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了片刻溫情,鳶蘿終于送走了瘟神,她回了院子,只是這半天下來,都渾渾噩噩的,腦子里總是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而鳳清璇卻一改往常,變得十分安靜,不是在院子里望望,就是在拿著書在院子里著。
太陽剛升起來的時(shí)候時(shí)候,剪秋扶著清歌款款走來,她面色略白,沒有精神氣兒,柔柔弱弱的模樣讓鳳清璇想起了河里扎堆的水蛇,柔軟的身子埋在水里叫人心里看著難受。
打從來了秦王府,這個(gè)清歌就不停的來院子里找她,這樣著實(shí)讓她厭煩,這次前來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何況昨夜還說她病了,這么會(huì)兒就能出來走動(dòng)了,怕不是裝的。
鳳清璇臉上并沒有掩飾對清歌的厭煩,并抬手將書給了鳶蘿,起身往屋子里走:“鳶蘿,我困了,該休息了。”
這才是剛起不久,太陽還高高的掛在天上,鳳清璇這樣明顯的借口顯然是說給清歌聽得,清歌看著鳳清璇,反倒不惱,她踉踉蹌蹌的走了幾步,像是就差趴在地上了。
她微微抓住鳳清璇的衣袖,在鳳清璇的注視下露出示好的笑容:“姐姐這是做什么?不是才剛起,怎么又困了?還是昨夜王爺離開打擾了姐姐,讓姐姐心煩了?”
清歌盯著鳳清璇的一舉一動(dòng),絲毫不敢放過她臉上的任何一個(gè)神色,鳳清璇則無意的伸了個(gè)懶腰,瞥了清歌一眼:“我想睡覺你還想攔著我不成,管天管地你還想管我睡覺?”
鳳清璇此時(shí)可是孩童的神智,想什么就說什么,反倒正是這樣一根筋讓清歌拿她無法,清歌不好說什么,示意剪秋一眼,剪秋立即將手中的花盆遞上:“鳳小姐,這是主子帶給您的花,想著您大概會(huì)喜歡,就帶來了。”
鳳清璇看了那株紅色的花一眼,倒是讓人看著喜歡,一根長莖上長滿了花,此花無葉,卻感受不到少了什么,只是花徑有刺,十分尖銳,只可遠(yuǎn)觀不可褻玩。
不過,對于清歌送來的東西即使鳳清璇喜歡也縱然不會(huì)表現(xiàn)出來,她總覺的清歌對她不喜,沒必要總是這樣討好好,做的事情太過,反倒讓她越發(fā)討厭。
她只是看了花瓣幾眼,略作沒興趣的神色,轉(zhuǎn)身走進(jìn)屋子:“我不喜歡這花,讓人看著不舒服,你拿回去吧。”
剪秋像是沒有聽到鳳清璇的話,又往前湊湊,放進(jìn)屋子里的臺子上:“鳳小姐,您也別讓主子為難,這可是太后賜的花,可不好拿來拿去,您呀,就好生照應(yīng),聽說這花在太后那里可是活了許多年了,可不能就這樣在這兒毀了。”
一提起太后鳳清璇腦子里立即想到是滿臉褶子,頭發(fā)花白,不茍言笑的老太婆,這次清歌可是下了功夫?qū)⑻蠖及岢鰜韷褐扑皇区P清璇向來天不怕地不怕,又怎么會(huì)怕了太后,她拿起花盆就要往剪秋懷里一扔,鳶蘿一件,趕快制止鳳清璇的手接在自己的手中,輕聲道:“主子,這可使不得。”
鳳清璇依舊一臉無謂的看著鳶蘿:“怎么使不得,這可不是我的東西,我可不想要。”
看著鳳清璇的模樣清歌在心中暗暗蔑視一番,如此刁蠻不講理的丫頭怎么能和她比,她隨時(shí)這樣想,臉上卻依舊扯著笑容:“姐姐,話可不是這樣說,太后賞的東西可不是誰都能決定的,她老人家想給誰,誰就要喜歡,不僅要喜歡還要在心里感恩,你可千萬要記住這個(gè)理兒。”
清歌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讓鳶蘿臉色垂了下來,她將花放在桌子,開始下逐客令:“側(cè)妃,王爺囑咐我家主子這幾日不能外出,要在院子里學(xué)習(xí)書本,若是無事側(cè)妃就回吧,主子該看書了。”
清歌臉上依舊保持在和笑意,她深深的看一眼鳳清璇,還不待說話,門口就傳來腳步聲,蕭灼身著朝服就來了,清歌看見他先是一愣,故作沒有虛弱的走在他身邊,略略咳嗽幾聲,對他施禮:“拜見王爺。”
蕭灼見到清歌自是心疼的將她攬?jiān)趹牙铮骸吧碜硬皇娣趺从殖鰜砹恕!?br />
清歌將頭埋在蕭灼懷里,又咳嗽兩聲:“妾身怕姐姐這幾日沒有王爺陪,無聊的緊,這就送了花來,讓姐姐看看。”
蕭灼看了桌子上的花一眼,皺皺眉頭,似是對于鳳清璇有些不滿,怕她欺負(fù)了清歌,又是對于姐姐這個(gè)稱呼聽的不慣,他不喜清歌喚鳳清璇姐姐,這聲姐姐只會(huì)讓他想到與清歌長相相似的南風(fēng)。
緊接著不等蕭灼說話,清歌又道:“這幾日王爺出府,院子里就剩下我和姐姐兩個(gè)人,姐姐身子不好,若是讓姐姐搬來主院,清歌也能有個(gè)說話的人,王爺您看……”
“我不去,在這兒呆著挺好的,天天和你呆在一起我怕睡不著覺。”鳳清璇絲毫不給清歌面子,即使在蕭灼的面前,她似乎越發(fā)的放肆,連鳶蘿都來不及拉住她,直接走回床榻上,獨(dú)自一人坐著。
鳳清璇的這番舉動(dòng)可是惹惱的蕭灼,蕭灼當(dāng)即命令鳶蘿道:“今晚就給你家主子收拾收拾,搬到主院來住。”
鳳清璇坐在榻上不出一言,似是賭氣,她瞪大眼睛盯著蕭灼,這個(gè)時(shí)候,清歌還來火上澆油,徐徐道:“姐姐可要快些收拾,妹妹在主院等著你。”
清歌似乎有些高興,最起碼在臉上是笑著的,而蕭灼不再與鳳清璇說話,拉著清歌走出了院子。
人都走遠(yuǎn)了,屋子里寂靜無聲,只剩下鳶蘿還有坐在榻上的鳳清璇,她拿起一個(gè)枕頭撒氣的往地上扔去:“憑什么他說讓我搬,我就要搬,我偏不,看他能怎么樣。”
鳶蘿小心翼翼的走到風(fēng)琴相關(guān)的面前撿起枕頭,安撫道:“主子別氣,現(xiàn)在咱們可是在人家的底盤,可不能不低頭啊。”
鳳清璇現(xiàn)在可是什么都聽不進(jìn)去,她抓了錦被蓋在身上,躺下,背著鳶蘿,不再說話。
她只聽見鳶蘿傳來的一聲嘆息,稍后便沒了音兒,鳳清璇睜大了眼睛,心里堵得慌,像是受了什么委屈眼淚吧嗒吧嗒的往枕頭上落,她伸手抹了,一會(huì)兒又沾濕了眼睛。
總之在秦王府蕭灼說的話可是比天王老子的話還管用,不到傍晚鳶蘿就收拾好了東西連拉帶拽把鳳清璇帶到了主院,這里的屋子雖說有些陌生,卻比之前的環(huán)境好了太多,就連送到屋子里的木炭都是新的,沒了濕氣。
一天下來鳳清璇說的話都可以一只手?jǐn)?shù)的過來,她一到新屋子就躺在了榻上不再起身,鳶蘿以為只是她賭氣,也沒在意,晚間,鳳清璇連晚膳都沒起來吃,鳶蘿來喚她的時(shí)候她不出一聲,鳶蘿湊到床榻前,鳳清璇滿臉通紅,像是著了魔一樣嘴里不住的嘟囔著胡話。
這可把鳶蘿嚇了一跳,她緊忙去找蕭灼,誰料蕭灼出兵,前腳剛走,清歌得知了消息當(dāng)即來到了鳳清璇的屋子里,她臉色嚴(yán)肅的問道:“你家主子是什么時(shí)候生病的?”
鳶蘿一心著急,連語氣都顫抖了:“我家主子一直都在榻上躺著,奴婢以為是睡著了,可是剛才奴婢來叫主子用膳,主子都不應(yīng),這才知道是病了。”
“王爺不再府中,大小事情都要我來辦,我是不能出府的,現(xiàn)在也沒有別的法子了,鳶蘿你趕快出府,去請個(gè)郎中回來。”清歌故作著急,一心將鳶蘿支出去。
鳶蘿不放心的看了清歌一眼,心想在秦王府,她還不能明目張膽害人性命,立即出府去尋郎中。
看著鳶蘿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清歌臉上早就沒了那副著急的模樣,她來到鳳清璇的身邊,伸手捏住她的臉,嘲諷一笑:“鳳清璇,沒想到吧,你也有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能跟我斗多久。”
清歌放開手,看著一邊剪秋拿來一碗湯水,里邊還飄著那紅色的花瓣,清歌瞥了鳳清璇一眼:“給她喂下去。”
剪秋端著湯水,走到鳳清璇的面前,舀出一勺給她喂進(jìn)嘴里,連續(xù)喂了幾勺卻一滴未進(jìn),全都吐了出來,她沒了法子,清歌一見,不耐煩的奪過藥碗:“捏著她的嘴,我來喂。”
身子虛弱的鳳清璇自然是抵不過二人,剪秋捏住她的嘴,清歌一勺一勺的喂給她,不一會(huì)兒湯碗就見了底,此時(shí),門口鳶蘿的腳步聲急匆匆的跑回來,清歌一聽聲音連忙把碗給藏好,將鳳清璇吐出來的藥給擦拭干凈。
等到鳶蘿帶著郎中進(jìn)屋屋里已經(jīng)收拾妥當(dāng),鳶蘿拽著郎中不等他氣喘勻就急著性子讓他給鳳清璇診脈,他擰著眉頭,又扒開鳳清璇的眼睛看看,他起身摸了摸胡子琢磨半響,在藥箱中拿出一帖藥:“這是染了風(fēng)寒,沒什么大礙,你將這藥一天兩次熬給她喝。”
一聽是風(fēng)寒鳶蘿這才舒出一口氣來,清歌臉上的急色也淡了幾分,她示意剪秋一眼,剪秋當(dāng)即會(huì)意,引著郎中出門:“辛苦郎中了,這邊請,府中準(zhǔn)備了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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