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知道墨族發(fā)生了什么,像是一夜之間被大雪覆蓋。
百姓為了報答恩情,在封天石旁豎起了數(shù)百個墓碑。
墨震墓碑兩側的碑石上刻著墨涵和蕭晴的名字,鮮紅的朱砂筆跡代表兩人還未完婚,每當有人想起都不禁扼腕嘆息。
屹立數(shù)百年的墨族化為一片廢墟的當晚,萬里之外的暗影宗之下的一門八殿七十二堂被冰宗和火宗聯(lián)合絞殺,讓所有意外的是幽殿從屬的嗜血門幸免于難。
神龍王朝震怒,派出地階高手聯(lián)合暗影宗進攻冰宗和火宗。
兩大宗族借助地勢天險和陣法結界讓神龍王朝的大軍不得前進一步,雙方就在邊界劍拔弩張的對峙著。
整個神龍王朝處在寒冬肅殺之中,而有一處世外桃源溫暖如春。
神龍脈的南側被初升的朝陽照射,白雪映日壯麗妖嬈。
一瀑布從神龍脈之上飛流而下,落入深潭之中蕩起數(shù)丈水花,數(shù)里外依然能聽到隱約的轟隆聲。
深潭之水蜿蜒向東在花草樹木中若隱若現(xiàn),時值寒冬,卻有著暖春景色。
“爺爺,我們抓條魚回去吃好不好!”
一個七八歲的小孩正跑向一條小溪,身后的小背簍內(nèi)裝著剛采摘的藥材,隨著小孩的奔跑左右顛動。
“阿寶,慢些,慢些!”一個須發(fā)皆白的老人也背著一個背簍,拄著木棍緊追在后,揚起手笑呵呵的叫喊。
阿寶在溪水邊蹲下,雙手不停的潑撒著溫涼的溪水,陽光照在他揚起的稚嫩笑臉上,咯咯笑聲從掉了的一顆門牙縫中鉆出來。
老人追到溪水邊,雪白的長須隨著氣喘抖動著,解下背簍把阿寶被溪水打濕的半截袖子卷起,道:“阿寶要吃魚,爺爺就給阿寶抓條魚,等著啊!”
老人把寬松的衣袖捋到肩上,彎腰把褲管卷起,從背簍里拿出一個網(wǎng)兜,試探下水溫后走向溪水中間。
“阿寶,你可不能下水啊!”老人不放心囑咐道。
“好!”阿寶明亮的眼睛一只盯在溪水中尋找溪魚,隨口答應道。
小溪有四五米寬,水面淹沒膝蓋,溪水透亮沙石清晰可見,嬉戲的小魚群忽閃向左忽閃向右。
老人正要弓身捉一條近一尺長的大魚,突然聽到阿寶叫道:“爺爺,你看那是什么?”
老人朝著阿寶指的方向看去,溪水中一塊凸起的石頭邊長著一簇青草,青草似乎攔住了什么?
老人趟水斜向前,想看清楚青草后的東西。
只見一縷紅衣襟隨波蕩漾,“那黑色是?頭發(fā)!”老人大驚失色。
“啊呀,是個人!”老人顧不得水打濕衣服,跑向被草叢擋住的人。
阿寶聽到是個人,驚慌后退兩步。
老人的腳被石頭棱角扎了下,身體一歪趴倒進溪水中,粗布麻衣被水打濕貼在身上。
顧不得這些,老人立刻爬起艱難的邁著步子向青草靠近。
溪水過腰深,老人把面朝下漂浮的紅衣人翻過身后,“啊呀”一聲叫起。
看到紅衣少年俊朗的面容蒼白如雪,作為一個長輩看到晚輩人年紀輕輕竟然溺亡心痛又惋惜,用手把墨涵的背托起頭也高出水面,吃力的往岸邊拖去。
此紅衣少年正是墨涵。
老人把墨涵拖上岸后已經(jīng)精疲力盡,坐在地上檢查墨涵的瞳孔。
阿寶小心翼翼的靠近,走兩步停頓一下,生怕看到青面獠牙的臉,時刻準備著逃跑的架勢。
阿寶看到墨涵的臉雖然蒼白卻俊朗依舊,沒有讓他有任何畏懼,反而歡喜叫道:“爺爺,這哥哥真好看!”
老人臉色凝重朝著阿寶擺擺手讓他不要吵,他感覺墨涵已經(jīng)溺亡,卻還是希望他有一絲生機。
跪在地上伏下身,把耳貼在墨涵嘴鼻前,這樣能察覺最微弱的氣息。
“沒有氣息!”老人原本心存僥幸,這下心徹底沉重下來,嘆口氣又起無力的坐在地上。
老人看墨涵穿著婚服,心里更是惋惜,忍不住又看了看墨涵的臉。
只覺得墨涵不像短命之人,怎么遭受了這樣的劫難?
于是又盤坐在地上,把墨涵的胳膊搭在自己腿,微閉著眼號脈。
墨涵的脈搏平靜如水,絲毫察覺不到生命的跡象。
在老人即將松開墨涵手腕的時候覺察到一絲脈動,老人以為是錯覺,可心跳還是忍不住加速了。
“砰...砰砰”脈搏雖然輕微,在老人感受來比心跳還要大聲。
“阿寶,快,哥哥還有脈搏,快回家叫叔叔伯伯來,記得把我的醫(yī)藥箱拿過來!”老人昏黃的眼中閃出驚喜色。
阿寶轉身就往家里跑,跑段距離才回應道:“我知道了!”
阿寶瘦小敏捷像只驚慌的兔子,很快消失了影子。
老人把墨涵的衣服扒開,以免衣服束縛著呼吸不暢,當他看到墨涵胸口一塊烏黑的掌印時震驚的連手都開始抖動起來。
墨涵被李全的‘魔龍掌’打中胸口后經(jīng)脈盡碎,而且留下了寒毒。
只是盾符中的微弱靈氣抵御著寒毒的擴散,烏黑的寒毒掌印在胸口蠕動,掌印的周圍隆起土黃色的肉芽,像是筑起的城墻防止寒毒蔓延。
‘火靈訣’在潛意識中凝結成一絲絲閃耀的火焰,如紅色閃電般在烏黑的寒毒中穿梭。
火焰和寒毒接觸后,發(fā)出耳聽不到的吱吱聲,火焰消失后寒毒化為一縷縷黑氣蒸發(fā)。
這種現(xiàn)象老人還是第一次看到,沒想到一個人在沒有意識的狀態(tài)下還能用功法祛除寒毒。
“看來這后生必然不是普通人!”老人驚喜又感慨,醫(yī)治好墨涵的信心大增。
用手抹了下臉上的水滴,不停的回頭看,心中焦急道:“這些孩子,還不過來!”
正在這時,阿寶焦急的聲音傳來“就在前面,就到了!”
老人驚喜回頭,看到大兒子阿牛扛著一張竹床,二兒子阿狄抱著一雙被子,鄰家的阿樂和阿倔也跟著跑來。
阿寶雖然瘦小卻跑的最快,不停的回頭催促道:“叔叔伯伯,你們這個大個能不能跑快點啊!”
“阿,阿,寶,我們可是跑,跑了一路了,沒閑著,別,別催了!”阿倔臉色煞白,氣喘吁吁道。
四人都滿頭大汗,一邊跑一邊用衣袖拭去額頭臉頰上的汗。
老人猜測墨涵應該是被人打落懸崖,掉進深潭之中才沒有粉身碎骨,而后隨水流而下到這里才被水草擋住。
如果是這樣,還是不要暴露了他的身份比較妥當。
看幾人趕來,老人急忙把墨涵的傷口用衣服蓋住,催促道:“阿牛,快,快把竹床放下!阿狄把被子鋪地上,用被子把他抬上去。”
四人把墨涵輕輕抬到被子上,然后一人提著一個被角把墨涵抬到竹床上。
阿倔看墨涵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生命跡象,而且臉色煞白如紙,便嘆氣道:“伯伯,這人都淹死了,廢那么大勁干嘛啊!”
阿牛瞪著眼不樂意道:“你都快死的人了,吃什么藥!”
“你,行行,救可以吧!走走走!”阿倔被阿牛一句話噎的不知道怎么辯答,不樂意的抬起竹床的一角快步往回趕。
老人怕阿倔身體吃不消,又怕走的慢耽誤治療時間,于是和阿倔替換著抬竹床。
到家后,老人累的已經(jīng)直不起腰,依然沒有耽擱,指揮著幾人把墨涵抬進一個單獨的草屋內(nèi),并吩咐他們拿大木桶、燒水、稱草藥。
一切準備停當后,老人把幾人支出去留下阿牛,兩人抬著把墨涵浸泡在青綠色的草藥溫水中。
藥水剛好沒過墨涵的脖頸,老人又拿來剃刀把墨涵的頭發(fā)削去,頭也不回的說道:“阿牛你出去,換阿櫻過來!”
“爹,這,這不合適吧!”阿牛瞪大雙眼道。
“你們笨手笨腳的,救人要緊,快去!”老人催促道。
阿櫻一身青衣,雖為村姑卻有著少女般的輕盈脫俗。
推門而入后,看到老人已經(jīng)把墨涵的頭發(fā)刮去大半,只剩下腦后的一塊。
阿櫻把視線落在墨涵的臉上,看到墨涵俊朗的面容后臉刷的一下紅了,心里砰砰砰的跳,低頭羞澀道:“爹,找什么事?”
“你過來扶著他,我要給他扎針。”老人抬眼看了下阿櫻,知道她有些害羞,只是這個時候也只能這樣了。
阿櫻小跑上前,把袖子卷起露出晰白的手臂,彎下腰用雙手拉著墨涵的肩膀往后貼在木桶壁上。
老人從藥箱中拿出一包銀針,在燭火上炙烤后插入墨涵的頭頂。
不多時,墨涵的頭頂扎滿數(shù)十根銀針,隨著身體的顫抖銀針微微晃動著。
墨涵的身體被溫和的藥水浸泡后,中丹田的氣團緩緩轉動。
老人的銀針喚醒了墨涵的潛意識,融有盾符靈氣的氣流像是受到暗示一樣,開始沿著破碎的經(jīng)脈流動。
此時經(jīng)脈緩緩愈合,雖然依舊脆弱也可以作為靈氣流通的通道。
靈氣如千軍萬馬,從身體內(nèi)的每一處經(jīng)脈涌向胸口。
‘火靈訣’凝聚的一絲絲火焰有了足夠的靈氣補充,火焰變得更炙熱更強悍,如憤怒的火龍一般煉化寒毒。
“阿櫻,手不要沾水!”老人提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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