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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內(nèi)庭。
云襄卷袖攬衫緩緩行于大堂之上,周倉遙遙領(lǐng)先在前面引路,眉梢微翹,雙手來回磨合掩蓋不住心中的喜悅,郭嘉等人亦步亦趨的跟隨著。
“公子,此人事先就料到你們到來,絕非一般人,他就在這內(nèi)庭后的牢房里,繞過這條道就是牢房。”
“周倉,你是說他早就知道我們會來剿滅你們山寨?”司馬言有些不相信,竟然還有人能事先預(yù)測到他們的到來,難不成那人也是未來人?不由得質(zhì)疑道。
“不錯,自從他被大頭領(lǐng)抓后,一直都是我照看他,先是猜到黃巾賊來犯冀州會派人來招攬我們,后是猜到公子會來,那是一個準。”周倉越講越激動,眸子全是充滿對話中人的敬佩之意。
“此人既有審時度勢之能,定是冀州有名隱士,不知姓甚名誰?”郭嘉問道。
“他也未曾報名,我只是在與他閑聊時,偶聽他抒悵道,‘徐元直’,不知諸位是否識得此人。”周倉攬開一塊破舊的粗布簾帳,一邊為云襄等人開路一邊回想道。
“徐元直!是他?”云襄眉宇一跳,停住剛邁入后廊的步伐,驚問道:“周倉,可否聽錯!”
“公子識得此人?”趙云見云襄舉動異樣,猜想道。
“公子周倉自認不會聽錯的,牢房少有關(guān)人,寂靜的要緊,只有我與他二人,自是不會聽誤。”周倉堅信道。
“徐元直!我聽聞過此人。”郭嘉沉思道。“此人喚徐福,字元直,潁川人士,早年與公側(cè)游學(xué)訪友時,曾有一面之緣,此人熟讀兵書,天文地理,乃是經(jīng)緯之才,公子也識得此人?”
云襄眉宇漸緩,擊節(jié)道:“沒想到會在此遇到他,先不急著言論此事,周倉速速領(lǐng)我們?nèi)シ帕诵旄!!?br />
“是,公子!”
周倉答應(yīng)一聲,躋身而入,又走到眾人的最前頭,穿過頂棚長滿雜亂不堪的野草廊后,周倉率先推開早已陳舊已久,令風雨侵蝕發(fā)霉的木欄門,跨門而入。
“徐先生,徐先生!”周倉用那高亢的語音沖里面昏暗的長廊叫喊道。
“誰???”昏暗中傳來一陣聲響。
周倉腳步沉重又快捷,一路小跑的來到一道牢門前,拉扯著拴著粗舊鐵鏈的鎖扣,欣喜若狂道:“徐先生,是我周倉,您真乃神人,今日我真的遇到明主,山寨已經(jīng)被攻陷,而我也率領(lǐng)眾人改邪歸正,公子聽說你的事,特來搭救你。”
“公子!”
眾人相繼來到關(guān)押徐福的牢房前,此時周倉已然放出徐福,只見他發(fā)髻凌亂,衣衫遍布塵埃,臉頰有些已經(jīng)凝固的傷痕,換做別人早已憔悴不堪,可他卻怡然自得,仿佛云襄他們的到來這一切都在自己料算當中。
徐福不慌不忙的上前拱手拜謝道:“承蒙諸位相救,徐福感激不盡。”
“徐兄,可還記得郭某?”郭嘉搶前一步,上前問候道。
“奉孝否?”徐福迎眼望去打量說話的人,遲疑道。
“正是在下,潁川一別多日不見,不想?yún)s在此與閣下見面。”
“是啊,說來慚愧,竟與郭兄在此牢獄相見,還要煩勞諸位相救。郭兄這幾位是?”
徐福目光掠過眾人,雙眸自然而然落在郭嘉身后的年輕人身上,難不成這位年紀輕輕的少年,便是近來幽州傳得沸沸揚揚的云襄?
郭嘉急忙轉(zhuǎn)身,為徐福一一指引道,徐福帶著疑惑聽完前幾位的介紹后,鎖定那名清俊臉上帶著種種讓人無法想象與年齡掛鉤的沉穩(wěn)冷靜,以及透露著領(lǐng)袖氣息的少年正是云襄。
“這位便是我們的公子,云襄。”
徐福聽到這一絲驚訝的表現(xiàn)也未流出,緩緩拱手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云公子小小年紀就是一方將士的領(lǐng)袖,著實令人欽佩,徐某在此謝過云公子及諸位的救命之恩。”
眾人本以為他會像之前遇到的孫堅,公孫瓚等人一般,被云襄與其所作所為不相稱的年紀所嚇到,不曾想,反倒被徐福的平淡舉動給驚住,他竟然絲毫不為云襄的年輕而贊嘆,更像是早就知道云襄的身份般,鎮(zhèn)定自若。
“徐先生過獎,這都是大伙的功勞,云某只不過是出了些綿薄之力。”云襄拱手回應(yīng)道。
“徐先生,既然你指引倉投云公子,你又一身抱負,不如一同追隨公子。”
“周倉說得是,元直兄不是一直未走仕途路,當日客棧兄一首從戎詩我可還記得,‘執(zhí)筆若買布,不如投盔甲。逢得伯樂識,涂地愿此生。’公子他正是你詩中的伯樂,何不你們一同追隨公子,群策群力共謀大事。”
徐福一時不語,與云襄稍稍對視片刻,見云襄依舊表情冷靜不為所動,眼里似乎寫著什么,令人看不透也猜不到。
徐福突然輕輕搖了搖頭,喟嘆道:“實在抱歉,徐某就算有心助公子,卻也無能為力啊!”
“元直兄,這是為何?”郭嘉不解道。
“此次來冀州,全然是聽了鄰里人說,此地有醫(yī)治家母腿疾之法,特來尋覓,不料卻讓山賊擄上山來,已經(jīng)有些時日,家母一人獨在潁川,正所謂父母在,不遠游,遠游必有方。我怎能棄老母于不顧,奉孝是個讀書人豈會不懂當中道理?”徐福講起遠在潁川的母親時欲言欲淚,逐漸唏噓起來。
“徐先生如此孝心,云襄佩服,既然如此,我速速讓人給先生備馬,勿在誤了行程,讓家中老母掛念。”云襄聽聞后,旋即作揖贊道。
“公子···”郭嘉見狀欲言又止道。
“如此···請再受徐某一拜。”徐福看了郭嘉一眼,心知肚明的點了點頭,上卷衣袖,忙行拜謝之禮道。
······
······
內(nèi)黃,西郊三十里外。
一支輕騎千人放緩行進速度,緩緩馳向內(nèi)黃方向,天色逐漸變得昏暗起來,可這支軍隊似乎絲毫沒有明火之意。
“報~~”
在視野難辨之處,忽地由身后傳來一聲探子通報聲。聲音微頓之際,探子已然勒馬而止于曹操跟前。
“啟稟大人,盧將軍的人馬已經(jīng)渡河,正快馬加鞭朝我們趕來,估計這會快到黎陽城下了。”
“嗯!”昏暗中看不清曹操的表情,是喜是憂,隱約能見到他揮了揮手,示意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遵命!”
探子應(yīng)聲退下后,曹操身旁的男子策馬朝他靠攏,問道:“大哥,天色已晚,我們是否就此安營靜候盧植到來。”
“洪弟,此地距廣宗還有多遠?”曹操沒有回答男子的話,反而問道。
男子稍微遲疑了片刻,大概道:“估約千里之遙。”
“如此我軍若是再有所拖延,怕是抵達冀州之際,黃巾賊若未得手,便早已被冀州人馬和皇甫嵩的人馬殲滅殆盡,那我等豈不要空手而歸?”
“唔···”
男子神色一動,陷入思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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