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木頭與木頭之間的摩擦聲再度響起,沉重的暗紅色漆大門重新關(guān)閉。
兩扇大門合瞬間,那張蒼白陰暗的面容忽然露出一道詭異的笑容。
那笑容隨著大門的關(guān)閉,轉(zhuǎn)瞬即逝。
而大理寺門外,不被看見的十道隱藏氣息,誰也沒有發(fā)現(xiàn),悄然的消失了一道。
羅生門總部
大殿之,御座之,夜無眠玩味的撐著下巴,嘴角勾起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
“哦?這么說小夏子真的如此輕易的讓那小子過去了?”
雖然是疑問句,但他面卻不見絲毫意外之色。
御座之下,遠(yuǎn)遠(yuǎn)的單膝跪著一位全身被黑衣斗篷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人,看其身形魁梧,多半是個男子。
那人連忙應(yīng)到,是渾厚的男聲“不錯,夏大人讓世子殿下過去了,從他們二人見面到進(jìn)去,前后也不過半柱nn夫。”
“那可真是有意思了,小夏子明顯是要有意為難那小子的,自己好不容易到手可以用來刺激顧瑾炎的玩具如今半路給人截胡,心情定然是極差的,他居然也能忍住沒出手,倒了真是反了以往的性子。”
魁梧男子嘴角微抽,暗想還不是您老人家在間“從作梗”非要葉家世子插手此。
他低頭想了想,決定還是如實相告。
“呃依屬下的觀察,夏大人其實并不算得忍住沒出手,其實一照面他下了陰手,只不過那世子殿下有些門道,沒有在他手吃虧罷了,一擊未果,夏大人又是個高傲的性子,礙于面子,倒也沒有第二次出手。”
“哈哈哈,本座果然還是沒有猜錯,小夏子果然還是憋不住心的怨氣,不過葉陵那小子倒也真是讓人意外,進(jìn)京不過短短數(shù)月,成功破境凝魂巔峰,且破得無聲無息毫無征兆,別看他與小夏子是同等境界,但小夏子步入凝魂巔峰已經(jīng)多年,隨時可破境,只是他可以壓制不去破境罷了,他們之間的實力相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吶,可那小子居然能夠在小夏子面前一點虧也沒吃,不錯不錯”
魁梧男子眼驚色濃濃,夏運秋夏大人居然是刻意壓制境界!
他這可是頭一次聽說!
難怪了,怪不得夏大人實力不同尋常于其他凝魂。
凝魂巔峰實力固然罕見,但在羅生門卻也不是什么值得稀罕。
如今總算是知曉他為何能以凝魂巔峰境界卻能身居高位了。
刻意壓制境界不去突破,光是能夠強(qiáng)行忍下這點,已經(jīng)是十分難能可貴的了。
魁梧男子眼崇拜之意更濃,笑道“難怪當(dāng)時世子殿下會說夏大人很驕傲。”
夜無眠眼睛微微閃爍,似乎散發(fā)著特的光芒。
他來了興趣般的問道“那小子說他驕傲?有點意思恐怕從小夏子進(jìn)羅生門這么個些年來,還是頭一個人用這個詞來形容他吧,看來那小子是看出了點什么名堂來有眼力勁兒。
后來呢?被如此夸贊的小夏子一定很高興吧?”
魁梧男子面色有些復(fù)雜又有些為難般的說道“門主大人,您這可有些為難屬下了,屬下加入羅生門也有二十余載了,從認(rèn)識夏大人到今時今日,還從來沒從他的那張臉看出一次高興的情緒。
“也是。”
夜無眠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又道“不過小夏子是否高興,以你的眼力勁自然是看不出來的,但是葉陵如果真的說了這么一句,本座十分肯定,他聽了一定很高興。”
魁梧男子心卻是一萬個不信,哪有人會為了那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虛化而高興的。
更何況那位還不是別人,而是冷酷獨行的夏運秋夏大人。
“咦?看你的表情似乎是不相信本座所說的啊。”夜無眠眼睛微睜道。
“屬下不敢!”
魁梧男子將自己身體壓得低低的,恭敬說道。
“只是當(dāng)時那情形,世子殿下倒還真不是用夸贊的語氣來稱贊夏大人的,倒不如說接下來的對話將二人直接的對話弄得更僵了”
“嗯?說說看。”
魁梧男子此番歸門本是事先接到命令,負(fù)責(zé)及時匯報自己他們二人之間的對話與情形。
當(dāng)即答道“世子殿下后來說,夏大人的驕傲用錯了地方與對象,讓他不要陰測測的站在那里擋路,還讓他滾一邊去。”
“哈哈哈哈哈哈”
突如其來的爆笑聲從御座傳來,嚇得他一個激靈。
魁梧男子壯起膽子抬頭看去,只見在御座之捧腹大笑的門主,實在不知這句猖狂無的話哪里好笑了。
夜無眠眼角含著笑得用力過度的晶瑩淚水,道“葉陵這小子可真有意思,不過卻也是在情理之,意料之外。”
若不是顧忌這下尊卑身份有別。
魁梧男子真的很想問問頭坐著的那位大人一句,哪里合情合理了?
雖然夏運秋大人為人是陰沉了些,但是也不至于讓那位世子殿下這般對待吧。
怎么說他們二人并無恩怨瓜葛。
這樣一來,世子殿下不卻是在為自己明白樹敵嗎?
而且還是如此棘手的敵人。
夜無眠道“葉陵那小子沒說點其他什么?”
魁梧男子點了點頭,道“有!而且還說了一句很無腦的話。”
“說。”
“世子殿下說,夏大人的的驕傲是源自于他的無知”
這回,夜無眠沒有笑得那么夸張了,臉甚至最淺顯的笑意都不復(fù)存在。
方才還散發(fā)著特光芒的眼,此時卻流露出微微凝重的神色。
通過短短幾句對話,這位羅生門門主隱隱的猜出葉陵是個怎樣的妖孽般存在。
對于門主的變化,魁梧男子自是深切的體會到了。
只是有些不明白,夏運秋大人怎會是無知的存在。
他覺得葉家世子簡直是在信口開河!
但門主大人的態(tài)度竟然給他一種十分認(rèn)可此話的感覺。
他覺得很不可思議,若是夏運秋大人是無知之人,門主又何必苦心栽培,如此重用于他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
夜無眠雖看出自己這位下屬的疑惑與不解,但他也不會無聊到為他去一一解惑。
畢竟有的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是,屬下告退。”
魁梧男子離開大殿后,夜無眠依舊是那般懶懶的撐起下巴的模樣。
只是那雙深沉的雙眸不再有著半分懶散,臉如雕塑般的凝重。
他的雙唇緩緩開啟,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朝著前方虛空發(fā)問。
“那小子究竟是怎么一眼看出小夏子本質(zhì)的?”
大殿之下空蕩無人,虛空自然不會回答他的問題。
良久良久過后,遠(yuǎn)方虛空,似乎傳來一聲低沉笑聲,似是回答
而好這一點的顯然不止羅生門門主夜無眠一人。
身為當(dāng)事人的夏運秋也是滿腹好,他沒有像次為顧瑾炎領(lǐng)路那般走在前頭。
如今他已經(jīng)不是負(fù)責(zé)顧然案件的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沒有資格為他人引路。
即便如此,陵天蘇與他相隔著數(shù)十步之遙。
前方的那位世子殿下的腳步依舊不急不緩的前行著,明明對他來說是一個陌生的地方。
他前行的腳步雖然緩慢,卻從未停頓過半分。
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前行的方向,精準(zhǔn)無誤!
當(dāng)然,這一點太過于微不足道,特別是對于夏運秋來說,根本不值得他放在心。
真正另他在意的,還是這位世子殿下見面時說的第一句話。
他自認(rèn)為自己已經(jīng)是足夠低調(diào),藏盡鋒芒,對于自己的情緒,更是掌控的極有分寸。
他是一個很會隱忍的人,但正如陵天蘇所說,他是一個驕傲的人。
可他的驕傲絕不會愚蠢的張揚(yáng)出來。
陵天蘇行走在幽長的地牢小道。
石壁昏幽的燭火將兩人的影子在墻壁斜斜拉長,有種異樣的幽靜詭異之感。
大理寺很大,所以即便是這里地牢的通道也是極其的長。
而陵天蘇沒有顧瑾炎次來的那般急切心情,腳步也是極為緩慢的。
此刻反倒不像是即將去審理有一個犯人,反倒是在野外閑心游玩。
當(dāng)然,此處沒有野外那般怡人的美麗風(fēng)景,陵天蘇這走路速度卻是真的有些令人心燥了。
忽的,手明黃小本輕快的拍打這左掌掌心,一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簡直欠揍。
他目光微斜,目光若有若無的流轉(zhuǎn)到墻面的另一道影子,嘴角掛起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沒有回頭,忽然開口,好似閑聊般的說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想知道本世子是如何看出你的驕傲的?”
墻面靠后的那一道影子頓了頓,也不過是瞬息間的功夫又再度向前緩緩移動起來。
夏運秋用沉默來回應(yīng)著他的無聊,以及自己的不感興趣。
但接下來,陵天蘇似乎又不那么無聊了,輕輕一笑,居然老實閉嘴,不再多說一句。
更沒有為他心解惑的意思,手明黃小本敲打著歡快的節(jié)奏,伴隨著這節(jié)奏,腳步也跟著加快一分。
往往這種話說了一個開頭卻戛然而止的說話方式是最令人火大的!
尤其還是這種問話內(nèi)容恰恰正是自己感興趣的,但又偏偏等不到某人自覺說下去的答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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