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道:站住,如果我讓人抓你呢!
阮山道:“我雙手各拒一方。”
郡主道:“七幻步妙用無窮,我如果幻起三個幻影攻你呢?”
阮山道:“雙掌之外,我還可以踢出一腳。”
郡主道:“如果我幻起四條人影攻你?”
阮山道:“我可以雙手雙足并用。”
郡主道:“如果我能幻起五條人影……”
阮山道:“武功一道,并非說來輕松,在下料姑娘也難幻成四條以上化身。”郡主嘆道:“我不能,但我爹爹卻能,他可以幻出五個化身。”
阮山道:“旁門左道,不足為奇,縱然能幻起七個化身,又該如何。”
郡主道:“這只是一種奇幻的步法,進退之間,都有一定路數,練得純熟,再加上快速的轉動,就可以幻出化身,你自己不懂也就罷了,竟敢信口開河的誣為旁門左道,如若讓我爹爹聽到,準會把你碎尸萬段!”
阮山冷笑一聲,道:“令尊那七幻步縱然高明,但也未必就能把我阮某人碎尸萬段。”
郡主怒道:“你可是不信我爹爹強過你嗎?那就先試試我的手段。”欺身急攻而上。
阮山揮掌一封,還了一掌。
展開了一場搶制先機的快攻,掌指變化,各極迅辣。
阮山一連和她搶攻了二十余招,竟然未占得絲毫便宜,這才知道對方不僅只會那擾人耳目的“七幻步”,而且是有真功實學。
這一陣互搶先機的快攻,竟然未退后一步,讓避一招。
那郡主為阮山的武功,暗生傾倒,忖道:這人口氣很大,一身傲氣,但卻不是吹牛,確實有一點真實本領。
突然聽見一個沉重的聲音傳了過來,道:“瑩兒,你們是在比試武功,還是在真的打架?”
郡主收掌疾退,回身笑道:“我和玉兄弟在探討武學。”
阮山抬頭看去,只見袁教主和蘇大娘并肩而立,望著自己和郡主出神,顯然,他并未被那郡主的言語瞞過,神情間流現出滿懷疑慮。
蘇大娘似乎是瞧出了兩人不是在探討武學,臉上神色變化忽驚忽怒,難以捉摸。
她素來知道那袁教主的為人,一翻臉全不念故舊之情,出手就要殺人。
只聽那郡主嬌笑道:“玉兄弟原來是深藏不露,如非我逼你出手,現在我只怕還不知道你有此等身手。”
談笑之中,走近阮山,牽著他的右手,走回房中。
袁教主望著兩人的背影,緩緩說道:“令侄兒的武功是何人傳授?”
蘇大娘道:“除了家傳的武學之外,他受到幾位老前輩的指教,學的十分龐雜,老身曾為此數說過他,要他不可務多,應該選擇幾種武功,專心練習,或許有些成就。”
袁教主道:“據老夫觀察,令侄的武功,不但受過高人指點,而且已經到了升堂入室,老夫雖然未能窺得全貌,但自信不會走眼。”
蘇大娘心中暗暗震驚,口中笑道:“教主看他有些成就,那真是蘇門之喜了。”
袁教主語氣冷漠的說道:“因此,老夫可以斷言,他一身所學絕非你能**出來。”
蘇大娘道:“老身退出江湖,隱居田園,全為此子,再加上他爺爺生前幾位故友,都很欣賞他的才氣,經常來寒舍,指點他的武功,有時三日而去,有時數月才走,老身知道他們都無惡意,也從不干涉他們……”
袁教主道:“原來如此,那是無怪令侄的手法指掌,和你們蘇家武功路數,全然不同了。”
蘇大娘道:“那些人只肯傳他武功,卻無人肯答應收他為徒。”
袁教主道:“那是他們自知,難為他師。”
蘇大娘道:“那是教主過獎他了,老身的看法,可能和輩份有關,和老身往來之人,大都是和他爺爺同輩,如若收他為徒,豈不是亂了稱呼。”
袁教主道:“武林無長幼,尊者為高,老夫之見,和大娘不同,那些不肯收令侄為徒之人,都有自知之明,老夫看他適才和小女動手相搏時的數招,掌法的佳妙,變化的快速,招招都可以稱得上絕技二字……”
蘇大娘笑著接道:“你不過只看到他數招手法,如何可作這等評斷?”
袁教主道:“如果他不具備那等精博的身手,只怕早已被小女制服了。”
蘇大娘道:“原來如此……”
袁教主不顧蘇大娘未完之言,自行接了下去,道:“小女武功,已得老夫大部真傳,所差者,不過火候而已,西域拳掌,素以凌厲見長,適才老夫目睹他們過招,小女似乎已經全力施盡……”
蘇大娘接道:“令愛武功,強過小孫甚多。”
袁教主道:“不,以老夫所見而論,蘇侄兒招數穩健至極。
任小女攻勢千變萬化,他都能從容破解,這就使老夫不得不心生疑問。”
他緩緩回過頭來,兩道森寒的目光;凝注在蘇大娘的身上,接道:“來人當真是蘇侄兒嗎?”
蘇大娘道:“世間哪會有人冒充他人晚輩之理。”
袁教主道:“老夫也和那蘇侄兒有過數面之緣,適才心中坦然,也就未作深思,如今想起來,那和老夫記憶中的蘇玉,似乎有甚多不同之處。”
蘇大娘道:“孩子們最多變,令愛如今也和老身記憶中大不相同了。”
袁教主道:“不,老夫略通星卜相人之學,蘇侄兒留在老夫記憶中,并不是他的形貌,而是他的骨格、氣度……”
蘇大娘道:“小孫見教主時,尚不足十歲,完全是一副孩子氣,哪里能談到什么氣度兩字。”
袁教主道:“但那與生俱來的骨格,卻是不會變吧?”
蘇大娘心中震動,暗道:此人武功驚人,想不到料事,竟然也有如此能耐,只要能找出一點微未之疑,就苦苦追問不休。
忖思間,只聽那袁教主說道:“嫂夫人可否把蘇侄兒叫過來,讓老夫再仔仔細細的瞧他一陣如何?”
蘇大娘正想,想一個婉言推托之法,卻見阮山和郡主已經緩步走了出來。
袁教主不容蘇大娘開口,搶先說道:“蘇侄兒,請到這邊來,老夫有幾句話,要問個明白。”
蘇大娘暗里吃了一驚,但見袁教主對自己十分留心,別說出言招呼了,就是暗中打個招呼,示意他說話小心一些,也是無法辦到。
那郡主輕輕一扯阮山衣袖道:“我爹爹叫你了。”
阮山道:“不知他有何見教?”放步向前走去。
郡主兩道目光,一直盯注在袁教主臉上,人卻緊隨在阮山身后而行,相距尚有七八尺時,那郡主突然伸出手去,一扯阮山衣服,低聲說道:“你要小心了,我爹爹存心不良。”
阮山怔了一怔,舉步向前走去,在距離那袁教主還有四五步時,停了下來,抱拳一禮,道:“老前輩有何見教?”
袁教主道:“你過來,老夫有話問你。”
阮山想起那郡主的警告,不禁動了懷疑,暗中一提真氣,緩步向前走去。
蘇大娘居然輕輕咳了一聲,道:“玉兒……”
袁教主冷笑一聲,道:“嫂夫人不要多口……”
蘇大娘對那袁教主,似乎是十分敬畏,果然不敢多言。
袁教主兩道冷厲的目光,凝注在阮山的臉上,打量了一陣,道,“小娃兒,你不是蘇玉。”
阮山正想答復,突見紅影一閃,那郡主已經擋在了阮山身前,嬌聲說道:
“誰說他不是玉兄弟呢?”
袁教主先是一怔,繼而哈哈大笑,道:“不錯啊!是老夫雙目昏花,瞧錯了人!”
目光一轉,望著蘇大娘道:“嫂夫人不用見怪,兒女們的真真假假,用不到咱們做長輩的費心。”
兩人相視而笑,走入大廳。
郡主眼看兩人隱入煙霧之中,才回頭擦了一把冷汗,道:“好險啊!好險啊!”
阮山茫然說道:“哪有什么危險?”
郡主道:“人家救了你們老小兩條命,你一點都不知道嗎?”
阮山道:“你是說令尊嗎?”
郡主道:“不錯啊!如若你剛才答我爹爹的問話,錯上一句,此刻已經橫尸廳外了。”
阮山心中不服,忖道:我倒不信你爹爹出手一擊,我便傷在他的手下,口里卻緩緩應道:“在下早已有備了!”
郡主道:“我未料到爹爹見到你面就動殺機,忘記告訴你我爹爹已練成了一種絕世神功,名叫‘攝魂掌’。”
阮山心中暗道:只聽這名字,就可知是一種陰毒的武功了。
郡主看他既然無驚奇之感,亦無詫愕之意,不禁心中有氣,暗道:總有一天,我要你嘗嘗那“攝魂掌”的味道。
口中卻接著說道:“那攝魂掌已經是威力奇大,出掌搜魂,被擊中不死必傷,我父親除了練成攝魂掌外,又加上自己的氣功,所以,武功極高’……”
她突然輕輕嘆息一聲,接道:“我爹爹和你談話時,已經暗中運起‘攝魂掌’的功力,只要回答他相詢之言,一分心神的剎那,我爹爹即將借機暗中發出‘攝魂掌’置你于死地。”
阮山心中暗道:我就不信那“攝魂掌”能夠一擊致人于死地……心有所思,不覺間形諸神色。
那郡主似乎已經看出了阮山心意,搖了搖頭嘆息一聲,道:“你可是不信我的話嗎?”
阮山道:“在下不是不信,只是有些奇怪。”
郡主道:“奇怪什么?”
阮山道:“姑娘剛剛知道在下不是蘇玉時,激憤之容,形諸神色,似乎要立刻把在下處死,才稱心,不知何故,見得令尊之后,卻又激憤盡消,化敵為友,反而保護起在下來了。”
郡主嗤的一笑,道:“女人心,海底針,這忽喜忽怒之情,連我自己都捉摸不定,你自然是摸不透了……”
她突然一整臉色,**的說道:“你告訴我那阮山之名,不會再是假的了吧?”
阮山道:“干真萬確。”
郡主道:“你可知道我的姓名嗎?”
阮山搖了搖頭道:“還未請教郡主。”
郡主道:“那你現在可以請教了!”
阮山無可奈何的一抱拳,道:“請教姑娘大名!”
郡主欠身施了一禮,答道:“不敢,不敢,賤妾叫袁瑩瑩。”
阮山道:“袁瑩瑩,好名字。”
袁瑩瑩嫣然一笑、道:“我雖很少涉足中原,但卻常讀中原詩書,那賤妾二字,也不知用的當是不當?”
阮山道:“用的很好。”
袁瑩瑩微微一笑,道:“如若我日后冒充中原女子,定是行得通了?”
阮山道:“姑娘講話字正腔圓,舉止神態,無不不是中原女子,哪里還用得著冒充。”
袁瑩瑩笑道:“那是因為家母是中原人氏,我自幼稟承母教,喜愛中原文化。”
阮山仰臉望了望天色,道:“在下要告辭了!”
袁瑩瑩忽然垂下頭去,幽幽地問道:“你雖然是冒充蘇玉而來,但我卻一直無法改變……”
阮山道:“那不要緊,在下承姑娘數番相救之情,心中感激不盡,此后定當幫助姑娘訪查那蘇玉的下落,轉達姑娘對他的懷念之情,要他不分晝夜,趕往冰宮去見姑娘。”
袁瑩瑩抬起頭來,目光中滿是幽怨,望了阮山一眼,欲言又止,伸手由頭上拔下來一根雕琢精致的玉簪,說道:“阮兄請收下此簪。”
阮山呆了一呆,道:“姑娘之意……”
袁瑩瑩接道:“日后阮兄若見著我那蘇兄弟之時,請把玉簪交付于他,要他持此簪趕往西域冰宮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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