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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宗城外,波才大營。
半個時辰的轅門僵持后,營中留守的黃巾賊們因遍尋幾位頭領(lǐng)不得,又聽了云襄那振振有詞的勸誘,迫于無奈只能開門投降。云軍眾人為云襄又一次兵不血刃喝彩不已,同時緊張的管控井然有序的進行著,整個后方營地留守的上萬名黃巾賊被集中在一起,而包圍他們的云軍不過寥寥幾百人,著實令黃巾賊們驚訝不已,自己居然敗在這么一點兵力上。
云襄圍著‘蒼天已死,黃天當(dāng)立’的旗幟來回兜了兩圈,仰頭注視著招展的旗面,喟嘆道:“自古農(nóng)民起義多敗局,不過張角你得以令后世眾人猶記當(dāng)死得其所了。不過可惜了這幫隨你反對朝廷的百姓,哎???”
“公子,為何嘆氣?”郭嘉突然從身后走來,恰好聽到云襄的哀嘆聲,不由得發(fā)問道。
“唔?奉孝你來了!痹葡鍍傻狼逍憧∶嘉⑽⒁货,淡淡道:“我在想如何安頓這些降兵!
郭嘉扭過頭去看了一眼,正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包圍圈中的黃巾士兵們,眉頭不由得也微微蹙緊,道:“確實是個問題,但對于廣宗城內(nèi)的潘鳳等人這些降兵,可就不是去留那么簡單了,公子當(dāng)知!”
郭嘉這一提,令云襄頓時陷入深思當(dāng)中,其實不用他說云襄也早有顧慮,云襄將左手依擱在旗桿上,閉目冥想;郭嘉雖知云襄素來心善,但眼下若是貿(mào)然招攬了這幫黃巾士兵,后頭隨之而來的麻煩必然不少。場面一時之間有些沉寂。
過了好一陣子,只見司馬言興高采烈的拽著張飛先行一步而來,身后是從前營一路攻過來的劉備等人,司馬言嘴里不停念叨著:“妙杰,妙杰,翼德這家伙不信咱們用區(qū)區(qū)千人就唬得黃巾賊們開門投降,你給他說說我們有沒有強攻之舉!
“唔?翼德他們來了?”不等云襄開口,郭嘉就先道,“玄德是否一切順利無礙?”
劉備上前一拱手向郭嘉和云襄道:“一切如公子與奉孝所料,前營一路而來暢通無阻,沒遇到一兵一卒!
“好!”許久未開口的云襄霍然睜開眼,向眾人開口道:“此番辛苦各位了!
“公子言重了,此皆我等分內(nèi)之事。”劉備抱拳作揖道。
“咦?翼德咱們打了勝仗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是,為何你臉色如此不悅呢?”云襄看了一眼司馬言身旁的張飛,絲毫無往日雀躍的表情,不由得好奇道。
“哼!”張飛甩開司馬言的束縛,冷冷地瞪了司馬言一眼,聲音略諷道:“公子偏愛文仕,總留著文仕在身邊殺敵立威,盡讓老黑做些綁人的閑事,俺不依。”
“唔?綁人?”
云襄與郭嘉相互對視了一眼,齊聲訝然道。
“是這樣的公子,”張郃解釋道:“我們一路而來檢查了各個營帳,不想?yún)s在一所廢棄的營帳中發(fā)現(xiàn)一人,此人被人五花大綁的拴在木樁上,嘴里也被塞堵封了口!
“哦?”云襄微微一愣,急忙問道:“可曾順道帶過來?”
“就在后面”張郃側(cè)身朝后面示意道。
“公子,”郭嘉上前一步瞟了一眼,張郃示意的方向,“看來此人就是波才大營里僅剩的一員頭領(lǐng)!
“頭領(lǐng)!”張飛聞聲不由得呆住片刻,朗聲道:“你們說我們擒獲的是名黃巾頭領(lǐng)?”
“嗯!”云襄笑著皺眉,“要不是翼德你們擒獲此人,沒讓他逃到后營的話,想必此刻我們還被拒于轅門之外呢?”
“公子此話當(dāng)真?”張飛晃著腦袋,驟然歡喜起來,一把將司馬言攬到懷里,開懷大笑道:“嘿!文仕聽到了沒有,要不是俺們你小子哪里能這么神氣的站在這里!
“老黑放開我,敢瞧不起我,來咱們許久沒有過過招了,就在這里咱們比試比試!”司馬言扭轉(zhuǎn)著身子意圖掙脫開張飛的束縛,兩人無招無式的,像街口嬉戲的頑童般攀纏在一起,不顧眾人眼光鬧得不可開交。
“放開我!放開我!有本事放開我堂堂正正一較高下!”
就在眾人紛紛面帶淺笑看著司馬言與張飛嬉戲打鬧之際,身后傳來一陣異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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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襄,云襄小兒有能耐放開我,咱們一決高下!”
眾人身后那名被五花大綁的大漢忽然掙扎起來,沖云襄嚷嚷著,一時間污言穢語齊噴。
司馬言瞧了瞧大漢,再瞧了瞧與自己扭鬧在一起張飛,兩人同時松開對彼此的束縛,司馬言先言道:“停停停,翼德這名俘虜是何人,膽敢如此說話,待我教訓(xùn)教訓(xùn)他!
張飛見他說的真切,不禁附和道:“膽敢辱罵公子,文仕這次就讓大展拳腳搶俺風(fēng)頭也無妨啦!”說完突然語音一變,用眼角橫掃大漢,冷冷道:“叫這無名之輩知道咱們云軍諸將的厲害!”
“哈哈哈!”大漢捆縛著雙手來回扭動,試圖掙脫開身上的繩套,諷刺道:“來!帶種的就把我身上的繩套松開,讓我來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乳臭未干的小將!”
司馬言往前一站是人都看得出他不過十幾歲的年紀(jì),如何能看出他步履沉穩(wěn),澈明的眼眸中盡是殺意,一張清俊不留一絲歲月痕跡的長臉,雙頰邊隱約有些白毫細毛,嘴唇之上連胡渣都沒有,顯然毛都沒有長齊,猶如官宦之家的子弟,大漢如何放得進眼里。
“喂!我說你們就不能找個壯漢來跟我比試嗎?”大漢立即輕蔑地要求道:“黑漢,要不就你來跟我比比?”
“敢問壯漢高姓大名?”云襄突然從人群后方走到最前面,忖扇依掌一笑道。
“老子高升!”大漢冷眼瞄了云襄一眼,心中雖有些詫異,卻不敢表露于臉,“你是何人?”
“在下便是云襄。”
“你就云襄?”高升有些不敢相信,那個聲名震喝整個黃巾大營的云襄,居然也是個毛頭小子,他壓抑著心中的不安,故作鎮(zhèn)定道:“原來也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沒什么厲害之處,我今日之?dāng)∪菙≡谧约喝耸掷,與你云襄毫無干系。”
“唔?”云襄笑道:“聽足下之意,是有不服?”
“當(dāng)然!”高升立即道:“若是在正面交鋒輸于你,我高升也就認了,可如今是波才那些奸詐小人之徒,趁我入睡將我綁了,不然豈容爾等在此放肆!”
“好!替高升松綁,”云襄挑了挑眉,承諾道:“若是高頭領(lǐng)能勝得過我家文仕小將,云某這就放了你和身后眾將士,如何?”
高升有些吃驚,先看著自己身上緩緩被松解的繩套,然而睜大了眼睛望向云襄,狐疑道:“此話當(dāng)真?你真的會放過我等?”
“且看你勝得了他再說!
“既然如此,來吧!莫說我欺負了你,我就赤手空拳讓你也無妨”高升作風(fēng)爽落,言盡于此,整個人擺出一副嚴陣以待的姿勢,向司馬言示意地招了招手。
“不必!”司馬言色厲聲沉,將手中的震雷劍拋給云襄后,疾步相迎而上,旋即兩人就照面交手。
“說起來,我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文仕出手呢?”郭嘉一面看著前面的拳腳來往,一面?zhèn)壬韺υ葡逭f道:“郭某雖不懂練武,但依文仕的身手數(shù)招拿下高升應(yīng)該不難,公子故意應(yīng)邀讓他出戰(zhàn),是打算借機招降此人吧!
云襄但笑不語,只凝眸看著前面。司馬言離了震雷劍手腳更加利索,拳風(fēng)敏捷難捕,著實看得在場的人眼花繚亂,但殺傷力是否驚人暫時難以看出,只見他連拳貫接,迫使高升只有挨打的份,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哎呀!”張飛驟然拍掌,驚詫道:“看來俺真是小歔文仕了,想不到他赤手空拳也這么厲害,難怪老鄧頭老夸文仕!”
“這下看來不僅僅是二弟低估了他,連關(guān)某也對他有些偏失之見!标P(guān)羽扶須一笑,“來日真要跟他討教幾招才是!
就在眾人議論不斷之時,司馬言跳縱并起,耍出一招令在場除云襄明白的散打沖拳,直擊高升胸脯之上,力勁之猛并不想想象之中因速度而有所缺失,逼得高升連后撤幾步才穩(wěn)住身形。
就在眾人以為司馬言落地之后,便會趁勝追擊之時,他忽然收住氣力,抱拳于胸道:“好啦!到此為止吧!”
“什么?”高升穩(wěn)住身形,忍著胸口接踵而至的疼痛感,怒道:“你這是什么意思!”
“勝負已分,你底子還不錯打死太過可惜,”司馬言笑道,“要不就此跟著我們?nèi)绾?平日里除了打仗還可以相互比試比試!
高升愣了一下,他怎么也不敢相信司馬言這是在勸降他,眸中掠過一抹愕然之色:“你這是在招降我嗎?招降一個黃巾頭領(lǐng)?難道不怕朝廷誹議不成?”
“哈哈哈???”
爽朗地笑聲中,云襄、郭嘉、劉備等人紛紛上前走到司馬言身邊。
云襄灑然道:“黃巾賊以是百姓,脫了那被人唾罵的皮囊之后,重新為將有何不可?我軍中原為黃巾舊部的大有人在,大伙說是與不是!”
“是!是!是!”云襄言畢,身前身后不下千人齊呼應(yīng)三聲道。
“這???”
高升濃眉緊蹙,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足下身為堂堂男子漢,是否真得甘心淪為世人唾棄之賊,若不是我等欣然歡迎,若是我等也只好將爾等交給廣宗守將處置。”
高升茫然一抬頭,云襄言語之中話音已明,當(dāng)日加入黃巾賊也并非為了爭一朝之輝,實則朝廷無道,官吏無良,才入了黃巾大營,現(xiàn)在回想初衷張角答應(yīng)眾弟子的太平盛世,其實都是殺伐搶掠而已。
高升感喟道:“我本以為殺幾個貪官污吏,奪一城之水便是大賢良師口中的太平盛道,看來一切只是一廂情愿,殺伐富貴權(quán)利才是他想要的,我等只不過一枚棋子,一枚為他攻城略地的棋子!
云襄道:“如此,云某誠邀高將軍隨我等一起,去解救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莫在做這萬世罵名之徒!”
高升低眉沉思片刻,經(jīng)此被自己人捆綁遺棄之后,他對黃巾大營中的明爭暗斗已然心灰意冷,張角口中的太平盛世在他看來不可能在張角麾下看到了,如今遇上聲聲為民的云襄,他在無一絲猶豫。單膝跪地朗聲拜道:“高升愿為主公驅(qū)策,但有一事相求!”
“高將軍快快請起,無須以主公稱呼我!痹葡迳锨皩⒏呱銎,“有什么事情但說無妨!”
“希望公子能網(wǎng)開一面,放了這些被拋棄的黃巾將士們,”高升抱拳懇求道,“他們皆被波才等人流放守營,無非是為了他們脫逃做替死鬼,還請公子能向?qū)ξ乙粯,對他們網(wǎng)開一面!”
“若是高將軍能勸服他們歸降,我想公子自然不會為難他們!惫瓮蝗婚_口建議道。
“奉孝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只要他們不再為張角做有違常理之事,云襄斷然不會為難他們!痹葡宀粌H沒有反對,反而耐心地溫言解釋道,“如今他們被我軍所獲,若是僥幸逃回張角大營,想必波才他們也不會容得下他們一人,畢竟他們皆是知曉波才不戰(zhàn)而逃事實之人!
“末將明白,末將這就去勸說大伙!”高升行事果然爽落,話到此處,立刻上前打算說服被云軍包圍的黃巾將士們。
“公子,如此一來我軍豈不是徒增萬人兵力!”劉備瞧著高升挺直的背影道。
“話雖如此,卻還得小心行事才是,”郭嘉提醒道:“這萬人兵馬還暫時不能納入我軍營中,需令其遠遁冀州之外!
“為何?”張飛困頓道。
“那是因為???”
“公子,他們回來啦,回來啦!”
郭嘉話音正醞釀時,身后轅門外傳來符伯的呼喚聲,西南方向的樹林里忽然驚鳥齊鳴,嘈雜瑣屑之中,一隊人馬正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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