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 jul 08 11:58:06 cst 2016
三人急流之中,居然全身而退,元俊豪只覺心下一緊,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知道是自己的輕敵,給了三人這回緩息的機會。也是因為對自己過于自信,才有了這次的失手。
轉念之間,只見元俊豪身影陡長,在地上稍微一點,便拔地而起,又沖李氏三兄弟去了。在起落間,隨心所欲,輕身功夫收放自如,足見其造旨的不凡!在空中騰飛,猶如風神現世,有著乘風破浪之能,御電追日之力。沖了李氏兄弟三人而來,便要手起刀落,大開殺生之戒。
在疾速退走中,李氏兄弟三人情知不好,都橫劍當胸,四面防御,不敢馬虎大意,經了剛才頭番交手,三人皆曉得,此番敵人是個專門取人性命的劊子手,遠非適才交手的白樸來得仁慈。況且敵人招數新穎,非是他們熟悉的中原功夫路數,如此一來,縱然是他們與敵人的功力在仲伯之間,也難免不落下風的,更何況,敵人功力又高出了三人許多!這便讓人不寒而栗,汗毛根根皆直豎了起來。
“嘿嘿,剛才白樸叫你們棄劍而降,你們倒作了耳旁之風。即今碰上了我,也算你們造化,不必再受皮肉之苦了,我一劍便結果了你們的性命。”元俊豪一邊騰飛前來,雙劍揮動間,大肆冷嘲熱諷。在他看來,眼前三人,是絕難逃出生天的了。大有這三人逃出了他掌握,他便把自己的姓氏倒過來寫的架勢。
李氏兄弟三人,內心打鼓,卻也不是懦夫!關東雙劍之名,能揚名江湖武林,不是靠吹牛得來的!自然名師之下出高徒,也非一句空話的。只見那細細瘦瘦的李毅進前一步,將右手的圓盾,穩穩的罩在胸前,如炬的目光,煥出一股難遮的英氣,直盯住敵人,一面將左手的長劍,停在半空,蓄勢以待;與此同時,作為三人之長,李寧也沒有絲毫的畏懼表現,他雙劍在手,如虎添翼,左劍橫胸,以為防御,右劍前引,防中帶攻,卻是不敢冒失出手,以免為敵人所制;李戰虎與李寧并肩而立,有了李毅的防御把霜刃的劍橫胸一立,虎目圓瞪,逼視著元芳的一舉一動,也好伺機出手,攻其不備,則出奇至勝。
“勸你們別再負隅頑抗了,”一聲冷笑,元俊豪將足一點,飄身前來,雙手執劍在手,左手短匕藏在袖中,右手長劍則直刺出去,往敵人身上招呼,有如長風破浪一般。墨黑的長劍直送了出去,沖了李寧胸膛,便是一擊。
眼見墨黑的長劍猝然刺到,李寧心下一緊,在這昏暗的夜里,這強敵便如鬼魅一般,饒是火炬燎天,亦不減其神出鬼沒半分,劍隨身動,身隨風飄,忽東忽西之間,叫人啄磨不透,防不勝防。就在墨黑的長劍,將要在李寧身上刺出一個透明窟窿之際,只見眼前白光一晃,一輪銀白的圓盾,堪堪擋在了長劍尖上,化去了敵人的這一突襲!李毅的這一援手,借著離同伴較近的優勢,后發先到,也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及時趕上而已。也虧得李毅身法之快,倘若換了別人,恐怕李寧便要壞在敵人手里了。
冷哼一聲,元俊豪身形只是稍滯一下,陡然向前一沖而出,力貫長刃,迎住銀盾,硬是直沖出去,仗著功力較對手深厚,不惜與對手正面沖撞起來。
這一招,出人意料,元俊豪一向以輕身功夫見長的,少有用真力與對手相撞,任殿主二人見此,俱是一楞,一時都呆住了。
猛覺手上一沉,李毅知道對手一招不成,即刻便又要發難了,只好也鉚足了勁兒,與對手干上了!然而,僅瞬眼的工夫,便分了高下。只見李毅身形稍一滯,便被直帶了出去,像球一般。畢竟強敵功力之高,內力之深,遠非他所能匹敵的。
與此同時,李寧一晃而出,從左面迎上,雙刃高舉,沖著敵人面門,便直劈了下去。李戰虎也沒袖手旁觀的打算,抄起霜刃的長劍,自右面趕上,貫足了全力,便往元俊豪肩頭砍去。
這兩人之功力,自然不及元俊豪的,但這兩招,倘若結結實實打在他身上,卻也不是鬧著玩兒的,不殘也要重傷!這一點,他自然明白,因此,也不敢漫不經心了。卻只見他左手長袖陡然一揚,短匕如隱身暗處的蛇蝎一般猝然而動,但見不過三寸來長的短匕,竟結結實實的接住了李戰虎這全力一擊,向左一引一帶,恰恰擋住了李寧劈來的雙刃,這一招“借花獻佛”,用得相當巧妙絕倫,一舉便化去了兩人的凌厲攻勢。左手一揚之間,棄了李毅,身形又是詭異一旋,轉而向李寧二人攻去。
雙劍齊出,李寧對這次近距離的出手勢在必得的,兩臂催動真力,要教這個強敵消滅在劍下不可了。雖然趁著對手在全力攻擊李毅之際,出手襲擊,有點兒趁人之危的嫌疑,那也顧不得的了。然而,當眼前一晃,銀白的劍尖,結結實實的撞在質地同樣堅硬的東西上時候,李寧心下一涼,知道對手又躲過了一劫。一招落空,陡生不安,不敢細想,抽身便走。
雙劍相擊,碰出點點火花來,李戰虎只覺眼前一花,對手竟原地消失了一般,再看劍的彼端,撞擊到的卻是伙伴的兵刃,心下一慌,知道對手原要比他想象的更為厲害幾分,不由眉頭一緊,心下莫名的起了惴惴不安。急忙橫劍當胸,防御左右。但覺右側怪風陡起,橫劍去擋,已是不及,心知不妙已極!
身影一晃,元俊豪出現在半空中,雙手摯劍,便向著近旁的李戰虎發難。足下一點,便到了對手的左側,長劍陡然出手,直取李戰虎的右腕。
借著兄弟的庇護,死里逃生的李毅,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一口氣還沒理順,乍見李戰虎一條性命,便要壞在強敵手里,心下著了慌,卻又一時想不出個什么好法子,緊急之間,抄起長劍便擲了過去,以拋袖箭的手法,貫足了真力,把銀白的長劍,照著對手的胸口,直拋了出去。
與此同時,逃命中的李寧,瞟見元俊豪向李戰虎出手,按下心頭不安,一個箭步,趕將上來。只見人影一晃之間,向著元俊豪沖去,劍隨身動,一柄閃著銀芒的長劍,直向對手迎面刺去。
又見有人來助拳,元俊豪一時又不能得手,不禁心下無明火起,倘若不顧這兩人的攻勢,冒然殺了這五大三粗的漢子,雖則不至于當場斃命,然而身遭重創那可就難說了!更令他放心不下的是,如此一來,在殿主面前丟了臉面,以后被貶為三流角色,那可便對他大是不利!如此這般,加官進爵,沒他的份兒了,那也就是說,他在玄武殿的路,便也畫上了句號。這樣一來,對自命不凡的元芳來說,要比遺臭萬年,更令他心生恐懼的,他是個看重眼前利益之人,至于是否遺臭萬年,那是死后之事了,活人自然不能為死后的事太費心思的。
如此一想,便不能專顧著取李戰虎的性命了,即便眼睜睜的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去,那也顧不及的了。只見元俊豪側身一閃,銀白的圓盾貼著他的玄色長袍擦肩而過,飛向遠方;右手因為這一閃避,緩了那么一剎那,也就是這一剎那,李戰虎便有了足夠設防的時間,將長刃急忙一收一格間,幸免斷腕之禍之際,銀白的長刃便對上了元芳的墨劍!
這一招,可謂是快極,李戰虎收劍回防之際,甚至是肉皮貼著墨劍劍刃,這樣撤回來的!元俊豪只須稍微一用勁兒,他的手腕便是不保了,所幸敵人分心應付迎面沖到的圓盾,待到元芳回了勁力,來削李戰虎之際,他已作好了充足的防御了。饒是如此,元俊豪怒極之下,真力疾吐,四面狂風大作,李戰虎更是被這股真力給直拋了出去!不待元俊豪趁勝追擊,李寧執劍趕到,截住元俊豪的步伐。
劍眉倒豎,元俊豪屢遭錯折,不由心生憤怒,自己一個成名人物,竟在這三個無名小輩手上,多次吃虧,這不禁令他怒火中燒,又見李寧持劍截住了他的去路,他更是幾欲癲狂!只見他左手短匕一格,堪堪架住了對手刺來的霜刃長劍,右手棄劍為掌,“呼——”的聲直拍了出去,結結實實的打在眼前敵人的胸膛之上!
這一掌來得又急又猛,李寧還不及設防,已然中招了,只覺胸口一痛,身形不住的往后便倒。
一招得手,元俊豪心下暢快之極,嘴角又勾起了一抹嘲弄的笑來,仿佛在說,如何?爾等欲以倚眾為勝,那也是休想!如此想著,元俊豪跨步進前,正欲上前再補上一掌,結果了倒在地上的對手,也好去了后顧之憂!
乍見李寧傷在元俊豪手上,一錯即分,李寧更是往后便倒。這一幕全入了李毅的眼里,心急如焚之間,他發足沖上,饒是如此,他也沒了法子。他再快,也快不過元俊豪那掌力的一吐,更何況,元芳距李寧即近,這一掌印下,縱然請了世間的絕頂高手前來,也怕解不得李寧這一劫難。眼見李寧倒將下去,作為情同手足的李毅,心下之苦,比之黃蓮猶勝許多。一股難掩的怒氣,直躥上了他的心頭。
李毅執劍,憤不顧身的迎著元俊豪直撲上來,把閃著銀白光芒的劍刃,斜里自下而上一刺,直取元芳右側胸膛。這一招棄守只攻,可謂來得極猛,,把上盤與下盤,悉數賣給了對手了,只須一回風掃葉腿,或者一個“靈猿摘桃”,伸手取他項上人頭,便能制住了他的。然而,彼時,李毅勢如瘋虎,狀若狂人,有如黑熊耍起酒瘋來,甚是可怖。
如此一來,即便是功高若元俊豪,也心生驚懼了。畢竟古語有云,一人拼命,萬夫莫敵。他雖少年得志,成名于江湖久矣,然則他卻是個極為惜命的主。斷不會為著多拿住一個敵人,而傷了自己的。不待李毅近身,元俊豪足下一點,已凌空越了過去,少時便已到了李寧身前,正要擒拿了李寧,卻聽一個女子聲音響了起來:
“喲!這明月教下都是這么一群以大欺小的混蛋!也不知道,這明月教的一教之主是怎么教的,竟教出了這么許多敗類來?”
聽得這話,正欲一掌拍落的元俊豪,他舉掌不下,他楞在了當場。這話風,明顯是沖著他來的,卻又一語雙關的搧了明月教教主一記耳光。元俊豪就想不明白了,這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來著,竟敢在明月教殿內,如此這般信口雌黃,說這么一句抹黑圣教的話?難道是性命不要了嗎?即便堂堂的教主不在場,難道玄武神殿正堂殿主的任意便是吃素的嗎?!
想到這里,元俊豪貫足內勁的手卻再也按不下去了,心下細細思量,敢如此這般說此大話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無知愚昧之人,另一種卻是功高蓋世之人,如此一想,倒是心下大吃了一驚,能如此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到玄武殿上的,肯定不是愚昧之人了,難道又有高手前來了么?來者又是為了何事?這樣想著,便遲疑不下了。生怕自己這掌力一吐之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便趁此機會發難,那豈非猶如揀了芝麻,卻丟掉西瓜了嗎?這不是要吃虧了嗎?不待那聲音說出第二句話來,驚疑中的元芳已然抽身掠退了出去。
這聲甫出,場上眾人皆是一驚,站在火炬旁的任意更是面如菜色,以他經驗判斷,此人聲如洪鐘,顯是內力頗為深厚,知道又有強敵來襲,臉色一沉,心下甚是不悅,恨恨想道,怎么著,這江湖武林上的高手,都喜歡往我玄武殿上來呀?是看我神殿內沒人了嗎?簡直就是欺人太甚!
漠不關心,白樸只是抱刀而立,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對所來之人,絲毫不放在心上。仿佛只是一個置身事外的高手而已,卻倒也顯得悠閑自得的。
與此同時,乍聞這聲,李氏兄弟滄桑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笑來,然而卻又是那樣慘淡,猶如最后一個冬夜里,終于盼來了春日的冉冉升起。
甫聽那聲,李毅站在原地,四面望著,臉上是三分笑容,七分苦澀,顯是剛才那一聲吼,讓他滿懷起了好的希望。
被敵人強捍的內力給甩出去的李戰虎,此時也從地上爬起來了,聽到那聲音,他四下里一望,臉上也漾溢起了久違的笑來,可當他的目光落在李寧的身上時,那尚未在他臉上綻開的笑容,卻又僵住了,只見李寧倒在那棵榕樹旁,原本握在手里的長劍,也已落在了一里之外的地上,那昏暗的地上還有一潭尚未干涸的鮮血,在火炬光芒的殘照之下,顯得甚是刺眼。顯然是負了傷的李寧剛剛吐的。
看到敵人退走,李戰虎心下略松了一口氣,暗自慶幸著,幸虧這人來得及時,嚇走了這窮兇極惡的強敵,這才有工夫緩上一口氣。
在慶幸之余,李戰虎急步到了李寧的身旁,把他扶起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委實傷的不輕。李戰心下悲痛間,由生疾憤來。
李寧雙目微睜著,嘴角還掛著血跡,有氣力的說道,“兄弟幾個快撤吧,敵人太強悍了,不是你我之力能應付得了的。營救李青師弟,只能從長計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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