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百合沒想到方芊芊會喊出這么一段話,頓時愣住,好半晌才不是非常有底氣地說道:“殷家這么有錢,讓你當(dāng)大小姐不好嗎?我不是……我不是……怕事情被揭穿才沒有回來看你嗎……”
結(jié)果卻聽方芊芊冷哼一聲,說道:“我長到這么大,從來沒見過自己的媽媽。你說擔(dān)心我,擔(dān)心我你會從來不回來看我一眼嗎?哪怕只是看看我過得還好不好,一個人有沒有被人欺負(fù)……有沒有因為……一個人而過得很難過。”
說道最后一句的時候,她神色低落,語氣也有點哽咽。
方百合便解釋道:“媽媽也是……不得已。你看,媽媽這段時間里面,也遭受了非常不幸的事情,就算想回來看你,也實在是沒有辦法。”
方芊芊沉默了許久,咬了咬嘴唇?jīng)]有再說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信了方百合的說辭。
但是話說到這個地步,方百合是沒有辦法在她面前挑撥方芊芊和季湘君的關(guān)系了。她又是懊惱又是不快,咬牙片刻,最后還是決定從長計議。
方百合的事情告一段落,殷憐已經(jīng)種下了她想要種下的那顆種子,至于這顆種子最后會長成什么樣子,那還要看那母女倆自己的選擇。
所以她的注意力自然而然地轉(zhuǎn)回了馬蒂爾大陸上的那場戰(zhàn)爭。
這場戰(zhàn)爭的持續(xù)時間比殷憐預(yù)想之中要短很多。不管法師也好圣職者也好,簡直都是核彈一般的存在,一場戰(zhàn)役的長短往往只取決于法師團們魔力儲備的多少,其他因素的影響微乎其微。
這是殷憐從來沒有見識過的戰(zhàn)爭形式,也讓她有些難以摸清具體的脈絡(luò),很難為黑賢者提供有效的建議。
雖然黑賢者也未必就需要她的意見。
但是值得慶幸的是,殷憐提供的魔力電池確實對先賢之都的法師們做出了很大的幫助。雖然使用魔力水晶也能有同樣的效果,可是魔力水晶對于法師們來說是珍貴的不可再生資源,消耗起來肯定沒有魔力電池那么給力和爽快。
通過大量地消耗魔力電池,法師們很快就在同圣城的戰(zhàn)斗之中占據(jù)了優(yōu)勢。一共牽涉了二十三座城市的戰(zhàn)爭卻持續(xù)了一周左右就宣告結(jié)束。法師們直接包圍了圣城,走到了終戰(zhàn)的前夕。
但是教皇卻也不是普通法師能夠?qū)Ω兜拇嬖凇?br />
所以這一次,卻是終于輪到黑賢者出手了。
黑賢者走之前帶走了一大批的魔力水晶,和殷憐制造出來的目前最大的兩只魔力電池,就離開了先賢之都前往了圣城。
他前往圣城之后的具體情況殷憐不是很清楚,等到得到消息的時候,殷憐只知道黑賢者最后還是成功擊敗了教皇——當(dāng)然,同時傳來的消息還包括他把整座圣城給轟塌了。
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殷憐其實很有些不敢相信,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那可是圣城,是她從文獻和資料里面判斷出來大小不遜于燕京的宏大城市。
但是后來仔細(xì)打聽過之后,殷憐就知道黑賢者不是轟了整座城市,而是把圣城中心神廟群所在的地方給整個轟塌了。
然而就算只是轟塌了神廟群也是足夠聳人聽聞的事情了。
殷憐為此而咂舌不已。
雖然擊敗了教皇,但是黑賢者也不是沒有損失的。殷憐去找人的時候,就有侍者表示黑賢者正在休息,不能見人。
最后還是黑賢者主動讓人叫了她進去。
殷憐進去之后,就見黑賢者披著一件小斗篷,坐在桌前看書,臉色蒼白得很。他原本就長得俊秀端整,只是平日長居上位,蘊養(yǎng)出一股逼人的氣場。
此時一臉病容坐在書房中,倒是顯得斯文無害很多,甚至還顯出幾分受氣來。殷憐眨了眨眼,倒是覺得今天自家老師身上帶著一股色氣。
并不是那種刻意勾引人的色氣,而是一種讓人想要欺負(fù)他的色氣。
殷憐忍不住為自己的這個想法感到了些許可笑——那可是黑賢者啊,統(tǒng)治著整個魔法協(xié)會的黑賢者啊。
她走進了屋里,撇除了一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開口問道:“老師你還好嗎?可有受傷?”
黑賢者便說道:“傷早就治好了,就是精神和魔力都有些透支,可能得休息一段時間。”然后想了想,表情頗為不高興地說道,“你怎么現(xiàn)在才來看我?”
殷憐沒想到他會責(zé)怪似地說出這么一段話,頓時無語,心想:怪我咯。
簡直顛倒黑白。
不過好歹黑賢者現(xiàn)在是個病人,殷憐也沒打算跟他計較,就說道:“我之前來過的好嗎。你的侍者說你需要休息,我就沒有進來。”
黑賢者聽了,頓時就開始作:“哪個侍者!?我把他叫來!竟然敢妄自替我做主——”
殷憐:“……”
她一頭黑線,覺得黑賢者今天簡直特別小題大做。想了想對方是個病人,傷病的時候心靈特別脆弱也不是沒有的,好歹沒有跟他計較。
她開口說道:“老師,你就別鬧了。你自己也不說自己需要休息嗎?所以人家說你在休息,也沒有說錯啊。”
黑賢者說道:“我沒有在休息。”
殷憐說道:“那你在干什么?”
黑賢者就回答道:“我只是在恢復(fù)魔力和精神力而已。”
……這還不是在休息嗎?
殷憐有點懶得跟他繼續(xù)在這件事上面瞎扯,轉(zhuǎn)而聊起了正事。她開口說道:“我在外面聽到了很多的傳聞,但是我還是想過來問問具體的情況。教會那邊的事情真的解決了嗎?教皇……真的已經(jīng)死了嗎?”
黑賢者說道:“……沒死。”
殷憐:“!?”
“雖然沒死,但也沒有什么威脅性了。他在與我爭斗的時候被沖擊了精神海,雖然逃走了,但神智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怎么清楚了。”黑賢者說道,“等之后如果有他的行蹤傳來,到時候再去抓捕就行了。”
“那其他人呢?”殷憐開口問道,“圣城沒有其它反抗者嗎?”
黑賢者說道:“圣城有數(shù)百個教會,但是一般來說,居于統(tǒng)治者地位的只有位處十二主神的十二家教會,其中又以太陽神教派為首。這一任的教皇就是太陽神教的統(tǒng)領(lǐng)者,但是其它教派也未必跟他同心。所以教皇去世之后,我允諾他們只要受魔法協(xié)會的管理,就可以繼續(xù)進行傳教。除了少數(shù)幾家教派之外,其它人都屈服了。”
殷憐便問道:“如果是這樣,老師你不怕它們緩過來之后,再次反抗協(xié)會嗎?”
黑賢者頓時笑了,望著她懶洋洋地說道:“我記得那句話是怎么說的來著……溫水煮青蛙,這不是你最擅長的事情嗎?”
殷憐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想要讓殷憐的生命教會來控制這群神系的信徒,慢慢同化和收服他們。如果是以前的話,黑賢者并不會覺得任何教派能輕易地做到這一點。但是這段時間以來,生命教派的侵蝕力量他已經(jīng)完全見識過了。
而且生命教會的教義非常有意思,非常適合輔助魔法協(xié)會的管理和統(tǒng)治。既沒有攻擊性和挑動性,卻又恰到好處地規(guī)勸民眾勤勞,向善,不爭。
黑賢者這樣說之后,殷憐就笑了起來。她開口說道:“是,老師,我會努力的。”
黑賢者也許真的以為生命教會沒什么侵略性,但是其實最沒有侵略性的,往往其實才最有侵略性。
生命教會看上去只是針對平民,教義也溫和,好像影響不到魔法協(xié)會,但是等到幾十年之后,黑賢者也許就會發(fā)現(xiàn),所有的法師也許都只能從生命教會的教徒之中篩選弟子……而那些弟子全部都繼承了生命教會的思想和意志。
思想的傳播看上去無聲無息,毫無力量,其實卻是真正無形的巨浪。
殷憐便開口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希望能現(xiàn)在先賢之都建立一所學(xué)校。”
“學(xué)校?”黑賢者對于這個詞有些不解。
殷憐便解釋道:“有點像孤兒院那樣的地方,不過這個學(xué)校針對的不是孤兒,而是那種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我們會在學(xué)校里教授一些簡單的技藝,比如說算術(shù),讀寫,木工……讓他們通過這樣的方式學(xué)會一技之長。當(dāng)然……要在學(xué)校里學(xué)習(xí)相應(yīng)的技藝就必須同時學(xué)習(xí)教會的教義。”
黑賢者想了想,卻覺得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便對殷憐說道:“那你就去做吧。需要我做些什么嗎?”
殷憐笑答道:“現(xiàn)在沒有,如果有需要的時候我會跟您說的。”
之后她回到地球,就開始搜尋和整理起了一些必要的素材。
殷長寧聽說了這件事之后,便主動提出幫忙她進行整理。殷長寧想了想,問道:“小憐你具體想給他們開什么樣的課?”
殷憐想了想,回答道:“目前的話,姑且就開個讀寫和算術(shù),然后讓人自由選擇是否要學(xué)習(xí)農(nóng)牧,制作,醫(yī)療和傳教了。”
殷長寧很驚訝,說道:“傳教?你這還真的是很認(rèn)真地在傳教啊。”
結(jié)果殷憐鄙視地瞅了殷長寧一眼,說道:“這門課在我們這里叫做‘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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