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了,又和大伙見面,周末險些受臺風影響,吹到千里之外,好在自身噸位上百,房屋上鋼筋,這才免于其難,這里不免要替深受臺風傷害的廣東朋友,送一句祝福。
……
時已三更,帳外四下寂靜,除了巡邏放哨處燃放著篝火,其余一片漆黑,到了子時空氣愈發寒冷,曹操營帳里還點著蠟燭,兩道被拉大的黑影映在帳布上,如風擺如自動。
帳內等候曹操歸來的程昱,見到曹操掀簾而入,急忙站起身,在原地向他作揖一禮,問道:“主公如何?大將軍可曾答允?”
面對謀士的詢問,曹操卻沒有立刻回答,悶氣沉沉地坐到位置上,視線略略一挑,看著燭火燃芯的中央,冷冷道:“仲德,你猜我在大將軍帳外遇到誰?”
“莫非是袁紹?”程昱瞇了瞇眼,半信半疑道。
“不錯!”曹操坦然道:“瞧他那樣子多半也收到風聲,去大將軍帳內只怕所請之事,與我不謀而合。”
“依主公分析,應當會有錯,”程昱在帳內踱了幾步,站在中央,凜然道:“主公,決不能讓袁紹捷足先登,云襄此役恐難如當日大破黃巾賊般順利,袁紹是想趁機奪其功勞,不勞而獲。”
“什么!”曹操猛地站起來,“好歹他也是名門之后,不想著斬將立功,竟想著靠旁門左道搶奪他人功勞,真叫人不恥。”
“主公息怒,”程昱安撫道:“主公有意交好云襄,請命前線與他共同抗敵,但袁紹畢竟不是主公,他豈能容忍云襄奪其功勞,蓋其榮耀呢?”
曹操默然頷首,雙手抱胸,臉上掛滿焦慮,不一會兒,走下臺往帳外直徑走去,剛到帳前又突然停住,轉過身來走到程昱身邊,幽幽嘆了口氣。
這會再去大將軍的營帳恐怕還是見不上面,即便見面也難保不觸怒于他,得不償失。忍不住為自己的無能為力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接連長嘆了一聲。
程昱沉吟了一下,準備說幾句寬慰的話,安撫自己主公的心情。曹操卻突然問道:“仲德,袁紹比云襄如何?”
程昱心頭一跳,之前以為他交好云襄全權是道義,沒想到心里卻是自有打算,“袁紹背后有整個汝南袁氏,四世三公的美名自然遠遠勝過云襄百倍,但是為人色厲而膽薄,實在難看大任,縱使坐擁百萬雄師,大好河山于他手上,沒個三五年也會敗光。”
“哦?”曹操有些驚訝,作為自小玩伴,旁人長輩中的佼佼者,在程昱眼中居然如此不堪。
“反觀云襄,雖然眼下無官無勢,但假以時日定是超袁紹等諸侯,成為主公最大的敵手。”
“嗯,”對于程昱的浪濤駭言,曹操只是平平地應了一聲,“云襄的確難得,再未成為敵人前,我倒想與他永修秦晉之好。”
“主公英明,”程昱拱手贊道:“眼下主公勢力尚弱,不論是南陽的袁術,還是袁紹勢力都遠在主公之上,主公只有聯合云襄徐徐圖進,日后方能成一方霸業。”
“那就要有勞仲德多多相助啦,”曹操拍著程昱的肩膀,笑道:“昨日子孝來信,許昌老家有一人名叫樊子昭前來投靠,想必是仲德的功勞吧。”
“主公過獎,”程昱快速道:“此人是我舊識,文采斐然,相信日后定能助主公一臂之力。”
“只可惜……”曹操突然松開手,語氣變得低沉,“未能得他相助。”
“主公說得可是洛陽城里的荀彧?”
“正是!”曹操眉尖一挑,幽幽道:“怕是我緣薄未能得他親睞。”
“主公莫急,我認識一人,他或許能替主公游說此人。”
“哦?仲德所說之人,是誰?”
“荀攸!”
“他是何人?”曹操挑了挑眉,問道:“能游說荀彧?”
“主公有所不知,荀攸乃荀彝之子,荀彝乃荀彧同族兄弟。”程昱為曹操細細道明。
“如此說來,這荀攸是荀彧的親侄子?”曹操有些驚訝,他對穎陰荀氏八龍雖稍有了解,但是其中關系就知之甚少。荀攸有過幾次照面,瞧年紀也有三十,那么荀彧作為他的叔叔豈不是榮登不惑之年?
“正是,”程昱看著曹操臉上的表情,知道他一定是被表面稱呼所迷惑,忙笑著解釋道:“主公莫要驚訝,說起這對叔侄,是侄老叔少,荀彧不過年過二十,正值年少。”
曹操聞言正當說話,突然又頓住,看向程昱忍不住一笑:“真是奇聞樂事一件哈,哈哈哈。”
……
……
翌日一早,遠處隱隱聽到雞鳴狼嚎的聲音,孫堅與云襄的人馬就已經穿過弘農城,抵達靈寶縣,遠遠能用肉眼辨析到華山的山尖,和連綿起伏的山川。
一路上,再無探馬來報,也許是孫堅派人捎去的法子派上用場,也許是前線忙著增援無暇派出人馬,往后遞送消息,平靜整整維持了一個上午。
大軍幾乎是一口氣橫穿華山與太華山兩處山脈,到了午時才拖著疲憊的皮囊,在太華山西面陰涼的山腳下暫歇整頓。每到生火做飯的時候,符伯就是主角最忙碌的人,他一方面要專門為云襄等人烹飪一鍋伙食,一方面還要督促培訓出來伙頭兵燒火做飯,好在云福和云振都是好吃也好做的人,不至于讓他左右無源忙手忙腳的。
趁著飯菜未熟之際,孫堅突然興致勃勃地邀請云襄同他到半山腰走一遭,云襄也沒推辭二話不說,連馬匹也未騎,向著微陡的山上徐徐上爬。
片刻之后,清風拂面,一股隨風而至的炊煙涌入鼻息,二人已經爬到山腰一處平崖邊上。
“妙杰,昨夜我苦思一夜,此去涼州兇險難料,我卻拉著你做了先鋒隊伍,”看著一覽無余的遠方,孫堅突然感概道:“我甚是后悔啊,早知道當日就不該替你討了這差事。”
云襄負手而立,站在孫堅身邊靜靜道:“叔父,你我之間就不必言此,再說這本就我自愿之事,何況如叔父所言未戰豈能先言敗呢?”
“再往前就是京兆郡的范圍,”孫堅神色凝重地道:“要不,你和你的人馬就在那歇腳止步吧。”
“叔父,這是什么話!”云襄有些驚訝,很明顯孫堅的話在他意料之外,但語氣上仍保持鎮定道:“叔父當知妙杰和文仕他們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孫堅深深地看了云襄一眼,面露感激道:“也不知我孫堅何來的運氣,能結識到你,從今以后,長沙孫家永遠都是你的家!”
云襄一抱拳,躬身一禮勝過此時千言萬語。
二人背后冒著綠尖牙的樹梢,被風輕輕搖曳著,陽光直射在樹隙間,斑駁地影子貼合在后背,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移到頸部上。就在此時,一陣突如其來的西北風橫掃太華山腳,強風中有蹬蹬地馬蹄聲下。
孫堅虎眉一翹,像是嗅到獵物的猛虎,低吟一聲“走”后,大步流星地往山下跑去,云襄沒有那么火急火燎地跟下去,而是先望向遠端,那翻著魚白肚的地方,興許在那下面已是一片戰后的焦土。
來報的探子和昨夜的無異,垂頭喪氣地向眾人稟告了隴西戰事,馬騰先一步抵達戰場,無奈叛軍聲勢浩大,馬騰和守將守了不到半日,就略顯不敵,叛軍倒也不急于求成,鳴金收兵,這才給了送出消息的機會。
隴西是保不住了,馬騰不日便會敗下陣來。這個結論并非云襄托大,而是逐漸就會成為板上釘釘的事實。孫堅即氣憤又苦惱,恨不得背上長了翅膀,能立刻飛到前線增援。
但壞中有好,叛軍一股分支意圖繞過隴西直取漢陽,卻被右扶風守將袁滂的故造聲勢給嚇退了。眾人還未稱贊云襄計謀前,云襄便先開了口:“叔父,眼下叛軍自視無敵,分兵而戰實乃天賜良機,還請叔父快些派人去漢陽,讓張溫主動出擊,將來犯的叛軍在主力部隊未抵達之前,斬落馬下,消耗敵軍兵力。”
孫堅微微一愣,他沒想到云襄反應如此迅速,遲疑道:“這辦法可靠嗎?萬一……”
“叛軍主力還在隴西,之所以派兵繞路攻打漢陽,就是看中漢陽守將無能倘若此時出擊,恰好能讓敵軍大失方寸,定能全勝!”云襄不容孫堅考慮,決然道。
孫堅抿了抿嘴,自己平日總稱自己身近百戰,可偏偏遇事再三猶豫的毛病,還不如一個不滿二十的少年來得利索,忙向黃蓋道:“公覆,張溫認識你,此事就交由你去辦理,速速騎上我的快馬,帶上幾名將士隨你同去。”
“末將遵命!”
“其余人,火速用飯,稍后即刻出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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