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你真賤。”
程歌漲紅了臉，卻微笑，“也比你跟自己的學生好。”
“沒見過你這種被人綠了還要去倒貼的女人。”
她說：“現在你知道了？”
“你信不信我掐死你？”
程歌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然后一字一句，“你千萬別松手。”
顧佑塵冷冷地看了她好一會，隨后從她身上爬起來，坐上駕駛位，“我現在送你回去，這兩天你不要輕易出門，尤其是你現在這個狀況。”
程歌爬起身，坐在副駕駛上，別開頭，顧佑塵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聽她說：“不用你管。”
說完她就不再吱聲了，顧佑塵偏過頭看她，終究還是什么話都沒說。
復婚，可能嗎？
她程歌現在是什么情況了，還想復婚？
他冷笑，別人聽了她的話或者看見她的舉動可能真的覺得她想復婚，但是他不這么覺得。
程歌活了這么多年，什么樣的人沒見過，就算是她再怎么不挑，也絕對不會再回頭去找一個曾經對自己不忠的人。
“好好開車。”
顧佑塵聽了她的話，轉了頭，問道：“到底為什么產生沖突的？”
程歌轉過頭看他，想起了中午發生的事情，本來想出去吃個飯，結果在門口撞見了沈依。
沈依挺著大肚子，走到她面前，親切地喚了聲姐姐，程歌當時真想掉頭就走，但是沈依卻一把拉住了她。
她說：“程歌，你都已經有男人了，為什么還要來搶我的男人？”
程歌皺眉，“誰搶你男人？”
“昨天晚上在酒吧里，你跟成文兩個人。”
程歌恍然大悟，甩開她的手，“是你男人自己糾纏不休。”
“你給他戴了綠帽子，他會對你糾纏不休？程歌，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程歌懶得搭理她，轉身就要進屋。
她伸手拽住了程歌的手，程歌覺得再糾纏下去也沒意思了，猛地抽回手，手卻被她死死地拽住，“請沈小姐自重，與其在這里怪罪別人，不如回去管好自己的男人。”
“如果你不勾引他，他怎么可能會這樣？”
程歌轉過頭，臉上也漸漸有了怒意，“自己的男人幾斤幾兩，還需要別的人告訴你？”
說完程歌甩開手，沈依“一不小心”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她有點驚訝，看著自己的手，她雖然是稍微用了點力氣，但是這么點力氣怎么可能把她甩下臺階？
“我的肚子。”
程歌眼里閃過復雜的神色，一個人真的會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拿自己最重要的東西做賭注嗎？
這可是她的孩子。
她怎么會……
她冷笑，“我早說過，你們家各個都是演員，我的最佳女演員的獎還在屋子里，要不要我拿出來送給你？”
沈依躺在地上哀嚎，程歌卻一點都不同情她，她面無表情，掏出手機，打了120，然后進了屋子，獨留沈依一個人躺在門外面。
說她狠心吧，她也并不是完全狠心，她到底還給她打了120，擱她以前的性子，讓她躺在外面死了算了。
一個女人為了爭風吃醋居然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這樣的女人，還真是可怕。
沈依很快就被帶走了，但是她沒有等到救護車。
程歌看著外面剛剛還熱鬧非凡呢，現在就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演的太真實了。
她掏出口袋的手機，她已經被頂上了某博熱搜，她笑了，就知道。
熱搜打開只有一條，就是她將沈依推下臺階的視頻，視頻剪輯的很完美，銜接的很流暢，正常人看了都會誤以為這是真的視頻。
要不是程歌自己知道是什么情況，她恐怕會以為自己撞鬼了。
沒過多久，警察就找上了門。
于是就發生了剛才的事情，形成了現在這種尷尬的局面。
“你為什么不跟警察說清楚事情？”
“說什么？”
顧佑塵說：“別人可能不懂你，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會去做這么low的事情？”
程歌轉過頭，“你錯了，我會去做這么low的事情。”
“就憑他？”
她說：“是，就憑他。”
顧佑塵不再問她，因為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叔叔最近還好嗎？”
程歌有點驚訝，“你問這個做什么？”
“我就問問，表示一下晚輩對長輩的尊重。”
程歌說：“很好。”
“什么時候我可以去看看他？”
程歌抿嘴，表情有點凝重，顧佑塵見她這樣，似乎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他說：“如果不方便的話，就算了。”
“事實上，他已經死了兩年了。”
一開始提到程萬湯的時候，她還很難受，后來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就沒那么明顯的感覺，現在兩年過去了，她也只是淡淡地說一句：“他已經死了兩年了”，這是兩年來程歌第一次提起他。
她是個不孝的人，從來都沒有盡過一個晚輩應該有的義務，也沒有抽太多時間去關心他，將他留給了自己的痞子兒子，他臨死前的最后一面程歌都沒有見到。
那天她在干嘛，呵，發了瘋似的找顧佑塵，跑到外面找人，下雨了，把手機都給打濕了。
回去以后被程萬湯的兒子一頓暴打，換了以前，程歌會毫不留情地還給他，可是那個時候，她真的是沒有力氣還手。
程思年說：“你就是個沒心沒肺的白眼狼，養你這么大當初還不如養條狗。”
“養條狗還知道時不時地朝主人搖搖尾巴，你他么在娛樂圈如魚得水，老子在家里累死累活地伺候他。”
程歌不說話，跪在地上，也不哭，也不動。
身上的疼痛遠不及心里的疼痛，那個把她當成掌上明珠的男人從此離開了她的世界。
顧佑塵有點意外，“我記得他身體一直很好。”
“人一旦生病了，很快就不行了，以前身體好有什么用。”
“你有什么打算？”
她轉過頭，“什么什么打算？”
“你把展家的孫子給弄沒了，打算怎么辦？”
程歌冷笑，“是不是信展都不知道。”
沈依是個什么樣的貨色，別人不知道，她可清楚得很。
“只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不需要你操心。”
送程歌回家后，顧佑塵回了趟老家，這是他回國以后第一次回家，家里沒什么變化，只是冷清了許多，熟悉的面孔也少了。
他走進院子，劉鳳英正舉著樹枝在那逗鳥，看見他回來，只是抬頭看了一眼。
“怎么了？外面的世界好玩嗎？終于舍得回家了？”
他說：“舅媽真的是什么都懂。”
“我可不懂年輕人的思想。”
她終于放下了手里的樹枝，走到顧佑塵面前，劉鳳英是個商場上的女強人，站在顧佑塵面前，盡管矮了一大截，但是氣場上，卻是不相上下顧佑塵，一向都比較尊敬她。
至于他的舅舅，他無話可說。
“你知道我為什么總讓你回來嗎？”
顧佑塵聳聳肩，她說：“家里面沒有人就顯得很冷清，一個家里面沒有人氣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所以我覺得佑塵你是時候找個另一半了。”
“我還早呢，只想把工作做好。”
“你現在還缺錢花嗎？明顯不缺啊，既然不缺，那還這么拼命干什么？”
顧佑塵笑了，“舅媽這話可有意思啊，年輕人還是得奮斗啊，不然跟咸魚有什么兩樣。”
劉鳳英挑挑眉，“你可比你的舅舅有出息多了。”
話剛說完，大門被推開，顧長青走了進來，劉鳳英一看見他，朝他白了一眼，隨后轉身就進了屋，一秒鐘都不想跟他待在一起。
“怎么回來了？”
“就想回來看看。”
顧長青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那正好，吃完晚飯再走。”
“不了，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辦。”
顧長青看著他的眼里滿是深意，整個人一副看破一切的樣子。
“為了那個程歌。”
“您說是就是吧。”
他搞不懂了，那程歌有什么好的？
娛樂圈三流小明星，現在一點價值都沒有，她給他灌了什么藥？
“你不要忘了她現在的處境，別給自己惹麻煩。”
“舅舅還是先管好自己吧，聽說舅舅最近又跟那個小明星……”
顧長青嗓門立馬大了起來，“胡扯。”
像這種表面風光的男人，最怕的就是別人知道他們的丑事，一旦他們的丑事曝光，他們努力建立起來的華麗外表，會被這些丑事徹底搞垮。
顧長青就是這樣，表面無限風光，可是靠老丈人家里面的事情還很多，所以不敢輕易地得罪老婆，一旦得罪了老婆，以后做什么事情就很不方便。
“顧佑塵，出去幾年回來以后膽子都變大了。”
顧佑塵說：“舅舅最好還是藏好了，要是被舅媽知道了，那就不好說了。”
“晚飯就不吃了，先回去了，晚上還有事情。”
顧長青看著他的背影，也沒做挽留，隨著他去了。
他轉過頭發現劉鳳英盯著她，他問：“怎么了？”
劉鳳英坐在搖椅上，好不舒服。
她說：“聽說你跟那個小賤人還在聯系？”
“這話怎么說的這么難聽呢。”
“顧長青，你心里幾根花花腸子我會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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