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清漪一愣,自己什么時候成為仵作了?還有名?
范大爺一臉的難以置信:“這個姑娘?仵作?真是后輩才人啊!”
寄清漪尷尬的笑了笑,瞪了何清訖一眼。
范大爺出了義莊,寄清漪就走到里面,準備去看那根有裂痕的柱子,柱子已經被范大爺釘的差不多了,有一面的三分之一還沒有釘上。
寄清漪叫何清訖看:“你看這里,像是什么造成的裂紋?”
何清訖離近去看,思索了片刻道:“不像是自然原因的裂紋,倒像是打斗中禍及的!
寄清漪手指放到唇邊,摸索著唇畔,在柱子中來回走著:“你說,尸體上有什么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是兩派人馬還是內部爭奪?”
“你是說他們是找的尸體?”何清訖又紅了耳朵,寄清漪不經意的小動作太撩人,自己還不自知。
寄清漪點了點頭:“不然呢?這義莊出了尸體還有什么?有沒有錢財寶石。”
何清訖環顧了四周:“可是,這些尸體都是仵作驗過的,而且尸體并沒有什么用處吧!
寄清漪搖了搖頭:“暫時我也不知道,但除了這一點我想不到別的;蛟S,他們想要的東西是仵作并不注意的東西,而且是因這蠱毒才會有的東西。”
語罷寄清漪眼中一亮,忙問道:“趙猛可是昨夜死的?”
何清訖點頭:“自是。”
“你領我去看趙猛的尸體!奔那邃舫吨吻逵櫟囊滦浼鼻械。
何清訖一愣,連忙講寄清漪帶到了趙猛的尸體旁,并掀開白布。
白布下的人虎背熊腰,但是兩眼確實死不瞑目,七竅流血死相滲人。寄清漪看向趙猛身下,果然看到一攤黑色的血水。
何清訖倒吸一口涼氣,驚道:“昨日仵作明明已經清理干凈了,怎么到義莊又有了?”
寄清漪把白布蓋上,沉聲道:“就是這個了!
“什么?”
“這一攤黑水,就是他們想要得到的東西,之前的死者因為發現的晚,所以黑水已經被人收集走,而這個趙猛發現的早,且有衙門的人一直在,所以到現在都沒有被收集走!
何清訖凝了神色沉聲道:“他們想要這黑水做什么?”
寄清漪沒有說話,自經走到門外把門外的布條拾起來看了看。何清訖跟了出去,見她手里拿著一塊布條就問道:“可是發現什么了?”
寄清漪把布條給他看:“你覺得這個布條的質地在哪里見過嗎?”
何清訖接過來看了看:“很普通的質地啊,有些粗糙,還稀薄!
“還有呢?”
何清訖恍然道:“修仙會!他們的衣服是這種顏色的,想必他們也買不了什么好質地的布做衣服!
寄清漪勾唇,一抹了然的微笑。
寄清漪回到尚書府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寄時面色陰沉,卻沒有說什么。寄清漪沒有在意,飯也沒吃就回到自己的院子了。一進院把她嚇了一跳,寄桐直愣愣的坐在自己的院子中央,冷冷的看著她。
她厭惡的皺了皺眉,不想搭理她那么多,越過她就想回屋。經過寄桐的時候她突然對寄清漪說道:“上哪兒去了?”
寄清漪沒吭聲,繼續越過她朝前走,寄桐冷笑道:“騷狐貍,有了晉王還不夠還去勾搭何公子”
寄清漪驟然就笑了,她彎下腰靠近寄桐,嘴巴對著寄桐的耳朵輕笑:“騷狐貍說誰呢?”
寄桐被她的突然靠近弄的很是不適,猛然躲開嫌棄道:“說你呢!”
寄清漪直起腰,手指撩了撩耳邊鬢發:“真是個又笨又蠢的騷狐貍呢!
寄桐氣的站起來,尖聲道:“你才又笨又蠢!”
寄清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搖了搖頭:“你走吧,別來我這里找氣受了!
寄桐緊緊的攥著拳頭,橫著脖子喊道:“你寄清漪憑什么!你憑什么做王妃!你不過就是個沒人要的孤女!”
寄清漪裝作驚訝無比的樣子,轉身對寄桐說道:“沒人要的孤女?我嗎?如何就沒人要了?叔父養了我這么久,怎么?照你說就不是人了?”
寄桐黑著臉罵道:“不要臉的賤人,休得胡說!”
寄清漪聳聳肩:“你請回吧,別自個兒罵自個兒了!
寄桐咬碎了銀牙,跺了跺腳轉身離開了。
寄清漪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的想會屋,卻聽到有人拍掌的聲音。她四處望了望,并沒有看到人的影子,她抿了抿唇開口道:“是冷嗎?”
下一秒便見自院子的外墻跳出來一人,那人站在高墻之上,迎風而立。寄清漪笑出了聲:“冷,你是何時來的?”
冷從高墻上飛身落地,慢悠悠地走到寄清漪的旁邊:“早就來了,那位叫寄桐的姑娘是你妹妹?”
寄清漪笑道:“我叔父家的女兒!
冷指了指剛才寄桐坐過的凳子說道:“我來時她便在了,我見她在便一直沒有出現。”
寄清漪點了點頭,將他引到院子中的小亭子里:“此次來找我何事。俊
冷落座姿態大氣,一股俠氣由內而外散發:“無事,只想著來聽你唱唱曲。”
寄清漪笑道:“那你可是閑的很,今日不行,我累的緊,你改日來,我定為你唱一首極其別樣的曲子。”
冷問道:“怎么?你今天去了哪里?”
“義莊。”寄清漪說著為冷盞上一杯茶。
“義莊?”冷倒是沒有什么太大的反應,只是有些疑問道:“你去義莊做什么?”
寄清漪坐到另一邊的石凳上,抿了一口茶,淡淡道:“近日百姓離奇死亡一事你可知?”
冷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寄清漪又道:“我懷疑是修仙會所為,明日準備去一探究竟!
“你?自己可以嗎?”冷放下茶杯問道。
寄清漪點了點頭:“還有京兆伊的兒子何清訖,對了,你可知道修仙會的事情?”
冷想了想說:“修仙會是這半年才興起的教會,平日里信教徒眾多,大多是貧民百姓。”
寄清漪問道:“平日里做些什么?”
“這個就不知道了,教會這種應該是求簽算命,丹藥之類的。”冷喝了一口茶水道。
“丹藥……”,寄清漪點了點頭:“方便的話,幫我注意些修仙會,”
冷點頭:“好,你前些日子給我看的曲子,我聽著有宮廷樂之韻味,不知是何故?”
寄清漪笑道:“那是混雜曲,有宮廷之韻味也有流行曲之調。”
冷疑聲道:“何為流行?為何你所說之話我無法聽懂?”
“流行曲便是現在樂師無法創作出來的,曲調輕快,曲意明了!
冷失笑:“確實,只是我仍是聽不懂。不過相對與你說的這些我倒是仍然最喜愛高山流水。昨日我尋了一把古琴,改日你若有空,我彈與你聽!
寄清漪點了點頭:“你這人倒不像是殺手,去了一身夜行衣,許是位翩翩公子,定有佳人來陪!
冷忽然眉眼暗淡,眼中無端似有許多哀愁涌現。寄清漪自知說多了話,闖蕩江湖之人,誰能沒有一個佳人曾相伴?
寄清漪剛想安慰他,冷便站起身:“你說笑了,那今日我便先走了,你且好好休息!
寄清漪送走冷,在院中無端站了許久,等到有冷風吹的她猛的打了個激靈,她才回屋睡了,不知過了多久,許是半夜,她迷迷糊糊中總感覺有人在看她。
她半睜開眼,瞄見一抹深紫色袍子的影子,也不知為何她竟也不害怕,只呆呆的看著那抹身影在自己床邊站著。
半晌她聽到一聲嘆息:“醒了?”
寄清漪眨了眨眼睛沒有說話。
那人在她面前蹲了下來:“我打擾到你了?”
寄清漪舔了舔嘴角:“渴!
那人一聲輕笑:“原是渴醒的。”
語罷起身去給她倒水。她喝了一口水,神智清明了些,對著蕭晉說道:“不知晉王半夜來我這里有何事?”
蕭晉看了她良久,自唇邊溢出一聲笑,嗓音輕緩:“怎么?我道是成為你未婚夫之后便可時時來見你!
寄清漪別過臉沒說話,蕭晉又道:“你既不喜,那我走就是了!
蕭晉說著就要朝門外走,走到一半聽到寄清漪說:“等等!
蕭晉心中欣喜,剛想說你還是不舍的我的,就又聽到寄清漪說:“麻煩晉王從窗戶走,你不要清白我還要呢。”
蕭晉哭笑不得,轉身又回到她床前:“你今日去的地方我可都知道,你這般可是要清白!
寄清漪冷聲道:“你找人跟蹤我?”
蕭晉沉聲:“我未婚妻和旁人出門我其能不找人跟著?”
其實是寄時告訴他的,他本來可以反駁,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他就是想看看她生氣的樣子。
寄清漪本來挺生氣的,突然斂了神色:“你若想跟便跟吧,反正我明日還是要出去的!
蕭晉被噎的無話可說,半晌才開口道:“你想出去,我可以陪你。”
“不用!奔那邃艄麛嗷亟^。
氣的蕭晉摔袖摔門走了。
寄清漪搖了搖頭,翻翻身就又蒙頭睡了。
次日,寄清漪起床,打開房門就看到門外的桃花樹下有兩道深深的腳印,她心不知怎么回事愕的一悸,無端想起那一首詩: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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