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 jan 04 20:58:16 cst 2012
自魔族發(fā)動侵略以來,北方大陸生靈涂炭,經(jīng)濟凋敝,身為富饒與繁衍的大地之母看著原生生物被熔巖位面的新魔族侵蝕終于忍不住呼喚道:“我的兒子,以捍衛(wèi)之名,快去拯救那些可憐的人類吧!”
時間:人類紀元兩千一百一十五年。
地點:極北之地,迷宮峽谷出口的戰(zhàn)神要塞。
意義:防御魔族入侵的前線,也是北方帝國守護家園的最后一道關(guān)隘。
迷宮峽谷天色昏暗,空氣中彌漫著血的味道——就在不久前,戰(zhàn)神要塞再一次經(jīng)歷了腥風血雨,攻守雙方爭奪著城墻的控制權(quán),最終人類以死傷百人的代價將敵人擊退,惡魔則丟下數(shù)千具尸體而倉皇退回到峽谷深處的大本營,又是染血的日子,守衛(wèi)快麻木了......
事情發(fā)生在三年前,與自然位面平行的世界——從‘熔巖位面’誕生的新一代魔族為了改變自身苛刻的生存環(huán)境而悍然向大陸發(fā)動侵略;他們找到通向自然位面裂隙,之后就像大家所看到的,魔族在迷宮峽谷深處修建了‘黑鋼傳送門’ 并將掠奪者和暴君源源不斷的運往這里,而雄踞于大陸北方的懷斯特帝國則倒了血霉,它的國境正好囊括了迷宮峽谷...就這樣,戰(zhàn)爭的導(dǎo)火索被點燃了。
當然,懷斯特皇帝不會束手待斃,他派出五萬遠征軍但清剿失敗,這樣部隊只好退到峽谷出口修建要塞,等到這座建筑完畢時,人類遠征軍已經(jīng)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回到現(xiàn)在,一天的戰(zhàn)斗好不容易結(jié)束,正當人們想要好好休息一下時,從隨軍圣堂里發(fā)出陣陣顫動,異狀似乎想將整個要塞的人搖醒!正在執(zhí)勤的士兵發(fā)現(xiàn)教堂的窗戶里閃著奇怪的光芒,就好像心跳一樣帶著節(jié)奏,它似乎有種神奇的魔力在驅(qū)使著人們來看個究竟。
士兵推開圣堂大門,發(fā)現(xiàn)大殿里堆放著亂七八糟的盔甲殘片,怪光就是從這些破爛兒中發(fā)出的;酣戰(zhàn)一天的士兵可沒什么耐心,他們拿出弓弩想先將那東西淋一遍箭雨時,腳下的震顫突然停止,隨后讓他們不敢相信的事情發(fā)生了——那些躺在地上的鐵器自動組裝起來,不消一刻就變成一臺人形鐵甲,最重要的是這些東西能自己動,盡管它里面什么都沒有。
士兵如臨大敵,前隊的戰(zhàn)士擺出防御陣型,后面的弓弩手端平武器;在兩邊即將兵戎相接時,這座圣堂的隨軍牧師聞訊趕來,他告訴大家那是大地之母給予的饋贈,這名半神將一直跟隨他們戰(zhàn)斗,直到勝利。
隨軍牧師今年五十多歲,在服役期間救了不少人的命,是要塞中除了將軍以外最受尊重的人;他的話無疑是一顆定心丸,讓士兵們緊張的情緒緩解下來,接著的事情就好辦多了——那個會自己移動的鐵甲走出圣堂,然后到軍械庫中拿出錘子和制式塔盾掄了掄,似乎覺得很滿意,還點了點頭。
這家伙實在太過神秘,誰也想象不到一具鎧甲在沒有人穿戴的情況下是怎樣揮舞起大錘的;而隨軍牧師則告誡士兵們:“你們的大腦就像是蛀滿蟲的死木頭,根本無法理解神靈的奇跡!”在眾人的追問下,牧師試著把鎧甲移動的原理解釋清楚,不過高塔上的號子卻不想給他機會,警戒又一次響起,魔族來偷襲了。
實戰(zhàn)是證明一切的最好方法,士兵對大地之母的饋贈抱有濃厚的期待,結(jié)果這具盔甲剛剛走上戰(zhàn)場,就去單挑奸猾成性的卑劣之魔...當然,盲目的挑戰(zhàn)讓它成為廢鐵。
“我的兒子,作為大地之子你不應(yīng)該如此孱弱,我賦予你強化再生能力,快點成長起來,大陸需要防御者,我們將要面臨更為嚴重的挑戰(zhàn)...”鎧甲被撕碎前隱約聽見了母親的召喚。
好在惡魔這次的擾亂程度并不是很強,它們戰(zhàn)斗了十多分鐘便撤軍了,而人類士兵也有機會將鎧甲的殘片找回,但這樣下來他們對其失望透頂,士兵將殘片收集起來送往鐵匠鋪,希望熔爐能打一副新的來。
好像知道了他們的想法,鎧甲殘片極力扭動起來:“你們要把半神烏塔爾·蒙格洛斯扔進熔爐里?不!將我埋在土中,再添加新的金屬就可以了。”士兵們看了看同僚;他們像種花一樣把這個叫烏塔爾的半神埋在土里并期待能開出美麗的花來。
第二天一清早,由悍魔部隊拉開了攻城戰(zhàn),要塞士兵收到命令去支援前線,烏塔爾也從坑中爬出,而它的身軀不再殘缺,只是比原來大了一圈;這是它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戰(zhàn)斗,那時烏塔爾和一名弱小的人類沒有任何區(qū)別......
當大地之子重回戰(zhàn)場面對卑劣之魔時,僅僅被身高力大的敵人掄飛一只胳膊;那怪物拎著手中的半截殘肢愣了:它記得敵人都是鐵罐頭,只要將難搞的外殼擊碎就可以吃到鮮美多汁的肉肉!可這個鐵罐頭有點奇怪,它居然是空的!烏塔爾抓住這難得的機會用另一只手捅死了對手。
原來這就是強化再生能力,烏塔爾將傷害吸收后轉(zhuǎn)化成抗性,而且是永久的,也就是說任何東西想殺了它必須要一擊致命,否則就會被它永久的抵消掉!另外將其粉身碎骨后還要驅(qū)逐半神的靈魂…可是哪個惡魔會有閑心在紛亂的戰(zhàn)場上把一名小兵轟至成渣呢?
十幾個小時后,魔族鎩羽而歸。而戰(zhàn)神要塞的士兵搞明白烏塔爾再生秘密后都顯得很興奮——他們以后不僅可以把經(jīng)驗傳授給它還獲得一個免費的出氣筒!老兵知道這東西怎么打都打不死,傷害的積累只會讓它越來越強,所以在沒仗打的時候,一些腹黑的人就會用各種理由來修理烏塔爾,反正被‘修理壞了’就一腳踹近深坑,只等它爬出來后繼續(xù)狂毆!
可能生活在紀元兩千一百一十五年的士兵們不知道,身為凡人的他們竟在一個半神還十分脆弱的時候?qū)ζ浒侔沲遘k!!這在位面歷史上也屈指可數(shù)。
再看另外一邊,惡魔們多次派出飛行部隊進行騷擾,可優(yōu)秀的指揮官早就準備好了;他特請來帝國宮廷大魔法師在內(nèi)城安裝了魔法投石器,這些裝備有一個特性:它們會自動攻擊一切從上方飛過的生物,所以當魔族的飛行部隊出現(xiàn)時,立刻就被魔法飛彈打成篩子!為此惡魔先鋒軍的指揮官狠狠懲罰了那個出主意的家伙......
時光荏苒,轉(zhuǎn)眼間幾十年,烏塔爾·蒙格洛斯仍舊站在城頭上;它仍舊在回憶四十一年前那個和正常人身高差不多的自己在同伴的‘幫助’下吸收了過量的金屬,導(dǎo)致它的體型翻了三番!曾經(jīng)那個被扁的到處跑的半神已經(jīng)開始教訓(xùn)小朋友了,現(xiàn)在軍營中再沒人是它的對手,因為一個身高超過四米五且體重接近兩千公斤的鋼鐵怪物簡直是噩夢!
再來說說它的攻擊套路,已知烏塔爾靠靈魂力量驅(qū)動身體,盡管它無法做到像正常生物那樣靈巧,但身體里沒有支撐物也有個好處:任何生物都有彎曲的極限,但烏塔爾沒有,它可以將身體扭到任何位置以換取更大的作戰(zhàn)半徑,而在此基礎(chǔ)上半神的攻擊帶有范圍性震蕩傷害,凡是受到此干擾的生物都降低移動速度,所以一旦被捉到,接下來就該面對它的大錘了......
當然,和隊友切磋烏塔爾是從不下死手的,它頂多會把挑戰(zhàn)者打進醫(yī)院,再說那些沒頭沒腦的愣頭青被揍純屬活該,一般人經(jīng)過一段時間的觀察都能明白烏塔爾此時的心情好壞:如果它黑洞洞的眼部裝甲什么異常都沒有,就表明它安閑而和平;但當眼部亮起橙色光芒時,就代表它已經(jīng)進入警戒狀態(tài),這會兒上去挑釁無疑是白癡行為...而在橙光完全的被滾滾黑煙代替時,最好與之保持二十米距離,此時的烏塔爾危險異常,任何敵意或過激的舉動都會引來殺身之禍!最后僅憑上面幾點,人們完全可以與之和平相處。
正好這是一個沒人來挑釁的完美下午,半神環(huán)顧四周,當年那些戰(zhàn)友都變成了垂暮老人,他們最得意的吹噓資本就是自己當時是怎么樣把烏塔爾打翻在地的;而將軍和士官還是會為一些戰(zhàn)術(shù)思想爭吵,廚師則照例揮舞菜刀追逐那些饞嘴士兵;最后有人群駐扎的地方就會爆發(fā)出粗獷的哄笑,應(yīng)該是誰家的媳婦發(fā)來了明信片...午后的日光照在懶洋洋的軍旗上,他們的營地被渲染得如此美麗,一切好像都被畫上了歲月的淡彩。
但這種色彩好像不曾出現(xiàn)在烏塔爾·蒙格洛斯身上,人們開始發(fā)現(xiàn)它從不會變老,但仔細想想,懷抱永恒似乎是每一名神靈的最低資產(chǎn),但烏塔爾可沒享受過幾天清福——它要付出畢生的時間來為這塊大陸上的生靈戰(zhàn)斗!
臨近傍晚,要塞又一次警戒起來,惡魔先鋒軍開始蠢蠢欲動,這讓一些新兵很緊張,他們不知道自己要在戰(zhàn)場上面對什么,但烏塔爾清楚,它做為一個經(jīng)驗豐富的老兵,最大任務(wù)就是保護這些新人,讓細嫩的枝芽長成大樹,使光榮的要塞將再度籠罩在濃密的樹蔭下。
******************************************************************************
“這是戰(zhàn)神要塞建成后的第三個一百年,帝國沒有再派軍隊過來...聽說聚集地的獸人將南大門打開,讓巴爾干草原上的土著長驅(qū)直入,國家進入背腹受敵的困境,所以我們更不能讓惡魔攻破要塞,為了懷斯特!” 遠征軍軍團長站在操場上進行訓(xùn)話,但有一點,他不再贊美皇帝,而是宣誓對國家效忠。
軍團長變成這種態(tài)度是有原因的,如今戰(zhàn)神要塞只剩兩千多人,這是何等的恥辱?他的心情十分難過,但卻不能把氣餒傳染給屬下,他昂起頭:“或許明天那些惡魔還會來攻城,我不知道要犧牲多少弟兄,但我仍然會要求你們像個武士那樣整理好盔甲和儀表,擦亮你們的戰(zhàn)刀,再用它刺進敵人的心窩!”
“吼!”戰(zhàn)神要塞最后一支千人方陣,可戰(zhàn)斗欲望依然強烈!
天亮了,魔族覺得最近攻城壓力突然減輕,往往接近不了的墻壁現(xiàn)在可以攀附而上;這恰恰這是他們樂意看到的,很可能在今天的戰(zhàn)斗后,那座巍峨的城堡將要改朝換代!雖說敵人當中有一個強大的半神協(xié)同防守,但它依然無法對抗整只魔族大軍......
天還沒亮,惡魔監(jiān)軍那特有的鞭響就在催促炮灰部隊奮勇作戰(zhàn)了,攻城戰(zhàn)持續(xù)了一個白天,魔族用人海戰(zhàn)術(shù)破壞了大量防守器械 ,不過繁星滿天,戰(zhàn)神要塞依然是人類的,但城中又多了四五百具尸體。
軍團長望著那些烈士久久不語,對于今天的戰(zhàn)斗,光是士兵們的武器就砍折了三把!現(xiàn)在外城上下全是紫紅色的魔血,還能作戰(zhàn)的士兵真是越來越少了啊...軍團長開始羨慕半神烏塔爾·蒙格洛斯;作為一個人類,他是多么渴望力量啊啊!但半神不朽的身軀又代表了什么?三百年的日日夜夜,它究竟目送了多少伙伴離開?一個正常人會不會因此而瘋掉?記得有人說過‘只有亡者才能看到戰(zhàn)爭的終結(jié)’,可它卻沒有這樣的權(quán)利。
愁苦的思緒一直回蕩在腦海中,軍團長晃晃頭,大聲命令還活著的人:“所有遠征軍,擦干凈你們的靴子,我們明天將要用它把惡魔踹到黑鋼大門里!”
第三天魔族斗志昂揚,他們架上云梯逼迫守軍展開白刃戰(zhàn);看來對方的總長下命令了,一時間源源不斷的增援像烏云一樣涌過來;情況已經(jīng)發(fā)展到生死存亡之際,烏塔爾直接跳下要城墻,在魔族的包圍下強行摧毀云梯才轉(zhuǎn)危為安...但此役又折損了六百多名弟兄。
戰(zhàn)役進行到第四天,惡魔先鋒官發(fā)起飆來:“你們這群豬玀!那些可悲的人類怎么還在那礙我的眼?老子昨天要你們把城堡奪下來,可結(jié)果呢?白癡!飯桶!你們的腦袋里裝的是屎么??”
不過罵歸罵,先鋒官為了鼓舞氣勢,下命殺了一百來個小惡魔,監(jiān)軍用這些血肉涂灑在每個參戰(zhàn)的士兵身上,他們保證今日不攻下城堡絕不回來。
當攻城部隊再次開拔時,它們每一個身上都流淌著嗜血的欲望,就連監(jiān)軍都放棄對城墻的控制權(quán),它命令部隊撞開正門,然后親手撕裂那些人類!
三百年歷史的堅厚鋼門已經(jīng)被砸變了形,在沖城錘將大門砸出窟窿后,一些急躁的家伙便忍不住先鉆了進去;眼看城門不保,軍團長并沒有下令死守,他要讓敵人從狹小的窟窿鉆進來,借此疏通它們的進攻欲望,但即使采用了正確戰(zhàn)術(shù),守備軍依舊到了崩潰邊緣,因為戰(zhàn)神要塞最可靠的守衛(wèi)不在這里!原來軍團長知道想要挺過這次進攻,光靠被動固守根本就沒希望!所以在沒辦法的情況下,他只能派出大地之子向敵人老巢撲去。
浸血密令讓侵略者的士氣大振,理論上來說戰(zhàn)神要塞完了,但反過來說,此時的惡魔軍帳守備也要比往日空虛;這給了烏塔爾機會,它在營地里橫沖直撞、掃飛一切敢于攔截的東西;最后它鉆進一只最大的帳篷找到了先鋒官,那家伙像一只肥敦的樹樁,烏塔爾二話不說直接收命......
正殺得盡興的惡魔大軍聽到營地那邊發(fā)出了緊急信號都愣了愣——為什么總部在吹角?難道要它們放棄這里嗎?那早上的儀式算什么?滿腹糾結(jié)的監(jiān)軍揚鞭揮舞,讓一些部隊留在這里,大軍撤出要塞。
就這樣,戰(zhàn)神要塞得以保存下來,當惡魔軍隊回撤才發(fā)現(xiàn)事情并不像它們想的那樣簡單:就在主力部隊出去打仗的這段時間有人偷襲了大營,那些沒能參加攻城的傷兵都成了肉餅,而先鋒官尤其慘,它癡肥的身子被人吊起來放血!
第五天,魔族大軍因群龍無首而陷入混亂,人類守備軍終于換得了一絲喘息之機...入夜,戰(zhàn)神要塞的最高長官將剩下的士兵叫到操場,昨天的那場戰(zhàn)斗幾乎打光了所有人,還活著的也個個帶傷,圍坐在篝火旁。
“我很榮幸能和你們共同參與戰(zhàn)斗,據(jù)守一條陣線,共用一面戰(zhàn)旗;明天的戰(zhàn)役我們都會長眠于此,但我毫無怨言,因為我和我的兄弟們早已將一切灑在這片熱誠的土地上!不過我們的盟友,烏塔爾弟兄;不知道能你否答應(yīng)我們,在遠征軍的最后時刻不要讓要塞陷落,它是榮譽,不要讓敵人隨意踐踏它!”軍團長懇求著。
八十九雙眼睛望著同一目標,古老的衛(wèi)兵將狂狼旗幟掛在長桿上,八十九只手握住它發(fā)出同一句誓言:“主用泥土構(gòu)建我們的身軀,用光創(chuàng)造我們的靈魂;弟兄的身軀會回歸大地,但靈魂依然跟隨主的指引...此時此刻向祖靈起誓:家園永遠不會被踐踏,因為這有幾百萬英靈在守護著她,懷斯特的榮耀永遠不會被玷污,因為我們用信仰捍衛(wèi)著他,古老的要塞永不陷落,因為最神圣的光芒將永遠照耀它!”
第六天,魔族攻陷城門,守軍在城門洞里與敵人展開決戰(zhàn)。狡猾的噼啪怪急速躍起抱住士兵的腦袋,兇殘的巨魔不在揮舞大棒,而是直接用手抓住人類士兵撕成兩截,黑暗魔更喜歡撞倒獵物再咬斷氣管......
相對人類這邊,他們只能選擇以何種方式死去;熔巖位面的生物要比他們強太多,在一陣混亂的廝打過后,軍團長的胸甲被撕開一道十七八公分的傷口,大量的血液從盔甲噴出,兩個親兵忙把他拖回到城里。
由于隊友們一個個倒下,烏塔爾感覺壓力頓增——魔族為了照顧它,硬是出動了幾十個巨魔悍將,它們智力低下,沒有痛覺且力大無窮;雖說這些怪物沒有半神那么強大,但是當幾十只粗壯的胳膊抓住烏塔爾的雙手、扣住了它雙腳的時候,即便有通天之力也無法掙脫了...被完全困住的半神努力掙扎未果,就在離它不遠的邊上,一只被賦予特殊使命的利刃魔摸了上來。
這種惡魔長了一顆十分不符可人體工程學(xué)的腦袋:可以看到它的頭特別薄,并且五官全部擠在臉的兩邊,一嘴尖牙分布在刃口位置。利刃魔是瘦弱、沒力量的魔族,它在熔巖位面處于生物鏈底層,但由于其特點讓它獲得另外一種生存方法,就是充當其他惡魔的武器!
眾所周知它的腦袋很‘出眾’ ,而那些脾氣暴躁的惡魔領(lǐng)主恰恰愛用一件有生命的武器,不僅掌握感十足還分量有碼!每當利刃魔成為別人的武器時,它就繃直身體以發(fā)揮最大的殺傷力,只是戰(zhàn)斗過后它的一口好牙會全部碎掉。
現(xiàn)在利刃魔被握在一只巨魔督軍手中,督軍看準烏塔爾胳膊的連接處狠狠砍下去,利刃魔在慘叫中化為一灘模糊的血肉,巨大的沖擊力不僅震碎了它的心臟還折斷了它的脊椎!但其鋒利的頭部依然卡在烏塔爾的肩膀里,這種不計傷亡的攻擊讓堅硬的半神差點被**,巨魔督軍見敵人還活著,就命令手下再給它拿只刀上來。
每個人都是砧板上的肉,誰都沒辦法施以援手;一群小惡魔繞開戰(zhàn)斗突入要塞,堅持了三百年的壁壘終于被攻破,昔日的榮耀和誓言都將瓦解。要塞守軍絕望了,他們無法接受現(xiàn)實而選擇自殺;祈求,一向英勇無畏的老兵也懂得捍衛(wèi)無果,除非有奇跡出現(xiàn)。
可平均幾千年才會出現(xiàn)一次的幾率才不會如期而至,小惡魔已經(jīng)沖到要塞最高處的曜日塔樓上,它們開始割韁繩,企圖將上面的狂狼旗放下來,如此這般便是遠征軍滅絕的喪鐘......
狼旗掉,血色雙刃戰(zhàn)旗正徐徐上升,在所有魔族都認為它們勝利之時,從城門口鉆出面巨大的盾牌,大到能夠?qū)⒄麄城門封死,還沒進入的魔族頓時被擋在外面,反觀城里,由于后援被截,烏塔爾終于有足夠的時間來硬撼這支巨魔部隊。
那面盾牌迸出神器才能擁有的光芒,如此偉力讓烏塔爾精神一振,就好像引發(fā)了什么共鳴般,它竟然掙脫開巨魔的鉗制,半神在獲得短暫的自由后,毅然扯下那只報廢的左手并拿它當做流星錘朝敵人輪去!巨魔當然也不會束手就擒,它們學(xué)著烏塔爾也揀起地上的尸體當做武器。
這是場原始而野蠻的戰(zhàn)斗,尸體砸在烏塔爾的身上爆出漫天血肉,濃重的腥味讓每一只巨魔狂躁并饑渴,對血肉的欲望讓它們不顧一切,有些巨魔竟然撲到烏塔爾身上狂啃起來!但這是不現(xiàn)實的,半神無視這些傷害,它把所有近身的敵人處決掉——擰斷它們的脖子、拽出它們的喉嚨、摳碎它們的眼珠,打爛它們的臉、擊穿它們的軀體…在解決巨魔突擊隊后,它已是渾身浴血,盔甲的夾層中隨處可見斷掉的骨頭和碎裂的肉。
同樣,烏塔爾本人也付出了極大代價:一雙漂亮的大角全部被撅斷,左手也報廢了,右肋處還被發(fā)狂的巨魔撕毀一大段…盡管造型有失勝利者的形象,但它殘暴的處刑方式讓敵人膽寒!似乎它才是深淵中的暴君,半神看向還活著的侵略者,那些被困在要塞里的魔族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該這么早沖進來......
在將最后一個敵人碾碎后,偌大的軍營中再無一絲聲響,遍地的殘肢引來一聲幽幽嘆息,是大地之母墨忒爾·索婭。
“人類是非常復(fù)雜的生物,南方的獸人叛亂讓繁榮的城鎮(zhèn)化為一片火海,皇宮方面非但沒有采取措施還將重兵抽調(diào)回防,和正面應(yīng)對戰(zhàn)爭相比,懷斯特皇帝更鐘愛與大臣花天酒地、勾心斗角;我曾一度對他們喪失了信心,但在這,我卻看到人的意志堪比神靈!那面盾牌叫做永恒的哀痛,拿上它的人會越來越強大,但他會將厄運散布給朋友...最終,使用者將孤身一人。”
無心再聽大地之母告誡,烏塔爾已經(jīng)快一無所有了——它退回到城堡深處;發(fā)現(xiàn)活下來的人僅剩軍團長和兩名親兵,他們把將軍的傷口被草草縫合,不過從各方面看,軍團長的身體早就不行了,與其說他是個死人也毫不為過,或許是不愿見到要塞淪陷才強撐著這口氣,他還想站在曜日塔樓上看那怎么也看不夠的景色......
夜晚,三個軍人強烈要求去塔樓上等待日出,烏塔爾滿足他們的愿望,但死亡來的悄無聲息——途中,一名戰(zhàn)士與世長辭,他的尸體像是萬斤的擔子,壓得烏塔爾顫抖不已......
“別在乎那些,他已經(jīng)得到自己想要的;看看,這地方還剩我們?nèi)齻呢...”軍團長看出烏塔爾的難過,年過花甲的老將背靠在石壁上,親兵為他捻好一支土煙,伴隨著煙霧的升起,疼痛和失望暫時遠去,記得他們還是小伙子時,半瓶酒和幾支煙足以讓他們度過美好的下午...如今兩個軍人喘氣的聲音像拉破風箱,他們在與時間賽跑,這些人只希望死神晚一點來收命。
“我聽說了,關(guān)于那面破盾牌...別害怕,今天的離別只是為了明天的重聚,戰(zhàn)神要塞的失落是另一種開始,別垂頭喪氣,你的旅程才剛剛...” 軍團長的話語戛然而止,這不是美麗的童話,老人家耗盡全部也要相見太陽,可吝嗇的黎明卻沒有出現(xiàn);他的親兵蜷著身子,生命就像手中的土煙一樣隨風而去...戰(zhàn)神要塞全城忠烈,他們將生命毫不猶豫的獻給邊疆,但結(jié)局卻如此悲傷,兩百三十一萬戰(zhàn)士僅剩一人瞭望那最后的曙光......
初升的太陽并沒有給烏塔爾絲毫溫暖,相反它覺得日芒像無數(shù)根尖刺扎進身體,那細小的針頭釋放出狂暴能量幾乎將它撕碎!這是曜日塔樓自建成以來最冷清的一天;半神望向太陽,面甲流下淺藍色的液體,唯一緊握著的拳頭傳來金屬變形的聲音,它想像人類一樣大聲哭喊,但卻沒有嘴巴,即使是用全身力氣也只能發(fā)出刺耳的吱呀聲。
烏塔爾彎下腰去,空虛的身體里傳出斷斷續(xù)續(xù)的呼嘯;大地在震顫,就像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上一樣,只不過這次它將孤身一人,年輕的半神甚至不知道那種令它心碎的東西叫哀痛。
*******************************************************************************
烏塔爾在塔樓上跪了一天,現(xiàn)在它真的一無所有了,既然不怕失去,那個神器上的詛咒又能算得上什么呢?要塞大門前,烏塔爾剛一觸碰‘永恒之哀痛’后,這面城門大小的巨型塔盾就迅速變小,直到它能裝備上為止。現(xiàn)在,半神終于能體會到越來越強大是什么意思,它感覺力量從四面八方匯聚到身軀里,附近的金屬也在向它移動。
詛咒伴隨著新能力,最后一個守衛(wèi)變成了怪物;它的身體由北地最堅硬的合金組成,盔甲里的每一個部分都有三十公分厚!身高突破五米的它直接換成將軍階級的裝束,因為它既是沖鋒在前的士兵,又是戰(zhàn)神要塞里至高軍官,即使只剩它一個也不能丟遠征軍的臉。
做完這些之后它又用三個小時封死要塞的大門,烏塔爾不希望在自己出行期間有什么東西去打擾長眠的英靈,當這些都完成后,半神離開戰(zhàn)神要塞,它要讓那些惡魔為先前做出的行為付出代價。
人類紀元兩千五百一十三年,還處在迷宮峽谷的惡魔先鋒軍十分焦躁——在人類遠征軍還沒滅亡的時代,都是他們?nèi)ブ鲃庸舫潜ぃ谧罱鼛滋欤约旱臓I地卻時常遭到攻擊,以至于當它們要去攻城時總要考慮后路的安全,比如黑鋼巨門是不是安全等。
這還不是最壞的,惡魔先鋒軍自成立以來還沒有人敢上門挑釁,大軍駐扎在營地根本不需要提高警惕,但現(xiàn)在不同了:盡管先鋒官增加了雙倍崗哨,但每天還是有士兵會莫名其妙的失蹤,直到幾天后巡邏隊找到被錘爛的尸首...而且戰(zhàn)場上開始出現(xiàn)十字架,想必是有誰在安葬那些死去多時的人類士兵......
魔族軍隊不知道這些代表什么,一切的一切都在寂靜無聲中進行,從來都扮演這恐懼傳播者的它們,現(xiàn)在卻吞下苦悶異常的戰(zhàn)栗之果。
戰(zhàn)爭進行的第三百二十年,烏塔爾堂而皇之的襲擊了一處魔族營地,它把里面所有執(zhí)勤的倒霉鬼都送去見死神了,就在半神琢磨是否把這附近的魔族勢力都清理干凈時,作為大地之子的它敏銳察覺到要塞方傳來震動,如此不正常的爆破絕不是好消息,它飛快向本陣奔去,經(jīng)過一番探查后發(fā)現(xiàn)要塞后面的山石組織被人炸爛了!巨大的石塊堵死出去的通道,到底是誰干的?
仔細分析戰(zhàn)神要塞的構(gòu)成——它有堅固的正面裝甲以防御魔族進攻,而后部則沒必要加強,所以破壞通道的只能是自己人,再往深層次分析,能準確找到要塞弱點并且掌握強大破壞力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皇帝。
這是一次背叛!遠征軍用生命換來的城市被他輕易的拋棄了,而那個眼高于頂?shù)娜诉天真的以為光靠石頭就能阻擋住魔族的腳步,殊不知在先鋒軍強大的機動性下,那些碎石只能起到延緩作用...看來軍人相比政治家還是太容易受騙了,不過這都不重要,現(xiàn)在倒塌的山巖封住了出口,正好消了它的后顧之憂;狩獵已經(jīng)開始,它要憑借多年沉積下來的本領(lǐng)獵殺魔族,直至將它們趕出自然位面!
戰(zhàn)神要塞第五百年,深淵魔域的大統(tǒng)領(lǐng)終于坐不住了,提出進攻方針的人是它,但幾百年過去了,魔族依然被戰(zhàn)神要塞拒之門外,這樣無論如何都說不過去了,于是深淵大統(tǒng)領(lǐng)要親自察看到底是什么阻礙了它們的前進。
當深淵領(lǐng)主踏出傳送門后,它看見散亂的魔族營地、雜亂無章的軍械和折斷的先鋒戰(zhàn)旗,卻沒看到一個士兵影子;深淵領(lǐng)主感覺不妙,身體后移,剛想退回到門里;可惜太晚了,黑鋼傳送門被守候在一邊的烏塔爾打歪變形,錯亂的時空立刻揪住強大的惡魔,深淵領(lǐng)主做夢都沒想到自己會卡在位面間隙里!
惡魔王左右搖擺,拼命的掙扎,它看見偷襲自己的人想要將它的腦袋同傳送門一樣搗碎時,它便用一生只能使用一次的魔神之力將巨人吼得四分五裂,不過當它看到四散的鎧甲慢慢地聚合在一起時,深淵領(lǐng)主知道自己完了,那個巨大的殺手再次復(fù)活,而這次它只有死亡可以選擇......
熔巖位面三大惡魔王之一陣亡的消息傳來時,魔族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么強悍的領(lǐng)主怎么可能被殺死?敵人一定使用了詭計才致它于死地!為此不少惡魔王的仆從踏上尋仇的道路,但這些勇士自從踏出傳送門后便再無音訊,沒有人知道那邊發(fā)生了什么,即使長老會派出一沓偵察兵也休想得到任何情報!
如此詭異的情況讓其他的魔首開始焦急起來,這個問題到了不得不重視的程度:短短一百年間有太多族人為了解開迷題而消失的無影無蹤;這還不是最糟的,要知道熔巖位面的物資可不充裕,為了能在自然位面站住腳,魔族已經(jīng)投入了太多,而最后帶給它們的只有越滾越大的賬單,原先的美好構(gòu)想全都成了泡影,曾經(jīng)轟轟烈烈的殖民計劃宣告破產(chǎn),在決定是否要停戰(zhàn)的會議上,所有的魔族領(lǐng)袖都投了贊成票......
從此,門的另一邊成了危險的未知世界,盡管這樣決定有些不負責任,但為了熔巖位面著想,魔族忍痛將黑鋼傳送門封閉。
最后這座紅極一時傳送門就成了魔族的禁地;它漸漸被熔巖位面遺忘,而門的另一邊,烏塔爾站在黑鋼巨門前,它要給每個走出這扇門的生物迎頭一擊!就像往常那樣,半神等了幾百年,直到連自己也記不清楚多長時間沒遇到敵人時,烏塔爾便躺下身來,沉睡在遍布黃沙的古戰(zhàn)場中。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