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化及甚至懶得看一眼桌上的東西,只道:“我憑什么幫你?”
我道:“先看看信的內(nèi)容如何?”
宇文化及不情愿地將信看了一遍,愣了片刻道:“這是什么意思?”
我道:“你父親不是一直與豫章王交惡嗎?”
宇文化及道:“我父親是我父親,我是我,他與豫章王交惡,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給我滾出去!”
我想了想,朝他拱了拱手道:“告辭!”還是將信留在了桌子上。
過了沒多久,豫章王就遭殃了。
據(jù)丁程的消息,楊廣在翻閱奏章時,在司隸大夫元胄的奏章中發(fā)現(xiàn)了一封豫章王楊暕的親筆信,信的內(nèi)容就是上次在漳水之畔行刺皇上的陰謀。
楊暕是被押解回大興城的,令楊廣更為惱火的是,身為豫州刺史的楊暕居然并不在豫州,而是遠在千里之外的江東。據(jù)押解的人回奏,宇文智及……也就是宇文化及的老弟去抓他的時候,他在“卿不歸”舞坊醉得不省人事。
這件事發(fā)生后,我在大興城的醉鴻漸茶樓又見到了丁漁兒。比起我經(jīng)過洛陽那次,她這次顯然心情要好得多。
她一見到我就對我深施一禮道:“多謝公子相助。”語氣中多了幾分尊敬的意思。
我還禮道:“丁老板的朋友便是我的朋友,相救朋友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何必言謝?”
曹苻笑道:“以前是曹某輕慢了公子,在此賠罪。”說著拱手一揖。
我扶起他笑道:“曹老板言重了,建成年少,怎敢當(dāng)此大禮?”
“哈哈”兩聲笑從房間外傳來,張文蘇推門而入笑道:“公子太謙虛了,這禮該當(dāng)?shù)谩!闭f著指了指曹苻,“曹兄心高氣傲,如今也該服氣了吧。”
我笑道:“張先生,曹老板只是鞭長莫及,若曹老板人在建康,哪里會有豫章王逞能的地方?”
曹苻看了我半天笑道:“公子是如何做到的?”
我道:“只怪與豫章王平時不懂得收斂,前歲狩獵時,因為獵物與宇文智及起了一點沖突,原本只是幾句話的口角,若二人各讓一步也就相安無事了,偏偏豫章王仗著自己的皇子身份,不但與宇文智及結(jié)仇,連他父親宇文述也一并得罪了。像這樣的機會,宇文府的人怎能不好好利用?”
張文蘇笑道:“文蘇還以為公子不懂得……哈哈。”
我道:“幸好此前來此找你們商議,否則不會這么順利。”
丁漁兒道:“聽徐先生說,這封信并非出自豫章王之手,豫章王本可以辯駁。可皇上卻口口聲聲說這是豫章王所寫,連豫章王自己看到信之后也傻了眼,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是怎么回事呢?”
我笑了笑道:“反正是出于他的授意,誰寫的也就無關(guān)了。”
張文蘇看了看我,也笑道:“公子妙招,我們就不必問了吧。”
他說著將手中玉簫一轉(zhuǎn),和著琴室中的琴音吹奏起來。
丁漁兒對曹苻道:“我就要回洛陽了。”
曹苻道:“嗯。”
我對于丁漁兒和曹苻之間的關(guān)系一直很好奇,他們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看上去又相互喜歡,但他們偏偏不是夫妻。
丁漁兒又道:“少卿有信來,說豫章王并沒有對她怎么樣,如今‘卿不歸’舞坊也恢復(fù)正常了。”
曹苻又道:“嗯。”
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又道:“你……我們?nèi)ヒ惶诵加^吧。”
丁漁兒眼睛一亮,笑道:“好。”
我想了想,他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我沒有太多的資格過問,而且如果強行打聽也會十分無禮,但是對于被我救了的崔少卿,我還是可以問一問的,想到這里我問道:“你們方才說豫章王并沒有對崔姑娘如何,這位崔姑娘是如何做到的?”
丁漁兒搖搖頭道:“這個倒不清楚。”
不久之后,荀一從江東回來了。
雖然他受傷了,但對于他不跟我說一聲就擅自去了建康,我還是很不高興,也不知道為了什么。
荀一回來之后和丁漁兒一樣,心情也好了不少,一見了我也是立刻就向我鞠躬感謝我出手相助。
我想了想,他是我的師父,我又不能真的對他發(fā)火,只問道:“聽說你受了傷?是被何人傷到的?”
他道:“豫章……楊暕身邊的一個隨從,是位女子,我不是她的對手。楊暕被抓之后,她來找過我,說是公子的妹妹,看在公子面上,不與我一般見識,這……不知公子何時多了一個妹妹?”
我一愣,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呀!
他的一番話把我本來對他的氣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只顧著琢磨哪里多出來一個妹妹,突然想到一個人——杜殺?怎么會又是她?
那時候在楊素軍中,我的確說過她是我妹妹來著,怎么哪兒都有她?
想到這里我笑道:“大概真的是我的妹妹。”
荀一道:“少……崔姑娘也正是因為公子的妹妹,才沒有被楊暕怎么樣。”
我聽荀一一開口,突然明白為什么他都不跟我說一聲就跑到江東去了。
我哈哈一笑指著荀一道:“少……少什么呢?荀先生……”
荀一被我一句話說得臉“刷”地紅了大半,他雖然不夠白,但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結(jié)結(jié)巴巴道:“公子。”
我適可而止地擺擺手道:“本來我對你不告而別不太高興,既然是這樣,那就……嗯,算了吧。”
荀一拱手道:“公子恕罪。”
我笑道:“算了算了。你可知我妹妹何以做了楊暕的隨從?”
荀一道:“這位姑娘并未明言,不過……楊暕可能是承了他人的情。我看這位姑娘看楊暕十分不入眼,可能并非出自本心。”
我想了想,這樣解釋才合理,以杜殺那孤傲的性格,她要是能瞧得上楊暕才怪。
雖然楊暕有刺殺楊廣的心,但楊廣卻不可能真的拿他來治罪。因為前年元德太子楊昭的死對蕭皇后的打擊太大,導(dǎo)致蕭皇后直到現(xiàn)在仍然心中抑郁,疾病纏身,如今二子楊暕雖然大逆不道,也不忍心對他怎么樣了。
不過豫章王楊暕的好日子從此算是到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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