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峰附近的樹林中,正邪對壘。
“看樣子劍首已經猜到我在背后搗鬼,只可惜……”鄭君顧話說到一半,突然出手,無數根毒針如一場豪雨,朝著耿舒玄傾瀉而來。
耿舒玄左手開劍訣,一道宏大劍氣震開毒針,發現鄭君顧和葉天辰已失去了蹤影。
耿舒玄交代道:“趁他們剛剛受挫,元氣未復,你們兄弟速度回去。”
木寒楓兄弟連忙千恩萬謝,然后迅速的離開了。
耿舒玄望著一地的狼藉,心中頗為感慨。
與此同時,張麒朝和韋嫣長途跋涉,終于到了揚州。
揚州市井繁華,張麒朝夫婦卻無心逛街,徑直前往拜訪錢家。
若說張家是蘇州的首富,錢家就是揚州的首富。與張家只經商不同,錢家還有著一只實力驚人的護衛隊。這支護衛隊的首領是錢家家主的兒子,名叫錢渺。
錢家現任家主是錢玉伯,年齡和張麒朝的父親相當,武功卻遠勝張宗舟。錢玉伯膝下一子一女,女兒名叫錢小夢,今年剛好二十了。
錢家門童收到張麒朝的拜貼,很快就出來請張麒朝夫婦進去。在錢家仆人的引路下,穿過正堂,徑直到了錢家的后花園。
錢玉伯第一眼看到張麒朝,就眼前一亮,然后上下仔細打量一番,贊道:“到底是張宗舟會教育兒子,你比我兒子強了百倍。”
張麒朝謙虛道:“伯父謬贊了,貴公子聲名遠播,侄兒自愧不如呢。”
錢玉伯擺了擺手,笑道:“你這話聽著就是諷刺啦。..”接著問道:“你們來此有何貴干?”
“特地為錢家的未來而來。”張麒朝很認真的回答道。
錢玉伯故作驚訝道:“這話從何說起啊?”
“從航島即將入侵中原說島一直孤懸海外,想要入侵中原只能從番禺、泉州、揚州這幾個方向進攻。”張麒朝拿出天下草圖,指著這三個地方,道:“從番禺北上無疑是最遠的路,所以航島只劫掠,沒有真的登陸。而泉州有云霞等三派,而且航島還希望利用他們之間的矛盾。最后只剩下揚州了,這里富庶繁華,真有影響力的只有飛花坊和錢家。”
錢玉伯仔細看了草圖,臉上波瀾不驚,道:“根據你的說法,我是真的很危險啊。不知道張賢侄有什么好的辦法?”
這話問得輕飄飄,半是試探半問方法。
張麒朝笑了笑,回道:“希望錢家能和飛花坊等結盟,我想這樣應該暫時能對付航島。不過若果江南六島一起來的話,只怕您就有些難應付了。”
張麒朝避重就輕,只點出皮毛,令錢玉伯心生疑竇。又不好直接問,雙方就這樣在繼續客套中,結束了談話。
婉拒了錢玉伯的宴請,張麒朝和韋嫣離開了錢府。
韋嫣道:“連我都聽出來你在敷衍錢玉伯,千里迢迢的趕來,就說這么幾句,你是怎么了。”
“我其實只是在錢玉伯面前露臉而已,他根本用心聽,我何必用心說呢。”張麒朝早已看出錢玉伯的不對勁,“當我提到飛花坊的時候,他的神情告訴我,他和飛花坊的關系恐怕不簡單。..”
“原來如此,那下一步我們去哪里?”韋嫣好奇的問道。
張麒朝道:“當然是去瞧我們的姐姐啦。”
夫妻兩人走著走著,突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從旁邊的酒樓里走了出來,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了。
此人一身粗布麻衣,眼神冰冷,不正是那天在泉州看到過的漁夫嘛。
夫妻互相看了一眼,覺得這個人很有問題,于是遠遠的跟在那人的身后,想探個究竟。
只見漁夫七彎八拐,一直走一直走,就是沒有停下來。張麒朝覺察出對方知道有人跟蹤,隨即停下腳步。
漁夫察覺身后的夫妻沒有再跟過來了,這才快步疾行,從一個普通院子的后門閃入。
這里并非普通人家的院子,而是青樓的后院。似乎不是青樓那么簡單,前院熱鬧后院冷清。漁夫敲開其中一間房門,開門的人四處張望,見漁夫身后無人跟蹤,這才讓他進去。人剛進去,就離開關上了門。
開門的人小聲詢問道:“你怎么才來?”
漁夫回道:“被人跟蹤,不得已和他們周旋,所以耽誤時間了。”
開門的人奇道:“看你神色有點緊張,跟蹤你的人來頭不小。”
漁夫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對方什么來歷,他們一男一女都很年輕,男的武功出奇的高。”
“能讓陸星辰感到一絲恐懼的對手,我倒想看看。”這時,從屋內的密道鉆出一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陸星辰白了眼來人“申說別在這里說風涼話,你要不信盡管去找他們,我就怕你有去無回。”
申說被懟,怒道:“哼,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別以為這里只有你的武功最好。”
“好啦,你們一人少說兩句吧。”開門的人不耐煩了,數落他們“你們兩個一見面就吵架,有什么好吵的。大姐還在等著我們呢,別讓她久等了。”
“好,我們走吧。”說著三人從密道進去,經過一段路,再過一條岔路口,終于到了眾人口中大姐的地方。
還有一個人也在那里等候,申說一看是他,上前打招呼“裴群好久不見了,你又長高了一點點。”
裴群身材矮小,申說經常那這個當笑話取笑他。
“噌”的一聲,寒鋒出鞘,裴群的劍已經架在了申說的脖子上,裴群警告道:“你要再說,我就宰了你。”
申說一臉的無所謂的樣子,他身后的人又想當和事佬。
裴群道:“邴大成,你不要多管閑事,我已經忍這臭小子很久了。”
這時,黑暗處傳來大姐的聲音“你們真讓我不省心,開個會也要吵架。”
裴群這才收回劍,四人面對黑暗處行禮。
大姐冷聲問道:“陸星辰遇到什么難題了,竟然這么晚才到。”
陸星辰遂把被人追蹤的事情說了出來。
大姐聽罷,手一揚,密室登時燈火通明。大姐端坐在寬大的椅子上,俯視著自己的屬下。如果張麒朝在這里,一定會驚訝大姐的身份,她是飛花坊的坊主左浮棠,人稱“左君”的奇女子。
左浮棠道:“追蹤你的人,很有可能是張麒朝。看樣子兩口子已經到了揚州,肯定會去飛花坊見他的姐姐。”
想到了什么,左浮棠起身叮囑道:“你們暫時停止手頭的事情,等張麒朝離開了揚州再說。我有急事先回去了。”說完,衣袖一甩,徑直離開了密室。
申說不屑道:“張麒朝是個什么東西,也值得大姐為了他放棄生意。”
“聽說此人攻于心計,武功也十分了得,我們不可以大意。”邴大成說出自己知道的信息,叮囑其他人。
且說張麒朝攜韋嫣來到渡口,乘船前往飛花坊。一路上蘆葦蕩,清水河,令人心曠神怡。
韋嫣評價道:“飛花坊的創始人也是位心有丘壑之人,看著布局獨具匠心。”
迎面有一條小舟駛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舟上女子問道:“你們是什么人?來此何事?”
張麒朝起身回道:“在下張麒朝,乃是張楚鈺之弟。煩請姐姐讓我過去。”
“原來是張師姐的弟弟,你們請跟我來吧。”說著,舟上女子在前撐船引路,一路上經過三處盤問,終于到了飛花坊的渡口。
韋嫣定眼一看,只見不遠處群樓聳立,排布似有章法。看樣子是不能輕易涉足其間,以免出事。
又有數名飛花坊女弟子迎來,聽說是張楚鈺的弟弟,各個很是熱情,親自引著夫妻去客廳見張楚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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