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聲姑娘指的是慕容衡。
第二聲姑娘指的是蘇九兒。
而這名少女,自然便是蘇九兒的貼身侍女小燈了。
堂內(nèi)詭譎一般的寂靜并未被破除,劉媽媽一下子僵在原地不可置信的擰著脖子看著五樓那位盈盈而立的少女。
白四全嘴角抽搐不語。
堂內(nèi)眾人皆紛紛高揚(yáng)著脖子,動作與劉媽媽同出一轍。
慕容衡提著衣擺,緩步走了上去,在那侍女小燈相迎之下,二人身影沒入黑暗之中。
劉媽媽哭喪著個臉,看著白四全嚶嚶兩聲,無不委屈道:“我怎么感覺我們家那姑娘快要被哪家兔崽子給拐跑了的不妙預(yù)感?”
白四全干笑兩聲,不敢接話。
心中卻想著,半年前,你家姑娘不就是差點(diǎn)給人抱跑了嗎?
“找我何事?”
眾人翹目以盼都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蘇九兒,此刻卻是在房屋之中偷閑作畫。
而畫中內(nèi)容不由讓慕容衡嘴角抽搐不已。
因為那淡雅的畫紙之中,所畫之人正是她家那位讓她來送畫的世子殿下。
但見畫紙之上,翩翩少年,黑綾覆面,唇角輕抿之間猶帶一絲溫和笑意。
雖看不見黑綾下那雙眸子是何等光彩,但依舊能夠感受到畫中少年般的溫和寵溺之靈魂。
此等已經(jīng)不是用畫功能夠所作出來的,若非極致的滲入了解與心間的歡喜,是無法畫出此等作品來的。
光是透過這一幅畫,慕容衡心中便已經(jīng)升起了一個念頭:
蘇九兒與她家世子殿下,必然有一腿!
慕容衡面上故作平靜,內(nèi)心卻是早已嘖嘖稱奇。
這小世子看起來慫頭慫腦的,送上門的女人都不會輕易去碰。
誰又能想象得到他居然在無聲無息間,就勾搭上了整個永安城都望眼欲穿的絕色姑娘蘇九兒。
反正慕容衡是深感佩服。
在蘇九兒作畫期間,慕容衡便已經(jīng)打量了她好幾眼。
只覺得她比傳聞中的還要傳神而美麗。
她微微彎腰,作畫的動作與神情十分認(rèn)真,嫻靜而美好。
她的雙眸閃爍著,清澈如晨間朝露,看不到一絲隱晦與瑕疵,面龐細(xì)致脫俗,膚光勝雪,眉眼如畫。
看得久了,竟是連慕容衡都有些沉淪癡陷。
落完最后一筆,慕容衡便見她兩眸彎彎,看著畫中之人,月牙般的眼眸亮晶晶的,煞是好看。
小燈替她將墨跡吹干,貼心裱好。
蘇九兒這才終于將視線落到了慕容衡身上。
慕容衡沖她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那張疊好畫紙,然后平展攤開在蘇九兒身前空蕩的桌面之上。
攤開瞬間,果真見那蘇九兒雙眸一亮,其中喜意怎般也無法遮掩。
“來此姑娘閨閣之前,衡兒本是不信那些民間那些美好故事的……”
她輕輕撫平畫紙,微笑看她道:“直到此時此刻,衡兒才相信,原來在這世間,真的有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這般說法。”
蘇九兒目光流轉(zhuǎn)于那畫紙之上良久,隨即抬眸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慕容衡,認(rèn)真說道:“你說話很好聽,我喜歡你。”
慕容衡頓時淚目,暗想這次馬屁想必是她多年以來拍得最成功的一次了吧。
只是不知,這位姑娘日后是否會成為自己當(dāng)家主母。
看那小子如此認(rèn)真的份上,想必是**不離十了吧?
她得提前抱好這姑娘的大腿才是。
“既然畫以送到,衡兒先行告辭。”慕容衡微微欠身失禮,準(zhǔn)備離去。
蘇九兒將那畫紙小心疊放,貼著心口將之珍藏,她緩緩說道:“夜深了,姑娘一人走夜路不安全,何不在此留宿一宿?”
慕容衡一怔,全然沒有想到她竟然如此想留,委婉拒絕之語剛涌至唇邊準(zhǔn)備吐出。
誰知當(dāng)她目光一定,捕捉到蘇九兒那雙清澈朝露眼眸之下大有深意的笑影,她隨之一怔,然后頷首輕輕點(diǎn)頭道:“那就叨擾了。”
侍女小燈舉著一盞明黃臺燈,放于桌案之上,將燈芯挑出,燭火染得亮堂幾分。
慕容衡與蘇九兒皆并未急著入睡,對視隔案而輕坐,蘇九兒為她斟滿茶水,輕笑道:“京都云露茶,有安眠養(yǎng)顏之功效,姑娘嘗嘗。”
慕容衡端起茶盞淺嘗即可,嘴角含笑道:“京都云露茶,唯有恒源商會才得以購買,其茶葉極為難得珍貴,不過此茶再珍,也不如姑娘這只手親自為衡兒斟茶來得珍貴。”
蘇九兒定睛看她,笑著問道:“你是他的人。”
慕容衡下意識的想要應(yīng)答說是,只是忽然頭皮一麻,在那美好笑容之下她莫名感受到一股寒澈心扉的涼意。
然后趕忙干笑一聲改口道:“我是為世子殿下辦事之人,并非房中人。”
心中默默淚目,方才你還不說喜歡我的嗎?
現(xiàn)在又來隱隱嚇我做什么?
心里苦兮兮。
蘇九兒依舊眼眸含笑,亦是端起茶杯微微打濕唇角,繼續(xù)說道:“可是我怎么聽說,衡兒姑娘前段日子受到刺殺,痛失與世子的愛子。”
她的視線流轉(zhuǎn)下移,分明有身前桌案阻擋,可慕容衡仍是詭異的感受到落在小腹上的那道視線。
小莊園內(nèi)發(fā)生的事情,不算什么秘密,畢竟當(dāng)日的活口眾多。
“九兒姑娘誤會了,那日不過是為了氣惱敵人,刻意撒謊罷了。”
蘇九兒目光微凝:“你究竟想做什么?”
慕容衡心中一凜,通過那兩幅心意相通之畫,她便已經(jīng)意識到,這位蘇九兒姑娘是那小子心中可信親近之人。
而他讓自己來此送畫,怕是不僅僅只是為了送畫。
慕容衡很聰明,所以她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道:“我想做的,很簡單,鏟除趙家勢力,向世子殿下證明,我是有資格繼承他所贈之玉的。”
蘇九兒手指輕輕蘸入茶盞之中,將那玉蔥白指蘸濕,然后指尖落于桌面之上,一筆一劃的寫出一個極為端正秀雅的‘楚’字。
她面上似笑非笑:“衡兒姑娘真正想繼承的,是這個吧。”
慕容衡面色笑意更深:“是。”
一夜和平細(xì)語詳談。
旭日東升,晨霧邈邈。
在白四全與留連的眾多恩客震驚的目光之下,慕容衡款款而下,出了聽雨軒。
他們匪夷所思。
如京一年之久,從未單獨(dú)會客,更極少出現(xiàn)在恩客眼中的那位遙遠(yuǎn)而不可及的蘇九兒姑娘,竟然留了一名女子過夜一晚!
何其可怕!
知曉此事的劉媽媽早已是哭暈在了茅房。
當(dāng)夜,京都小巷之中,便傳來了宋家長子宋贏暴斃賭場的消息。
那一夜,他輸?shù)脦缀跏莾A家蕩產(chǎn)。
眾人只以為,素來賭場王者盛名的宋贏不過是受不了如此打擊,生生郁結(jié)暴斃。
無人會將此事聯(lián)想到那無名莊園之中,更無人能夠聯(lián)想到早晨從聽雨軒蘇九兒閨閣之中走出的那名女子身上。
……………………
在陵天蘇與顧然等人匯合之際,顧然就已經(jīng)大概了解了蛟嶺關(guān)的大致情況。
便以城守尉程非安為首,讓其帶領(lǐng)大量南府軍返回駐扎。
不得不說,顧然身邊那位與她身形相似的女子謝甲辦事效率卻是很快,短短半個時辰便攜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返回驛站之中。
那雷厲風(fēng)行的模樣,頓時讓陵天蘇感覺到了在這世上,果然錢真是一個好東西。
待有空閑下來之時,定要回去好好整頓整頓那小莊園才是。
謝甲將手里的東西都移交給了陵天蘇。
陵天蘇微微打量了包裹中的東西,目光一頓,卻是發(fā)現(xiàn)多了一樣自己并未要求的東西。
那是一枚金澄澄果子,果子圓滾滾的,一端尚且生長著綠油油的小葉帽,看著生機(jī)勃勃。
陵天蘇一眼便認(rèn)出此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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