯認是女扮男裝，還望公子勿怪！”

    白雪仙搖手示意，“我們吃頓飯便走。”店小二連忙招呼帶路，“打尖是吧？好的，請隨小的來。”

    白雪仙輕笑道：“石大哥你別怪他，我想他也不是故意認錯的。”石無奈搖頭，“唉！無所謂，我已經受夠，認了。”

    白雪仙與石入座，隨意點幾樣菜，順便點些饅頭、大餅要帶在路上吃，因為石不需飲食，白雪仙只點自己的份，店小二替二位斟好兩杯清水潤喉，便趕緊吩咐廚子準備。

    白雪仙與石的美麗樣貌引來客棧內其他人的目光，兩人已習以為常，不去理會，店小二送上二碗白飯和幾樣菜，白雪仙便開始進食。

    飯菜送來，卻只有白雪仙用餐，而石只是靜默在旁，望著白雪仙淺笑，未動碗筷，還將面前的白飯遞給白雪仙，自己卻連杯水也沒喝一口，看得店小二與其他人不明所以，以為兩人身上銀兩不夠，只能一人吃飽，因而男方體貼，將飯菜都給女方吃，但看桌上的飯菜份量足以讓三人吃飽，兩人身上的裝束又不像是沒錢，怎么想也無法理解。

    驀然，一道驚慌呼喊，引發客棧內其他人的恐慌。

    “快逃！毒娘子來了！”

    一群黑衣女子快步走進客棧大門，為首者是位年約三十來歲的美艷女子，腰系皮鞭，香扇綴發，雙眼細長，眼神嫵媚，右下嘴角還有顆美人痣。

    帶頭女子掃視客棧，眾人嚇得低頭遮面，彷佛被她瞧見便會大禍降身，當女子視線掃到白雪仙與石，面露驚喜，得意輕笑。

    “呵呵……想不到西安竟有如此絕色，真是難得。”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