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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兇之雁丘詞 正文 140 第一百四十章 尸狗

作者/繡眼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星曜室內靜寂無聲,靜得只聽到兩道呼吸聲,和使星石移動的細微機關轉輪聲。

    每當提起闇龍,除了憤怒、恐懼,剩下的就是遺憾、哀嘆。

    闇龍反出作亂,除了使神龍失去主要的戰力,更使八龍遭受雙面夾擊,疲于應付。

    兩人不知沉默了多久?諸葛御風已不再去想闇龍之事,回神開口問:“所以這便是你用赤云緊急召我回村之故?”

    諸葛臥云沒立即回話,似是在心中思索事物,良久,才開口答道:“這只是其一,除此之外,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

    “更重要的事?”諸葛御風又感到困惑,九尾石狐、七兇之熒惑、宿主破軍,這些都是非常重要的事,動用赤云傳喚他趕回村并不奇怪,可還會有什么事比這些還更重要?

    諸葛臥云輕笑一聲,“此事尚未告知予你,你此時來找我正好,省得我過去叫醒你。”

    諸葛御風耐不住性子,雙手環胸,催促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快說清楚!別老是拖拖拉拉,真不干脆!”諸葛臥云微微一笑,道出讓諸葛御風瞠目結舌的事。

    “夢龍前陣子和通宇交手了!”

    “什么!”諸葛御風驚嚇得放下雙手,眼睛睜得極大,暗想莫非是九邪已經知曉神龍的沉眠之處,意欲攻擊?

    此等重大之事,當諸葛臥云收到以前交給夢龍備用的傳訊赤云時,先是感到驚慌,隨后驚喜非常。諸葛臥云趕緊出聲安撫諸葛御風的情緒,“莫慌!通宇還未接近栗烈洞,就已經被夢龍操控的巡邏飛鳥察覺,夢龍趕去與通宇交手幾回合,通宇就自爆了!”

    諸葛御風驚道:“自爆?是分-身?”

    諸葛臥云點頭,“不錯,通宇能無限制地分出一模一樣的個體出來,分出的個體還能自行分生出新的個體,只要個體有兩個以上的數量,多出的個體就能犧牲自己自爆傷敵,所以要殺死通宇的方法只有一個,就是必須在短時間內將全數個體迅速鏟除,使其來不及產生新個體而亡,因此要殺死通宇十分困難。通宇利用此能力四處探察消息并不意外,再加上能任意遁走空間,每個個體躲藏在那也無法知曉,本來就難以捕獲,就連王母也未能擒殺,唯一殺死過通宇的就只有闇龍了……雖然夢龍因通宇分-身自爆而負傷,但此戰也有所收獲,交戰之時,夢龍成功侵入通宇的意識,意外獲得關于七兇宿主的真相!”說到這,諸葛臥云略感遺憾的嘆口氣,“可惜夢龍還未來得及探知九邪的沉眠之地,分-身就自爆了……否則我們就能反將他們一軍!”

    諸葛御風聽得悾然大驚,不過栗烈洞無事讓他放下心來,以三龍的能力來看,夢龍的能力最適合鎮守栗烈洞,何況黤黮和通宇無法抵抗夢龍的意識入侵,所以會避免遇見夢龍,以免九邪和七兇的機密被夢龍得知。通宇這般輕率闖入,反被夢龍奪取關于七兇宿主的秘密,讓他們大有斬獲!

    這么一想,諸葛御風急問真相如何,諸葛臥云的回話,又是讓諸葛御風呀然失語。

    “當我推算出七曜兇器的宿主是主命七星之人時,就有一個很大的疑惑……人類有項命理之術為‘紫微斗數’,以星宿合十二宮演變出的數術算命法,用來推算人的一生命運,取北斗七星、南斗六星、太陽、太陰、紫微星,排除列為副曜的文曲與祿存,共十四顆正曜作為人的主命星曜類別。放眼望去,在這萬年的漫長歲月里,普天下主命七星之人多不勝數,北斗道收容弟子時,若是知道生辰八字,便會知曉是否為主命七星之人,給弟子挑選庫房武器時,多數器械都會被碰過試用,熒惑雖然沉重,但好歹也曾被兩、三人揮使過,可為何在北斗道這一千多年以來,卻從未有人喚醒過熒惑?唯獨是韓洛喚醒?”

    “再者,九邪曾找上韓洛,卻未強硬奪取熒惑,反而助其脫困,這點就讓我覺得十分吊詭,九邪比我們更渴求搜齊七兇,為何要錯失良機?直到夢龍傳來從通宇身上獲得的消息,我才明白這個中的癥結所在!”

    等不耐煩的諸葛御風,插話催促道:“所以到底是什么?別多說廢話了!”

    諸葛臥云緩口氣,一語道破:“成為七兇宿主的根本原因,并非是主命七星,而是在于七兇宿主就是計都七魄的轉生!我所算出的主命七星的條件,只是七魄轉生會帶有的命格而已!”

    “什么!”諸葛御風嚇得身子一震,腦中嗡嗡作響,諸葛臥云又接連說出更多從通宇身上奪取過來的消息。

    在計都敗亡之后,尸骸化作七曜兇器,三魂七魄也分散流落三界,三魂即“胎光”、“奭靈”、“幽精”,計都三魂分別散于天、地、人三界,形成擾亂三界的魘魔,使三界開始有破壞秩序的異端,升騰至天界的胎光成為干擾仙佛修練的心魔、沉降至地界的奭靈化作驅使鬼魔禍亂的邪氣、滯留在人界的幽精變為鼓動妖人作惡的惡念。七魄為“尸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這七魄轉生于三界,唯有計都七魄方能喚醒七曜兇器,驅使七兇之力為惡。而七魄與七兇也有所對應,喚醒七兇的七魄,死后其靈魂就會附著在七兇之內,使七兇變成有意識、能自發驅使力量的兇器,而不再是沉眠得像尋常器械那樣;若是非對應的七魄與七兇,雖能喚醒使用,但宿主死后會再重新轉生,原本被喚醒的七兇又會陷入沉眠,直到被對應的七魄喚醒。當七兇全數被喚醒、七魄附著其中,七兇聚在一起便會融合、化成計都的身軀,令流落三界的三魂回歸軀體,使計都重生……

    諸葛御風聽得頭皮發麻、渾身發抖,七兇宿主是計都七魄轉生的危險性,比原先得知的主命七星還大!不顧剛才諸葛臥云的勸阻,急忙轉身跑離,要去殺掉韓洛!

    “給我站住!”諸葛臥云心知諸葛御風想做什么,但諸葛御風并不停步,分明是不管他的話了,諸葛臥云急忙揮動羽扇,立時使周圍揚起一片濃霧,擾亂方向,試圖阻撓諸葛御風離去,諸葛御風見濃霧彌漫,大手一揮,興起一道狂風將濃霧吹散,正要跨步時,驚覺一股酸麻感流竄全身,使得四肢無法動彈。

    “你……”諸葛御風氣得回頭瞪視,雙眼竟散發出棕色光芒,雖然周圍黑暗一片,但雙方已經開啟“龍眼”,眼珠變色、瞳孔細長,能看見常人看不見的事物,也能在暗中視物,龍眼會散發光輝,在黑暗之中閃耀如星。諸葛御風見到身后之人的模樣已不是諸葛臥云的形貌,而是一位年約廿七歲、身長五尺一寸,身著米色寬袖布衣,褐色長卷發綁成一束,雙眼散發著翠綠光芒,臉色蒼白、體態削瘦羸弱的病弱美男子,諸葛御風氣得咬牙切齒,吼道:“你竟然變成玉龍的模樣來定住我!”

    “若你還要莽撞沖動,壞了大事,我就變成女媧娘娘的模樣教訓你!”一道氣若游絲、細如蚊蚋的嗓音,在這寧靜的地室中,卻能聽得十分清楚。

    聽到諸葛臥云放話要變成女媧娘娘的模樣,諸葛御風明白這是最后的通牒,若是他再有動作,云龍就要拼個兩敗俱傷,即便心中有多大的不愿,只好咬牙應允,發誓不再魯莽,諸葛臥云這才變回原貌,關閉龍眼,諸葛御風中的麻痹感也隨之解除。

    諸葛御風臉色陰沉,走回諸葛臥云面前,怒道:“既然你知曉七兇宿主是計都七魄的轉生,為何不立刻殺了?”

    “殺、殺、殺,你想都沒想就一股腦兒想殺,都萬年過去了,你的個性還是這么沖動,剛才說的那些話你都沒聽進去?你以為我不想取得熒惑嗎?你就沒好好想想為何破軍殺不得嗎?”

    “想?想什么?”諸葛御風現在滿腦子都是在氣惱諸葛臥云對他動手的事,根本靜不下心去思考。

    “蠢!沒聽到我剛才說過‘喚醒七兇的七魄,死后其靈魂就會附著在七兇之內,使七兇變成有意識、能自發驅使力量的兇器’的話嗎?光是這點就足以讓我們無法下手,更何況還有其他的因素影響!在在都顯示破軍殺不得!”

    被諸葛臥云訓斥提醒,諸葛御風這才驚覺到嚴重性,若是現在殺了破軍,上官昊的禁錮咒就會失去作用,破軍魂魄不會受其咒術約束,雖然破軍應該使刀,但他喚醒了兇劍熒惑,他們又無法確認破軍是不是與熒惑對應的計都七魄,倘若對應,破軍死后則靈魂會附在熒惑上,使熒惑變成能自行驅使力量的兇劍!

    到那時,以現在負傷狀態的他們,恐怕無法制止熒惑作亂,而一直毫無動作的九邪,勢必會前來搶奪熒惑!

    想到這,諸葛御風嚇得滿身冷汗,忍不住發抖起來,慶幸剛才被云龍阻止,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也在這時諸葛御風才明白,當他們得知破軍、也就是韓洛四處濫殺無辜,惹得人間的黑白兩道有意除之,諸葛臥云趁機藉由蘇怡傳達消息,暗中協助各大門派與衙門聯手追殺韓洛,原本照著諸葛臥云的計謀就可以將韓洛困死殺除,卻沒想到韓洛竟能在十面埋伏的險境下脫困!后來諸葛臥云卜算出韓洛遇上九邪相助,得知九邪也盯上韓洛和熒惑,眼下不宜激發出更多的事端,只好暫緩殺韓洛、奪熒惑的念頭,同時也納悶為何一直隱蔽行蹤的九邪要冒著曝光的風險幫助韓洛逃生,卻不趁機奪取熒惑?之后,諸葛臥云委托蘇怡暗中尋找九尾石狐和韓洛的下落,并引導他們前來高隆之事,本打算要肆機奪取熒惑,卻在日前從通宇身上得知這項驚人的秘密,也才了解為何九邪沒有要殺人奪劍,還幫助韓洛逃過追殺,原來就是因為七兇宿主就是計都七魄所化的這個關鍵!

    既然七兇宿主就是計都七魄所化,九邪當然不可能會傷害韓洛,想必九邪應該有拉攏韓洛,可為何之后韓洛卻獨自行動,不曾與人同行?莫非拒絕與九邪合伙?可這家伙不是計都七魄的轉生嗎?為何卻……

    “可惡!當真沒辦法動手了!”諸葛御風越想越覺得疑問更多,多得讓腦子一片混亂,氣得咬牙抓頭,關閉龍眼,若不是這個原因,以現在被封住力量的破軍,要殺人奪劍根本就輕而易舉。

    諸葛御風氣得連連喘息,最后開口又問:“那你說,既然七兇宿主就是計都七魄的轉生,這破軍會是七魄中的那一魄?”聞言,諸葛臥云沉默不語,并未立即答話。

    諸葛臥云不曉得破軍在喚醒熒惑時,是否也連同恢復計都的部份記憶?若是,則應該知曉他來到世上的任務;若否,至少也會發覺到自己的與眾不同之處!

    思忖一番,諸葛臥云才啟齒答道:“我不明白為何計都七魄的轉生會相距萬年之久才出現?據銀龍和夢龍以往所言,這熒惑劍早在殷商時期就已經落入尚未覺醒的明夷手中,明夷很早就轉生為人,因為天生具有操控火焰的異能,故雙親取易經離卦為名,喚作‘離’,成年時承接家業擔任鑄劍師,技藝高超,鑄成之劍鋒銳無比,頗得王族與將領們喜愛,然鑄劍成癡,要求甚高,不合他意便融毀重鑄,故成品極少,流傳至后世也只剩含光、承影和宵練三把……”

    “一日,離在尋找鑄劍材料時,意外獲得熒惑劍,但離并未察覺到赤劍的來歷,只知此劍沉重無比、堅硬非常,后熒惑于牧野之戰被周軍所得,在朝歌被攻陷時,離才覺醒成為明夷,只是七曜兇器沒宿主喚醒就如同尋常器物,明夷沒發覺到失落的熒惑劍就是七曜兇器之一,未曾去尋。至東周春秋時期,明夷于吳越之地傳授鑄劍術,被賜姓為‘荊’,喚作‘荊離’……后來熒惑劍歷經戰亂輾轉流落,在漢末時期被已成仙身的子微所得,納入北斗道的庫房里……由此可見,七曜兇器很早就已經存于世上,在計都敗亡之后,其三魂便已開始在三界擾亂,照理來說,計都七魄的轉生應該很早就該現世,只是不曉得為何時至今日才誕生出現?”

    “會是一直沒遇見七兇并喚醒之故?”聽諸葛御風這么一問,諸葛臥云搖頭,“不可能,最想重生的就是計都自己,祂不可能會等這么久,七魄與七兇應該會互相呼應,使其相遇喚醒,絕不可能會延宕萬年之久!”

    諸葛御風一手叉腰,顯得有些不耐煩,“計都七魄拖延這么久才轉生出現,這其中的原因我們還沒線索推想,那就暫時別想了!你現在有辦法推算出破軍是七魄中的那一魄嗎?”

    諸葛臥云思索一番,回答:“若依七魄性質來看,破軍必是七魄的‘尸狗’!”

    “尸狗?為何?”

    諸葛臥云續答:“‘尸狗’是七魄中對外感知的前驅,若無尸狗,其余六魄則無法動作。是故必須尸狗先出現,爾后其余六魄才會陸續轉生!說不定尸狗在轉生之時受到阻礙,以致于無法在當下誕生,使得其余六魄也受阻滯而無法轉生,故拖延到現今才出現。”

    得知破軍是計都七魄中的尸狗,諸葛御風急問:“那接下來會出現的武曲,會是何魄?”

    諸葛臥云答道:“七魄中對外感知的中樞是‘伏矢’,會對其余六魄發號施令,若無伏矢,尸狗也無作用,所以應該會接連在尸狗之后出現,因此武曲必會是七魄的‘伏矢’!”

    驀然間,諸葛臥云突然想起一件事,他驚覺到當初伏羲在計都滅亡之際,冒險將自身真氣轟入計都體內,此舉并非是為了加速計都消亡,而是為了擾亂七魄所為!因為計都七魄本性為惡,七魄轉世出現,必使世間動蕩不安、殺伐不斷,喚醒七兇后更是如虎添翼,宛如殺神!或許是伏羲知曉此事,所以要以自身真氣去凈化計都七魄,使其本性改變!莫非這就是伏羲明明戰后力量并未耗盡,最后還是神殞之因?就是因為伏羲以自身真氣凈化七魄,將七魄中原有的邪氣引入自己的體內,體內的真氣一直與計都的邪氣相抗,使得伏羲越來越虛弱,明明元神受損卻無法自愈,再加上女媧神殞的打擊,所以才會辭退統率之位,隱匿行蹤,最后雖然化解掉計都邪氣,但也力量枯竭,也走上神殞一途……

    想到這,諸葛臥云豁然開朗,但又驚覺到一個異常之處──那就是尸狗本性為惡!既然尸狗為惡,就代表伏羲并未將計都七魄全數凈化,所以七魄之中,可能會是善惡交雜──也就是說,七兇宿主未必全數為惡,說不定也有心性良善而不愿以七兇之力作惡的宿主。雖然伏羲拼命一搏仍無法將計都七魄全數凈化,但或許可以利用這點,讓已被凈化的善良宿主去牽制未被凈化的邪惡宿主,使他們七魄自相互咬!如此一來,便可減輕對付七兇宿主之事,更能騰出手腳來專心對付九邪!

    諸葛臥云得意一笑,急忙將此事告訴諸葛御風,諸葛御風沒想到還有這個層面!也對諸葛臥云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驚嘆道:“沒想到你學會人類的奸險了!”

    諸葛臥云嘿嘿冷笑數聲,“論力量,人族為六族中最弱,卻懂得運用智慧以小搏大、以弱敗強。在第三次大戰時,八邪就是學會人類的潛伏行蹤、靜觀其變和坐收漁利的手法,才會讓我們難以提防、敗得如此凄慘,若不是有九天玄女鼎力相助,恐怕我們神龍早就全數敗亡……所以今后我們也要學習人類的陰險奸巧,不要像以前那樣直接正面交鋒、力量硬拼,雖然我們獲得計都七魄的情報,但栗烈洞的位置也可能被通宇察覺,何況夢龍現在負傷,須提防九邪趁機偷襲,所以我打算今夜要與你一塊動身趕往栗烈洞與夢龍會合,黤黮和通宇的戰力不如我們,諒他們也沒膽進攻,不過茲事體大,仍須從長計議,一路上你得聽我的,不許擅自妄動,明白了嗎?”諸葛御風點頭如搗蒜,“明白!此事全聽你的!”

    “你現在有辦法使用‘神行’之力嗎?”聞言,諸葛御風搖頭回答:“還是不行,大概是休息得還不夠,否則我也不用馬不停蹄、氣喘噓噓的趕在今日回來了。”

    諸葛臥云聽了顯得有些失望,“是嗎?都休息快五百年了還是無法?那就算我化成你的模樣,也同樣無法使用‘神行’吧?不如我們先循著人類的方式快馬加鞭,離開村落,待行至無人之處,再搭上我的赤云趕去吧!”

    諸葛御風眉頭一皺,道:“赤云?自從五年前你救了蘇怡一命之后,他就屢屢送來奇藥異草給我們服食作為回報,雖然使力量回復較快,但畢竟還未痊愈,光是你弄個手掌大、傳訊用的赤云就氣喘噓噓,何況是兩人搭乘用的?若是你消耗太多真氣,就算趕到栗烈洞恐怕也無力作戰,不如改用較慢的碧云或青云吧?”

    諸葛御風說的話不無道理,他云龍能操御云霧,還能消耗真氣化出云朵搭乘,依消耗的真氣量可化出赤、黃、碧、青四色云朵,依速度而論,赤云最快,青云最慢,若是少量化出,還可充作傳訊之用。以前他就化出手掌大的赤云交給夢龍,若是栗烈洞有緊急狀況,可用指畫字在上,發來通知;若是無用,平時就像團棉花一樣可以塞進袖袋里,赤云雖速度極快,勝過孫悟空的筋斗云,卻會消耗掉極大的真氣。倘若貪圖快速,就算傾刻間能趕到栗烈洞,卻使得他真氣耗盡,無力戰斗,等待休養復原也不曉得要過多少時日;但太慢趕到,在這期間若是九邪趁機攻擊,夢龍現在又負傷在身,恐怕難以抵擋兩邪聯攻,雖然他能操御妖怪協助作戰,但栗烈洞那個地方天寒地凍,少有飛禽走獸,更別說是捕獲妖怪供以驅使,因此若有折損,還得和風龍暫時交換職務,讓夢龍去補充傀儡。

    思量片刻,諸葛臥云點頭認同,“多謝好意,不過事關重大,只能快,不能慢,那就乘黃云吧!雖然用黃云趕到栗烈洞可能會讓我無力作戰,但仍有余力可以變成月龍替夢龍治傷……我已交待過阿翔說今夜我們就會離村,要遠行的事物阿翔已協助備置在村口,今夜即刻動身,走吧!”諸葛臥云臨走前望向石案上的時刻盤,發覺即將五更,暗罵時間拖延太多,急忙點亮油燈走出星曜室,諸葛御風這才了解收拾完后院后,諸葛臥云就叫他立刻歇息、蓄養體力,原來就是打算今夜就要離村前往昆侖山脈去找夢龍。

    自從上次風云兄弟要離村去追擊闇龍時,就被村民圍得水泄不通,差點耽誤,而且諸葛臥云又身負村長之職,不宜擅自離村,若是要離開,還要在半夜時分偷偷摸摸的跑,免得被難過的村民包圍,依依不舍的,使他們無法走得干脆利落。

    兩人悄悄離開宅院,聽聞敲響五更,明白時間不多了,眼下刻不容緩,快步走到村口,村口已有老翔備好的兩匹駿馬,馬鞍上系有簡單的行囊,守在村口的村民看到臥云和御風突然趁夜溜來,擔心神龍要去跟九邪決斗了!急得要叫醒大伙起來向二位送行,諸葛御風沖上前阻止,諸葛臥云拼命安撫、示意噤聲,向他們保證還會再回來,說他和御風只是要去昆侖山脈找夢龍,探視其他沉眠神龍的狀況,并不是要跟九邪決斗,切勿驚擾大家,村民這才放下心來,放兩人通行,短暫寒暄后,兩人立即上馬離開。

    待兩人登上山道、遠離高隆村時,諸葛臥云突然勒馬停住,回頭遙望山下的高隆村,喃喃自語著:“好好享受所剩不多的和平時光吧!”語畢,駕馭駿馬快速離去,語帶弦外之音,似乎另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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