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 jul 11 17:37:43 cst 2015
2106年,美國,圣弗朗西斯科。
和煦的陽光從窗戶照耀進來,被窗棱分割成幾片,靜靜地躺在客廳的純松木質地板上。后花園的玫瑰接受到了陽光的沐浴,開放得更加嬌艷,不時散發出一陣陣迷人的氣息,引得蜂蝶接踵而至。
這是一個夏日的午后,天氣并不很炎熱,甚至還有微風輕輕吹拂著地上的綠草和樹上的枝葉。頭頂即是藍天,萬里無云。
在一幢西歐風格的別墅里,不時傳出電視機聒噪的聲響。紫紅色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女人。略發棕黃的頭發帶著高光,陽光照到上面閃閃發亮。棕黑色的眼瞳配上黃色的皮膚,長相迷人得很。
她是一名華裔中國人,上官詰虹。
她看似清秀的面龐,讓人不敢相信她已經成為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年輕的臉上沒有絲毫的皺紋,腰部沒有任何生過孩子的痕跡。這種人,無論走到哪兒都會是街頭的焦點。 “新一輪的海嘯將會于明天登陸美國東北部地區,本次海嘯波及范圍較大,可能會涉及到波士頓及其周邊地區,請大家做好防范準備!
電視機中的類似報道已經屢見不鮮,今年的海嘯似乎特別多,平均二至三天就會有一場,或大或小。此刻寬大的電視屏幕正在模擬著海嘯發生時,可能涉及到的范圍。圖中不斷閃爍的紅點就是可能受到災害的城市。
詰虹嘆了口氣,站起身來關掉了電視。
她回過頭去,沙發后面的搖籃中一個嬰兒正在熟睡。詰虹俯下身,輕輕地親吻了一下嬰兒。
丈夫承拓的早逝,曾讓她痛不欲生。她幾次從噩夢中驚醒過來,腦海中的那一切久久揮之不去。她曾想過去追隨丈夫,但是為了自己巨大的使命,以及為了女兒,她又一次次的控制住了自己。
“也是時候回去一趟了。”詰虹輕聲地自言自語道。
……
中國,武漢。
在一幢極具中國傳統風格的別墅內,不時地傳出歇斯底里的嚎叫聲。
“天——哪!這該死的芯片又壞了,這讓我怎么學二元一次方程嘛!”一個看起來不過六七歲的孩子對著電腦大叫著。
他很明顯是一個中國少年,發色卻是中國人鮮有的深紫色。金黃色的眼瞳恰好與之相配。若再長大一點,定會成為世界的君王。
他做了許久的心理斗爭,才自言自語道:“看來,是上天顯靈,故意不讓我學習,那么我就順應天意,好好地玩一天吧!”說罷,他拔出芯片,悠然自得地玩起了游戲。
剛啟動界面,門被打開了。一個長相與他相似的男人走了進來。
“嘿你這小畜生,你爹地一旦不在就玩游戲,看爹地怎么收拾你!”男人一瞥到電腦屏幕瞬間就暴躁了,像一只炸毛的狗……不對,炸毛的獅子一般,抓起雞毛撣子就撲向那個男孩。
男孩輕盈地跳開,解釋道:“這事不怨我,電腦芯片出了問題。我太無聊了才……”
“莫要狡辯!上次你也是這么說的,這次再信你我就是豬!”
“那恐怕你只能是豬了!蹦泻⒏尚Α
突然,門口閃現出來一個系著圍裙的女人,笑容親切可掬。
“青寇,不能罵爸爸!蹦莻女人說!半m然爸爸的確有些豬的特點,但也不能直說啊。”
“默香,你到底是站在誰的立場上啊!蹦腥松裆l窘,吃了蒼蠅一樣瞪著那個女人。
那個叫默香的女人微微一笑,一把摟過男孩,“當然是我的寶貝兒子,青寇了!”
男孩叫青寇,他的父親,也就是那個男人,名叫青準。他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男子,大致都是紫發金瞳,只是到了青寇這一代,這種特性顯露得更加明顯了。青家與秦家、歐陽家是世交只是其余兩家都是普通人的樣貌罷了。據說他們的世交關系起源于宋朝,至于確定的年號,也都無法確認。
“走,我們吃西瓜去!”默香抱著青寇走出門,青準只好緊隨其后。
“這幾天長江水域不穩定,最近不要與秦佩和歐陽寧到江邊去!蹦愣酥鞴献哌^來,一面對青寇說。
“這幾年明明一直都不穩定吧!恐怕沒有專家說的那么平淡!鼻鄿食驕室豁撐鞴虾莺莸匾Я艘豢,鮮紅的汁液順著他的下巴流了下去。
“難不成是妖怪作亂?”青寇隨和的說。
默香斜了他們父子倆一眼,“兒子,不要聽爸爸亂講,我們要相信科學!”
“近年來海嘯在世界范圍內肆虐,這可是極為罕見的,這用科學怎么解釋?”青準不甘示弱地回應道。
“這叫海嘯板塊集中現象,在電視上專家可是都說過。你還是多了解一點現實吧,不要總是整天在那里神神鬼鬼的!蹦慊卮。
青準被憋住了,只好低下頭猛啃西瓜。
北京首都國際機場的夜晚,仍然熱鬧得像白天一般。大廳里不停地回蕩著喇叭的聲音,人群熙熙攘攘,登機的落地的,交縱錯雜。笨重的行李不時地碰撞在一起,再引起一陣人群的牢騷與不滿。
此刻,一個身穿紅色外套的女子抱著一個睡熟的嬰兒穿梭在人群之中。奇怪的是,她并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提著沉重的行李,手上唯一的只有那個一歲出頭的孩子。
她就是上官詰虹,抱著的是她的女兒,承子芪。
終于擠出了機場,在北京又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計程車才到了一家空閑的賓館,安置以后已經是深夜。她先是在舊金山預訂了機票,飛了將近半個地球才到達中國。她在飛機上一直沒有休息,現在她也是強撐著眼皮才到達了這里。她計劃休息這一晚后立刻再坐火車去成都。一路馬不停蹄,今晚是她到達成都時唯一的一個能夠休息的夜晚,而且只有短短的五個小時,相比之下承子芪幸福多了,貌似睡著的時間就像詰虹醒的時間一樣多。
“四兇之災,海嘯滅世。定轉乾坤,惟以上官!蹦:校蔷湓捲俅蝹魅胨哪X海。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傾灑了進來,而映在地上的只有深靛色。詰虹翻來覆去卻睡不著,因為有時連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就是扭轉乾坤的救世主。
距四兇覺醒的時日已經不遠了,但一切還是風平浪靜;蛟S,那件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她也希望是那樣,但是,希望總歸還是希望,現實總有一天還是會到來的。
詰虹閉上了眼,在子芪微弱的呼吸聲中進入了夢鄉。
與此同時,青寇亦無法入睡,只得悄悄起身,只身一人站在窗戶邊眺望。夜空很亮,星星伸展到無邊無際。
“……赤紅,你還記得我嗎?”
他輕輕地動著嘴唇,望著遠處說。
赤紅是一匹與青寇同時出生的馬,全身是通透的火紅色,所以青寇給它起名叫赤紅。
去年,青寇將它放歸了自然。當時,他還依舊記得自己看著赤紅遠去的影子,哭得很是傷心。
此時此刻,他又似乎看到了赤紅,近在眼前,那火紅色的鬃毛使他忍不住伸出手去撫摸。赤紅的鬃毛摸起來很是柔軟,像綢緞一樣。
但是他只碰到了透明的玻璃。青寇嘆了口氣,將手縮了回去,玻璃中隱約顯現出他的臉龐,金黃色的瞳孔被映得發亮。
華盛頓,中央地質監測所。
“這幾日以來,海平面連續上漲這意味著什么?”一位花白著頭發,戴著一副黑色粗框眼鏡的老人緩緩說道。
“似乎是地殼運動造成的,引得海平面……”一個科研人員說。
“這我知道,可是這震動并沒有準確的定位,暫時是全球性的地殼運動,這又是為什么?”老者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依舊不依不饒地問道。
“根據多個國家近日獲得的數據分析,這有兩種可能!蹦敲蓪㈩D了頓,有說道,“其一,這只是地球的正常跡象而已,不必擔心,或許幾年以后就會恢復正常。其二……”
“其二什么?”
那名干將說話變得猶豫了,他一字一頓地說:“其二……或許地球……又要像恐龍滅絕一樣,經歷一場……未知的劫難……”
老者皺了皺眉,“你們那該死的數據可靠么?”
“我們也只是推測而已!绷硪粋科研人員說,“到那時,我們可以見機行事!
“或許到那時,我們也就死了吧!崩险甙l出了一聲輕蔑的嗤笑。
“請您再相信我們一次,我們不會讓您失望的,布萊登先生!
“好,”老人笑笑,“我等著!
中國,成都。
在一幢別墅前,站著一個女人。沒錯,她就是上官詰虹。現在她已經回到了成都,來到了老家。
多年在外,房屋早已蒙上了灰塵,潔白的地磚原來可以映出人的影子,而現在即使掃清灰塵也沒有了當年的光鮮。墻角結上了蜘蛛網,有些地方墻皮已經開始脫落,無處不在訴說著這幾年來遭受的磨難與滄桑。詰虹無奈的嘆了口氣,簡單地將房屋打掃了一下,便匆匆忙忙地從包里翻出手機,給個名叫“楊梨”的人打了過去。
“喂?”過了好一會兒,電話那頭才響起一個慵懶的女聲。
“楊梨,是我,詰虹。”詰虹故意放慢語速,“我想要和你談個事兒……”
“說,婆婆媽媽的!
“今后的日子,請你……代替我將子芪撫養大好嗎?”詰虹頓了一下,似乎是作了很久的心理斗爭才做下這個決定。
“……噢……你的‘命’要到來了?”沉默了許久,楊梨才開口說話。
“勉強算是吧。”詰虹笑笑。
楊梨和詰虹是高中的同窗,只是家庭環境不同。楊梨自幼就是孤兒,詰虹則完全相反。但是由于她們二人情意相投,所以她們至如今還是朋友。
只是,在過去的四年里,詰虹隨承拓去了美國,他們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但如今,只一次電話,又重新將她們的手牽到了一起。
“唉!痹懞绶畔码娫挘聪蛉諝v。時間不多了,而人類的剩余時間就是她的存活時間。
四兇要覺醒了!
“爸,天氣預報說后天將會有特大暴雨,還有可能引起洪澇災害,后天我們就不要去三峽了!鼻嗫芸粗娨暎蝗淮舐暤南驎亢叭。
“噢。”書房傳來一陣微弱的聲音,算是回應了青寇的話。
“爸,”青寇從沙發上跳下來,一邊跑向書房一邊問,“爸,你在做什么?”
推開門的那一剎那,青寇被嚇了一跳:書房滿地都是堆積的物品,而青準正趴在一只木箱上找東西。
“爸,你在找什么?”
青準這才放下手中的活兒,回過頭來一本正經的反問:“兒子,你之前說過的那個道士朋友送過你幾張符,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鼻嗫芟肓讼,“他當時還說過什么在危難時可以保命,但不知道被我放到哪兒了。”
青準向兒子一擺手,“快來,幫爸找找。”
青寇不情愿地邁進去,問:“爸你找那個做什么?”
青準皺皺眉,說道:“這幾天的氣候反常,我猜測,是古代的四兇要覺醒了!”
青寇用難以置信的眼神望向他,僵硬地笑道:“哈哈……爸你是不是……發燒了?這只是傳說啊,你也信?”
“傳說,不滅之混沌,洪荒之饕餮,剎神之梼杌,孽源之窮奇,是亙古之源,萬物之始,之謂四兇。他們曾經與天界大戰,一路殺破西天門如無人之境,如來佛祖耗盡全身解數才將其勉強封印。誰知四兇之強難以預料,封印再次松動,最后還是依仗南天門眾仙和上古至寶番天印才將其徹底封印。而如今已過千萬年之久,四兇的力量不斷強化,直到連番天印也鎮壓不住之時才引發了全世界規模海嘯的頻發。”青準眉頭緊鎖,好像當年他也經歷過似的。
“但那只是傳說,根本無從考究;蛟S也只是氣象學家所說的那樣……”青寇說。
青準搖搖頭,慢慢站起身來。“唉,”他嘆了口氣,“我也希望……只是這樣!彼従徸叱鲩T去,只留青寇在書房。
青城山,中國十大洞天福地之一,著名的道教名山。春夏秋冬各有其景,都讓人流連忘返。杜甫更是在此地留下了“為愛丈人山,丹梯近幽意”的贊詞。
“這幾日,麻煩將青城山暫時包給我,請不要讓任何人靠近,包括你們!
旅游資源管理局中,一個戴著墨鏡的女人掏出一沓鈔票,說道。
“這里是三百萬,算是包下青城山的費用。這些夠么?”她一面將鈔票遞過去,問道。
“足夠了!币粋胡子拉碴的男人點點頭。“但是,我有一個問題,您包下青城山是為了做什么呢?”
女人仰起頭看向窗外,嘆了口氣,“這件事我會保密,不能讓您知道,實在是抱歉。”
一想到自己壽限將至,她接著就會想到子芪,她盡不到一個母親的責任了,每每想到這兒,她就覺得自己對不住子芪。
“沒關系,”男人說,“我們會按您所說的,三日之內不會讓任何旅客接近青城山,請您放心。”
女人點點頭,沒再說什么。
“請您在這上面簽個字吧!蹦腥送七^來一張a4紙。
女人笑笑,忽略掉上面密密麻麻的字,徑直找到簽名處,稍一停頓,寫下“上官詰虹”四個字。
“您姓上官?真不錯的名字!彼潛P道。
詰虹放下筆,深吸了一口氣,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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