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版讀者么么噠
只是當(dāng)他這么說的時候, 殷憐埋在殷夫人懷里的臉卻是猙獰的。如果沒有親眼看到過, 很多人根本不可能相信一個六歲女孩的臉上能夠露出這樣猙獰的表情。
這份猙獰是對于殷淮的仇恨, 也是對于多年以來遭受區(qū)別對待的怨憤與不甘。
無辜?殷淮這么說的時候, 怎么就沒有想到,殷憐也是無辜的呢?同樣都是殷淮的女兒,對于殷千愛,殷淮就是千般喜歡萬般疼寵, 即使發(fā)現(xiàn)了她是方百合的女兒,竟然也是一副“孩子無辜”的模樣……這種話可以騙騙什么都不知道的殷夫人, 又怎么騙得過與殷淮關(guān)系緊張十余年的殷憐?
殷淮這男人天性冷酷,根本沒有對于骨肉至親天生的慈愛與憐憫, 對于曾經(jīng)的殷憐來說, 這人從來不是她的父親, 而是天生的生死仇敵。
對方從來沒有把殷憐的性命放在過眼里, 不管是在她六歲, 十六歲,還是二十五歲……無論是血肉至親, 還是幼齡孩童,都無法撼動他冷硬的心分毫。
偏偏面對殷千愛, 他就是溫柔慈祥的父親。
殷憐緊緊攥住了殷夫人的衣服,把頭深深埋進(jìn)對方的懷里, 因?yàn)橄胍源藖硌陲椝闹械膽嵑藓涂潭尽?br />
同是方百合的女兒, 為什么殷千愛就是“孩子無辜”!?而她就是“罪有應(yīng)得”。客瑯幼鳛橐蠓蛉说呐畠, 為什么殷千愛就是受盡寵愛, 而她就要一直承受那樣的苦難?
殷憐想……她、不、服!
跨越時間與空間的屏障。
“你說……什么?”殷長寧覺得自己產(chǎn)生了幻覺。
對方又把之前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殷長寧的手猛然開始顫抖,幾乎抖到停不下來,可見他的情緒有多么不穩(wěn)定。他扶住桌子,好半晌才勉強(qiáng)站穩(wěn),卻開始跌跌撞撞地向外跑。
警局很熱鬧。
但是殷長寧卻似乎只能聽到一陣模糊的噪音。
他雙眼茫然,進(jìn)了警局。警局之中此時有不少人,有小太妹看到他進(jìn)來,突然眼前一亮,仿佛放出了光來。有人剛想開口調(diào)戲,就見殷長寧一副出竅的樣子,神魂不屬地從幾人面前飄過。
他對一個警察說道:“……我找……殷長生!
警察愣了一愣,看見他和殷長生一模一樣的五官和迥然相異的氣質(zhì),很快就反應(yīng)過來,叫了一個人過來:“王局,那人的家屬來了!”
王局很快就走了過來,看到殷長寧也愣了一愣,然后說道:“跟我來。”
他一路把殷長寧引到了臨時關(guān)押處。殷長寧很快看到了被單獨(dú)關(guān)押在一間拘留室里的殷長生……以及他懷里的殷憐。
那是殷憐……殷長寧即使沒有看到臉,卻仍舊一眼就從女子的身形和衣著上認(rèn)出來。他怎么可能認(rèn)不出來?那可是……他違背了倫常,都死心塌地愛著的殷憐。
警官看著殷長生的樣子,說道:“我能想象你哥哥的痛苦……誤殺自己的戀人肯定是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現(xiàn)在重要的是贖罪和彌補(bǔ)。逃避是沒有用的……”
卻見殷長寧猛然回過頭,瞪向了警官。
警官被嚇了一跳。
然后就聽到殷長寧一字一句說道:“他跟殷憐不是戀人!”
警官愣了一下,然后意識到了殷長寧這句話的微妙。
殷長寧說完這句話,再次望向了拘留室,警官卻開始左顧右盼,猜測這兩兄弟和死者的關(guān)系。
卻聽殷長寧望著拘留室,叫了一聲:“殷長生!”
連名帶姓地叫。
殷長生抬起頭,眼神十分木然,知道發(fā)現(xiàn)自己對面站著的是殷長寧之后,眼睛之中才展現(xiàn)出些許生氣。
警官覺得他們之間一定有不少故事。
殷長寧卻問道:“小憐是不是……昏過去了。磕阍趺床凰退结t(yī)院去。俊
警官愣了一下,才意識到在外面的這位竟然也是在逃避現(xiàn)實(shí),根本不肯承認(rèn)殷長生懷里抱著的年輕女子已經(jīng)失去了生命。
殷長寧不信警察之前的通知,讓他承認(rèn)殷憐已經(jīng)死去會讓他無法承受,所以他期待地望著殷長生,開口這樣說道。
心跳如擂鼓。
然后讓警官覺得更加意外的是,殷長生反而成了戳穿真相的那個人。他抱著殷憐,抱得緊緊的,臉上還帶著笑,親昵地蹭了蹭殷憐的冰冷濕透的額發(fā),回答道:“她死了啊。我殺了她……你看,她以前多討厭我?現(xiàn)在再也不會生氣和掙開我了。我早就……應(yīng)該殺了她的!
警官目瞪口呆,殷長寧目眥欲裂,如同瘋狂地喊道:“殷長生——殷長生——”
殷長生卻已經(jīng)不回答他了,只默默地抱著殷憐,蹭著。
警官知道之前把殷長生逮捕歸案時青年的反應(yīng)——那時他們收到報(bào)警,說是一個男人把女伴推下了水里,然后又跳下去把對方救了上來,但是女方隨后就沒了呼吸,男人瘋了一樣地抱著女伴,誰靠近就攻擊誰。
警方是好不容易把人給帶回來的。因?yàn)閾?dān)心男方的精神狀況,采取的策略非常小心翼翼,盡量避免刺激殷長生。
沒想到殷長生卻是這樣一個反應(yīng)。
……這是個神經(jīng)病吧?
而目前那個死命地晃動鐵欄,發(fā)出嘈雜響聲的男人看上去精神也很不正!偪竦貙χ鴮γ娴哪腥撕爸骸拔乙?dú)⒘四!殷長生我要?dú)⒘四恪?br />
然后他對著警官怒道:“把門打開!讓我進(jìn)去!”
警官會讓他進(jìn)去才怪。
他說道:“先生,您冷靜一點(diǎn)……”
可是殷長寧怎么冷靜得下來……他對另一邊的殷長生喊道:“殷長生……殷憐死了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殺了殷千愛!
殷長生的臉這才多少變了顏色,抬頭說道:“……殷長寧,那可是你親妹妹——”
殷長寧怒答道:“殷憐才是我親妹妹!殷千愛算個頭的親妹妹!?”
殷長生頓時也愣住,半晌才說道:“你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警官張大了嘴巴——這是什么發(fā)展?他好像聽到了什么很了不得的東西?
殷長寧手都開始發(fā)抖,說道:“這么說你也知道了?你知道了你還……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殷長生說道:“……我的親妹妹是殷千愛,不是殷憐……”
殷長寧尖叫:“殷長生——”
殷長生說道:“……你的親妹妹也是殷千愛,不是殷憐……”
殷長寧心痛如刀絞,說道:“殷長生,你怎么敢。磕阌袥]有點(diǎn)良心?你為了殷千愛,連自己的孿生妹妹都不認(rèn),你還殺了她——”
殷長生說道:“……她從小就討厭我,恨我……她怎么可能是我的妹妹呢?我也不要她是我的妹妹……”這樣說著,他又低頭蹭了蹭殷憐的臉,說道,“……她不能是我妹妹的。”
警官這回是真的被嚇到了。他趁著兩人不注意退出了拘留室,就近拉了一個同事就讓對方去找人。
他說的嚴(yán)重,對方?jīng)]敢耽擱,馬上就去找人了。
那頭孿生兄弟的爭執(zhí)還在繼續(xù)。
殷長生說道:“……她也不是你妹妹。你那么喜歡她……她怎么能是你妹妹呢……”
“……她活著的時候,只會用話哄騙你,用眼睛瞪我……所以,她現(xiàn)在這樣真是再好不過了……你不覺得嗎?”
殷長寧幾近絕望,說道:“長生,你真的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嗎?”
殷長生一臉無辜地望著自己的孿生弟弟。
殷長寧說道:“我不在乎她怎么對我,長生。你不懂小憐,你不懂!她從小到大就沒有被人愛過,沒有真正幸福過,所以她不懂感情……不懂愛人或者被愛是什么樣的一種感覺。是……她會說謊,她喜歡說謊,因?yàn)椴徽f謊她就活不下去!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把小憐推下水的事情嗎?那時候她在水里掙扎,她拼命地向我們求助,求饒,但是我們誰也沒有饒過她,我們還拿棍子打她……”殷長寧的淚水抑制不住地涌出來,說道,“從那時候開始,我們就欠了她的。你明白嗎?我們就欠了她的!我不在乎她怎么對我……她怎么對我都是應(yīng)該。她有什么錯呢?她連選擇的余地都沒有。”
“我不在乎她怎么看待我。如果她希望,我會當(dāng)她的好哥哥,就這樣陪她一輩子也無所謂。我會用我所有的努力,讓她慢慢體會到被愛的感覺……體會到被人關(guān)心,被人在乎的感覺……殷長生,她這輩子……她這輩子都沒有體會過一點(diǎn)來自父母兄弟的親情!
“而你,毀了這一切!”
殷長寧的聲音撕心裂肺,警官在外面,一時之間聽得心旌搖曳,震動不已。
簡直是甜蜜的煩惱。
只是殷長生和殷憐這對兄妹倆的關(guān)系一直處得不怎么好,有點(diǎn)讓人覺得揪心。
殷長寧還好,殷憐對他沒什么偏見,但是殷長生一直以來都又固執(zhí)又任性,之前又因?yàn)橐笄鄣氖虑橹苯痈髴z發(fā)生過正面沖突,在殷淮夫婦兩人面前還好,一旦脫離他們的視線,氛圍就會變得非常緊張。
殷憐可能是覺得報(bào)復(fù)一個六歲的小孩子有點(diǎn)沒意思,但是讓她不報(bào)復(fù)卻又有點(diǎn)不甘心。事實(shí)上,對于這件事殷憐也有些遲疑不決,她倒不是對殷長生不忍——她顧念的是殷夫人。
殷憐這個人自小冷心冷肺,也就對殷夫人有幾分赤誠真心。如果她真的要一命償一命地要弄死殷長生,無疑是肯定會讓殷夫人傷心的,而且就算拿報(bào)仇作為理由,弄死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好像也沒什么意思……殷憐思考了許久,決定還是多留殷長生幾年。
好歹也要等到他明白什么叫生死大仇的時候,再愉快地弄死他。
不過即使做下了這個決定,也不表示殷憐就會對殷長生轉(zhuǎn)變態(tài)度了。
或者說因?yàn)樗龖驯е氨咀鹨呀?jīng)大發(fā)慈悲愿意暫且饒你一名了,收點(diǎn)利息也不過分吧”這樣的想法,對殷長生的態(tài)度就有點(diǎn)說不出地惡劣。
因?yàn)檫@惡劣不是表現(xiàn)在殷淮夫婦面前的,所以兩人雖然有所察覺,卻沒有那么敏感,只有殷長寧把兩人之間那劍拔弩張的氣氛看了個一清二楚。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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