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是一個信佛的人,能讓一個信佛的人在這三十的夜里將發(fā)賣,她那模樣,便是被逼急了的模樣。
七夕在這會點了點頭,雙手緊握直接將手合攏在一起,讓翡翠將自己扣住了就是。
她的那份從容讓翡翠都覺得匪夷所思,翡翠伸手取了布帶將七夕的雙手扣住,交給了那個前來收貨的人牙子。
交給人牙子的當下,只讓她今夜就把人給送出去,一個都不許留在這京中,不許送近的地界,不許送那煙花之處。
將軍府里送出去的人,去了那種臟地方,到那時候,可丟不起這個人!
煙花巷柳,總有認識的,萬一叫人知道了,只會讓人說自己刻薄!
大過年的,人牙子做了這一樁生意,也是犯難,新春里他們也是相信陰德這東西的,并不愛發(fā)賣東西,這人到了她們?nèi)搜雷拥目谥斜愠闪藮|西。
大過年的,也想過幾天的安生日子,要不是老夫人給的價錢極高,他當真不愿意來。
人牙子原本也是圖錢,且在老夫人找上他說了一大堆的要求之后,她還是在猶豫的,可除了這老夫人外,還有人出了一大筆的銀兩,統(tǒng)共好幾百金之數(shù),這趟買賣,便是做多少都值了。
人牙子適才見昏睡過去的陸菀悠時,便道這么個天仙似得的美人就這么發(fā)賣了,當真可惜。
如今再看七夕那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心上早已經(jīng)起了歹意,這趟雖說這多多少少的賺了這數(shù)百金之數(shù)。
可他賣人多年,這樣子的人兒要是賣去那種煙花巷子之中,那該是更加值錢之數(shù),現(xiàn)如今這樣子的人又要賣的遠,又不準賣那地方。
虧了!
著實虧了!
人牙子拉扯著七夕與玲瓏上了前來拉人的那輛馬車,管他外面鞭炮煙花放成什么樣子,一個勁兒的用最快的速度往城門處趕。
將軍府這么個高門大戶,如今拉走的又是這么兩個仙女似的人,怕這里頭的大將軍回來還要有一場浩劫,他這會可不敢多留,生怕這幾百金的銀錢回頭打了水漂,自己什么也撈不到。
“小夫人……”
馬車以顛簸且極快的速度走著,馬車里,淡漠的七夕在這一刻看著被喂了藥丟在車中的清風雨露與不醒人事的陸菀悠,眉頭緊皺。
玲瓏那兒被翡翠用布條子扣得太緊,掙扎著想把這捆著自己的布條脫離,可掙扎了好一會,只是越來越緊。
玲瓏無比的害怕,那人牙子適才打量她們的那點目光一點都不友善,看那樣子,怕是收了銀子也不會把她們往好地方發(fā)賣。
這些人牙子最是喪心病狂,玲瓏這會害怕的看著面前的七夕,七夕在此刻做了一個抿唇的動作,讓她不要開口,可這手上卻已經(jīng)開始幫著玲瓏在割布條。
她的乖覺讓翡翠與這人牙子都放寬心的不曾檢查自己手里是否帶了什么,她這會的手上,握著一枚削的極為鋒利的刀片,原是她知道,老夫人必然會在三十日來發(fā)落自己。
那么好的一個日子,蕭戰(zhàn)不在府中,知會了一聲宮里的太后便刻意將他拘到半夜,甚至是更長的時間。
這一點時間足夠這人牙子帶著她們東躲西藏,讓蕭戰(zhàn)根本找不到她們,這點本事,這人牙子想來還是有的。
七夕許久前就準備了這么一個刀片,想著在讓人牙子帶走之后伺機出逃,若能成功,往后便尋個深山老林之地,了此殘生。
若不能成功,便用這刀片將自己的命送了,她也不會讓那人牙子把自己送進了任何一個臟地方。
只是算來算去,不曾想到老夫人把陸菀悠給賣了不說,連帶著清風雨露也一起加在了其中,她和玲瓏也就是兩個人,這樣子……勝算不知有多少。
玲瓏感受到了七夕這會在自己手上的動作,當下明白了七夕要做什么,在這一瞬間,不在開口,可這目光也和七夕一樣,放在了昏睡的三個主仆身上,心里也是惴惴不安,想著這三個主仆在這當下到底該當如何。
憑著她們兩個制服一個男人,是需要花費些力氣的,若陸菀悠她們?nèi)齻還不醒,怕……
管不得這許多,七夕這會手上的動作加快,以最快的不住趁著這人牙子要趕路不住的拿著刀片割開那不知道裹了多少層布條的手腕。
心在那兒不住的突突的跳著,原以為自己會很鎮(zhèn)定,可真經(jīng)歷的時候,還是會很害怕,害怕經(jīng)歷這樣的事情。
一路出了京城的城門,從喧囂到安靜,馬車就不曾停下來過,人牙子壓根兒不敢停,怕停下了后頭會有人追上來,選得路都是那種僻靜到極致荒蕪人煙的路。
這些路都是別人不會走,卻是他長年累月的走慣的!
現(xiàn)如今還不是歇息的時候,他想著等走到了天亮,在過那么一夜之后,這也就該到了稍稍安全的地界。
他這手里一共收了三次銀子,加起來的幾百金,他干完這一筆收手也也成,這里頭除卻那三個婢女外,余下的兩個也不知是哪個值錢,能叫這么多人看著她發(fā)賣別地。
人牙子收受的銀子里,一個自然是老夫人給的,另一個是李俊彥,李香凝死了……
自壽宴帶回李府之后她便死在了自己的繡閣之中,死于暴斃,死相難看,是那種死不瞑目的樣子。
李俊彥那一日將她帶回李府之后她便是一副怒火攻心的樣子,甚至氣到嘔了血,那模樣是從沒有過的,不到夜里就捂著自己的心口一口氣不來直接去了。
大夫看了說是怒火攻心痰氣上壅著郁結(jié)在心,一口氣不來,堵著了心,便沒法子救了。
這事情因為那一日皇帝在將軍府中那一番略有深意的話而壓了并非向外那么宣發(fā),只道是突發(fā)重疾,這喪事趕在年前以最快的時間草草了了。
了了李香凝的喪事,李俊彥那兒也將懷有了身孕的芳草認下來做了他李俊彥的義妹,上了族譜的,為的是芳草肚子里的孩子。
親妹妹沒了,可總要有個孩子是屬于她們李家的,要不然,不是當真只給那柳云霆做了嫁衣,這芳草不是什么號人選,可芳草肚子里有孩子,又是李家的家生奴才,算起來也就當時抬舉放草了。
這一樁事情了了,可李俊彥心上還有另外一樁事情沒了,這沒了的另外一樁事情便是關(guān)于柳云霆和那七夕典妾的事情。
都是男人,那么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的東西,想來也不需要在那兒藏著掖著的,藏著掖著沒那必要,可柳云霆那樣子,讓李俊彥心里堵了一口氣。
她的親妹子因為柳云霆喜歡上了那個典妾這一件事情含恨而終,死的時候都沒能夠閉上眼睛,如今若不除了七夕,又或者讓那七夕和自己的親妹子一般,他李俊彥枉為人兄。
一早打聽清楚了的李俊彥,在老夫人找上那個人牙子的時候便奉上了金銀,讓這人牙子把人往那最糟爛的地方送,怕人認出來,就送遠一點。
至于另外一個……
方清芷!
等了這么久的方清芷把自己手里僅有的最后的金銀都拿了出來,讓那人牙子不管用什么法子,把人送到軍營里去,充作軍.妓。
軍營里的那些個男人最是如狼似虎,比起勾欄院里的還要了得,她不求把人往別的地方送,只給自己送那里去,最好還是送到蕭戰(zhàn)平日里常帶的那個軍營之中,讓七夕在那些他看作兄弟的男人身下頭……
比較起來,老夫人那兒只是要把人送走,都算是善心大發(fā)的,而這兩個人,可真的是可以說是用心良苦。
人牙子收了銀子,自然是誰給的銀子多,聽誰的,這里頭一共算起來,那方清芷給的銀子最多,再者,這兩個人是在將軍府里的,想來也是頂出名的人物。
人牙子也不敢隨意亂送,送軍營是想著送軍營的,可這人牙子沒想過送大周的軍營,他想送的,是那塞外番邦的軍營。
光是想想這五個女人的面貌就能夠知道,這五個人有多么的搶手,在這大周的地界上不能發(fā)賣,這要是賣到了番邦的地界,那又是能賺一筆,等到了那里,他也就不回來了。
省的回來在送死!
這人牙子如今可都想好了,甚至想著,這一路上,他到時候把這幾個主仆挨個睡上一遭,好好嘗嘗這上等人睡過的女人那滋味……
光是想想,這人牙子的眼里如今都恨不能在那兒冒綠光!
這么一想之后,他手中的馬鞭揮動的格外快速,馬兒也是跑得格外的起勁,路顛簸,外頭風雪遮掩,可這人牙子心里的火燒的正旺。
他巴不得能奪走一點路,走遠了,到那時候,他先把那睡著的那個大美人給先睡了。
只想著,這么美的人兒,可真沒見過,且她被灌了藥,遠比清醒的要上手,至于那清醒的,如今看著倒也乖覺,他也沒打算喂藥。
全都喂了藥,這以后的路還長,回頭不清醒了,都賣不了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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