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不得不承認(rèn),經(jīng)過了這些時日,她的太極,已經(jīng)要比自己更加熟練了。“相公回來了,吃過飯沒有~~~?”柳香痕其實很早就察覺到了楚云的出現(xiàn),但練功的時候不能打斷,此刻收勢之后,回過頭柔聲說道:“若是沒有的話,妾身這就去做~~。”
楚云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因為心情不好的原因,今天他還真的沒有吃飯。
“相公稍等片刻,妾身這就去做~~。”柳香痕已經(jīng)明白了,展顏一笑,向著廚房的方向緩步走去。沒過多久,楚云便抱著一碗雞蛋面狼吞虎咽起來,剛才沒有意識到,在娘子提出之后,才感覺到腹中饑餓難耐,一碗面很快的就見底了。
“玉兒剛才將相公的公服洗了,晚上怕是就能干透,明日下山的時候記得帶上~~……,相公不會使刀,那腰刀怕是用不上了,不過還是要隨身帶著~,總會用些用處的……另外,相公最好學(xué)一套刀法,追捕緝盜之事,多少還是有些危險呢,有些盜匪本就是綠林中人,武功不俗,相公辦差之時,務(wù)必要小心~~。”楚云吃飯的時候,柳香痕在一旁輕聲的說著。
“楚楚她在寨里也是閑著,不妨讓她跟在相公身邊,便是真正遇到了綠林豪強,也能應(yīng)付得來~。”
縣尉之職雖然比其他官員要危險了那么一點,但是也沒有那么夸張,要是抓個賊也能遇到生命危險,那前任縣尉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再說了有八臂猿猴徐天川在自己身邊自己起碼還是安全的。
而且這些事情雖然都?xì)w縣尉管,但具體施行的人卻是下面的那些個捕快。到時候把所有的事情都一股腦兒丟給李月那丫頭,管她是什么郡主還是公主的,坑了自己就要做好被自己坑的準(zhǔn)備。
楚云搖了搖頭說道:“還是不必了吧,這莫名其妙的縣尉也不知道能當(dāng)多久呢……算了,不說這些了,出去走走吧~。”
對于被人逼迫著去做的事情,當(dāng)然是提不起半點興趣來的,不知道到時候若是當(dāng)一個甩手縣尉,拿著俸祿不辦事,上面會多久撤了自己的職?
這是楚云回來的路上想到的一個比較穩(wěn)妥的方法,既不會蹲大牢,又能徹底的甩掉這個麻煩的包袱。兩人從院子里走出來,身影逐漸走遠(yuǎn),與此同時,一青年從隔壁的屋子中走出,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臉色陰翳,一拳砸在圍墻之上,灰塵簌簌的落下來。李剛他恨啊~~!狠的牙癢癢~!
秋意漸濃,樹上的葉子開始飄落,肅殺的氣氛在午后更加的濃郁起來。
“相公似乎不喜歡當(dāng)官呢~~。”兩人緩緩地走在寨子后面的小路之上,距離寨子已經(jīng)有一段距離了,一側(cè)的小溪流水淙淙,柳香痕輕聲開口。
“是啊~~……”楚云微微嘆了一口氣,說道:“當(dāng)官有什么好的啊~,遠(yuǎn)不如現(xiàn)在自在快活~,還想著等以后有時間了,去外面走一走,闖一闖江湖什么的也好,不枉在這世上走一遭,現(xiàn)在也只能是想想咯~~~哎~~……”
“心思不在朝堂卻在江湖,相公真的不像一個讀書人呢~~~。”柳香痕看著他,微笑著說道。
“江湖多有意思啊~,不比那朝堂有趣多了~。”楚云其實還是對成為一代小俠抱有一點希望的,“鮮衣怒馬,仗劍天涯,就像那話本小說中的豪俠一般,逍遙自在。有哪位豪俠整日守著縣衙的啊~?”
柳香痕只是笑笑:“相公莫要被那些江湖故事欺騙了,江湖之上,哪里有什么的豪俠呀~~,一群綠林草莽,便能夠自稱是什么俠客,干的都是殺人放火的勾當(dāng),欺世盜名者更是數(shù)不勝數(shù)啊~。”
“這樣的啊~~哎~~……”
這個世界的江湖畫風(fēng)好像有些不太一樣啊,不過楚云心里面的火焰還是沒有被澆滅,兩人走到小路盡頭,準(zhǔn)備折返回去的時候,柳香痕指了指田間的一處石碑,說道:“那里便是爹娘的墳?zāi)沽恕!?br />
楚云這才注意到,在這一片空地之上,像這樣的石碑還有不少,隱隱約約的看到最近處的石碑上刻著字。楚云心中猜測道,這里莫非就是柳氏的祖墳?既然路過了岳父和丈母娘的墳地,不過去拜一拜那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今天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只是路過而已,兩人沒有準(zhǔn)備什么,也只是簡單的拜了一拜,走回去的時候,柳香痕罕見的說起了上一輩們的事情。
“爺爺那一輩,寨子還不是現(xiàn)在的樣子,亂世剛剛結(jié)束,山寨雖然解散了,但習(xí)性卻沒有改過來,聽說爹娶娘的時候,根本沒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爺爺讓人在娘家里放下聘禮,搶了人就走了……”
到如今,說起“搶人”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已經(jīng)不用再避諱什么了。“不知道爹娘剛開始是什么樣子的,但后來,也就這樣過來了。”楚云這才知道,原來搶親是老柳家的傳統(tǒng)啊,這樣想來,自己倒是剛好趕上了。
一路聊著些瑣事,楚云心里面有些驚訝,到現(xiàn)在她居然也沒問起這個莫名其妙的縣尉到底是怎么回事,看上去倒像是接受了一樣。這讓他本來準(zhǔn)備好的解釋,也沒有機會說出來了。
外面風(fēng)大,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柳香痕過來幫楚云整理衣衫,溫柔的說道:“相公莫名其妙的變成了縣尉,妾身其實也很驚訝的,后來想想,若是相公真成了縣尉,那妾身以后,不就是縣尉夫人了嗎~~?”
說到這里的時候,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楚云愕然了,許久之后,才轉(zhuǎn)頭看著她,面色古怪的抱了抱拳。
“縣尉夫人啊~~,失敬~,失敬~……”
“客氣~,客氣~……”
她學(xué)著江湖人的樣子拱了拱手,眉眼間全是笑意和開心。兩人相視著,久久不動,默默地看著對方,眼里充滿著愛意和柔情。
“你剛剛說什么~~,阿虎招供了~~?”蘇江府城里,北城區(qū),平民居住的區(qū)域,一間陰暗的房間里面,身材魁梧的身影猛地一拍桌子,滿臉的難以置信和不解。
“我買通了縣衙里的一個衙役,他說阿虎幾天前就已經(jīng)招供了,昨天被刑部來人提了去。”坐在下首的另一人沉聲說道。
“以他犯下的罪行,進(jìn)了刑部,怕是就再也出不來了。”那魁梧身影站起身,一股攝人的壓力猛然爆發(fā),房間內(nèi)的幾人都臉色微變。
“以阿虎的血性,怎么可能會這么快就……”一人臉上露出可惜之色,搖了搖頭說道。
若是在這清江縣衙之中,他們想想辦法,未必不能將他解救出來,但若是進(jìn)了刑部里頭,那便就是進(jìn)了死地,絕無重見天日的希望。
這一個突發(fā)事件,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使得這些日子以來所做的部署全都功虧一簣。
“哼!要不是那臭女人,阿虎他又怎么會被抓住?”房間里面響起了一道陰測測的聲音,“若是只有清江衙門里的那些個廢物,老子一只手就能殺個七進(jìn)七處了。”
“雖說不是那臭女人親自下手,但阿虎兄弟也算是毀在她的手里,這個仇,我們不能不報啊~~!”房間里頭,又有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片刻之后,那道陰測測的聲音怒聲吼道:“憑我兄弟幾人,還奈何不了那女人嗎,不若趁著現(xiàn)在夜黑風(fēng)高,殺上門去,屠了她全家,也算是為阿虎兄弟報仇了~~!”
“我同意~~!”
“我也沒有意見~~!”
”現(xiàn)在就去~~。“
房間里面,其余幾人對于這個提議大為贊同。他們綠林中人行事,向來是率性而為,人命對于他們來說,猶如草芥一般,每個人身上都少說都背負(fù)了數(shù)條人命官司。
“都特么給我閉嘴~~!”
眼看著房間之中嘈雜了起來,那魁梧的身影忽然怒喝一聲,眾人才紛紛安靜下來。
“那臭女人雖然可惡,但功夫?qū)嵲诹说茫洗挝倚值軒兹寺?lián)手偷襲,也只是讓她受了輕傷而已,最終阿虎還是被她擒住,交給了衙門。就算是現(xiàn)在找上門去,也多半討不得好。而且,誰知道她還沒有什么幫手,不可貿(mào)然行動~。”
“大哥言之有理啊。”一名丑漢子站起來說道:“你們沒有和那女子交過手,不知她的恐怖,貿(mào)然動手的話,怕是又得步阿虎的后塵。”說起這些的時候,他的臉上涌出了濃濃的忌憚之色。
他是和那女子交過手的,幾名兄弟圍攻她一個,最終還是被她留下一人,其余眾人只能暫時敗退,那女子年紀(jì)不大,武功極高,若是和她繼續(xù)糾纏下去,上次留下的人,就不止阿虎一個了。
“難道此事就這么算了不成嗎~?”一人有些憤憤不平的大聲說道。
這時,那魁梧的身影再次開口道:“阿虎的仇不能不報,但此事要從長計議,那女人這兩年為衙門辦事,得罪的綠林豪杰不少,想要她死的人不知有多少,若是我們能和他們結(jié)盟,此事必然的大為可行。”
“此計甚妙~~。”
“大哥言之有理~·。”
”好,好啊~~。“
“需得先找到那些與那女子有仇之人……”
“此事先不著急,眼下有一件更加緊要的事情。前幾日在街上被一名女捕頭發(fā)現(xiàn),那人武功很是厲害,好不容易才從她手下逃脫,想來我們的蹤跡,已經(jīng)被衙門的人盯上了,為了避開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先出城避避風(fēng)頭的好……”
隨著魁梧男子的開口,陰暗的房間里面,聲音逐漸的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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