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密道內,兩名女子正在里面行走。在前面引路的女人,長發披肩,腦后云鬢內扎著藍色的絲帶,一身淺藍衫,袖口扎緊,端著燭臺在前,燭光隱約照出清麗的臉龐,眼角若有若無的眼角紋,暴露了女人真實的年齡。
身后跟著的女人,女扮男裝,頭戴嵌寶紫金束發冠,一身紫衣,外罩一件紫色鶴氅,腰系一條鶴紋寬玉帶,腰帶掛著一個荷包。手提一柄寶劍,劍鞘略帶紫色,雕琢著蓮花花紋。
兩人一前一后到了無名密室,藍衫女將密室內蠟燭悉數點燃,頓時一片瓦亮。兩人隔著一張長桌對面落坐,神態怡然。
剛入座,藍衫女便說道:“盧凝你可知道,楊潛和張麒朝現在到了哪里?”
盧凝回道:“左君盡管放心,他們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此刻他們距離蘇州不遠了,我想明天就可以抵達。”
“哦?明明是沖著我來的,為何先回蘇州,而不是直奔我的揚州。”左浮棠略感奇怪。
盧凝笑道:“張麒朝的姐姐張楚鈺曾經是你的愛徒,張麒朝害怕姐姐分不清大義,從而讓姐弟反目,先行回去說服她。”
“張麒朝一如既往的考慮周到,就算是他們都在你的掌握中,我還是會覺得心里不踏實。”左浮棠對此事憂心忡忡。
“我和你感覺是一樣的,可是如果不能駕馭他們,如何成就大事。”盧凝不想就此事多說,話鋒一轉,問道:“田小瞳最近可有什么動作?”
左浮棠回道:“她行事一向謹慎,如今會盟雖成功,但她心里很明白我們不可靠,所以一直在暗暗整合實力,伺機一舉擊垮占據航島的十三幻夢塢。”
“這個女人要比我想象中的厲害,須格外提防,以免破壞我們的計劃。”盧凝叮囑道。
“你放心,我會多加留意的。”左浮棠應道。
盧凝道:“楊潛和張麒朝會先針對你豢養的殺手們下手,該怎么做,我想你很清楚。”
左浮棠道:“這正是我所期待的,如今六大派相繼式微,再也無法像以前一樣互為援助,棄掉它徹底卸掉正道的面具,才能更好的推行我們的大計。”
盧凝笑道:“你能有這樣的想法才是對的,名不重要,要的是真正的利益,你說是吧。”
兩人會心一笑,江湖又在這一笑間,變了風云。
兩騎踏破清晨的寧靜,一陣風似的入了蘇州城。張家上下對張麒朝和楊潛的突然回來,都有些感到驚訝。
韋嫣見夫君回來,也感到驚奇:“相公不是在江南處理事情,怎么突然回來了。”
張麒朝嘴巴也甜,回道:“當然是想娘子啦!”
“討厭,才跟著楊潛幾天,就被他給帶壞了。”韋嫣碎了一口。
楊潛一旁叫冤道:“冤枉啊,你相公本性如此,怎么能算是我帶壞了的。”
夏瑾梅看到后輩都平安回來,喜不自勝,笑道:“你們能回來真是太好了,前不久拓跋郡主從我們家路過時專程來看我們,說你們進行的一切都很順利。我就盼著你們回來,沒想到你們就真的回來了。”
“爹和姐姐呢?”張麒朝見只有韋嫣和母親來了,于是問道。
韋嫣回道:“爹和姐姐一起去綢緞莊了,我這就差下人去綢緞莊告訴他們你回來的事情。”
“不慌,家里的生意要緊。”張麒朝阻止道。
楊潛很識趣的道:“你們小兩口難得見面去屋里聊,這里我陪小姨聊會兒天!”
夏瑾梅也從旁攛掇道:“去吧,等你爹和姐姐回來,我再讓下人去你房里找你。”
張麒朝于是和韋嫣去房里聊天,將關于楊潛的事情毫無保留的都說了出來,包括給孩子的婚約。張麒朝使計用謀巧變靈活,獨對感情的事坦蕩無疑。兒女的婚事,韋嫣本來就有權做主,也就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韋嫣羞澀道:“你敢肯定我們第一胎就是女兒啊,萬一是個小子該怎么辦。”
“那就讓楊意再等個幾年唄。”張麒朝忽然站起身來,反應過來,喜道:“我們有孩子了。”
“嗯!”韋嫣羞澀的低著頭,點了點頭。
“太好了,我要當爹了!”張麒朝蹦了起來,然后摟著韋嫣,道:“你怎么不早說,我一定早些回來。”
韋嫣柔聲道:“你在江南事物繁多,怎么好告訴你這些。”
“你該告訴我的,那樣我也會多一份牽掛。”張麒朝情不自禁的吻了下韋嫣的額頭。
韋嫣沉浸在丈夫的溫柔里,無法自拔。忽然,她想到了什么,驚道:“楊潛的妻子讓你們去鏟除飛花坊,這樣做真的合適么?”
張麒朝嘆息道:“我一時也猜不透她這么做的原因,也只好同意了。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等她再顯一點,我大概也能搞清楚怎么回事了。”
“真是為難你了!”韋嫣道。
后花園內,楊潛陪著表姨夏瑾梅在院子里行走。
“孩子,你是不是很怨恨你的母親。”夏瑾梅突然說道。
楊潛沉聲道:“她在我心中已不重要,也就無所謂愛與恨。”
夏瑾梅嘆了口氣,道:“我這個姐姐打小就爭強好勝,每每嘆息自己身為女兒身,不能像那些男兒江湖爭霸。性格又沖動,不似現在這般穩重。當初她和你的父親結合,也是看中了你父親的英雄氣。可惜兩人性格不合,就算是后來有了你,也是如此。”
楊潛對此頗有感觸,說道:“這些事情這么多年我也看開了,如果雙方結合后,不合真的會很痛苦的。”
“你剛才說什么,結合后,你是成親了么。”夏瑾梅警覺的說道。
楊潛知道自己說漏了嘴,慌忙圓場道:“沒有,我只是設身處地的想了想而已。可惜我雖然想得透,卻無法真的原諒他們。”
夏瑾梅能體會到楊潛心里的感受,于是道:“算了,一切都會好的。”
沒多久,張宗舟和張楚鈺從綢緞莊回來了,一家子團圓了。每個人有說有笑的,獨楊潛自覺像個外人,一直在低頭喝著悶酒。
張麒朝確認姐姐不會回飛花坊,心里的大石也算是落下來了。下面的目標就是對付左浮棠麾下四大殺手,陸星辰、裴群、邴大成和申說。
杭州城外,安靜的小河旁,陸星辰像以前一樣,在那里釣魚。這是他多年的習慣,改也改不了。
這時,兩道身影從天而降,左右各一人,攔住陸星辰的路。
“你們是什么人?”陸星辰放下手中的竹竿,右手安劍問道。
張麒朝笑道:“要你命的人!”
話音剛落,陸星辰拔出佩劍,身影如風,一劍刺向張麒朝。
張麒朝見狀,左手凝氣于掌,一掌拍出掌勁裹挾著地上的碎石,似排山倒海般迎向陸星辰。
陸星辰周身半空中一個翻滾,劍快如閃電擊落碎石,突破掌勁強勢來到。
但聞砰的一聲,陸星辰一劍刺在了張麒朝折扇的扇骨上。
陸星辰心中暗驚道:“我這一劍盡平生所學,快如疾風,想不到還是被這個給攔住了。”
此時,張麒朝有了動作。腳猛地跺地,周遭內勁躥升,迫使陸星辰不得不后退避開氣勁。與此同時,楊潛也有了動作,手中拂塵一掃,一道磅礴氣勁從陸星辰身后襲來。
陸星辰感到危機,轉身舉劍一擋,被這道氣勁震得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張麒朝一掌又拍來,陸星辰轉身一劍蕩開。
面對當世兩大高手的聯手,陸星辰可謂左支右絀,漸漸難以抵擋。
張麒朝見時機成熟,飽提內力,磅礴一掌再出。“轟”的一聲,掌勁震斷了陸星辰手中的劍,扎實的拍在了胸口上。
陸星辰猛地噴了口血,轟然倒地,氣絕而亡。
楊潛道:“第一個解決了,接下來對付誰?”
“申說!”張麒朝回道。
夜色降臨,富商胡員外在一隊家丁的保護下,正趕回家。他收到消息,今晚上會有人要他的性命。作為商人誰也無法保證不會得罪人,胡員外接到消息后,毫不懷疑的趕忙回家。
八月的天氣正是炎熱,眾人熱的汗流浹背。忽然一股冷風撲面而來,吹得轎子里的胡員外都睜不開眼睛。
“是殺氣!”胡員外驚叫道。
家丁們定眼一看,來人黑紗遮面,于是紛紛沖了上去,被申說快如閃電的劍法,紛紛殺死。眼前阻礙排除,申說持劍朝著轎子里的胡員外,沖了過來。
就在接近轎簾的一瞬間,轎子忽然炸開,一道凌厲的身影竄了出來,拂塵一掃卷住了申說的劍。
申說驚覺上當,猛地抽劍,不曾想被纏得死死地,根本沒法動彈。
楊潛道:“還不乖乖的受死!”
申說問道:“你是什么人!”
“死后去問閻王爺吧!”楊潛凝氣于掌,一掌拍出。申說也凝氣于掌,兩掌相對,登時感到楊潛內力深厚遠超自己。
“我不能死在這里!”申說用盡全身的內力,震退楊潛,繼而縱身一躍,想脫身而去。
這時,一把折扇旋轉著飛了過來,阻攔住申說的去路。申說被迫停下腳步,楊潛從其背后殺來,一道掌勁拍在了申說的后背上。申說來不及反應,便命入黃泉。
四大殺手,已經少了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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