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就是靜等文試的開始了,一百二十人,十場,每場分十二人,新生進場,以此落座,各種檢查驗證,繁文縟節下來,夜幕降臨,整個礪劍殿也點起了篝火以照明,雖分了考場,但各個考場之間也都是用屏風相隔開來而已。
“咚咚鏘。”
幾道鳴鑼聲同時響起。
“五長老到!”
眾人一聽是五長老到了,全都站起來,以表尊重。
人雖多,但只要有好位置,還是能看到正中央的位置,那雕龍木案上,走上幾道人影,李凌打眼望去。
那領頭五長老走到正中間的圣人像前,給孔圣人上了三炷香,扣首三下,剩下的人都跟著一齊拜下去。
這孔圣人名為孔引,便是這整個元塵大陸文明的開化者。
五長老轉過身。
人們又給他行禮道:“學生拜見五長老。”
這五長老在文學上的造詣頗高,對于這方面的習慣,還是要自稱學生的。
“免禮,都坐下吧。”五長老笑道。
頭戴八卦冠,身穿暗紅色道袍,胸前補著云雀的老者,四,五十歲樣子,細細看,竟是和江三兩長得幾分模樣。
“老夫任文試考官多年,在老夫這里,沒有相對公平,只有絕對公平,所以作弊徇私舞弊等?”
“學生不敢。”都還沒等全坐下,被五長老的話又嚇了起來,忙不迭道。
“三千年前,孔引圣人悟之,吾等后人皆傳,以文悟道不再少數,所謂元力,不過你我用爾!”
話自此,殿外傳來通天的鞭炮聲,放得整個無極山都熱鬧起來,無極入派文試,開始了。
“那老夫也不多說,諸位請吧。”江浩遠坐下來,周圍各個干事業跟著坐下來。
“學生謹記。”一百二十人終于歇口氣,收拾好,重新等待著試卷。
李凌所在考場,走來四名三等弟子,四人手里皆是拿著厚厚的試卷信封,李凌就坐在最左面的角。
四人一一發卷,當李凌拿到信封抽出試題時,細細看了下鄰座和后座的試題,很明顯不是同一試題,卻是出了四種不一樣的題,這也斷了互相抄襲的念想。
試卷共有五張,李凌先是掃了一眼第一張試卷,只有一題,四書中很簡單的問答題,對于經歷應試考試的李凌來說很沒壓力,鋪好卷子,李凌抄起筆,開始答題。
因為文試是干事先親自過卷,字的好不好還是有很大影響的,李凌的字,除非當世大家,一般人都是望塵莫及的。
不過會兒,李凌落筆,一篇大氣的文章躍然紙上。
李凌再看周圍人,大多還在破題,只有少部分的人在認真書寫,因為是整場第一座的緣故,能看到他已經破題后,并寫完的人很少。
不急不急,李凌招呼人要了碗清水,解解渴,單手撐著胳膊,夢會兒周公再說。
“此次文試吾定是手到擒來吶。”
“魏兄高見。”
“謙虛。”
兩個相近的弟子做好大半試題,停下開始相互吹捧起來。
“再大聲喧嘩直接清出考場!”
李凌揉一揉昏睡眼眶,看了眼天色,這一睡竟過了半個時辰,擦干口水,把放好的試卷重新打開,繼續答卷吧。
第二張試卷,兩道論語問答題,李凌只是略讀一下,不管別的,寫起得心應手,簡單至極。
第三張,瞄了兩眼,提筆就寫。
第四張,李凌瑤瑤頭,“沒意思。”
一個時辰后,李凌翻到第五張試卷,“《詩》云:“於戲,前王不忘!”君子賢其賢而親其親,小人樂其樂而利其利,此以沒世不忘也。”
翻譯成現文就是說:“啊啊,前代的君王真使人難忘啊!”這是因為君主貴族們能夠以前代的君王為榜樣,尊重賢人,親近親族,一般平民百姓也都蒙受恩澤,享受安樂,獲得利益。所以,雖然前代君王已經去世,但人們還是永遠不會忘記他們。
這題有些不好辦,在與古代相近的這里,無極門背后的供奉國可就是武國啊,關于帝王的一切都是要謹言慎行的,這一個說不好就是要進牢的。
李凌抓筆敲了幾下桌子,又突的停下,他,餓了,把白面饅頭掏出來,咬著火腿干,狼吞虎咽起來。
放下吃食,重新抓筆,破題成功。
這個時候,天色漸漸接近黃昏,已經有出眾的考生陸續交卷了。
“呼。”
李凌輕呼一口氣,卷子上已經寫滿了一大片,收筆。
雙手合上卷子,拿起向江浩遠等人的位置走去。
臨近時,迎面碰上了幾個結伴一起交卷的弟子,李凌在之前武試時打過照面。
這三人表情很是浮夸的喜悅,一直在交談著什么,看到走過來的李凌一愣。
“那不是咱們武試第一嗎,這都什么時候了,才來交卷啊。”一人搖頭嘲諷道,人總是會對比自己好的人羨慕,嫉妒,狠!
另一人拍了下那人肩膀,“別這么說,讓人家知道,可丟死咱們這一屆人的臉了。”
“確是,確是啊,哈哈!”最后一人直接繃不住了,大笑起來。
李凌對此充耳不聞,都是凡人吶,微斯人,吾誰與歸?
繞過三人,走上批卷臺,交給了坐在最邊上的閱卷官,后面三人里一人正要走,卻被另外二人抓住。
“看看咱們武試第一的笑話可不好?就是只會修煉的榆木腦袋啊。”
“也善,也善哈。”
文試閱卷流程很是先進,畢竟考生那么多,如果沒一個套好的流程,批卷就要好長時間,但文試卻是要當面閱,當面給出結果的,由一審干事先閱,可棄可呈,呈給誰呢?給咱們副考官大人,副考官覺著可以就會在卷子上用朱砂筆寫下一個“閱”字,再呈給五長老江浩遠,江浩遠如果相中了,再寫下一個“取”字,那么,你就是一名通過文試的人了。
再說那收到卷子的考官,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人,這人見李凌不是太熟悉,再看姓名也是從未見過,頓時生了輕率之心,鋪開卷子,不太細看幾眼,什么玩應啊!字是好字,寫得一塌糊涂,咱陳干事大人可是從小就是書香世家長大的,李凌第一篇八股文太貼近農民和商人,為他們說話,陳大人當然是看不懂了,不想看了。
揮揮衣袖把卷子擱在一旁,不悅道:“爛至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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