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jun 20 14:18:36 cst 2015
石抱著白雪仙乘云向北,逃出西安城后在渭河附近的柳林落下,石這才放開她,拱手道歉:“雪仙,請恕我方才對妳失禮,適才被百姓誤會,我只能先抱著妳暫時避離,并非有意輕薄,還望恕罪。”
白雪仙輕輕搖頭,對于剛才的事仍心有余悸,“我不怪你,只是你剛才差點失控,模樣很嚇人,讓我很害怕……”
石歉疚道:“抱歉,是我不好,讓妳受驚了,以后……我會克制自己,別再這么沖動。”說罷,嘆氣續(xù)道:“只是引發(fā)這股軒然大波,日后恐怕不能再入西安城了,不妨我們就到渡口搭船,順著水路到杭州西湖,去雷峰塔尋那白娘子吧!”
白雪仙想了想,眼下沒有什么目標(biāo),也沒什么事,點頭同意,“也好。”接著拿出絹帕,擦拭石臉上的血污,這突然的舉動,讓石驚嚇愣住,呆望著白雪仙,白雪仙邊擦邊說著:“那些人真不好,竟然潑血把你弄臟了,你不是說過神仙最忌諱臟污沾身嗎?還不快去清理一番?”
白雪仙縮回手,石這才回過神,雙頰浮現(xiàn)紅暈,“多、多謝……只是妳忘了我用法術(shù)便能消去身上的臟污嗎?”石輕揮手,略施法術(shù),身上的腥血頓時化成云煙散去,恢復(fù)原有的潔凈,石見到白雪仙的衣裳沾到他身上的鮮血,眉頭微皺,愧疚歉道:“是我不好,害得妳也弄臟了衣裳手絹,只可惜我這‘滌瑕術(shù)’只能用在自身。”
白雪仙微笑搖頭,“沒關(guān)系,我去把手帕洗干凈,順便更衣,你在這兒等我。”語畢,向石討了乾坤袋,轉(zhuǎn)身走向遠(yuǎn)處的柳林河邊,先去清洗絹帕。
石盤坐在地上等待白雪仙更衣歸來,但等了一個時辰還不見回來,石驚覺不妙,心有不安,倏地起身,朝白雪仙走去的方向?qū)ふ遥瑓s怎么找都找不到,最后,在渭河河邊發(fā)現(xiàn)一張白絲手絹,但佳人卻不見蹤影。
石急得上前拾起手絹,上頭的梅花繡紋的確是白雪仙的,但人呢?
石焦急心慌,他立時有不好的預(yù)感,他記得白雪仙與他因相貌極美,好幾次引來惡徒綁匪,而白雪仙又是女子,更容易成為淫賊的下手目標(biāo)!
雖然白雪仙會武功,一般惡徒?jīng)]本事傷她,但白雪仙心思單純、欠缺歷練,若是被偷襲使詐,難保不會被迷昏擄走!
想到這,石急得四處奔走呼喚,他要趕緊找到白雪仙,以免發(fā)生不測。
石一面呼喊搜尋,一面向遇見的人們詢問,也施用狐占術(shù)召來狐族問話,幾個時辰過去,眼見即將日落西山,可就是沒有一絲線索,這下更是心急如焚,沒道理一個白衣姑娘被擄走卻沒半點人瞧見。
正當(dāng)石煩惱得不知如何是好時,跟蹤在后的韓洛現(xiàn)身步出,走到石的面前問:“跟你一起的那個女人呢?我看你一整個下午都在找尋什么,是不是失散了在找她?”
石見到是韓洛,原本煩躁的心情更加上火,沒好氣的回應(yīng):“你不是一直跟著我們嗎?應(yīng)該知道還來問?”
韓洛攤手笑道:“我又不是神仙能乘云飛離,等我追來時就看到你獨自坐著。”說到這,語氣轉(zhuǎn)為尖酸,帶有嘲諷意味,“不過……嘻!你不是神仙嗎?怎么?連尋人都不會?”
石怒瞪一眼,回道:“就算是神仙也本領(lǐng)各有不同,各司其職,并非全能,何況我久居山谷,與世隔絕,追蹤之法我自然是不曾鉆研。”
韓洛笑了幾聲,面容得意的說:“如果……我有辦法找到那女人的下落呢?”
“你?”石瞠目吃驚,急問:“你有辦法?”
韓洛望向一旁,抱胸仰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回道:“別忘了我在那女人身上下了摧命蠱,此蠱除了摧命,也能讓我追蹤位置,所以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你會這么好心?”石懷疑韓洛心懷不軌,他記得韓洛不是想殺他們兩個嗎?
韓洛知道石不信任他,笑道:“呵!別忘了那女人的性命可是我的保命符,若她出了什么差錯,我也沒命活了不是嗎?”
石思索一番,覺得韓洛說的話不無道理,反正人間的事他不懂,眼下又毫無頭緒,能有個人帶領(lǐng)也好,既然韓洛有辦法找到白雪仙,就算心里再怎么厭惡,只好低聲下氣向韓洛懇求:“既然如此,可否幫我找到雪仙?她可能被惡人擄走,我深怕她會有什么不測……”
韓洛知道白衣姑娘是這狐仙的弱點,趁機要挾,“要我?guī)兔φ乙彩强梢裕乙愦饝?yīng)我一件事。”
“什么事?”石內(nèi)心震了一下,料想韓洛這廝鐵定會提出什么惡毒的要求。
韓洛呵笑一聲,“很簡單,我要你隨時接受我的挑戰(zhàn)!”
“挑戰(zhàn)?”石驚呼,萬萬沒想到韓洛只是要求打架,還以為會提出什么過份的要求,這可著實讓他吃驚了。
韓洛不懷好意地瞧著石,說:“我喜歡挑戰(zhàn)強者,唯一能殺死我的就只有你,而且只憑一招,如果用偷襲,你大概又會逃跑避戰(zhàn),所以我要你隨時接受我的挑戰(zhàn),不準(zhǔn)逃避!”
石沒料到韓洛明知自己以卵擊石,還妄想螳臂擋車向他挑戰(zhàn),嘆氣回道:“你明知我是狐仙,敵不過我,為何還想挑戰(zhàn)我?”
韓洛呵笑一聲,似乎并不在意雙方實力懸殊之事,“我知道你是狐仙,單憑武功是不可能打贏你,但你說你久居山谷,與世隔絕,想必能力雖強卻臨戰(zhàn)經(jīng)驗不足,百密總有一疏,何況……所以總有一天,你會敗在我的劍下!”
石覺得韓洛真是死纏爛打到極點,真不知韓洛是那來的膽子竟敢挑戰(zhàn)他?反正這人也不可能贏他,為了救白雪仙,他只好點頭答應(yīng),“好吧!我接受,快尋回雪仙便是。”
“不再食言?”韓洛想起狐仙曾失信于他,抱持懷疑。
石表情誠懇,堅決應(yīng)允,“你放心,這次我絕不食言。”
“那為何你上次要失信于我?”
“因為書上說惡人都言而無信,所以不必對惡人守信用……”
韓洛聽了瞠目吃驚,他以為當(dāng)時是狐仙暗算他,想不到竟只是因為聽信書中所言而為之?當(dāng)下氣憤怒道:“我操!書上寫什么你就信?如果書里寫吃屎有益身心健康,你不就信以為真,真去吃屎了?”
石聽了,皺眉回道:“有這樣的事?但我已修成仙身,無須飲食,食糞這種事……還是讓你去做吧!”
“呸!看不出來神仙也會挖苦人?”韓洛以為神仙都是絕情寡欲,通曉一切,豁達(dá)大度,超脫世俗,想不到眼前的狐仙竟是如此的不懂世事,對世間的事物竟然是看書得知,當(dāng)真叫他大開眼界了,“你這神仙真是奇怪……怎么跟世人所言的不太一樣?”。
“我久居山谷,隱藏隔絕,世間之事,自然只能從書上得知。何況世人可有親見神仙?世間所認(rèn)為之神仙形象,也不過是世人自以為的想象罷了!為何親見之時,卻怪罪與想象中的不同?”
韓洛不想再糾結(jié)下去,揮手道:“好了!別再講廢話了,救人要緊,只是你空口無憑,叫我怎么信你?除非你給我對天發(fā)誓!”
見韓洛仍懷疑自己,石臉色無奈,只好立下誓言:“我──對天發(fā)誓,若我對韓洛避戰(zhàn)失信,就受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再加個絕子絕孫,下輩子作女人!”
聽到韓洛這句話,石的臉色變得鐵青,斬釘截鐵拒絕,“這我不發(fā)……”
“為何不發(fā),你這模樣不當(dāng)女人太可惜了!”
又被調(diào)侃當(dāng)女人,石氣得咬牙握拳,低吼著:“你──少得寸進尺了!到底要不要找人?不找我就先把你殺個一次、兩次的,以泄我心頭之恨!”
韓洛眼見狐仙動怒,說不準(zhǔn)真會把他殺個一次、兩次的,也不再揶揄下去,“好吧!諒你也不敢再騙我。”韓洛見石發(fā)誓保證,應(yīng)該不會再失信,便咬破右手指,在左手掌心用指血畫出一枚符紋,閉目念起一段苗族咒語。
石在旁靜默不語,即使內(nèi)心焦急,也只能安靜等待。
韓洛念完咒語,施法完畢,感應(yīng)到蠱蟲的位置,這才睜開眼睛說:“那女人一路向西,速度很快,已經(jīng)距離此處超過百里,應(yīng)該騎乘著快馬。”
“那還不快點追?”聽到白雪仙的下落,石揮手施云,準(zhǔn)備要乘云追趕,突然想到追蹤需要靠韓洛,若他先拋下韓洛追趕,要是追丟又跟韓洛失散可就麻煩了。
但他不想抱韓洛,再說韓洛的身子極重,他一人抱不動,無法帶著韓洛乘云追趕,只好散去云朵問:“你要如何追趕?”
“對方騎著快馬,當(dāng)然也是要騎馬追。”
“騎……馬……?”石滿臉詫異,他雖從書上得知人類會騎馬代步,但他可不會騎馬啊!
“這附近有渡口,也有驛站,驛站有供人騎馬乘車和休息投宿,我要去租借馬匹來騎,聽好,救人的一切開銷由你支付!”
石急道:“且、且慢,我不會騎馬,不如我乘云就好……”
“你這神仙怎么這么啰嗦?反正現(xiàn)在十萬火急,我也沒空教你馬術(shù),要怎么跟來隨便你,反正由你付賬就對了!”說完,韓洛徑自走開,石急忙跟上。
驛站分為官營與民營,官營為傳遞軍事訊息、官方物流之所,設(shè)點繁多、站所廣布天下,非官員不得使用,驛站最初為軍事用途,后來商業(yè)興盛、國安民富,人民旅游與貨物運送更加頻繁,原先民營驛站為富商私營自用,后來也發(fā)展出供人休憩、騎乘之處,若是租借馬匹代步,馬匹上烙有譯站的商標(biāo),且馬兒受過訓(xùn)練,就算野放在外,也會自行回到最近的驛站。
韓洛向民營驛站租借馬匹,開口要石付賬,石伸手進袖袋時,驚覺先前白雪仙要拿行囊更衣,所以乾坤袋在她那兒,不在身上。
“混賬!結(jié)果是要我來買單?這趟花費先全記在帳上!事后還我的一個子兒都不準(zhǔn)少!”韓洛氣得火冒三丈,付過租金后,也準(zhǔn)備好上路的物資,跨上馬背,奔馳追趕。
兩人日夜追趕,不眠不休,頻換馬匹,途中韓洛不時停下腳步,追蹤方向的變化,當(dāng)兩人快追到鳳翔城時,韓洛再停下施用追蹤術(shù),發(fā)現(xiàn)轉(zhuǎn)往南方。
韓洛眺向南方,眼前一片連云迭嶂,其中一處特別高聳,頂端覆著皚皚白雪,韓洛望見這片山脈,皺眉呼道:“糟了。”
“怎么?”正乘云而落的石聽到韓洛呼糟,心中更急了。
韓洛回道:“方向轉(zhuǎn)往秦嶺太白山上,那女人八成是被西潼宮的人給擄去了。”
“西潼宮?”石皺起眉頭,他記得曾聽白雪仙提過……
韓洛解釋著:“西潼宮專接暗殺、打劫等委托,多行不義,江湖人士頗有微詞,奈何勢力龐大,無法輕易憾動,偏偏新任的宮主蕭華軒生性好色,喜好淫-女,手下為了討其歡心,就四處擄掠美女進獻。”說到這,韓洛心中就有氣,拳頭握緊,咬牙怒道:“我生平最痛恨的就是淫賊!以前曾潛入西潼宮要殺蕭華軒,但宮內(nèi)通路曲折,他們?nèi)硕鄤荼娪址佬l(wèi)森嚴(yán),還機關(guān)重重,最后事跡敗露,我只能放棄逃走。”
石聽韓洛這么一說,愣了一下,萬萬沒想到惡名昭彰的食尸鬼,竟然也會痛恨淫賊,做出鏟奸除惡的事。
“既然你潛入過,想必你知道路,麻煩請帶路。”
石跟著韓洛趕往太白山,當(dāng)兩人行至太白山下時,已是紅日當(dāng)午,韓洛不但停下腳步,還攔住石阻止前行。
“做什么?”石不解其意,韓洛朝山路上望去,說:“再過去就是他們的巡邏范圍,如果是要救人,就應(yīng)該偽裝潛入,以免打草驚蛇。”
石疑惑問:“你的意思是……?”
韓洛沒立刻解釋他的用意,反問:“你會變化術(shù)嗎?”
石不懂韓洛怎問這個,搖頭回答:“不會。”
“啥?你不是狐仙嗎?狐貍不是很愛變化模樣騙人嗎?”韓洛瞠目吃驚,“別跟我說變成神仙后就不會變化了!神仙不是也會變嗎?像孫悟空那種。”
石皺著眉頭回道:“我不是說過了嗎?就算是神仙也能力各有不同,我專修五行法術(shù),變化之術(shù)我只學(xué)過變成人形,至于要變其他的……我就不會了。”
韓洛撫額發(fā)愁,沒想到一介狐仙竟然連變化形貌都不會,原有的算盤被打翻,“可惡,看來只好我自己潛入了。”
“你自己?那我呢?我也要去救雪仙。”
韓洛回嘴嗆道:“救個頭!也不看看你自己長得什么模樣?金發(fā)紅眼的,馬上就引來注意、泄露行蹤,還談什么救人?”
“我……”石無話可說,想起白雪仙曾說過有事可以報官,又說:“若是要進去救人,不是要先通報官府嗎?”石才剛說完,韓洛馬上回嘴嗆道:“去你媽的官府!等報完了,人早沒了!”
石不懂韓洛怎么不愿去報官請求協(xié)助,但他又不能跟入,總不能讓他站在這里干焦急,問:“那我該如何?”
韓洛想了想,說:“眼下只好由我一個偽裝西潼宮人潛入,既然你能乘云飛騰,那就在空中巡視,如果看到有騷動就出手幫忙。”語畢,韓洛搔頭苦惱道:“若不是你害我身上的毒藥用盡,要是我被圍攻可就麻煩了。”
“這……好吧。”石雖心有疑慮,頗為擔(dān)心,但眼下也只能這樣做,“只是你只身一人闖入,若是遭遇不測該當(dāng)如何?”
“呸!死金毛,還沒進去就先咒我死!”
韓洛啐罵一句,但想想狐仙的話也有道理,上次闖入可是有帶足夠的毒藥,這次沒有,而且自從西潼宮被攻打幾次后,戒備嚴(yán)密,里面更是機關(guān)重重,若是被發(fā)現(xiàn)了,情況可是比上次還兇險。
韓洛點頭道:“嗯,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樣吧!我留下一只蠱,若我還沒出來卻死了,這只蠱也會死,到時你就沖進來救人吧!”說罷,韓洛拿出一條方巾,蹲下身,將布攤開放在地上,喃喃念咒,將蟄伏在腹中的一條蠱蟲喚醒,爬到咽喉處便伸指入口,從嘴里勾出一條五寸長、身有百足、形似蜈蚣的赤色蠱出來。
石看到韓洛又從嘴里弄出蟲來,眉頭一皺,難免心有反感。
韓洛將蠱放在方巾之中,那蠱見到光,在布上四處亂爬,似乎有些躁動不安,韓洛立刻咬破手指,滴血在蠱的嘴邊,同時口念咒語,待咒語念完,蠱便安穩(wěn)地趴在布上,韓洛這才抓起布綁好,將蠱包裹在內(nèi),遞交給石,“拿去!”
石不喜蟲虺,為了救白雪仙,只好忍下伸手接過,馬上塞進衣袖中。
韓洛開始說下一步的動作,“等一下我們埋伏在這,等西潼宮的暗殺使過來,暗殺使都是一人行動,武功較強,在宮中地位較高,我要搶暗殺使的衣裳偽裝潛入,所以你先用藤蔓束縛住,以免脫逃,問到話后就打暈剝光衣裳,然后再殺人滅尸,懂不?”
石點頭應(yīng)允,兩人埋伏在旁,運氣不錯,沒多久就看到一位身穿黃袍、披著黃披風(fēng)、戴斗笠的蒙面男子走來,正是剛結(jié)束任務(wù)的暗殺使歸來,兩人依約行動,配合無間,出奇不意地就綁縛住暗殺使,韓洛以蠱操控和折磨,終于套出話語,出手打暈,取走衣裳與腰牌后,石施以真火滅口毀尸,待韓洛喬裝完后,便上路前往西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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