儉月在將軍府住了三天,不得不說,這三天,是她活了兩輩子睡的最踏實的三天,門外守衛重重,將她當作性命一樣守護。
而上官庭每天都會讓她過去,祖孫兩個一起品茶,一起下棋,然后聊一些這些年的事情。
儉月會給上官庭將這些年她和上官玲瓏的事情,還會講現在上官玲瓏的狀況,有時候上官寒闕也會來湊湊熱鬧,順便打聽花想容的事情,她偶爾調侃,把上官寒闕弄的面紅耳赤,然后祖孫兩個哈哈大笑。
而上官庭也會說一些上官玲瓏和上官宏威小時候的事情,說著說著,就會說道現在的儉月和上官寒闕,就像是人老了,記不住事情了似的,可是儉月明白,他只是不想提起那些傷心往事罷了。
她很迷戀這樣的生活,沒有爭斗,其樂融融,這才是真正的家人。
只是這三天,白迦南都沒有再來過,開始的時候,儉月不甚在意,可過了三天,她便關注起來。
不是多想對方,而是有些奇怪,這個平日里呆不住的人,怎么就如此的消停了呢?
“小小姐,你在嗎?”
今日,已經進十月了,這一日,上官庭和上官寒闕出門,外邊天氣也冷了起來,早上起床儉月還看見窗外的樹枝上掛了雪,便沒有出門,呆在房中,研究著祖父從那衣袍中尋找出來的印章。
只是她才拿出來印章沒多久,便聽見門外張碧濤的聲音。
她應聲道:“在,怎么了?”
張碧濤聞言,道:“小小姐,太子殿下過府了,說是過來拜會老爺,可老爺不在府中,他便要見小小姐,說是要對小小姐道歉。”
道歉?
儉月皺眉,不知道慕容傳要賣什么關子,想了一下,她道:“不見,只說未出閣女子,不便單獨面見外男。”
“知道了小姐。”
張碧濤離去,儉月想了想,便起身換了身男裝,開門出去,張碧濤就守在旁邊不遠處,見儉月出來,迅速走了過去,跟在她的身后。
儉月轉身,看著張碧濤道:“我出去一趟,你在這守著,如果有人問起,便說我身子不適,睡下了。祖父和表哥問的話,便直說就好。”
張碧濤聽了,想了一下道:“小小姐要出去,身邊還是帶著人比較安全,秋家那邊看似寧靜,可不定什么時候發難,若是小姐身邊發生什么事情,還是有人有個照應。”
看出了張碧濤是真的擔心,儉月笑著點頭道:“那你給我選兩個人便是,你守在這里,別人才會相信,我確實在屋子里。”
張碧濤點頭,他雖然是軍人,可也明白這其中的道道,便在院中侍衛中尋了兩個人,讓儉月帶著,自己則是繼續站在儉月門外,充當門神。
被指的侍衛似乎是得到過這種吩咐,也沒有問什么,便跟在了儉月的身后,從將軍府的一側,翻墻出去了。
翻墻這事,倆侍衛還真的沒干過,不過小小姐想要做什么,他們是不會問的,老將軍說過,這府中一切人等都要聽從小小姐的吩咐的,這權利,比之小將軍還要大,他們怎么可能違抗軍令?
倆侍衛在跟著儉月翻墻之前都換上了便裝,而你儉月則是在他們換裝回來之后,擋著他們的面,將自己的臉易容成了一個公子哥,和儉月本人一丁點都不相似,可是把這倆侍衛驚呆了好久。
只不過
其中一個侍衛比較靦腆,見儉月帶著他們三改兩拐的到了煙花巷,頓時整張臉紅成了猴屁股,他不得不上前悄聲對著儉月道:“小小姐,咱們來這里做什么?”
儉月回頭,頓時笑道:“害羞了?你可不小了,怎么還這般害羞?”
聞言,侍衛的臉更紅了,不好意思的縮著腦袋道:“小小姐,你就別跟咱們打啞謎了,咱們都是當兵的,腦子不夠用。”
儉月搖搖頭,指了指其中一個大紅門道:“還能干什么?帶著你們逛窯子唄!”
倆侍衛頓時膛目結舌,便聽見儉月哈哈大笑,隨即,儉月擺擺手道:“你們怎么和表哥一樣,行了,我來這里自然是有事,你們跟著便是,放心,我帶你們去的地方,絕對沒有人敢碰你們。”
如今上午,青樓都沒有什么生意,這花柳街也安靜的很,時不時的會有過夜之后的嫖客從樓里出來,打著哈欠,睜著惺忪的睡眼。
倆侍衛都換了普通的衣服,儉月也喬裝打扮了一番,看上去像是個縱欲過度的富家子弟。
這一路走來,到是沒有什么人注意他們,一直走到了攬月樓的門口,都順利的很。
攬月樓的上午,和其他的青樓不同,早上,攬月樓會有戲曲的表演,從早上,一直到上午巳時結束,一般會有一些喜歡聽戲的富家老爺,趁著清晨出來談生意過來喝杯茶,偶爾葉輝有附庸風雅的文人過來溜達一圈,說一些有傷風化的大道理,然后羊場而去。
不過,總體上算來,這攬月樓的操作,可謂是比別家高檔了不少。
儉月走到門口,遞上去攬月樓特制的金卡,便有激靈的門童把人給帶了進去。
儉月一路走到了四樓花想容的門口,轉身看著倆侍衛道:“守在門口,看見任何人上來,就通報。”
侍衛點頭,她才推門而入,瞬間,被屋內濃郁的花香給嗆的打了兩個哈欠。
她捂著鼻子皺眉往里走,便見花想容睡的死死的,兩只藕臂搭在床邊,被子都踹到床下去了,身上穿著很奇怪的,沒有袖子的衣服。
這衣服儉月見過,花想容為其取名為睡衣,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弄的這么暴露。
只是這濃郁的花香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姐姐,睡的這么香,小心哪個登徒子進來,直接將你這美人抬走了。”
儉月笑著調侃了一句,將地上的被子撿了起來,扔回床上,花想容懶洋洋的翻了個身,轉身把剛回到床上的被子一騎,不耐煩的道:“把老娘抬走,也是抬了一尊佛爺回去,也就是你這個小丫頭打擾老娘睡覺不會被弄死。”
儉月聞言,眨眨眼,笑道:“如今可是還填了一個上官寒闕呢吧!”
“貧嘴,這一大早的,過來干什么?”
花想容睜開半個眼睛,看了儉月一眼,便又閉上眼睛,繼續假寐。
多年養成的習慣是不會一下子就改掉的,尤其是這個風云涌動的年代,她會時刻保持警惕,如果進入這房間的人不是她熟悉的氣息,她早就起來,將人給抹了脖子了。
儉月做在桌前,一手端起了茶杯,說道:“這些日子,秋家的人都干了些什么?”
“干了什么?”
花想容懶洋洋的起身,斜靠在床邊道:“現在才問?不覺得有點晚?”
儉月挑眉,花想容打了個哈哈道:“還能做什么?擺靈堂唄!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沒看那府門前白綾高掛么,不過話說回來,你那天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就把秋家搞的那么慘,還死了人?”
花想容有些好奇,三天前那件事,她也參與其中,計劃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儉月想要的并不是只死秋家一家人,所以不會做絕,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秋家的嫡小姐怎么就死了。
儉月笑笑,將那日的事情說了一通,然后無辜的說:“這可不算是我的錯,要怪,就怪秋靈容作死,偷了我的嫁妝不說,還去招惹那大西北的暴躁小王爺,呵!不死她死誰?”
說到這,花想容忽悠一下起身,馬臉的玩味看著儉月問:“說說,你弄死的?”
儉月聞言,挑眉看著花想容,一副看怪物的眼神說:“你當我是殺人慣犯?那是哪?金鑾殿啊,我若是在那殺了人,不說能不能囫圇個的出來,就說這秋家,真要是我,他們早就張牙舞爪的撲上來要我的命來了。”
說到此,儉月握著茶碗的手一頓,道:“這幾日麒麟閣有什么動靜沒?”
“麒麟閣?那里有什么動靜,咱們怎么可能知道?而且,你若是想要知道麒麟閣什么事兒,直接問你家那位姘頭閣主不就好了?”
花想容說到這,忽的眼睛一亮,調笑著看著儉月道:“是不是腳踩兩只船,翻船了?”
儉月一愣,這才想到,花想容并不知道,白迦南就是麒麟閣閣主的事情,她猶豫了一下,便跟花想容說了實情,聽的花想容直揉耳朵,不住的問:“你再給我說一遍,誰?你說那個勞什子的敗家玩意兒是麒麟閣那個閣主?”
“是啊,我知道的時候,也是很吃驚的。”
儉月淡定的繼續喝茶,隨后說:“白迦南頂著青燕侯世子的身份,暗中成立了麒麟閣,還將總部設在了京城,不得不說,他的目的,可能比咱們的還要大,所以,我覺得,可能和奪嫡有關。”
“奪嫡?他是站隊了?哪一方的?”
儉月搖頭:“不知道,但很確定和太子不是一方的,否則,也不可能盜取血色珊瑚,至于其他人,比起我來,你應該更能了解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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