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擁的過程有點痛苦。

    但幸而費爾已經竭盡全力讓她放松。

    鮮血沾滿了他的嘴唇，但他也同樣劃破自己的手掌，讓自己的血液融入她的體內。

    一場“初擁”就那樣完成了，初擁過后，她昏迷了一天。

    柯蒂斯和奧斯汀早已察覺到他們這兒的動靜，不知什么時候闖到了旅館里。

    柯蒂斯上來就給了費爾一記眼刀，但礙于他們的關系不熟，他只能強忍著怒火，沒有動手：“費爾，你也未免太自私了，竟然把她變成了吸血鬼！”

    費爾可以在付昕面前展現出無限柔情，但他在外人面前從不示弱，從不將自己的私心隱藏，他的臉上就那樣赤條條地擺著一句“我就是想要她陪我永生”，沒有作聲。

    “你知不知道那樣她會承受多少痛苦，所有的食物都成了令人作嘔的鮮血，漫無止境的生命里孤苦無依，還要忍受血族們冷漠的歧視，歧視她一個由人變成的吸血鬼，最終連死亡都成了奢侈！”

    奧斯汀默默掃了柯蒂斯一眼。

    這就是他怨恨自己的眾多原因之一嗎。

    與其說他是在罵費爾，不如說他是一怒之下把心聲吐了出來，一干二凈。

    費爾牽起嘴角：“不會孤苦無依，我永遠與她同在。況且，如果足夠強大，也不會遭到歧視。柯蒂斯，你與其糾結著自己不人不鬼的痛苦生活，倒不如放開了一切，好好想想你存活的意義。”

    說完，費爾還覺得不夠狠，又補刀了一句：“你嘴上說著要殺奧斯汀，可他真正站在你面前了又不拼個你死我活，腦子轉了那么多圈，還不是轉回了原點。”

    柯蒂斯想要反駁，可細想下來卻發現自己無話可說。

    為什么不殺他，因為恨他卻知道他其實無罪，即使回想起那副賤骨頭慫恿自己殺人放火，落下永生罪名，即使如今那副賤骨頭仍三天兩頭就來騷擾自己，唯恐天下不亂，可怎么著也罪不至死，他下不了手。

    奧斯汀漫不經心地看了柯蒂斯一眼，難得開口說了一句話：“那自然是他舍不得殺我。親王大人捅破就沒意思了，你也不必太過關心我們的事，管好自己就行。逃了血族的刑罰，你以為還能獨善其身么，古堡上上下下都因你遭了秧，你若是再不回去看一眼，恐怕整個棺材都會被翻個底朝天。”

    親王失蹤，多大件事，當然，血族貴族們不會單純認為他是因為刑罰而逃，根據仆人的描述，那人類女孩也跟他離開了，說是逃命，倒不如說成私奔。

    聞言，費爾抬眼皮看向了兩人。

    一對冤家，竟有站在同一戰線的時候。

    奧斯汀甩完冷臉就拎起柯蒂斯的衣領，跳窗離開。

    費爾深覺自己這是把所有好臉色都給了付昕，連帶著對除她以外的人都毫無耐心，這種“唯一”的感覺讓他滿意極了。

    翌日，深夜的月光灑進了房間。

    付昕緩緩睜開眼，血紅色的光芒從她瞳孔中綻放，猶如盛放的紅玫瑰，滾燙濃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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