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mar 04 20:02:45 cst 2016

    楊酒興本不喝酒，和商人張金成喝酒中談生意賺了一筆錢對喝酒就有了興趣。張金成約請楊酒興到城市談一筆大生意。楊酒興需要秘書陪伴，大二子不會說不行。二兒子好闖禍不行。三兒子小不行。思來想去小舅子王進升陪伴最合適。酒場如戰場。只要喝酒戰勝了對方，談生意才有利于不敗之地。豐盛的酒席擺好，個點一支高級香煙，左邊坐的是客商張金成，他戴著眼鏡，白凈瘦長臉，扎著領帶，標準的知識分子架式顯得深不可測。王進升坐在中間，右邊坐著姐夫楊酒興。看外表楊酒興不像大字不識幾個的人。上穿白襯衣，胸前帶著一枚閃閃發光的金筆。標準的中等身材魁偉福態，滿臉紅光帶著滿腹經綸的樣子。四杯酒喝過楊酒興開口說；“張老弟，上次給你的貨怎么樣？”張金成點點頭說；“貨真價實，經得起考驗。”伸出兩指說；“至少賺這個數。喝酒，喝酒。”楊酒興明白對方的意思說：“張老弟，咱和尚廟里沒賴僧。貨得質量你甭耽心。你到底要多少貨？”

    張金成說:“電熱毯兩萬條，有嗎?”

    楊酒興回答說；“不用說兩萬條，五萬條你也要不短我的貨。明天取貨保證供應。”

    張金成一聽驚呆了,這次和上次不一樣，上次只不過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小買賣。沒想到一個莊稼漢竟能生產出如此大量的產品。他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位莊稼漢，不由改變了對楊酒興的看法。這個人了不起，不能小看。他疑惑地問道：“你的廠子規模有多大、工人有多少，干部……”

    楊酒興順口答到：“廠房百間，工人百人，兩個廠長，兩個經理，一個會計，一個秘書。這不是秘書就在身邊。”

    瘦長臉張金成看了看坐在身傍的王進升，瘦弱而靈利的身材，機靈而有神的眼睛，禿鬢角的腦門顯得文質彬彬是個做秘書的人才。因此他相信了楊酒興夸下的海口。王進升陪姐夫來是為他喝酒無限制過度怕若出亂子。沒想到酒沒喝多少雙方沒邊沒沿地大吹大擂起來真是可笑至極。不管姐夫的大話是真是假，自己是為他辦事的。必須按照他的意思來。進升喝的是飲料。

    他站起來順坡下馿對張金成說：“自建廠以來我就給他當秘書。張哥，來，為咱們這次生意興隆買賣成功干杯。”

    老張端起酒杯說；“干！我就喜歡這樣爽快的人。”說完一飲而盡。

    酒興說；“進生，拿合同紙準備簽約。”

    王進升隨著姐夫的一聲令下取出合同紙和筆放在桌子上等待他們簽合同的條款。

    張金成說；“兩萬條，三天準備，第四天拉貨。”

    楊酒興說?：“兩萬條，雙人單人各半。雙人每條二十元，單人每條十元，保證按時交貨。”?張金成一聽心理犯了嘀咕，以前做買賣賺了十萬，加上周轉現金二十萬總共三十萬元。都付出沒了家底，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無法應急。必須壓價。小眼睛一轉說：“老楊哥你說的價太高了，雙人十六元，單人六元?怎么樣。”

    楊酒興知道他要壓價，?笑了笑閃亮的金牙說：“雙人十九元，單人九元。”

    張金成說；“雙人十七元，單人……?”

    王進升說:“雙人十八元，單人八元。如果誰覺得不合算散伙。”

    這一句話真管用，把他倆給鎮住了，都不說話為默認。進升很快給雙方簽好合同。各自按了手印，蓋了公章。進升覺得完成了任務要求散場，可瘦長臉攔住不準走，說今天他邀請，如不好好喝一場，過后說沒讓弟兄們喝夠酒豈不落個小氣話吧兒。因此酒場大會戰開始了。換了大杯，暢飲中各自天南海北漫無邊際地高談闊論起來。瘦長臉張金成說自己是財經大學畢業，先是跑業務做買賣獨來獨往，后和弟弟配合跑江湖，走遍全國個大城市，遠至國邊。近至農村角落。朋友遍天下。走到哪都有咱容身之地。楊酒興說自己的廠子怎么由小變大發展起來的。外邊闖蕩如似過五關斬六將的經過。他楊酒興在全村全縣甚至全省都是出了名的人物……

    ;　?邊說邊喝，越說越沒邊沒沿，越喝越不知道自己有多大酒量。你一杯他一杯，不覺不由兩瓶五糧液喝完了。王進升忽然覺得苗頭不對，一股麝香味兒從瘦長臉的的口中傳來。進升是搞醫學的，對麝香的味道特別敏感，絕對錯不了，他能解酒，這樣喝下去姐夫會吃虧的。他想阻止姐夫，遞眼色他不理，用腳狠狠踢了他一下，它不但不理會反而認為自己沒給對方叫勁。

    他呼一聲喊：“再換大杯！劃拳！”這一聲呼叫嚇了進升一身冷汗。怎么，要學武松？但他又不敢表露。

    進升靈機一動說:“劃拳可以，我來倒酒。”

    “去你的，酒沒毒，”楊酒興奪過酒瓶就倒酒。

    接著大呼小叫地劃起拳來。王進升無奈只好坐在中間當裁判。楊酒興連贏兩杯酒，王進升捏著一把汗的手終于松開了。

    為了緩和氣氛，為了結束酒場，進升端起小酒盅對瘦長臉說：“這拳別劃了，張哥，我本不喝酒，破例喝兩盅結束咱們的酒場。”

    瘦長臉那肯讓，首先叫了拳，瘦長臉贏了一杯。

    進升的心里又緊張起來。五瓶五糧液下去了。瘦長又要叫拳。

    進升急中生智大喊一聲：“看合同！”

    倆個人猛一驚，轉眼看著他手里拿著的合同紙。

    “再喝!再喝我就把它燒成灰燼。”

    這下真靈。合同是他們的掙錢寶貝，不喝酒也的保主合同。于是二人同時求情。就這樣一場爆飲烈酒結束了。

    宴席上多虧王進升阻止，為喝酒沒造成不可收拾的地步。他陪姐夫進城總算沒有白來一趟。趁此機會進升要勸說姐夫今后要控制喝酒。

    旅館內，進升倒好茶水，坐在姐夫對面床上說：“姐夫，今天酒場上知道我為什么踢你嗎?”

    “知道，你不是讓我少喝酒嗎？你看那陣勢，你不壓倒他行嗎？”

    “可是你知道嗎？人家舌下含的是麝香、麝香、麝香能解酒毒，懂嗎？”

    “我不管它什么麝香臭香。就是喝涼水我也不能負他。那叫什么？那叫草包，孬種。人要有尿性。懂嗎？”

    “姐夫，別激動，我讓你少喝酒是為你好。這樣喝下去總有一天會出大事的。”

    “酒能辦大事，酒能賺大錢，酒能發家，離了它事不成，你說少酒好到那？只能給事業帶來敗事。”

    進升越說他他非但不服，反而勁更大，理更足。進升不再跟他抬杠，然后舉了關于喝酒傷身得高血壓，心腦血官，半身不遂的病例。最后還特意舉了一個因喝酒突發腦疝當場死亡的病例。

    楊酒興聽后不但毫不在意反而質問進升：“你說男人喝酒得此病這么嚴重，那么你們村蘭蘭是婦女不喝酒得腦溢血該怎么解釋？”

    這一反問進升卻實難以回答。他說不過姐夫，最后給了他一句話：“反正大量喝酒對身體不好，信不信由你，不跟你爭辯。咱說點別的事好嗎？”

    “說吧,我聽著呢。”

    “今天你夸下海口。到時貳萬條電熱毯備不齊怎么辦?”

    “這你不用操心，車到山前必有路。到那天你拿著合同按時趕到，客商來了三頭對證，保證不讓客商失望。”

    “好，既然你敢保證備齊貨，我也敢保證按時趕到。睡覺。”

    王進升翻來復去，思來想去怎么也睡不著。再加上姐夫如此雷鳴貫耳的鼾睡聲使他更煩躁不安。有兩件事使他百思不得其解，，一是沒聽說他開辦什么電熱毯廠，三天之內備齊兩萬條電熱毯豈不是奇談怪論、除非電熱毯從天而降。其二是今天姐夫喝了二斤多酒竟然沒醉覺得很奇怪。為了找出原因，他拉開燈走近姐夫身旁，將三個手指輕輕按在他的寸關尺上進行診脈，浮沉始終，五六指少數，細細體會微有弦硬之感仍屬正常之脈。診過脈察看臉色和身軀沒問題。抬起胳膊看看是否靈活，剛把胳膊抬起發現異常現象，腋下流出很多粘液，床單濕了一片。奧、恍然大悟，這是酒漏。他終於解開了喝酒不醉的秘密。怪不得他頂嘴那么硬，原來如此。進升這下放了心。回到床上翻開隨身帶來的醫書，把書頁全翻完，關于解酒毒的方劑不少，就是沒有關于酒漏方面的記載。他翻來翻去，書掉了，他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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