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條？

    王燈明在拒絕著這兩個字的含義。

    “沒錯，半條，從你訛詐默恩的錢開始，你就只有半條命，小混蛋。”

    “你敢叫我小混蛋？”

    “你能聽到我叫你小混蛋，那是一件幸福的事情，那證明你活著。”

    王燈明微笑了一下：“你太過于悲觀。”

    “那是因為你過于樂觀，不，是無知而愚蠢的樂觀。”

    “你今晚究竟怎么了？”

    森西凝望著他，伸手去摸他的頭發。

    “其實，你是個不錯的男人，我真舍不得你被人干掉。”

    王燈明捉住她的手：“我們就是來吃個牛排的，你廢話連篇。”

    “不，你不了解默恩，他給你這樣的照片，那就說明，他將你當做的獵物了，不管你走到哪，去到哪，他的槍口始終都在瞄準你。”

    王燈明：“點菜了嗎？”

    “點了。”

    “服務生。”

    服務生過來，王燈明：“餐費多少？”

    “您需要結賬嗎，你們的菜我們還沒做。”

    “謝謝，那最好，跟你們老板說一聲，下次再來。”

    王燈明讓森西起身，往外走。

    “為什么不吃了。”

    “我們還是去吃餃子吧，唧唧歪歪的，沒胃口。”

    四海餃子館，晚上八點半，穆貴英將餃子端上，笑盈盈的說道：“警長，警長，牛肉餡的餃子，來，嘗嘗，我給你包的。”

    朝天椒，米醋，大蒜，胡椒，還有腐乳

    王燈明將所有的調料放進小碗，森西的碟里只放了一點醋，胡椒。

    “別老是喝你們的威士忌，葡萄酒，嘗嘗我們的二鍋頭。”

    王燈明給她倒上一小杯，自己提著瓶子。

    “來，干杯。”

    森西聞了聞，和王燈明的瓶子一碰，喝了一口，立刻，辣的她捂著嘴巴。

    “這就是酒精。”

    “跟一個中國爺們混在一起，就得適應一下中國爺們生活方式。”

    王燈明在森西的調料碟子里又放進一點朝天椒，夾起一個餃子，往碟子里粘粘，送到森西的嘴邊：我知道，你不太喜歡吃辣椒，來吧，吃了它，吃完我在跟你說。

    森西遲疑了一下，將餃子吃進去，轉而，辣的呼呼響，忙不迭的喝水。

    等她不喝水了，王燈明笑問：“贊助商，你低沉的心情是不是開朗了一點呢？”

    森西歪著頭，笑道：“好像是的。”

    “這就對了，你都沒完沒了的追殺了我三次，默恩怎么可能會輕易放過我，但你不太了解我們這些人的想法，就是死，也得站著死，別他媽的沒事就擾亂軍心，我就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怎么會當上鯊魚幫的幫主，默恩腦子出問題了吧。”

    森西額頭上有些細汗，她用紙巾將額頭的細汗擦了擦。

    “你不怕死。”

    “不，你錯了，我比誰都怕死，為了鳳歌隸龍，還有我的種子，我沒得選擇。”

    森西微微額首。

    “”當然，也為你，我這么說，你會吐出來嗎？”

    森西盯著他。

    “我沒撒謊。”

    “但我真的想吐。”

    她說完，抿嘴笑。

    “那你就吐吧。”

    “吐不出。”

    王燈明笑了，提著瓶子：“干杯，喝完。”

    叮當，干杯。

    森西咬著牙將二鍋頭倒進喉嚨里。

    王燈明又給她滿上。

    森西又將這杯酒喝完，王燈明豎起拇指。

    森西：“你相信上帝嗎？”、

    “這個時候，為什么提上帝？我不怎么喜歡上帝。”

    “不，上帝是萬能的，無與倫比的萬能。”

    “你不會是說，讓上帝來拯救我吧？”

    “很聰明，就是這樣，對。”

    “上帝不認識我，他為什么要來救我？”

    “當你訛默恩美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向上帝贖罪，只要你誠心贖罪，任何的罪過，上帝都會寬恕你。”

    “我并不認為訛詐默恩的錢是犯罪，我這是在懲罰犯罪。”

    森西用調羹去舀餃子，王燈明幫她夾起，放在她的碗里。

    “謝謝。”

    “多吃點，吃飽了，就把上帝趕走。”

    森西：“瘋子！”

    吃完餃子，王燈明又又拿了一瓶二鍋頭，出門后，兩人信步而行。

    “你還沒喝夠嗎？”

    王燈明沒回答，當他們走到一處樹林邊的時候，王燈明將瓶子的蓋子用牙齒咬開，將二鍋頭對著樹林，將酒均勻的灑在地面。

    “你這是干什么？”

    王燈明：“這叫敬酒，我們那邊的規矩，對死去的人的一種，嗯，算是祝福吧，冷魚來警局，時間很短，他是個不怎么說話的人，很悶，在警局呆的時間也不長，一個月都不到，我甚至都沒跟他聊過幾句話，他就死了，我不會讓他白死的，不會，愿他的靈魂安息吧。”

    森西聽后，對著樹林深深的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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